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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目前也算是秦王嫡系,对他们也算是能够命令。
等到黑衣人退下,没有过多久。
一个带着青铜覆面的白袍人出现在了嬴政的面前。
看到嬴政,那人的眼里露出了几分无奈。
“你怎么到这来了?”
嬴政将饭食放下:“宫里那些秘卫进出都从这走,我早就是知道了。今日偶听父亲说先生是近卫,我就猜在这里。”
“呵。”顾楠摇着头,从墙上跳了下来:“你小子倒是仔细。”
“这叫做不失小节而全大局。”
“嘿嘿,先生,你这一身武袍,帅气。”
“行了。”
“你先回去吧,今夜不定安宁,待在你父亲身边,要安全些。”
“啊,先生你不饿?”
“吃过了。”顾楠轻拍了一下嬴政的额头:“快些回去。”
“哦。”嬴政郁闷地端起饭食,顺着宫墙离开。
顾楠目送着嬴政回到了宴中,才转身跳入夜色里。
这晚上,还是莫要出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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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饮宴,中间安国君嬴柱宣布大赦罪人,同时封赏了一系宗亲大臣,与群臣同欢,使得气氛更加火热。
一时间,算得上歌舞升平。
嬴子楚站在嬴柱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盒。
有时候,取人性命,不需得刀剑,也不需得毒药。
投其所好即可。
安国君嬴柱好近女色,妻妾不计,光是儿子就有二十余子,这还没有算进女儿。
如今五十有余,早就将身体亏空了个干净。
嬴异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捏紧了手中的盒子,又将盒子收回了自己的怀中。
就在众人尽欢之时,却是一个声音遥遥地传来。
“秦王宫,好不气派·····”
声音淡淡,却很清楚的让每一个人都听了个明白。
苑囿中的舞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的打断,停了下来。
人群中一阵骚动,开始有人看向宫殿的高处。
高阁之上,一个人站在那。
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袍,随着风卷动,怀中抱着一把不长不短的剑。
宴会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那突来的客人。
嬴柱眉头微皱,却没有动怒,而是遥遥地高声问道。
“还请问阁下是名讳,为何突然至此?”
“算不上阁下,不过就是一个过路的。”那黑袍淡薄的声音落进了每个人的耳里。
看着那宫闱中的宴会,黑袍人的眼中微垂下,似乎是有些失望。
果然,高堂之上,终不是墨家的归处吗······
他继续说道:“听闻秦王夜宴,便来看看,如今看完,某就先请辞了。”
说着,身子向后一仰,跃出楼间,就要离开。
“哼!”一声冷哼。
随后一把利剑从那黑袍人的背后探出。
一切都发生在呼吸之间,让人来不及反应。
黑袍人的剑却第一时间出现在了那刺来的剑的必经之路。
没有交击之鸣,那暗中的一剑像是刺在了棉花上一般,落在了黑袍人手中的剑鞘上,被轻轻荡开。
“刺。”
悄无声息,数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又是数把长剑破空而来。
那黑袍独自在数人之间游走,如同漫步一般悠哉。
手中的剑没有出鞘,就已经接住了所有的攻势,反身一档,数名上前的黑衣人手中的剑都被格飞,悉数退开。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但是这般较量更叫人觉得心惊动魄。
在下面看着的人群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王家秘卫,他们都是知道的。
每一个都是百炼之士,能在数名秘卫手中轻易走脱,这人的剑术着实厉害。
黑袍扫了一眼群客。
“踏。”他的背后传来踏开瓦砾的声音。
扭头看去。
一个白袍人正带着青铜鬼面执剑在那。
“我不是和阁下下说过,莫要走夜路吗?”
黑袍人也不知道何来的兴致到了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抬了一下手:“侧卧难眠,游行至此而已。”
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到了那个白衣的身上。
孝白衣青铜面,除了那咸阳城中闻得其声不见其人的丧将军,还能有谁?
陷阵军的名声谁没有听过,但是陷阵之将,少有人见过。
禁军领将······
那月下之人,一身青白,手执一把黑剑,脸上的青铜鬼面让人看着就心中生寒。
“黑剑?”黑袍的眼睛看向了顾楠手中的剑。
摇了摇头:“杀意太重,伤人伤己。”
回应他的是一束剑光,快若飞光流隙,抿成一线。
那黝黑的剑从剑鞘之中抽出却叫得周遭光影明灭。
剑光照亮了那黑袍人的眼睛,那眼中带着的是一种惊骇。
没叫任何人看清,剑就已经重新收回了剑鞘里。
四座宾客只觉得是眼前一花。
王家秘卫正站在一旁,身子如坠冰窟,那剑,只是看着就有种无生的念头。
黑袍人闷哼了一声,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在手,远处的人看不清楚,顾楠看了个明白。
那是一把方形剑,无尖无锋。
他的肩头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若是不是他在最后一刻闪开了半分,这口子会划在他的胸口上。
“好剑术···”
“来日再请教。”他抽身而退,运足了内力身子腾空而起。
秘卫正要去追,那人却已经飞出了数丈之远,无奈只能退了回来。
顾楠端着剑,回过身,站在楼阁上对着秦王一拜。
秘卫也纷纷一拜。
秦王淡淡点头,没有多言,白袍秘卫片刻之间消失而去。
四下无声。
秦王这才摆手笑道:“出了些小事,已然过去。”
说着拿起了一个酒樽:“诸位饮尽。”
“哈哈,好。”一声叫好,众人看去。
是一个老将坐在群宾之中:“今日能一睹丧将军风采,着实叫人尽兴!当饮尽!”
