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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看了看,了解到自己应该是在军中的营房里,回想起自己晕过去前走进了函谷关。
长长地出了口气,倚靠在床榻上,呆呆地看着地面。
“呵。”傻笑了一下,扶着自己的脑袋。
我这般的人,居然也会做出那种热血上头的事。
算了,顾楠淡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赖。
看了看身上的这般模样,想来,自己该是还没有昏过去多久。军中也找不到有人方便处理的,才只能先将她送回营房休息。
“老夫已经看过将军了,脉象虽有些许无力,但是还是平和,该是力竭气虚才至昏迷,休息一时就会醒来。身上的伤口用这药草磨取涂抹,多多休养,一月左右就可痊愈,还请将军可以放心。”
门外传来声音,听着像是一个老人。
随后一个声音说道:“如此,谢过先生了。”
“哎,应尽之事而已。”
声音没了,该是已经说完了事情。
一阵脚步声,两个人走进了营房之中,是蒙骜还有他身后跟着的蒙武。
蒙骜看到走进营帐看到顾楠坐在那,先是一愣,随后抖了抖自己胡子,笑着和一边脸色沉重的蒙武说道。
“那老先生还真是厉害,说醒来,这便醒来了。”
蒙武看到顾楠坐在那,沉重的脸色才好了一些,陪着蒙骜走了上来。
“蒙将军。”顾楠拱了拱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说实话,她现在抬起手来都要费上不少的力气,是行不得什么大礼了。
蒙骜摆了一下手,轻笑着说道。
“你这丫头的身子倒是结实,这般的伤势,这就坐起来了?”
“结实。”顾楠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苦笑道:“我是快散架了。”
“哈哈哈。”
蒙骜伸出手是正要拍向顾楠的肩头,又停在了半空,想到顾楠的肩上还有箭伤,讪讪地收了回来。
深深地看着顾楠:“这次,当真是谢过你了。”
蒙骜没有在场,不知道顾楠等人是经历了怎般的局面。
但是每个人身上的伤痕,还有那些没有回来的人,都在向他述说着这场断后之战的险境。
“啊···”
顾楠抬着眉头,突然想起来刚才门口的那个声音,笑了一下。
“应尽之事罢了。”
“不。”
蒙骜的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认真地站在顾楠的前面:“老夫有愧。”
这战本不需要,是他大意的结果。
营房之中的气氛有些压抑。
顾楠突然说道:“如此,不若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守住这函谷关,破了那五国之军,莫让那万千人白死了,大将。”
说着,她抬着头抿了抿苍白的嘴唇,笑着。
蒙骜看着眼前狼狈的人,脸上半边血红的少小子。
两眼一闭,随后慢慢睁开。
“这般事,不需要你这丫头多讲。”
“老夫身为主将,自会做到。”
“呐。”顾楠伸出了一只拳头举到半空:“说到做到啊。”
老将看着这个动作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学着顾楠的样子,伸出了一只拳头,和顾楠的撞了一下。
“说到做到!”
“斯。”顾楠吸了口冷气,按着自己的肩膀:“别这么用力啊。”
“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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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楠该是昏了大半日,到了此时已经是晚间。
营房之中蒸腾着热气,中间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里是烧热了的水。
蒙骜特地让士兵去准备的。
毕竟顾楠这一身的血污也不能就这么放着,虽然这算是滥用私权,但是怎么说呢,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顾楠站在木桶边,摘下了自己的头盔放在一旁。
目光落在了木桶旁,那放着一件干净的白色衣衫。
顾楠抓了抓头发,他们还真是有心啊,还特地找了一件白色的。
摇了摇头,解去了身上衣甲,坐近了桶里。
身上冻在一起的血痂被温水化开,痛得顾楠一阵擦牙咧嘴,好歹是忍了过去。
清水随着血在其中散开,变成了淡淡的红色,顾楠简单地擦洗了一下,无意间看着自己水下的身子,愣愣的出神,然后脸色微红地仰起了头,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呼,真是一幅折腾人的模样,这么看着,别到时候身子骨还没好就给我亏空一番。
第一百四十三章:小看一个人是不可以的()
水汽弥漫在房间里,顾楠懒散地坐在桶里。
痛意渐去,剩下的就是一身的疲倦,眯着眼睛,两手搭在木通边仰靠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任由着身体浸在温水之中。
等到水是快凉了,顾楠才走了出来。
擦干了身上的水迹,将蒙骜给她的药擦在了伤口上,绑好布条,穿上了衣服。
只是一身白色的衣物,是显得有些单薄的。
坐在床边,除了左肩还不怎么能动之外,他处的地方是也没有那么痛了。
将一条长布盖在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上搓着,头发长还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每次洗完之后,都不太容易弄得干。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顾楠坐在床榻上疑惑地看过去。
问道:“何事?”
声音平静,但是收到内息的压迫,却是清楚地传到了门外。
一个士兵的声音回答道:“将军,蒙小将拜访。”
蒙小将,蒙恬?
