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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观察,窗户离地面约有五米高,窗口很狭窄,但只要不是大胖子就能钻得进去。白霜鹰惬意的一笑,把手里的长剑竖直的别在背腰的武装带上,搓了搓手,弹身拔离地面,五米的高度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他身子在五米的空中翻平,头部对准那扇窗口,旋即就火箭般的疾射了进去。
射进窗户后,他的背部紧紧的贴在里面的墙壁上,双目如电的探视着房内的动静状况。借助房内另一端窗户射进来的几缕昏暗的光晕,白霜鹰发现这间房屋很宽阔,里面除了成堆成山的纸箱和麻袋之外,就是偶尔传来几声老鼠的尖叫和窜蹦时弄出的声响,还有就是一股股霉气硬往鼻孔里扑。
白霜鹰松弛了一下神经,纵身跃到地面上。他原地静立,歇息了一下后就小心翼翼的,轻手轻脚的朝四下搜视了起来。
这间宽大的房屋里到处堆码着纸箱和麻袋,显然是一间陈放物资的仓库。
白霜鹰摸到亮光稠密的地方,借黯淡的微光看到几个麻袋已被老鼠啃得大框小眼的,白花花的米粒和黄澄澄的谷子正从这些窟窿里流得满地都是,几只胖乎乎老鼠正叽叽喳喳尖叫着,扑兹扑兹的吞噬个不停。
现如今,外面的许多贫民百姓都揭不开锅了,这些枭霸豪强的军粮竟多得把耗子都给喂肥了。
此外,屋里还堆叠着一大捆一大捆的军服背褥,一大纸箱一大纸箱的胶鞋皮靴,多得足以供应得起万把人的队伍。
是的,这便是秃鹰帮益阳堂的军需仓库。
血魔帮敛财聚富,穷兵黩武,干戈连绵,战事不断,可仍有成百上千的灾荒流民踊跃的,自告奋勇的前来投效。是的,这年岁里,天灾**,官府无道,贫苦老百姓是饿殍遍野,衣食无靠,与其坐以待毙,白白饿死,倒还不如铤而走险投向血魔帮的阵营,管它是邪魔歪道还是明门正派,只要能吃饱穿暖,能让自个儿的生命多苟活一天是一天。平心而论,古往今来,贫民百姓就图这么个简单的目标,至于信仰、抱负、志向,那简直就是扯淡,欺人之谈。
白霜鹰在仓库里逗留了少许时光,估计到巡夜的弟子已经换完班了,他正要抽身离去,忽然,眼前用帆布盖压着一大山物品引起了他的注意。
出于猎奇的心态,他想看个究竟,于是就上去一把将帆布掀开一角,赫然露出一件件木箱子来。
白霜鹰摸了摸光头,拔出长剑撬开一个木箱子,哇!里面塞满了黑漆漆的球状物体。他好奇的拿出一个黑球捧在手里跑到光线好一点的地方准备看看究竟是什么新鲜的玩儿。
只见,这黑球有一个红苹果那么大,或者更大一些,通体是黑漆漆的,散发一股浓郁得呛鼻的异味。
白霜鹰愕然一怔,咦!这不就是那威力巨大,杀伤力强劲的火雷弹吗?据说这火雷弹是戍边部队装备的重型火器,压箱底的法宝。戍边部队就是凭着这种神兵利器多次击溃善骑善射,骁勇彪悍的契丹兵。
白霜鹰激愤的掀开帆布仔细一看,满装火雷弹的木箱足足有上百件,这可能只是一部分,尚没发现的可能更多。
白霜鹰惴栗的怔了怔,睹忖:这玩艺儿厉害很,是防御城堡的上佳之远,若影子军队要正面强攻益阳堂的话,只要这东西一出,影子军队的那些兵娃子怕会要血肉横飞,尸骨无存了。为了防患于未燃,最好的方法就是要把这些东西干净彻底的毁掉,可是现在又不是恰当的时机。白霜鹰习惯的用手去抚摸后脑勺,后脑勺现在是光秃秃的了。悒愣了片刻,他决定先不轻举妄动,记牢这间仓库的位置,再从长计议。
他把打开的箱子照原样盖好,再把掀开的帆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随后轻捷的启开一扇窗户飘身泻了出去。
返回的路上,白霜鹰把身法展到极致,一路如仙境飘来的风烟似的躲过一个接一个岗哨,像呼吸一样简单的避开一双又一双的眼睛,不出一刻钟就回到了教练场上,松了一口气,正欲穿越教练场返回左侧的寝室楼。
第524章 暗夜刺探(三)()
忽见,两条高大魁伟的人影自右边寻丈外的走廟里闪掠而出,如夜猫子窜跳似的朝教练场的左侧泻去,快得不可言喻,目标也正好是白霜鹰棲身的那栋楼。
白霜鹰怦然一惊,还好,身子仍然隐没在暗角里没动,只看见了别人,别人没有看见他。