说完将手中的酒樽饮尽。
众宾这才有了声音,议论纷纷。
“当真是好剑术。”
“禁军之将,诸位可有门路,可能帮我引荐一番?”
“莫要问了,禁军不明白?平日里根本见不到,能见上一眼,就该闭嘴,莫要惹事上身。”
“我大秦之中有如此禁军,何人敢妄动,嗯?哈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三章:人去楼空()
夜宴共饮许久,直到夜深,才堪堪结束。
宾客渐渐离去,夜中却是重新安静了下来。
刚才的那番盛景就像是从未出现似的。
秦王望着那人散狼藉,本该是他先行回宫才能让大臣们走的,但是他让旁人退去,也没人敢继续待着。
他半靠桌案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脸上挂着淡笑,挑了挑眉头。
人去楼空矣······
秦王饮宴?
他似乎是自嘲一般地笑了笑,若不他不是秦王呢?
就像如今,先王刚逝,他举宴,大臣还是会来。
没人会在这时候提那先王,也没人会记得。
提起一旁的酒壶,往酒樽中自己给自己酌上了一杯。
悠悠地抬起手中的酒樽,对月高举。
父王,这便算是我给你送行了···
您为这天下,征战了一辈子,您说您,为了什么呢?
“一场人去楼空罢了。”
说着,对着那凉淡的月色,摊手一敬。
酒樽微倾,清冽的酒液从中倒出,溅在地上。
几滴溅上了他的衣袍,打湿了一角。
秦王嬴柱一个人在那苑囿中独坐了许久,没人知道他为何独自留在那,更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
秘卫禁军,统不得入内,就连嬴子楚,都只能被拦在门边等候。
顾楠已经离开,秦王夜宴已经过了,后面的宫中守卫,秘卫会接手,用不着她继续在这吹冷风。
等到嬴柱出来,两旁的侍者赶忙迎了上去,将一件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大王,夜寒,还是早些回宫好些。”
一个内官在旁小声的说道。
嬴柱摸了一把自己斑白的胡子,淡淡点头。
声音有点无力,看来也是已经累了。
“也好,回去吧。”
正准备移驾。
一个人走了上来。
是嬴子楚。
此时的他穿着黑色的衣袍,恭敬地走到嬴柱面前。
“父王。”
嬴柱脸上微笑。
“子楚,为何还未归去?”
“今夜宴上有恙,父王还未回宫,子楚不敢归去。”
嬴子楚低头站在嬴柱的面前,颇有一番忠孝的模样。
嬴柱的微笑里露出了几分欣慰。
至于有几分是真,只有他自己知道。
伸出手,拍了拍嬴子楚的肩膀。
“我儿有心了,寡人虽然不如先王勤通武学,但也没那般不堪。”
“何况,秘卫在此,你也不必担忧。呵呵,也罢,既然你未回去,就和寡人一起走走,你我父子倒是很久没有长谈过了。”
嬴子楚连忙点头:“听父王的。”
两人结伴顺着苑囿走下,几个侍者被嬴柱挥退了,秘卫早已隐去,但是若是秦王有危,恐怕就会第一时间出现。
宫中的晚上少有声音,路旁的浅草之中似乎能听到虫鸣,还有浅浅的风声在耳边轻吹。
嬴柱似乎感觉到了冷,紧了一下自己的披风。
“子楚。”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着问道:“当年,先王与你做质子送于赵国,吃了不少苦吧···”
嬴子楚的脸色一怔,随后,嘴唇抿得发白,尽力保持着自己的镇定。
“赵国待我为客,何苦可言。”
“如此,苦了我儿。”
嬴柱说道,再赵国做质子,身负国罪,该是一番如何模样,他怎么会是不知道?
嬴子楚的眉头动了一下:“不苦。”
如今的嬴柱带他,可谓是做足了父亲该有的样子。
但是,当年嬴柱对他的不理不睬,对他母亲的冷遇,他也同样记得清楚。
低着头,他没有再犹豫,从自己的怀中哪出了一个盒子。
“父王,儿臣家中一门客本是一商人,行商四方,家藏了不少异品。”
“嗯?”嬴柱侧头,看到了嬴子楚手中的盒子,眼中带着几分不明的神色。
“商人?可是你落于赵国之时,与你来秦国分说的那人?”
