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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特种兵-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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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小子是想听战斗故事。”邓建国看得出陈瑞的心思,知道这小子战斗的血性已深入骨髓了,索性把当年712大血战的真实故事给这小子讲讲。

    其实,只要一提起多年前的阴山一役,邓建国就无比的自豪,也无比的悲恸,那是他从军以来所亲历的第一场大阵仗,而且是他生平首次挑大梁,担任指挥员,调遣号令好几十名战士据守一个高地,与火力强过他这一方十倍也不止的敌军硬碰硬地干,结果以伤亡接近百分之八十的惨重代价,冒着阵地随时都会给敌军攻陷的危险性,愣是扛住了坦克加武装直升机的敌军梯波次的轮番攻击,因此,他很自豪也很悲伤,仗是打得辉煌,英雄神话书写得固定精彩又气壮山河,但几十条精壮壮的汉子就这么埋骨沙场,血染战衣,他怎么可能会不伤心悲痛。

    当年的情景像放电影一样不期然地涌现在他脑海里。

第379章 梦魇(二)() 
听着邓建国滔滔不绝地讲着712阴山大血战的精彩又无比惨烈的故事,陈瑞又不禁想起几天前那一役中壮烈牺牲的战友们,泪水涟涟,心头沉痛无比,邓建国讲着讲着声音越来越哽咽,最后竟然小声地抽泣起来,讲不下去了。

    赵永生是第一次经受实战考验,活着走下战场后,显然没有适应和平安宁的环境,晚上做梦常常回到那刀光血影,肢肉横飞的残酷大屠戮当中。

    这一会儿,他梦见他身子一斜,堪堪地避过劈胸刺来的一刀,乘着对方一刀刺空来不及收势的当口,他右脚猛地跨前一步,一个跨步突刺,迅如风雷。

    噗的一下响,他的三棱钢刺扎入对方的肺部,没得只剩刀柄,力道当真沉猛。

    哇呜的一声痛苦闷哼,对方强忍**的剧烈痛苦,抬起三棱钢刺,要向他腹部扎来,对方拼尽最后一股残力,最后一口气,要和他同归于尽,当下激得他心狠手辣,左脚快如电闪,踢开对方的刺刀,他双臂双手狠命地向左一转,刺刀在对方的体内一阵搅动。

    哎哟的一声尖厉嚎叫,不似发自人类之口,对方脸部一阵扭曲,五官挤压成一团,他狠狠一咬牙,双手猛力朝右一拧,只听对方的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尖嚎,令人听之心惊肉跳。

    双手又一拧一抟,他的刺刀在对方体内猛烈搅动,只见对方一张脸孔歪曲变形,喉咙里咕噜噜的响了几声,鼻子嘴巴挤出大量稠糊血沫,宛如一只厉鬼,形态令人望而生畏。

    双臂奋力向后一抽,他从对方体内拔出三棱钢刺,由于用力过猛,身子随着惯性跌跌撞撞地倒退几步,一交跌坐在地上,蓦在此刻,四五个敌人从四面扑近前来,他们个个面目狰狞,人人形态狂悍,四五把寒气森森的三棱钢刺,直奔他的胸腹扎将下来。

    噗噗噗,嚓嚓嚓,一把把三棱钢刺捅进他瘦小的身躯旋即又拔出来,带起一溜溜猩红的血珠子,乳白的刀身变成可怕的血红,他看到他的胸腹爆开四五个血窟窿,**辣的鲜血似箭一般飙起一尺之高。

    他还没能感觉到**的痛苦,一把把血淋淋的三棱钢刺又狠狠地捅进他胸腹,他张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便在此时,那一把把血珠子滚滴的三棱钢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胸腹上那些血窟窿也不见了,眼前一团漆黑,双手摸了两摸,除了软棉棉的背褥外,别无他物,这时他听到附近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了?小赵,你又做恶梦了?”

    赵永生方才醒悟,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场恶梦

    。

    邓建国就睡在赵永生对面的床上,整个三班宿舍除他和赵永生外,还有陈瑞,此时陈瑞翻了个身,拉扯了两下背子后,又酣畅入睡,看得出陈瑞已经完全适应了,到底是个资深老兵。

    打开手电筒,邓建国将手电光向赵永生一照,只见他满头大汗,神色紧张又惶悚,便对他说道:”去喝口水,洗把脸吧!”