脸色诧异,想到这个难办的小子,有些郁闷。
“让他进来吧。”
“是。”
一个小将迈着步子走进了营房。
蒙恬低垂着眼睛,似乎心事重重。
不过那脚下的步子比平常是稳重了不少,不再是那么一副跳脱的模样。
“你来我这做什么?”顾楠将自己头发上的长布挂在了脖子上,依坐在那。
蒙恬抬起了头,看到那个穿着白袍的俊人,眼中微微失神。
顾楠笑了一下:“怎么,又是从你父亲那偷跑出来的?”
回过了神来,蒙恬默不做声地看着地上,突然,跪了下来。
“请先生教我,强军之策。”
从那战场上逃回来,蒙恬就一直深陷其中。
两万余同袍在他的面前被如猪狗宰杀,他却无能为力。
大军在后,还是因为他人拼死断后,才得以逃得一命。
人生少年,本该是心高气傲之时,可是此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在这百十万人中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本就该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他非是一军领将,亦非是掌军之人,一人之力本就是什么都做不了。
顾楠这才发现了蒙恬和平常的不同,没有平常那份不安定的少年模样,相反的有种不该是这个年纪的消沉。
放在身边的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着。
“强军之策啊。”顾楠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揉了揉:“我教不了你。”
“顾将军。”蒙恬还待说什么,顾楠没让他说下去。
废话,她要是知道,她还会重伤坐在这里?
“我是真的教不了你。”
顾楠看着低着头的蒙恬,从床榻上走了下来,走到他的面前。
“你要学的东西,都是在这战事之中。”
“时间久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如何知道,顾楠也说不明白,只知道,这地方,总能把你该知道的教给你。
“战事。”蒙恬迷茫地看向顾楠。
当日兵败的时候,爷爷用人命突围,说这是战事。败逃之时,大军撤离,独留顾将军的万骑断后,父亲说这是战事。如今,顾将军又说,自己该学的,是这战事。
这战事,到底是什么?
“起来吧。”顾楠拉起了蒙恬,看着这小孩想不明白的样子。
撇着嘴巴,拍了拍他的脸颊。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回去睡觉,还要留宿我这?”
留,留宿···
蒙恬感觉到那冰凉的手掌拍在自己脸上,脸色一红。
“那,那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是从营房里逃了出去。
弄的顾楠还有些怪异,站在原地笑了一下,这小子怎么奇奇怪怪的。
魏无忌背着手站在营地之中,关外的清月高悬,秦军入关······
一双老目昏沉,却带着一种说不明白的意味。
他总觉得秦军另有打算,如今入秦境以来,一切是太过顺利了些。
总觉,如同在置身其中一般。何处曾有疏忽不成?
周国?
那里是此时秦国在外的最后一军,而且那军的位置正好是在他们的后路上。
不该,攻周据称是那吕不韦所领,没有听过此人,不过攻周一城,万兵足以。
这万兵在外,也无大碍才是。
魏无忌的眉头皱起,但是若是那秦王早已做好的手笔呢?
如此,这代的秦王,恐怕不会是易予之辈,早前征伐之前,就将六国算计其中。
听闻此代秦王不过刚刚继位,会做至如此地步吗。
眼睛闭了起来,魏无忌转身离开。
罢了,无论如何,此时是破秦的最好良机,不可错失。
周国那军,可分一军守备。
这也是老夫此生的最后一仗了吧,如何不该打得漂亮一些。
周城。
吕不韦坐在自己的榻上,面前放着一简令书。
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大王,如何吩咐?”
他的身旁传来声音,直到那发出声音,这才发现,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隐于角落零散的影子里:“大王的意思,请吕先生领军出周,封关破敌。”
“嗯。”吕不韦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那道黑影褪去,只留下吕不韦一人还坐在堂中。
要那五国之军为这乱世殉葬吗?
眼中闪烁,将面前的竹简卷了起来。
王权,还真是这天下最可怕的东西。
嬴子楚,这个天下,都小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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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所以啊,不要推脱责任()
五国之军是第二天到的。
看不到尽头的军伍排列在山径之中,抵在函谷关之前。
魏无忌并没有直接进攻,不知道为何,只是停留在关前,未有深入,就像是在试探着什么一般。
两军对峙的气氛,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人们的心头,让人有些喘不过起来。
联军阵中,魏无忌端坐在营帐之中,两旁点着烛火,将帐内照亮。
座下还在坐着三人,皆是将领模样。
帳中的人似乎还没有齐,四人都静坐着,没人发话,似乎在等那未到的人来。
魏无忌自顾自的翻看着手中的竹简,脸上的并无任何表情,就像是往常一般。
座下的三人虽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各异,心怀各念,只不过都压着没有表示。
约莫半刻钟,人还未到,终究是有人坐不住了。
“楚将,还未到?”其中一人问道,语气里却颇有他意。
“啪。”
另一人伸手拍在了桌案上,使得桌案上摆着的器具一阵震动。
“楚国,好大的架子,还要我等等他们到几时?”
