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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永生翕动着嘴唇,若有所思,就在此时,两名敌兵端着三棱枪刺迎面冲杀而至。
“妈拉个巴子的。”三班长狠力把赵永生往身后一拽,右手抛下56冲锋枪,刷地抽出大砍刀,左手反手猛推赵永生一把,而后和敌人战在一起。
赵永生倒退不迭,脚下突然踩空,一个倒栽葱,跌进壕堑内,摔了个七荤八素。他双手撑地支起上身,甩了甩晕昏的脑袋,侧脸一瞥右首,有一个瘦小的敌军士兵侧倚在壕壁上,手里没有任何武器,身上的草绿军装血迹斑斑,像是受了伤,靠在那里喘气。(
“赵永生,狭路相逢勇者胜,战场上容不得心慈手软,明白吗?”
赵永生的耳边回荡起三班长的话,心里暗忖:对,敌人,杀无赦,为了自己和战友的不被敌人杀死,自己必须杀死敌人。
赵永生心中杀机陡然炽盛,一骨碌起身,猛冲上去,狠狠地用枪刺捅进那敌人的肚腹里,枪刺穿腹透背,牢牢地把敌人钉在壕壁上
。
赵永生紧贴着那瘦小敌人,他的脖子甚至能感触到敌人鼻孔和嘴巴里喘出的那种带有血腥味的粗气。他没有勇气去看敌人的脸,只看见大量鲜血顺着血槽往外涌流,敌人那沾满血污的手正伸到他脖间,他心头惕然,深恐敌人叉住喉咙,急忙狠狠地搅动起枪刺,同时脑袋向后缩。
赵永生每一次搅动枪刺都能引起敌人全身抖索,但敌人却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号叫,头颅始终耷拉着,就在赵永生准备拔出枪刺的时候,敌人忽地抬起了右手,手里紧紧攥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一块鹅卵石。
赵永生心头狂震,暗忖:无柄手榴弹,不好,小鬼子想跟自己同归于尽。
心念动处,赵永生刷地从敌人腹腔内拔出枪刺,大蓬热血登时狂标迸射,溅得他满脸都是。他只觉得脸庞上有大量湿热而黏稠的液体,顺着脸颊蜿蜒流至脖颈,浓稠的血腥味刺激得他胃里一阵捣腾。
这时,敌兵的瘦小身躯擦着壕壁,瘫软无力地歪倒下去,右手颓然垂下,手掌慢悠悠地摊开,手榴弹滚出手掌。
赵永生眼明手捷,右手迅疾抓起手榴弹,刚欲抛出壕堑深处,冷不丁地察觉到,这颗手榴弹的引信拉环竟然还插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过。看来,那敌人已无余力拉响手榴弹,与他同归于尽。
赵永生倒抽一口凉气,立时觉得全身冷汗津津,额头寒气直冒。他收起那颗手榴弹,擦了擦冷汗,定神望向那敌人。
这一刻里,赵永生终于看清楚了敌人的颜容,那是一张娇嫩而青涩的脸蛋,尽管涂满了硝烟和血污,但丝毫无法掩盖住其人脸上的稚气。此敌人还是个孩子。
赵永生怔怔地看着敌人微微抽搐的四肢,听着孱弱无力的喘息声,心脏顿然剧烈收缩,再看到敌人伤口里流出的脏器,他胃里捣腾得更加厉害,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呕吐出大口污物来。
赵永生心里忐忑不安,非但没有手刃敌人后的欢畅,反而被深重的负罪感占据心灵。是的,一个跟他年纪一般大的孩子就这么容易地葬送在他手里,而且是用最原始,最野蛮和最残忍的方式。
赵永生看着行将就木的敌人,激灵灵地打了两个哆嗦,身子竟然瑟瑟抖索起来。诚然,这不是他在交火当中杀死的第一个敌人,但是从未曾像现在这样用枪刺将一个身负重伤的敌人活活地开膛破肚,而且此敌人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年纪与他相仿,故而对他心理的震慑力,远比他之前在a号高地上生平首次开枪射杀敌人强烈。
赵永生兀自愣神之际,一个敌兵乍然跃进壕堑内,满脸惶恐之色,额角冷汗如雨,显然是个胆小怕死的软骨头。