    嗯了一声,赵永生下床蹬上解放鞋,走过去取下他的水壶,咕咚咚的喝了几口,当冰凉的清水顺着食道往下流的时候,他昏沉的大脑开始清晰起来,他又从洗脸架上端下早已盛满凉水的脸盆,噼哩扑噜的洗了一阵脸后,登时觉得全身轻松无比。(

    身心得到放松,他脱鞋上床,努力尝试着不去回想战场上的那些事,尽量去思索将来的人生道路该如何走?该如何运用自己的才智,勤劳的双手去创造财富,改善生活,摆脱贫困?

    不经意间,他进入了睡眠状态。

    倏忽之间,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间大房屋中。

    心头茫然无比,他东瞅瞅,西瞧瞧,偌大的屋内空荡荡的,静悄悄的,除了他一人外,别无他物,周遭的墙壁,地板和天花板都是白色的。

    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一瞬间,他心头冒起三个问号,又东望一眼,西看一眼,除了他自己,便是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和天花板,如此而已。

    真是邪门了,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心头疑问迭起,他仔细地观察着这间大屋,惊奇地发现既没有门窗又没有灯,处于全封闭状态,然而屋内却通明如昼,委实令人匪夷所思。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诡奇的地方,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墙壁和天花板的那种白色很不自然,既不像普通的石灰墙,也不似昂贵的白色涂料墙,那种白色非常诡异,和死鱼肚白颇为相似,但又有点接近什么呢?

    他一时想不起来了,反正感到那种白色非常熟悉,他肯定在那里见过,那是一种诡异,凄厉,透着死亡气息的白色,看在眼里浑身寒气直冒,心头发悚,十分不舒服。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难道是阴曹地府?

    莫非我早已死了?

    带着疑惑与惊异,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草绿色的65式军装,崭新的低腰解放鞋,右手伸到头上一摸,没戴帽子,脑袋剃得光光溜溜,似乎没有任何异样。

    直觉告诉他,这根本不是阴曹地府,难道是天堂?

    如果是天堂的话,那我死了也算值了。

    东张西望一阵后,他已分不清具体方向,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迈开腿,遵照军人条例上对步速的要求,大步前进,一口气走出三四十米,惊异和疑惑又随之而来。

    停住脚步,他俯身蹲下,双手摸了摸地板,又光洁又滑溜,不知是什么材料,反正不是常见的陶瓷或者木质地板,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地板又光又滑,穿着解放鞋在上面行走竟然不滑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一点最令他大感惊奇,他行走了三四十远,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仿佛踩在真空当中

    。

    双手挠了挠光头,他又前进了上百米远,更大的疑问产生了,那面白墙似乎就在十几米外,可是无论走多远,总是无法靠拢它,现在它还在这个距离范围内。

    纵身向上跳了几次,每一跳都是六七米高,落下来的时候连一点响声都没有,他的身子仿佛轻得像一片树叶,可是树叶飘落地面的时候,至少还会发出一点细微的响声,绝不可能像他现在这样跳上落下,无声无息。

    他如坠五里雾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来的这个地方既非地狱也非天堂,四不像,难道是在别的星球上不成?

    老天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在那里呀?我是怎么到了这个鬼地方的呀?

    他又惊又疑又急,正想张嘴大吼几声,蓦然间,光线全灭了,眼前一片黑幕,伸手不见五指。

    四到八处都是黑蒙蒙的,本来就已经诡奇的大屋子内又弥漫着一股恐怖气氛,刚才他只是惊疑,现在他开始恐惧起来。

    一个正常的人突然置身于一个陌生又诡怪的环境中,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又不清楚是怎么来的?怪异得难以置信,根本无法解释的现象频频发生,那种惊疑和恐惧感,可想而知。

    正当他茫然失措之际,蓦然传来一片喀哧喀哧的响声,他心头一惊,凝神细听,那声音是从远处传来的,至少在五十多米以外,开始很微弱,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往后推移,声音越来越清楚,响亮。

    他已经可以明确的判明,那是无数双大脚在光滑地面挪动的响声,而且不止一个方向,四面八方都有,显然有无数个人从四下里朝他围拢而来。

    令他大费脑筋却弄不明白的是,那些人是不是人?是人的话,是从那里钻出来的?环境一团漆黑,没有人能看得清楚他的具体位置,自然也就不可能直奔他围拢过来,再说,刚才他行走了那么多步,一点声音都没有,这说明人在这种地面上行走是无声无息的。

    难道来的是怪物或者厉鬼?