“勿将军,莫要动怒,此时时候是还未到,我等且再等等吧。”
坐在右边的一个看起来有几分儒雅的将军站出来做了和事佬,安抚着叫做勿的将领的怒气。
帐外传来了一阵响动,一个将领掀开了帐帘走了进来,
看到了在坐的三人,眼睛又落到了魏无忌的身上,微微躬身。
“军中有事,且迟了些,诸位勿怪。”
说完在众人对的眼神中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
魏无忌从头至尾,一言未发,坐在座上,却是把帳中四人的神色和所为全看在了眼里。
一人言语怪气,挑拨离间。
一人形于声色,心急气躁。
一人和颜轻淡,眼里却是阴异。
一人沉静少言,全无顾及旁人。
默默地卷起了手中的竹简,心无所向,各怀鬼胎,如此军中,此战无恙尚好,若有轻变,军势必乱。
摇了摇头···
无奈地将竹简放在桌案的一边,魏无忌抬起了眼睛,这才开口。
“诸位。”
帐下的四人不再相视,齐齐的将目光看向了魏无忌,只论军中所部,魏无忌终究是此战的上将军。行令所指,以他为准。
帳中没有声音。
魏无忌摸着自己的胡子。
“此番召集诸位,想必诸位心中都有所想。”
“函谷关陷于山谷之中,道路奇狭,大军难行,行阵所列须有布局。我虽为上将,但轻易安排,担心诸位心有所想。此次就请诸位一同商议。”
众人相互打量了一番,每个人个人的神色各异。
看似只是一个行阵所列的安排,但是此番安排影响到的却是日后的战况。
函谷关所居雄关之名,自然不是这么容易攻破的,所军安排,前军必然是率先攻阵的军士,面对的也必然是秦军最强的抵抗。
相反,后军只需等待秦军与前军征战力竭,上前破阵即可。
众人是联军没错,但是终究是来自各国,他们只是援军而已,之前协助魏军退秦,那是退敌战,胜了是道义。而且是以众击寡,必胜之局,众人打得自然配合。
如今不同,如今攻入秦国,这就是攻侵战,胜了是利益。谁杀的,谁破的,攻侵所地如何分配。各自军中出力多少,会有如何损失。
很显然,每个人都想要在这次攻侵之中,以最小的损失得到最大的利益。
其中一个将领抬起了手:“赵国自前往胡服骑射以来皆擅骑射游击,加上长平之后,我赵军被那暴秦肆虐,如今尚未有力。攻城一事,我赵军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之前那个随和的劝着那勿将军的赵将第一个说话,表情带着无奈,说完还失落地叹了口气。
众人看在眼里,心中鄙夷,但是也说不得什么。赵军如今却是不适合做那前军,合情合理。
“我韩军先前遭秦攻侵,连遭攻破,韩王听闻公子无忌所求,匆忙所聚众士来援。虽然亦有万人,奈何匆忙,未有强战之力,还望将军体谅。”
韩将坐在右下座,说话没了之前的怪气,颇有些诚恳的意思。
“切,你们是真当旁人不知道了,若不是你韩国让于秦成皋荥阳,秦锋所指何处,还未定吧?”
叫勿的将领冷哼了一声,看着韩将说道。他虽然脾气暴躁不代表他,不明事理。
该如何是如何,他看得清楚。
“你。”韩将的脸色一阵红白,指着勿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
眼看着韩将和燕国的勿要吵了起来。
最后到的楚将却出声打断了他们。
“将军。”楚将看着魏无忌,淡淡地说道:“可曾觉得入秦来秦军皆在不战而避,似有所保留?”
“嗯?”
魏无忌皱起了眉头,眼睛第一次移开了自己的桌子看向了楚国的将领。
有点意思···
“秦军如今尚有一军在外。”楚将说着,环顾四周。
“先前灭周之军。”
“无论此军如何,终究是个祸患。”
楚将说到这,淡淡行礼:“我军可以防此军来援。”
除了魏无忌,在座的人脸上都不好看,他们还在相互推脱之际,这楚国人却是已经给自己找了一块肉骨头。
关键是这个块肉骨头还确实必须有人去守着,他们没有看到,被这楚国人抢了先。
众人都没有考虑这军能破楚军,毕竟这军在秦国攻韩之时就已经出了秦国,没人觉得秦王会考虑的如此久远。攻周之军,那军最多不过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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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楠穿着一身丧白衣服,肩上搭着一件兽皮,莫名的给人一种单薄的感觉。
左手有些颤抖着想从桌案上拿起无格,尝试了几次,始终拿不起来,顾楠叹了口气。
这左肩的箭伤要好全想来是要很久了。
那将领的一箭夹杂了内劲,几乎将她的左肩射了个对穿。
其实应该说现在还能动弹,已经是她的身子诡异了。常人要是中了这箭莫说该是在床上躺着小半月不能乱动,不然还得留下个暗伤什么的。她的伤口被她这般折腾,恢复的倒是还很好。
头疼啊。
顾楠放下了左手。
“顾将军,你还是莫要再乱动了好。”
一个茶壶被放在了顾楠的身边。
蒙恬无奈地看着顾楠:“您该有个伤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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