他目光如电的迫注向那两条突然蹦出来的鬼魅似的人影,惊讶的发现,那两个神秘的夜行人,竟然也是清一色的光头,身着草绿色的长袖军衣。眨眼之间,两条人影分别投进了第一层楼的两间寝室内,消逝在了朦胧的夜色中。
白霜鹰蓦然觉察到那两人的体魄和身影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尤其是那鬼魅似的身法竟然就是再熟悉莫过的影子身法,不过相较自己目前的境界还要稍逊风骚一些。
揉了揉眼睛,他暗忖:这两个神秘夜行人竟然也是秃鹰帮弟子的打扮,并且也是出没于第—层楼的寝室中,还有这两人用的竟然是影子身法,莫非就是影子令主安插在益阳堂的刺探军情的影子使者?只是他们的身法还逊色于之前所见的影子使者——豪中龙东方玉,小旋风朱旭,还有一个想不起来了。
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人应该是那天随自己一同混进益阳堂的,他们之所以没有穿夜行衣是因为进堂之时,所有的私人物品都被没收焚毁了,那怕是一件破衣裳也不例外。
白霜鹰感到无比的惬怀,无比的欢欣,他已然断定那两个夜行人就是来益阳堂卧底的影子使者。
不错,兵法有云〃凡与征战,必先和间谍觇敌之众寡,虚实,动静,然后兴师。〃看来,曾两次轻率进攻益阳堂而铩羽而归的影子军队要想出奇制胜,必须得要确凿的掌握敌情,必须得不择手段的安插影子使者混进益阳堂。
白霜鹰一边盘算着如何才能进一步的确认那两个影子使者的身份,一边快如星火,轻逾落毛般的返回屋内就寝,一切来得无声无息。
白霜鹰度日如年的在益阳堂熬过了五天光阴。
每天都有数量不等的新人手进驻,五层楼已然是人满为患,拥挤不堪了。教练场上也堆满了上千的弟子,保守的佔计,益阳堂的人手已发展到了四千之众。
白霜鹰每日与那些新进帮的菜鸟一道起居作息,同吃同住,摸爬滚打,一切都佯装得像模像样的。
他最厌烦的就是天天操练那简单粗糙,枯燥乏味的剑术、刀法套路。本来,习武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再正常莫过的事,然而秃鹰帮普通弟子所学的那两手功夫在他眼中简直不啻于乡下把式,那些教头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只会两手三脚描功夫的乌合之众。新进帮的弟子又大多是些刚刚扔掉锄头,为求一日三餐而肓目卖命的山野乡民,有点武功根底的可说是寥寥无几。再让那些泛泛之辈来训练,毫不客气的说是废物练废物。白霜鹰是这么认为的,谁让他在武学上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呢?
一天到晚,起床、出操、习剑、吃饭、睡觉就像地球转动一样的循环着,重复着,周而复始,无味至极。
平常时候,生性冷傲,恃才傲物的他除了跟肖宝才唠叨几句言不由衷的话外,几乎没和同室的任何人搭过话,别人也只当他是一人沉默内敛又会两手把式的人,也就没敢搭理他,对他是敬而远之。
闲时,有点洁癖的他,总喜欢水池边刷洗臭汗淋漓的军装,同室的弟子在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也爱起了干净利索来。
紧接着,连惯于嗜血残命,心狠手辣的影子煞星白霜鹰都要为之而心胆俱寒,头皮发炸的恐怖事件发生了。
这是个在盛暑时节里难得阴冷的天气,天灰蒙蒙的,厚厚的乌黑云翳宛如一堆堆巨大的铅块,那么沉重,那么凶猛,那么恶劣的迫压着苍茫大地。阴风惨惨,冰凉得就快要锥破人的肌肤,浸透人的骨髓。冰冷的空气仿佛就被无边的杀机,恐怖,血腥,凄怖凝结成了僵冷的冰块,无情的浸染着人类的热血。
教练场上,上千名新进帮的弟子分作四组队形排列在四面,每组队形又分十行二十五列,共二百五十多人。四组队形夹合着一块宽阔空地。
场上哑雀无声,静得只能听见人们呼气吸气的声音。
直觉告诉白霜鹰,越是这么僵寂就越是有可怕事故发生。白霜鹰已习惯了,适应了以血残命,白刃见血的血腥生活,对肢肉横飞,脑血横溢,尸骨纵横的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然而比这更具有心灵震撼力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白霜鹰所处的队列在教练场的左面,他排在队伍的最在前列,对中间场上的一切事物一览无遗。
