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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下目光瞅向与穹戈夫人同坐的香瑟瑟,实在不明白,这香瑟瑟凭什么得到了穹戈夫人的垂青?
纳兰褚旭独自坐到太君的后面,邻座便是世子爷和大夫人,对于阿洛与世子爷的座相邻,众人是看不过眼的,只是碍于采信是穹戈夫人的人,才不敢多说什么。
与纳兰褚旭相邻的左相十分不满意这座位的安排,想到自己的座位还不如纳兰褚旭,心里就恼怒,尤其是得知皇帝有意让纳兰褚旭取而代之,更加不忿。
想来今晚被邀请而来,定是这旭王府的人有意羞辱自己。越想越不忿,只是碍于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便忍了。
他忽然来了心思,转向左邻的纳兰明珠笑问:“明珠郡主今晚要展示何才艺?”
“本郡主观戏便罢,免得让人怨恨。”纳兰明珠轻嗤回答,切磋才艺之事,她只会跟梨园的文人雅士相较,想到跟王府里那些小妇人相较,赢了也不光彩。
而且,在她看来,自己一出马必定是手到擒来,毫无悬念,这样的比赛,于其他人还有什么意思?
她纳兰明珠也不稀罕为了那颗雪魄宝石,给一些毫无品味的人评头论足。
左相听到这话,在心底暗暗讥讽,又惋叹一声戏谑道:“早就听闻旭王府内藏龙卧虎,个个女眷都比魁娘技绝,今晚特意来见识见识。郡主竟然藏拙,遗憾了。”
听见这话,纳兰明珠瞬间怒了,这不是摆明了羞辱旭王府的女人吗?
左相察觉到她的怒色,眼角余光瞅向香瑟瑟,紧接着问:“纳兰大少奶奶呢?”
“嗬。”纳兰明珠轻哧一声,轻佻眼眸睨向他,戏谑道,“人家是忙着攀高枝,自然没有必要给猴子献艺。猴子若要见识,还是回家看猩猩呗。”
左相顿时被她的话给气绿了,恶狠狠盯着她。
四下的人忍不住暗暗窃笑,谁不知道这左相家有悍妻,而且这悍妻奇丑,长得跟猩猩一般。
左相气呼呼喝了一杯酒,转向纳兰褚旭戏谑道:“听说纳兰大少爷马上就要迎娶顺安公主了,对吧?”
纳兰褚旭没有看他的嘴脸,不冷不热回了句:“莫非是左相嫉妒,所以派人伤了顺安公主?”
左相顿时又被呛着了,恶狠狠噎了一口气,忙责备:“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这是污蔑!”
此后任他再碎碎不休,纳兰褚旭没有再理会他。
纳兰明珠看见左相被气急了,甚是欢喜,虽然她讨厌纳兰褚旭,但还是挺喜欢他的毒舌。
“左相大人,喝杯水酒吧,比赛要开始。”三娘子给左相倒了水酒打圆场,暗暗瞅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纳兰褚旭,这还是她第一次跟香瑟瑟的夫君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此人果然跟纳兰北峰所说的,表面上挂着轻浅的笑,实质冷漠拒人千里,浑身透着阴森森的气息,绝非善类。
她紧握手中的酒壶,下意识看向不远处聂云庭,再把目光转落香瑟瑟身上,轻敛眸色,又转过去笑语嫣然给左相劝酒。
丫鬟把酒壶放到穹戈夫人的桌前,立侍在旁边的侍女忙说道:“把这酒拿下去吧,我们夫人只喝琼浆玉露。”
丫鬟往老王爷的方向看了一眼,得了示意,忙端着酒壶退下。
这下穹戈夫人的侍女才放上穹戈夫人专用的白玉玲珑杯,和一壶精雕细琢的琼浆玉露酒。
侍女给穹戈夫人倒了一杯酒,穹戈夫人又示意让侍女给香瑟瑟倒了一杯酒,顿时又招来不少羡慕妒忌的目光。
这琼浆玉露酒是先皇也就是穹戈夫人的皇爷爷特意命人为她酿的,是天下第一酒,秘方也只给了她,至今这种酒也只有她一个人能品尝。
连当今皇帝也只能韬她的光,才能品尝一两回。据说回味无穷,齿颊留香,十日久久不散,让皇帝念念不忘。没想到香瑟瑟却轻然品尝到了。
香瑟瑟并不知道这酒的来历,但能察觉到四周火辣辣的羡慕妒忌目光,只当作这是穹戈夫人那奢华排场下让人无知羡慕罢了。
所以她只当寻常,朝穹戈夫人微笑点头,也不去碰那酒。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不少王府女眷献艺,虽然都不错,但暂时还没有给人耳目一新的惊喜。
太君轻拍白若惜的手,欢喜笑道:“若惜,你待会可要上台?”