这敌兵双手抱头,瑟缩在战壕内,连头都不抬,外面摧肝沥血的喊杀声,凄绝人寰的惨嗥声,听在他耳里,格外动魄惊心,直令他身子像筛糠似的抖缩个不停。
过得片刻,他试探着抬起头来,巡视壕堑内的情状,陡然瞥见前方不远处,赫然有个中国兵正跪在地上,目不稍瞬地盯着跟前躺着一具尸身。
这敌兵惕然心惊,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头,突如其来的恐惧令他大气不敢出,寂然不动地盯向那个中国兵,见此人的身子抖索得厉害,虽然只能看见此人的后背,但此人似乎同样对这场疯狂杀戮感到深度恐惧。
第293章 白刃搏杀〔九〕()
这敌兵强行压制惊魂,轻缓地从旁边抓起ak…47冲锋枪,冰冷的武器拿在手里,无形当中平添了几分胆气和安全感。他慢慢直起上身,仔细地向那个中国兵观察,只见此人跟前躺着的尸身穿着小翻领军装,头戴阔边帽,是自己人的尸体。
这敌兵心下顿时了然,是那个中国兵杀死了自己的战友,还用枪刺戳破战友的肚腹,挑出战友的肠脏,手段委实凶狠残毒。
战友惨死的悲愤登时将这敌兵的恐惧感扫掉大半,他在炽盛的复仇心理驱动下,杀机愈发愈狂烈,于是,他断然决计乘那中国兵疏于防范之际,猝然从背后偷袭,为惨死的战友报仇雪恨。
这敌兵站起身来,拆掉三棱钢刺反握在右手,左手将ak…47冲锋枪轻轻靠在壕壁上,随后低头弯腰,蹑足向那中国兵靠近。
赵永生正自沉浸在杀与被杀的矛盾当中,冷不防背后有敌人悄无声息地掩近。他忽地察觉到背后有些许不对劲,刚想转头后看,来袭之敌刷地上右脚,三棱钢刺直刺他的后颈窝。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呼的一声金刃破风锐啸,刀光闪处,一把81刺刀飙然而至,噗的一下插进来袭之敌的持刀手腕,刚猛的力道撞得他手臂往侧旁偏出,三棱钢刺脱手落地。好险,只差半寸就扎进赵永生的后颈窝了。
赵永生甫始扭过头来,尚未看清来袭敌人的面目,忽见一条瘦削人影仿如幽灵那般,轻捷无声地闪进战壕,噗的一下响处,来袭之敌的颈项两侧立刻血箭标射,颓然歪倒在身旁。
赵永生愣了愣,定睛一看,那条瘦削人影竟然是副连长邓建国,手里的三棱钢刺正滚滴着血珠子。
邓建国横了一眼诚惶诚恐的赵永生,凛然道:”老乡,你究竟是咋回事?怎么魂不守舍的?”
他蹲下身子,左手从敌尸的手腕处拔回81刺刀,顺便在敌尸的衣襟上蹭干血渍,而后指着敌尸对赵永生道:”赵永生,你刚才发什么呆?这王八蛋差点要了你的命,幸亏我及时发现。”
赵永生向敌尸凝视,敌尸颈侧的三角形创口正在汩汩冒出血水,不禁心头泛寒,颤声对邓建国说道:”副…副连长……我想…想当个铁血军人…可是我…不想杀…杀人…这太…疯狂了。”
邓建国心神一怔,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赵永生的心境他曾经也有过,知道如此近的距离,用刀捅穿敌人脖颈,切开敌人肚腹,挑出敌人肠脏,敌人的鲜血迎面溅到脸上,敌人扭曲变形的脸孔,摧心剖肝的惨嗥……地狱般的惨烈情状确非常人可以忍受,何况赵永生还是个孩子,虽有杀敌报国的满腔热血,但极端残忍酷毒的杀戮着实令他始料未及,短时间内难以适应。
邓建国稍加思索,突然回想起武老师曾经对自己讲过的道理,便照本宣科地对赵永生说道:”赵永生,你听着,战争本来就是一种泯灭人性,抹杀良知的毒药,这场战事是由敌方一手造成的,我们中国人向来以和为贵,不愿征战杀伐,既然敌国愣是逼着我们上战场,害得我们很多战友不是丢了性命,让父母痛不欲生,就是伤残了身体,在荣军院里独守空房一辈子,那么就应该让他们好好品尝一下由他们亲手酿造的苦果
。”
邓建国说完,用刺刀指着敌尸,声色俱厉地道:”这就叫作报应。”
赵永生低头沉思,若有所悟。
邓建国蓦然厉声喊道:”赵永生。”
赵永生闻声,条件反射地挺胸抬头,洪声道:”到。”
邓建国正颜厉色地道:”我现在命令你拿起武器,只要是敌人,不管他是老人也好,妇女孩子也罢,只要他攻击你,威胁到你的生命,你都要毫不犹豫地杀死他,不然你就会死,明白吗?”