但见,场中央摆放着一副长约五米,高约三米的红漆木架,木架的横杠上面悬挂着二十串姆指粗的铁链子,链子上套扣着二十个铁钩子,钩尖无比的锋利,每两个铁钩子为一副,不多不少恰好十副。铁钩子下的地面上还放置着十条垫脚的木凳。木架的两头各放有一个木桶,里面装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一阵萧瑟的冷风凄然的刮过,尖利的铁钩子迎风摇曳,发出凄厉可怖的锐啸,就像一只只嗜血恶魔的爪子随时都要伸出去抓心剖腹,开肠破肚一样。看上去端的是悚目惊心。
白霜鹰深呼吸了一口气,心境开始像一潭千年不波的古井似的平静了下来。他已经预见到将会发生什么了,于是用两眼的余光扫视了一下身边的其余人等,见这些新进帮的弟子脸上的神色都不尽相同,有的带着惊奇,有的挂着懵憧,有的则露着悚惧。看样子,有不少弟子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孤陋寡闻,竟把这残人老命的凶器当成好把戏看。
现场的气氛僵寂了良久,白霜鹰也期盼了良久,他倒是想要领略一下这些邪恶势力究竟会用什么新奇的技俩来虐杀生灵。
第525章 酷刑()
这时候,总教头卢志民脸挂狞恶的笑意粉墨登场了,他身后像跟屁虫似的缀着五个体型高大,形色凶悍的蓝衣大汉。
卢志民大马金刀的跨到红漆木架跟前,瞪大眼睛,用威凌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千余名弟子,鼻子扭了两扭,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粗黑髯须,皮笑肉不笑的道:〃弟兄们,这几天大家头顶烈日,汗水淋淋,高强度的训练让大家辛苦了。〃
翻了翻眼珠子,挫了挫牙,又高声道:〃为了让大家开开眼界,丰富大家的精神生活,尊照堂主的指示,卢某人今天给大家准备了两个精釆的节目,大家一定得要好好的欣赏欣赏。〃
吞了吞唾沫,清了清嗓子,这厮把脸色一沉,眼露凶恶的光芒,龇牙咧嘴的道:〃于头目,本帮的弟子在交战时临阵退缩该怎么处罚?〃
一个高个子,大脑袋的蓝衣大汉跨前两步,朝卢志民躬身行礼,大声道:〃禀报总教头,临阵退缩者,依照帮规当处以极刑。〃
〃什么极刑?〃
〃禀报总教头,点天灯。〃
一听这句话,白霜鹰精神为之一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用心,他还真想见识一下这所谓的〃点天灯〃是什么样的极刑?真有那么残酷,真有那么可怖吗?真有那么暴虐吗?
他不露声色,拭目以待。
卢志民重重的嗯了一声,朝被唤作于头目的蓝衣大汉使了使眼色。
蓝衣大汉拱手行完礼后,扯大嗓门嘶声的喊道:〃带犯人。〃
随着一串串哗啦哗啦的铁链磨擦声,在沉重的脚步声,二十个满面恶毒之色的蓝衣大汉吆吼着,解押着十个脚镣手铐的光头汉子自右侧缓缓的登场了。好戏是有得看了,不过需要有斗大的胆量,超强的心理承受力才行。
这十个犯人全都光着脚板,身着破烂得不成样子的草绿军装,满脸血污,目光黯淡,双目光神,脸色煞白,面颊上的肌肉几近枯槁,裸露在外的躯体上鞭痕斑驳,血迹纵横,脚步一瘸一拐的朝前艰辛的挪动着,显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见他们已经被毒刑拷打得奄奄一息了。当把这些犯人押解到红漆木架前面的时候。
〃跪下,该死叛逆,跪下。〃在一片凶暴的叱吼声中,负责押解的二十个蓝衣大汉两个抓住一个,拳打脚踢的,粗暴野蛮的把十名犯人按跪在地面上。
白霜鹰偷偷的一撇嘴,暗骂道:〃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禽兽,干脆来个痛快的,一刀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也是的,把人家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不说,还要****人家,端的是身心两个方面都要摧残,两手都还很硬,够狠毒,够寡绝,也够灭绝人性。