白若惜压住心中的紧张,温婉点头微笑道:“若惜虽然不才,但也不想拂了穹戈夫人的面子。而且这么多人看着,若惜既是您的干曾孙女儿,自然要为旭王府争光。”
“好孩子。”太君再次拍了拍她的手背。
“哈欠……”香瑟瑟轻轻打了一个喷嚏,附近的纳兰褚旭和穹戈夫人、聂云庭、聂云霄纷纷扭头看来,她怪不好意思低笑。
坐在后面的阿洛连忙问道:“小姐,是不是着凉呢?阿洛回去给你取件披风来。”
香瑟瑟侧头向后看她微笑道:“让灵隐回去取就行了。”
阿洛瞅向站在观众席外的灵隐,嘟了嘟嘴,冷哼一声道:“这天都转凉了,她若是机灵些,早就把披风带过来了。这人做事情丢三落四的,我怎放心呀?还是阿洛去吧。”
她眯眼一笑,暗暗往灵隐那边小瞪便欢喜离席。
事实上,过来的时候她就想给香瑟瑟带件轻袍,只是看见那个灵隐没点意识,她也就不带来了。
一来为了让香瑟瑟对灵隐多几分不满,二来也是给灵隐一个警醒,作为侍婢这些小事是必须周到的。
香瑟瑟拦不住她,下意识往纳兰褚旭的方向瞧去,见他已经转移了目光,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阿洛这丫头当面贬斥他的人啊,天知道他记不记仇。
一会儿,白若惜走到台上琴架前,温婉施礼,才坐下来,微笑道:“这是若惜新谱的曲,名曰蝶恋花。”
提起这个蝶,纳兰明珠心里就不高兴了,先是香瑟瑟因为与蝶共舞让她在天下人丢脸,再是因为指证香瑟瑟是狸蝶族的人,又被太君责骂。
打那以后,她纳兰明珠对蝴蝶恨之入骨,此后怀馨苑是绝对不能有任何一只蝴蝶的。
众人早就听闻这个白若惜也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可与纳兰明珠媲美,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之前在嫡庶之争中见识过她的棋艺,早已心仪往之。
且今晚纳兰明珠要藏技,众人多少有些遗憾,能领略可与之匹配的人的风范,也是好的。
白若惜深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往穹戈夫人那边瞧了一眼,很快便进入了状态,抚在琴弦上的纤纤玉指如柳随风,琴神合一。
台下的人微闭眼睛十分惬意享受着曲中的意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抓着酒杯摇头晃脑的。
太君甚是欢喜,侧头看了看神情轻淡的纳兰褚旭笑问:“旭儿,这曲不错吧。”
“还行。”纳兰褚旭淡然敷衍了句,虽然他偶尔也弄弄笛,但也只是为了它用并非娴雅,因为他实在是不太懂得欣赏这些附儒风雅的琴曲。
纳兰明珠越听越是心头不畅,因为感觉到别人的琴艺的确比自己精妙,且又是跟蝶有关,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忽然想起“宫鸣”曾说白若惜故意藏拙,她下意识瞥向白若惜,再侧头看了看右边看上去不咸不淡的玉面,问道:“乐师,这曲可否能听出什么来?”
玉面莞尔一笑道:“台上这位姑娘似乎太过紧张,琴艺还没能达到最佳状态。”
“……”纳兰明珠瞬间冷了他一眼,真心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在损自己呢?还是在损白若惜。
“有蝴蝶!”
不知谁的一声轻喊,众人纷纷四下张望,旋即便看见黑夜中有不少蝴蝶翩翩而来,围绕在白若惜四周。
“好!”