    随着喀哧喀哧的响声越来越近,他心中一动,这明显是无数双套着解放鞋的大脚贴着地面慢慢挪动,橡胶鞋底与光滑地面一下一下的摩擦,从而产生出喀哧喀哧的响动声,这个现象告诉他来的是人。

    是什么人呢?

    是战友还是敌人?

    为什么这些人要用脚在地面上拖动行走?难道是因为环境太黑暗,他们才摸索着慢慢地向前移动?

    疑问一个接一个,他根本无法弄清楚,便在此刻,四到八处响起一片惨呼哀嚎,像是无数人临死前发出来的,像冤鬼夜哭,又似恶狼嘶号,听之令人毛骨悚然。

    身子激灵灵地打了几个寒噤,他汗毛俱竖,寒气直透背脊,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心里陡然生出一个意念,我早已死了,现在到了阴曹地府,那些被我杀死的敌人现在找我索命来了。

第380章 梦魇(三)() 
便在此际,眼前霍然一亮,光线刺得他眼珠又疼又痒,一时半刻几乎睁不开,他本能地用手去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终于看到了一幅触目惊心的景象。(

    只见一个个浑身血肉模糊,面孔扭曲变形的敌军士兵,正从四下里向他围拢过来,人数多得难以计数,有的腹破肠流,有的满身血窟窿,有的只剩半边头颅,有的吊着皮开肉裂的胳膊,形态虽然各不相同,但都有两只脚,都是用两只脚在光滑地面上拖着慢慢向前移动,喀哧喀哧的摩擦声听来令人心跳肉麻。

    一张张五官扭曲变形,奇丑无比的面孔越凑越拢,他看到一双双空洞却又恶毒的眼睛直瞪瞪地盯着他,一只只沾满鲜血却又闻不到血腥味的大手向他伸过来。

    这一刻,他心跳如擂鼓,腿肚抽筋,全身打颤,终于确信他自己真的死了,到了阴曹地府,被他杀死的那些敌人来向他索命了。

    反抗逃避都已不可能,恐惧也毫无意义,他只能站着等死。

    一双双血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清楚地看到跟前有一个敌兵的天灵盖被弹片削掉了,红白相间的脑血粘粘稠稠,顺着脸颊往下流,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令人望而生畏,忽然,那敌兵一张血糊糊的嘴巴,将一口稠血喷在他脸上,糊住了他的眼睛

    。

    双手在脸上一阵乱抹,他发出啊的一声惊叫,蓦然间,他感到有人在掀他的身子,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叫喊声:”小赵,快醒醒,快醒醒。”

    身子一激灵,他猛不丁地翻爬起身,不分青红皂白就用双手乱抓乱挠,嘴里哇哇的嘶叫着,像失心疯骤发的病人一样。

    啪的一声大响,一个巴掌掴到他左脸颊上,那个他非常熟悉的声音喝道:”干什么?你疯了吗?”

    脸颊肌肉传来火辣辣的痛,刺激着他的脑神经,他猛然醒转过来,定神一看,发现自己坐在软绵绵的床上,副连长邓建国和陈瑞正站在他的床跟前,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又不过是场恶梦。

    窗外透进来一缕淡黄的阳光,看着令人心里暖洋洋的,而赵永生浑身大汗淋漓,脸色煞白,神情无比惊愕,胸口起起伏伏,嘴巴鼻孔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望着汗珠子沿脸颊扑簌簌往下滴的赵永生,邓建国不禁忧虑起来,心想这小子短时间无法适应安宁祥和的生活,心灵受了巨大的创伤,得要想办法让他忘掉战场厮杀的残忍与暴力,抹去笼罩在他心里的阴影,不然的话,他可能会患战争后遗症,不利于他将来出社会拼闯。

    转头瞅了瞅陈瑞,他脑海里灵光一闪,眉梢一扬,当即决计由陈瑞来负责对赵永生进行心理疏导,因为陈瑞也曾出现过赵永生这种情况,后来在战友们的帮助下恢复了正常,所以赵永生心里的创伤,陈瑞是深有体会的。

    ”雄娃子,交给你一个简单又艰巨的任务。”邓建国左手一拍陈瑞的肩膀,右手一指仍未缓过劲来的赵永生,郑重地道:”由你来做赵永生的思想工作,帮助他从战争的阴影里走出来,适应和平环境下的正常人生活。pbtxt。c    ”我,我行吗?”