“是那人。”
“这样说来,也算是我儿的恩人,虽然是为商人,你当敬重。”
“是。”
嬴子楚应道,接着说道:“那人手中有副药方,听闻滋补,想到父王常说身体虚弱,特来找人制来献与父王。”
说着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盒子里面铺着锦缎,显得十分精致,锦缎之中,几枚药丸静放在那。
“哦?”嬴柱似乎有些惊讶,接过了嬴子楚递上的锦盒。
药丸摆在其中,每一颗大概只有指尖大小,黝黑滚圆。
“倒是我儿有心。”
轻笑了一声,盖上了盒子,收与怀中:“如此,寡人就收下了。”
之后的时间,两人像是一对和睦的父子,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已经是走到了宫门,嬴子楚不合适再进去。
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嬴子楚退了半步:“父王,天色已晚,儿臣这就先请归了。”
“嗯。”点了点头,嬴柱摆手:“去吧,早些歇息。”
“是。”
嬴子楚躬身退了几步,随后起身离去。
直到他背过身子,脸上谦和的模样才褪去。
他给父王的确实是补药,且是滋补的良药,是以吕不韦给他的异方。
不过又加了一些他物,除了大补之外,还有滋身补阳的作用,药性不算烈。
普通人吃下去自然无事,甚至算得上是难求的佳品。
但是秦王的身子,体虚亏空,时常需要太医调理。
前几日,嬴子楚特地让人走上了一遭。
从太医那取来了嬴柱的医案,就着那医案,做了这些药品。
就算是名医来验,一时之间也不可能验出什么。
但这药若是真以秦王嬴柱的身子若是吃下去,盖是只有一个结果。
三日之内,气血攻心。
背着手,嬴子楚的衣袍随着他的步子卷动。
他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彻底沦入这权势的最后一步。
他仰了仰头,步子似乎顿了一下,咧嘴干笑。
不知道在笑什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可怜人()
嬴柱回到了宫中,宫中烛火被点亮,他一个人走了进去。
坐在桌边,将怀中的药盒取了出来,放在桌案上。
脸上平静,看了那药盒一眼。
“来人。”
像是风声,又不是风声。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宫殿的角落。
“将这药盒拿去验过。”
那人静静鞠躬,上前来取过了药盒,离开了殿上。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人重新走了回来。
“大王,验过了。”
嬴柱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只是问道:“如何?”
“回大王。”那人端着盒子,上面少了一枚药:“是一滋补的异方,太医说,药效该是不错。”
“嗯?”嬴柱轻笑了一声:“看来当真是子楚孝心?”
···
“也罢,把药呈上来吧。”嬴柱招了招手。
那人将药丸重新送回了他的面前,起身离去。
嬴柱看着那药沉吟了半响。
看来是我多心了。
似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取出了一枚药,送进了嘴里。
起身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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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子安国君嬴柱薨,苑囿夜宴的第二日,宫中传来了如此消息。
于服丧期间,死于寝宫之中,太医检过后,称是伤心太重,而又体虚,气血攻心而至。
伤心太重,气血攻心?
多么古怪,但是却又是如此,安国君死前并无半点异常,就连宫中秘卫都无线索。
至于嬴子楚献药,除了宫中秘卫,根本无人知道。
宫中秘卫会说什么?
他们不会。
他们只会效忠秦王或是秦王继承人,如今本该是秦王的安国君已死,嬴子楚,就该是他们效忠的对象。
何况,嬴柱已死,没有了他的身子对照,再没人能说明那性情不烈的补药有何问题。
顾楠从嬴政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没多说什么,静静地点了点头。
她或许是知道什么,她走的时候,看到过嬴子楚一眼。
咸阳城中没了安宁。
不过月余,死了两代秦王。
没人坐得住,议论之中,带着几分动荡。
但这动荡没有持续太久。
国不可旷日无君,本该何况如今国中不安,本该服丧的嬴子楚在大臣的建议下,除丧继位。
嬴子楚继位秦王的前一日,听闻有人说,他在生母夏姬的宫中呆了一日。
回宫之后,吕不韦拜见,没人知道他们二人之间聊了什么,但是聊了很久。
只知道继位当天,他按照了先王子的意思,大赦罪人,赏赐宗亲。
后封吕不韦为相邦,又封文信候,夏姬为夏太后,华阳夫人为华阳太后。
——————————————
“沙···”
一人踩在了落叶上,发出一声轻响。
嬴子楚穿着一声平常的袍子,站在武安君府门前,怔怔地看着那府门。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是一片落叶从一旁的树上落下,他若有若无地轻叹了一声,没有上前扣门,而是垂下眼睛,转身准备离开。
“喂。”
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他停了下来,回过头,顾楠正靠在门边,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阵,顾楠侧了侧头。
“来都来了,不坐坐?”
嬴子楚愣了半响,笑出了声,笑得很累:“如今,还敢这般和我讲话的,该是只有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走向武安君府。
“给我来点酒,我想喝些。”
“抱歉,我戒了,府里没有酒。”
“···”
“那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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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楠举着壶子。
凉水倒进杯中,嬴子楚拿起杯子,就像是喝酒一般,一口将凉水喝尽。
顾楠没再给他添,而是自己给自己添了一杯。
嬴子楚自己拿起了壶子,给自己再倒上。
那着杯子端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