卢志民狞笑两声,环视了一眼四面的队伍,立见大部分弟子已显露出了惴栗的神色。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那十个犯人,瞋目切齿的道:〃弟兄们,这就是背叛大魁首,背叛张帮主的叛逆,弟兄们在战场上与敌人拼命,流血,掉脑袋都无怨无悔,他们却要临阵退逃,苟且偷生,把弟兄们的牺牲看作自己活命的垫肩,把神圣的帮规当作随意亵渎的空文,真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千刀万刮也不足惜。〃
十个犯人中有七个耷拉着脑袋,就像是十颗快要枯萎的冬瓜似的有气无力的垂吊着,看来还是知道廉耻的。有三个胆小的,畏惧死亡的仁兄在这个时刻已经吓得不成人样了,颓丧的面孔抽扭得变了原样,身子像筛子似的抖索着,连尿都从裆里溢出来了,简直非人非鬼了。
这三个仁兄猛烈的磕着脑袋,额头都破烂见血了,沙哑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哀求道:〃总教头,求求你发发慈悲,给我们一个痛快的吧!〃
〃总教头,我不想这么痛苦的死,求你痛快的给我一刀吧!〃
〃总教头,我不是怕死,我是要留着这条命养家糊口啊!我现在不能去死哇!求你积一回德,行一次善,留下我这条溅命吧!〃
〃住口。〃卢志民厉声吼道:〃教令如山,军法不容情,就是老子触犯了也同样如此。〃
看到这些同龄人那楚楚可怜,求助无门,叫天不应,喊地不灵,生命完全不能自己掌控的悲惨情形,白霜鹰心底的善念又被触发了,怜悯心又涌了出来,但在这样的场合下他也是爱莫能助的。
白霜鹰本人也捉摸不透,他到了兵戎相见,以命搏命的时刻,变得特别的心狠手毒,嗜血残命,杀伐决断,毫不含糊,活脱儿一个来自地狱的影子煞星。可是心平气和的时候,特别是遇到悲惨,可怜,无助的人那怕是敌人,他也会动起善心,生起怜悯之情。所谓环境塑造人,难道是这狠毒寡绝,危机四伏,强者生存,弱者败亡的江湖造就了他这种怪异的性格吗?
卢志民狞恶的环视了一眼四下的队伍后,长吐一口气,扭头朝那二十个蓝衣大汉下令道:〃开始行刑。〃
让新兵看酷刑处置战俘
一干蓝衣大汉如雷似轰诺一声,立即就凶相毕露,粗手毛脚把那十名犯人按压在地上,解开脚镣,脑壳朝下,两脚向天的倒提了起来。这些蓝衣大汉个个力大如牛,且凶悍粗鲁,专以整弄他人为生平乐事,那些犯人根本不甘心这么被折磨,暴虐,蹂躐而死,一面声嘶力竭的呼嚎嘶叫着,一面竭尽全力的挣扎扭动着。可都是无谓的反抗,于事无补的抗争。
卢志民使了使眼色,闲着无事的五个蓝衣大汉一拥而上,帮助那二十个蓝衣大汉行刑。他们差不多是两人负责一个。一个牢牢的抓着犯人的两只脚,站在垫凳上,一个死死的搂抱着犯人的手臂和身子,使之不能动弹。然后,垫凳上的大汉好整以暇的用一条胳膊挟把犯人的一只脚,挟得像钢钳一样的紧,根本动弹不开。另一只手握犯人另一只脚的脚脖子,对准铁钩子的尖端后就猛力的按上去,〃噗〃的一声闷响,锋利无比的铁钩子深深的锥进血肉里面,从这一头锥进又从那一头穿出,殷红的血水汩汩的淌流了出来,顺着脚杆径直流往地面。紧接着,腾出的手配合着另一只手把犯人剩下的一只脚轻轻松松的就挂到了铁钩子上面。
不大工夫,十名犯人通通脑袋朝下,双脚朝天的被倒挂了起来,就好像是猎户家里挂在火炉上方准备烘烤的野物一样。这可是活生生的人,高级动物,不是野生野长的猎物。也不是在玩倒挂金钩的游戏,而是在执行残酷的刑罚。
犯人们直痛得哀号如泣,嘶叫似鬼。沾满血污的面孔已看不清模样了,仅能看得二十只颓靡成死灰的眼睛透射出凄苦无告,绝望无助的色晕。浑身已被剥得一丝不挂,裸露一副副皮肉破烂,血迹斑斓,伤痕累累的躯体,那么丑陋,那么悚目,那么狞怖的展现在世人的眼前。白霜鹰惨然的吸了一口气,他明白这只是开始,更加惨怖的好戏还在后头。
此际,四下围观的那些弟子大部分的脸面上已经罩满了愕怖,惴栗的神色,身子开始抖索了起来。
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