    陈瑞瞅了瞅赵永生,又望着邓建国,迟疑不决。

    ”你当然能行。”邓建国神色一凛,用命令的口吻道:”难道你忘了当初青松是怎么对你进行心理疏导的?你必须完成,这是硬任务。”

    挠了挠耳根,陈瑞嘟噜着嘴唇,怏怏不快地道:”是,坚决完成任务。”

    ”这还差不多。”邓建国抿嘴一笑,和颜悦色地向陈瑞道:”这一个月时间,你和赵永生不用和大家一起出操,一起训练了,该怎么办,你动一动脑子吧!我不可能啥都教你。”

    不仅是赵永生一人,还有十多名心理素质差的战士出现类似赵永生这种现象,为了使他们尽快摆脱战争阴影,适应和平环境下安宁的生活,冯文山和邓建国想方设法,煞费苦心,最后冯文山总结了一下,决定最好的方法是让他们不要闲着,成天处忙碌状态,这样他们就没有余裕去回想战场上的那些事。

    邓建国特别强调了一个要点,暂时停止战斗技能的训练,只搞体能训练,五公里武装越野训练,队列队形训练,再加一些诸如象棋对弈,斗鸡,斗地主,越障之类的比赛,以及一些趣味十足的游戏,奖品多的是,这些天地方机关及企事业单位送来的慰问品已经足够了。

    商定好解决方法后,两人来到连部办公室,一看刘远志不见了,烟灰缸和地上那些烟蒂还没清扫,冯文山走进内室,只见床上的背子乱糟糟的,人却不见踪影

    。

    ”指导员去那里了?”冯文山摸了摸被子,没有半点残留的人体温度,显然刘远志一早就起床了,他看了一瞅墙上的闹钟,纳罕地道:”奇怪,他这几天每天都要睡到十一点才起来,现在才九点过一刻,他就起床了,人也不见了。”

    ”也许他一个人去树林里散心了吧!”邓建国仔细地察看着架子上的脸盆,毛巾,香皂和牙膏牙刷,转头向冯文山道:”他今天起床比我们还早,难得看到他勤快一回。”

    望着神色有些忧虑的冯文山,邓建国笑呵呵地道:”不用担心,他那么大的人了,不会走丟的。”

    午饭的时候,全连三十多号人一个不少,唯独不见刘远志,冯文山可真担心起来了,他向战士们大声问道:”谁看见刘指导员了吗?”

    ”刘指导员啦!”一个炊事班的战士如梦乍醒,向冯文山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了,连长,刘指导员今天清早出去了,说要去龙山军分区医院看望小李。”

    倒抽一口凉气,冯文山心里登时释怀,悻悻然地道:”这个刘指导员,走之前也不给我打声招呼,我还担心他被渗透过来的敌军特工给绑架了。”

    一提到因劳累过度而提前退出战斗的小李,邓建国立马想起陈宁宁等十几名伤躺医院的战士,当即决计乘现在清闲去龙山军分区医院看看他们。

    今天,龙山市人民武装部对面的军人服务社可谓门庭若市,牛气冲天,前来购买糕饼,面包,点心,糖果,麻花,罐头,桔子汁以及香蕉,苹果,梨子,葡萄等各种水果的顾客络绎不绝,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邓建国身后负着一个空空的65式大背包,昂首阔步地朝军人服务社走去,跨入门口时,劈面碰见一位满头白发,额头皱纹密集,脸颊肌肉枯槁,面容沧桑憔悴的老太太。

    她左手怜着一个农村人手工缝制的大花布提袋,看上去涨鼓鼓,沉甸甸的,显然装着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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