赵永生声若洪钟地回答:”明白。”
邓建国点点头,说道:”明白就好。”
他说完,左手搭在壕堑上沿,奋力一按,身子纵起,一个漂亮的大鹏展翅,利索地跃出去。
驻防b号高地的敌军有两个步兵连,人数达两百四十多人,配备有高射机枪,大口径重机枪,火箭筒等步兵重火器,火力绝对超强。无奈,中**队的炮兵神威凛凛,一通摧枯拉朽的炮火下来,地表阵地上的兵力损失惨重,全部重型武器还未来得及撤进隐蔽工事就被炸成破钢烂铁。经过个两多小时的喘息后,刚刚重新修整好工事,调整完兵力和火力防御部署,中**队的步兵部队攻占a号高地后,很快迫临b号高地,两个连长正准备派工兵到阵地前沿重新布设地雷封锁区,但时间已经来不及时,只得硬着头皮指挥部队展开防御作战。虽然高地上的高射机枪和大口径机枪已经被中国炮兵全部摧毁,但他们倚恃有利地形,居高临下,而中国的步兵部队只有一个连的兵力,处于劣势地位,于是他们只凭借由几挺俄制p部队压制在高地下方的谷地里,寸步难移。
正当敌军稍感宽慰的时候,冯文山指挥炮排利用十门82毫米迫击炮展开反击,急促而精确的炮火直炸得第一道战壕里的士兵血肉横飞,抱头鼠窜。敌军官长赶忙组织士兵撤退至第二道战壕,殊不料,冯文山又呼叫营属炮连对b号高地纵深进行炮火覆盖,那些慌忙撤向第二道战壕的敌军士兵连同原先据守在那里的同伴立时遭到灭顶之灾。战场的态势立马逆转,敌军被迅猛炮火炸得晕头转向,中国步兵部队乘机发起冲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进b号高地,冯文山也适时命令炮排并呼叫营属炮连停止炮击。那些龟缩在隐蔽工事里躲避炮火轰击的敌兵刚想抢进战壕,组织防御,中国兵猛不丁地冲击到了眼前。
于是,一场以硬碰硬,以狠斗狠,白刃肉搏战拉开帷幕。
邓建国抬腕看表,这场热兵器时代绝无仅有的杀伐已经进行了约莫一个小时,原本略占上风的敌军随着越来越多的我军战士加入战圈,逐渐捉襟见肘。
邓建国心知肚明,敌军士兵虽然狂悍,猛厉,骁勇,近身格斗技能也相当出色,但七连的虎威男儿们在他和吴涛的调教之下,更是生猛狠辣,锐不可挡。
邓建国兀自得意之时,友邻部队八连已经突破d号阵地,火速驰援b号高地,我军的阵容顿时增强,敌军的士兵有减无增,有生力量大为锐减,已快支撑不住了。
第294章 白刃搏杀〔十〕()
邓建国的必胜信心猛增,欣喜和斗志伴随着杀气同时暴涨。 他跺了跺脚,扭头冲身旁的赵永生厉声喊道:”兄弟,学我这样。”
喊声未落,他箭步疾蹿而出,似猛虎捕食那般,锐不可挡地冲向搏杀对象。
一个敌兵的枪刺从眼前的中国健儿腿肚里拔出,闪身后退,趁对方一交跌坐于地之际,右脚上步,枪刺狠狠地朝对方胸膛扎去,刺啦一下捅进了对方的胸口。就在此刻,邓建国如抹淡烟似的绕到他身子左侧,81刺刀擦着他颈左侧横划过去,他立即抛掉冲锋枪,左手摁住鲜血淋淋的颈项,摇摇晃晃地摔倒下去。
邓建国左臂狠力向外一拔,刺刀格开冲小腹扎来的枪刺,如鬼魅那般轻捷地绕到敌人的背后,右臂前伸,三棱钢刺插进敌人的后颈窝,他回收手臂拔出钢刺,左脚猛踢敌人臀部,将其踢得踉踉跄跄,撞到前方的一个敌军官长的怀里,两人一齐摔倒在地。
那敌军官长正向邓建国冲杀而来,冷不防跟战友撞个满怀,四仰八叉地倒下去,战友的身体端巧扑压在他身上,温热的鲜血溅在他脖颈里,逶迤地流向他胸膛,他左手奋力将战友的身体掀到旁过,侧目瞧去,见战友的前脖血洞大开,生命枯萎。'看本书请到眦尽裂,翻身而起,双手握持大砍刀,竖直置于胸前,刀刃向外,凛冽杀气透体而出。
邓建国对眼前这个手持大砍刀的敌军官长怒目而视,见此人肩挂上尉军衔,立时知道此人定然是敌军的连长,便朝他递出挑衅的眼神。
敌军连长脸部肌肉剧烈抽搐,额角和脖间暴起股股青筋,呼吸急促而粗重。只见他咆哮一声,风驰电掣般扑上来,双手举起大砍刀,搂头盖脸地劈向邓建国的脑门。
呼的一声刀锋破空厉啸,邓建国的面部肌肉明显感到刚猛劲风直撞而来,双手立即快如闪电般抬到头前交错,两把利刃交叉在一起,封住门户。