台下顿时一片激动的喝彩,但又不敢掌声,生怕把蝴蝶给吓跑了。
众人又似乎有了默契似的,纷纷往香瑟瑟瞅了一眼,只因她曾经与蝶一舞艳绝天下。
一曲罢,白若惜按下琴弦温婉笑道:“若惜献丑了。”
琴音虽停,但蝴蝶还是留恋不去,好一曲蝶恋花。
而在他们看来,蝶恋的花就是白若惜,她娇美如花的容颜世间少有,且身穿一袭雪衣在烛火阑珊之处弹奏一曲蝶恋花,真真如海市蜃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仙女,一颦一笑又岂止让蝶流连,今晚的魁首非她莫属。
聂云庭甚是欢喜看向她,轻轻摇动手中的酒杯,给了她一个暧昧示意,便将杯中的酒饮尽。
得了聂云庭欣喜的目光,白若惜心中暗喜,又下意识往穹戈夫人看去,今晚她最想要的是,是穹戈夫人的肯定。
虽然赞叹声不断,但众人也未敢下定论,毕竟这里论实质权势,穹戈夫人最大。
“曲是好曲的,但是……”穹戈夫人说着忽然停了下来。
白若惜的心瞬间悬起,众人听到“但是”顿时好奇起来。
太君不悦向穹戈夫人瞅去,心想定然是这女人不喜自己,又知道自己喜欢白若惜,才故意为难。太君忙冷声问道:“但是什么?”
穹戈夫人往太君那瞧了一眼,下意识往台上看去,莞尔笑道:“这白姑娘的琴音已经是妙绝,为何要画蛇添足,施药把蝴蝶招来呢?”
白若惜心头心颤,放在腿上的双手下意识握紧,顿时觉得四面八方的人用恶毒的目光瞧来。
“施药?”众人敏感地捕捉到这个词,纷纷往白若惜看去,见她脸色有异。
这才知道原来蝴蝶纷至沓来,并非留恋琴音,而是被药物所惑。
太君不可置信,盯着穹戈夫人冷声责问:“你有什么证据说若惜施药呢?”
穹戈夫人冷冷低笑,理所当然说道:“太君年事已老,鼻子自然不灵光。你若不相信,即刻可以派人去验验这琴,或者这位姑娘的手。”
聂云庭顿时一脸嫌弃冷了脸色,不再多看。
纳兰明珠跟着嗤之以鼻,心想这女人果然跟香瑟瑟是一路货色。
不,还不如香瑟瑟,香瑟瑟那是摆明了邀请蝴蝶共舞,而白若惜则欺骗众人她的琴音能引来蝴蝶。
第112章 入局 谁解连坏()
在“假怀孕”的一事后,纳兰明珠已经对白若惜多了一个心眼。在她看来,旭王府想要设计陷害香瑟瑟,非这个白若惜莫属。
她本以为是自己在利用她,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心机那么重,下手那么狠那么恶毒。
不仅以身犯险,还毒害自己的丫鬟。
现在更恶心,竟企图用这么下作的办法夺得魁首,与那些下三滥的伶人有什么区别?
众人禁不住一阵唏嘘概叹,本来以为这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人物,现在只在在心中默默给她添了几分鄙视。
他们又默契十足地往香瑟瑟瞧去,这引蝶此举不是与当日香瑟瑟与蝶共舞之举异曲同工吗?
但不同的是,人家那是找蝶作伴,无遮无掩,显得聪敏。而白若惜这是故意利用蝴蝶来抬高自己的琴音,且又是被人揭发出来的,显得有些虚伪下作。
白若惜眼圈一红,顾不得众人的目光,直奔台下,狼狈逃离众人的视线。
“若惜!”纳兰褚旭急切喊了声,连忙追了过去。
她这么一跑,坐实了穹戈夫人所说的话,众人嫌弃地喝了一杯酒,以缓情绪。
太君顿时一阵痛心,没想到这白若惜为了胜利,竟然会干这么不要脸面的事情。
纳兰明珠倒是乐了,三个眼中钉,一个被无情地羞辱跑了,一个去追,还有一个被拐跑了相公。
她迫不及待转向香瑟瑟,幸灾乐祸戏谑道:“瑟瑟呀,褚旭这孩子真是温柔体贴,看见白姑娘出事了,就马上过去安慰。你能嫁给他,可真有福气。”
太君扭头冷了她一眼,她忙闭嘴不语。
香瑟瑟浅浅一笑,先后转向穹戈夫人和太君说:“太君,夫人。瑟瑟也想过去瞧瞧。”说罢,快步离席而去。
穹戈夫人微笑点头,最好让香瑟瑟看到纳兰褚旭跟别的女人苟且,伤心离去。
太君也不多言,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事儿,她也不想再多管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看他们个人的造化吧。
香瑟瑟离席不久,玉面手中的酒杯一抖,酒水洒落到他湛白的衣服上,他顿时皱了皱眉头,转向纳兰明珠笑道:“郡主,宫某先行回去换件衣服。”
纳兰明珠无奈点头,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有洁衣癖的男人,所以也没有多怀疑。
聂云庭见白若惜、纳兰褚旭、香瑟瑟、玉面先后离场,便察觉了猫腻,四角复杂的关系,这回有好戏。
只是为了接下来的大事,他忍了,想着纳兰褚旭已入局,甚是畅快地喝了一杯酒。
玉面快步追上香瑟瑟,抓住她的手腕试探问道:“你要去哪?”
当然,他是以为她是追着纳兰褚旭出来的。
本来看见纳兰褚旭追着别的女人跑了,他心里就恼怒,眼见香瑟瑟追出来了,他也迫不及待跟着出来,即使要干架,也不能让香瑟瑟吃亏,最好把那对狗男女狠狠教训一顿。
香瑟瑟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轻声低念:“四姐姐托人给我送了一封信,说戌时约我到瑞雨池边。我觉得有些蹊跷,想过去看看。”
玉面愣眨眼眸,原来是自己会错了。
一会儿,琢磨了她的话后,忙问道:“既然知道有蹊跷,为什么还要去?”
香瑟瑟骤起眉头,轻迈步,若有意味低念:“上一次,就有人借我四姐姐的名义把我骗到三皇子那去,害我差点身死人手。若这一次也是局,我倒真要看看到底谁总让我不得安宁。”
让她感到可怕的是,如果这封信真的是伪造的,那么这个人一定就在香凝玉身边,因为对方知道了二人的来往信的密码,而且很有可能这个幕后黑手就是上次让香凝玉昏迷不醒的人,甚至还是屠杀香家的人。
所以,明知山有虎,她还是要偏向虎山行。
当然,她也是料准了玉面会跟出来的,这家伙两肋插刀,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想必他定以为自己是为了纳兰褚旭追出来,才跟出来打算帮忙干架的。
“好,我陪你去摸摸这老虎的屁股。”玉面严肃道了句,又忽然难受地咳了出来。
“你怎么呢?”香瑟瑟急切问道。
玉面稳住气息,摆摆手,忙掩饰道:“没事,跟聂云庭切磋的时候,落下了点病根子,过两天就好了。走吧。”
说着,他先行走去,走了几步,察觉到香瑟瑟还停在原地看着自己,生怕她察觉端倪,他回过头去转移话题,试探问道:“纳兰褚旭可否知道那个女人跟聂云庭有一腿?”
“我没有跟他说。”香瑟瑟苦涩笑道,至于他知不知道,她不清楚,也不想问。
玉面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再多问,与她一同往瑞雨池走去。
“瑟瑟……玉面……”
突然传来三娘子的声音,二人不约而同扭头看去,随后便看见三娘子从暗处的小径走来,三娘子看了看香瑟瑟欲语还休。
她是陪左相出来醒酒的,寻了机会离开,正想回到座上,却看见他们先后离席,所以也跟了过来。
香瑟瑟知道她在尴尬什么,沉沉吸了一口气,若有意味道:“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我不知道你的选择最终是对是错,但这一刻,我还是你的朋友。”
三娘子抬起眼眸久久看她,许久,想起正事来,她下意识向四周环顾,走近两步轻声说道:“今晚三皇子让我陪坐在左相身边,为的就是往他的酒里下癫狂散。”
香瑟瑟愣眨眼眸,侧头与玉面对看一眼。
玉面轻敛眸色试探问道:“为何?”
三娘子轻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为他办事,从来不问为什么。”
停顿了会,她转向香瑟瑟,若有意味提醒:“刚才左相透露,陛下有意让你夫君取代他,眼下与他最大矛盾的,便是你夫君。”
玉面顿时察觉了这句话的猫腻,试探问道:“癫狂散,分量下了多少。”
三娘子低垂眼敛,轻声道:“足可致命。”
香瑟瑟微讶,没想到三娘子为了聂云庭甘愿充当杀人工具,再回心一想,她侧头看向三娘子冷声问道:“聂云庭让你陷害我夫君?”
三娘子别过脸去,无奈道:“他是我的男人。”
香瑟瑟痛心地看了三娘子一眼,没有说话拂袖走去,原来她们之间也有各为其主的时候。
走了两步,却突然被抓住了手腕,她侧头一看不是别人而是玉面。
玉面一手抓住香瑟瑟的手腕,疾手往三娘子的腰抹去。
“玉面……”三娘子讶然地喊了声,本能倒退半步,看见玉面手里已经多了一包东西,顿时紧皱眉头。
香瑟瑟微愣,看着玉面钳在二指间的药包,再把目光转落神情略显着急的三娘子身上,不消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