镗的一声响,敌军连长直劈脑门的刀锋被他架住,右脚猛力前踢,击中对手的腹部,对方闷哼一声,跌跌撞撞地倒退数步。
邓建国的身子晃了两晃,便即岿然不动,只是觉得双臂酸麻,虎口裂痛。他抖了抖双臂,耸了耸肩头,对敌军连长厉声吼道:”来呀!只管把你的绝招都使出来,别让老子在三招之内取你狗命。”
邓建国的话音未落,忽地感到脑后脚步声急促,有股冷风猛袭而来。他赶紧闪步斜身,堪堪让过背后敌人扎往背心的枪刺,敌人偷袭落空之后,收势不住,身子顺着惯性向前冲出,他抢步上前,右臂暴伸,三棱钢刺深深地插进敌人的背心,飞起左脚,将其踢了个嘴啃泥。
与此同时,敌军连长已急于星火般绕到邓建国右侧,大砍刀狂斩他的右肋,他迅急扭动腰肢,右臂向下向后摆动,挥刀挡格。
又听得镗的一声金铁交击,邓建国拒开对手的刀锋,三棱钢刺被凶猛的力道震得脱手而飞,他连忙后退数步,顿然感到右手虎口剧痛得像撕裂开了
。
他刚自站住双脚,敌军连长又凶神恶煞般扑拢身前,横刀砍向脖颈,欲削飞他的头颅,刀势好不猛恶。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他陡然低头缩肩,上身侧偏,对方的刀锋带着风响之声,擦过他的背脊,他身子不可思议的扭曲起来,如游龙那般灵活巧捷地钻过对方左胁,接着一个前滚翻,利落地弹起身形。
邓建国背对着敌军连长,脸色冷如寒霜,手里的81刺刀滚滴着血珠子。敌军连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脸无血色,维持着双手握刀横向挥斩敌手头颅的雄势,只是他的左肋衣襟破裂,露出一条细长的血口子,大量鲜血顺着肋间流往大腿,半边身子很快就染成赤红。未几,他直撅撅地朝后倒下,双手仍然维持着紧握大砍刀,横砍对手头颅的姿势。
“连长死了,我们的连长完了。”一个敌兵突然大喊一声。
“弟兄们,我们不行了,顶不住了,快逃吧!”一个班长模样的家伙看到连长已经伏尸当场,立即泄气,拖起冲锋枪,拔腿就跑。
一个肩扛少尉军衔的敌军排长一刀捅进中国士兵的胸膛,旋即拔去枪刺,声如裂帛般吼道:”弟兄们,连长牺牲了,高地马上就守不住了,现在赶紧往主峰阵地撤退。”
“想跑,先把命给老子留下来。”邓建国的叱喝声似龙吟长啸,箭步如飞矢脱弦,眨眼之间,冲刺到那个想打退堂鼓的敌军排长跟前,右臂由腹前向上挥起,81刺刀直朝对方腰部搠去。
敌军排长的应变能力着实超强,闪步后退,三棱枪刺向上挑起,锵的一声格开邓建国的刺刀,紧接着双臂朝前送出,枪刺狠狠扎往邓建国的胸膛。
星流霆击的瞬间,邓建国的双脚站若渊耸岳峙,上身竟然奇异般地朝左后方跌倒,对手的枪刺嗖的一下擦过他胸前衣襟,他的左手抢先撑地,上身跌到左手上,猛力一按地面,上身如弹簧似的弹回原状,左手倏然翻起,闪电抓出。
越军排长刺空之后,刚欲收势滑退,但邓建国又急如星火地弹起上身,一把抓住他的枪管前端,他双臂狠命往回拽,妄图抽回枪支,但对方抓得极其牢靠,臂力大得惊人,无论怎么用力都是徒劳。
越军排长狗急跳墙之下,左手紧抓ak…47冲锋枪前护木,死命往回抻,右手挪移到枪把,四指握住枪把,食指拨动保险后,刚刚搭上扳机,邓建国突然松手,同时拆下三棱钢刺,利索地侧滚翻,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越军排长在惯性地推动下,踉跄地向后倒退几步,冲锋枪哒哒哒的点叫起来。
不远处,有个敌军士兵正在和中国健儿扭打在一起,难分难解,泼水似的子弹骤然而至,两人遍身血花绽放,双双倒在血泊中抽搐着身子。
铮铮铮的空撞声接连响起,敌军排长已经射光弹药,双脚甫始站稳,忽听嗤的一声响处,他身子猛地一颤,嘴巴鼻子剧烈抽扭,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双手抛掉冲锋枪,朝胸脯摸去,竟然摸得满手都是鲜血。
邓建国停止侧滚翻,刷地变成蹲姿,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