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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耀眼的光柱扫过一片茅草,邓建国纵身一个鱼跃加前滚翻,迅即一展身形,扑进一块洼地,趴在满是泥水的地面岿然不动,光柱从他后背滑了过去,迷彩服较好地和周遭环境融为一体,加上夜色掩护,身心疲顿的了望哨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的形迹。
天际划过一道紫红色的蛇电,邓建国提气运力,闪电瞬间消逝,眼前又是黑蒙蒙的一团浑浊,他左手配合着双膝,在地面奋力一按一顶,刺棱一下弹起身形,像鬼魅一般轻盈,似离弦弩箭一样迅疾,在星飞电急之间,向前蹿出七八米远。
一条堑壕横亘在眼前,他巧藉助跑冲力,倏地一蹬脚,身子腾跃而起,凌空蜷曲四肢,缩成一团,硬生生地朝堑壕内砸落而下。
恰在此刻,咔嚓嚓的一声炸雷,呼呼轰轰地滚过天际,震得山摇地动。
扑腾一声沉响,邓建国那圆球般的身躯落在堑壕内,砸得泥水四散飞溅。
一个侧滚翻,邓建国四肢倏地舒展开来,右手反手伸到背后,拔出柯尔特1911a1手枪,慢慢地直起上体,想要探头向军营里面观察。
倏忽间,不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吧叽吧叽的声响,邓建国心神一凛,疾忙缩回头,侧身隐蔽在右边壕壁底部。凝神细听,声音传自九点钟方向,像是有人正在迅步逼近前来,他侧身探头向外窥察,果不其然,两名身披雨衣的巡逻哨兵急匆匆地朝他这边走过来。
他赶紧缩回头,纹丝不动地隐蔽在堑壕内,暗自揣测莫不会是刚才冲过壕沟上面那片将近十米远的开阔地时,不慎让远处巡游的哨兵发现了形迹。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那两名哨兵的枪都是挎在肩膀上的,不像是突遇敌情或者搜索敌踪之时,高度戒备的架势。
两名哨兵脚上的解放鞋尽皆给雨水湿透了,走起路来吧唧吧唧的响个不停,在黑夜里很远都能听得清楚。
第66章 突袭〔三〕()
当两名哨兵从邓建国头顶上方的堑壕边缘经过时,他的一颗心登时蹦到了嗓子眼里,绷紧腰腿筋骨,运力于双臂,只待向对方猝然发难。那知两名哨兵径直从他藏身之处走了过去,根本就没有停下来察看堑壕内的情状。
倒抽一口凉气,邓建国的一颗心又落了回去,待两名哨兵走远后,他压低身形,逆着堑壕内水流的方向移动。
不多时,他便寻索到军营的排水沟,爬了进去。由于营地四周环围着齐人高的铁丝网,而铁丝网附近的植被又给敌人铲得精光,缺乏掩蔽物,加之四个了望塔内的哨兵没有清除,他不敢贸然去剪开铁丝网,只好从排水沟爬进军营。
雷电交加,细雨潇潇,夜凉如冰。
敌军步兵第六师二团的后勤补给站沐浴在幽暗的雨夜里,地处深山老林,仅靠两台柴油发电机来供电,寥寥数盏瓦丝灯炮忽亮忽暗,军营在这种晦明的光度照耀之下,格外萧森,格外阴冷,宛如冥府鬼域,十几名夜间巡逻哨更似孤魂野鬼一样在四处游荡。
东南角,一名单独巡夜的哨兵连打几个哈欠,揉了揉胀得发痛的眼皮,耸了一下右肩膀,把滑下去的ak…47冲锋枪往上一送,慢慢悠悠地走到一堆杂物跟前,脑袋朝四周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便解开裤腰带,掏出那玩艺儿,唰唰啦啦地渲泄起来,姿态倒是很舒畅,可惜他浑然不觉背后有一股无形但却致命的杀机正向他掩近而来。
少顷,他已渲泄完毕,抖了抖那玩艺儿,收进裤裆内,一提裤腰,正要拴紧皮带,陡然觉得身后有些不对劲。
心头一紧,他便欲转头后看,便在此刻,大股劲急的冷风自脑后猛撞而来。
一只仿佛从幽冥中伸出的手乍猛地托住他的下巴,同时向上狠力一提,另一只手倏地压在他的额头上,猛力向左一拧一掰。
但听喀嚓一声骨骼折裂脆响,那哨兵还未来得及反抗挣扎,甚甚根本就没闹清楚怎么回事,颈椎骨便被那双神秘而恐怖的怪手,硬生生地拧断。
那双怪手甫一松开,那哨兵的一颗脑袋便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下来,身子更似一团烂泥一般瘫软下去,四肢一动不动了。
在他身后乍然闪现出一条瘦削人影,抓住他的后颈衣领将他的尸身拖到杂物后面掩藏了起来,迅即几个起落,那人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
过得片刻,另一处位置上,两名哨兵正倚靠在一辆军用卡车驾驶室的左侧,各自点燃一根烟,尽情地吞云吐雾,倏然间,附近传来咕咚的一声闷响,在暗夜里听来格外响亮。
两人被吓了一大跳,烟头脱手掉落到满是雨水的地面,发出兹的一声响。
稍许愣愕后,他们倾耳而听,适才那声闷响传自盖着蓬布的车箱内,显然是里边的物品事先没堆码好,现在掉了下来,砸在箱板上发出的声响
。
哨兵甲赶紧扔掉烟头,拿出手电筒拧亮,对哨兵乙说了句我去看看,一定是车箱内米袋松垮了。
说完,他便快步走到车尾,掀开帘布,把手电筒探进车箱内照了照,果不其然有一袋大米掉落在车箱地板上。
摇了摇头,他把手电筒衔在嘴巴里,双手撑在车箱挡板上沿,身子向左侧一纵,伸左脚搭住挡板上沿,翻身进入车箱内。
他俯低身形,刚想去搬起那袋大米,重新放回去,突然间,背后闪出一条黑影,一把寒气森森的53四棱钢刺噗的一声刺进他后脑勺,直接捅入颅腔内。
那黑影一转持刀手腕,那哨兵的脑髓被钢刺搅成一团浆糊,一声不吭地躺倒在那袋大米上,四肢几乎没有抽搐一下,便即一命呜呼。
那黑影拔出钢刺之际,在夜视仪的淡绿视场里看到,大股黏黏糊糊的黑竭色液物正从敌尸后脑的十字形创口内,稀溜溜的喷涌出来。
绵绵细雨拍打着车体,簌簌有声。
外面的这名哨兵听见车箱内发出几下奇异响动,只道是同伴一不留神,弄响车箱里的物事,便没有在意,自顾自地吞云吐雾。
良久,他已经吸完了两根烟,始终不见同伴回来,只道人家偷懒,躲进车箱里睡觉去了,把他一个人丢到外面淋雨,心下大是怫然不悦,挥拳敲打了几下车箱挡板,小声地呼喊着同伴的名字,谁知一连喊了好几声,对方一点回应都没有,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掉了一样。
心神一凛,他立时感到情况有些不太妙,当即从肩头取下ak…47冲锋枪,小心翼翼地摸到车尾,目光和枪口一齐对准帘布中间的豁口。
倾耳注目了片刻工夫,可是车箱内毫无动静,他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在一道撕破极西天际的蛇电辉映下,他脖间喉咙管在微微颤动,两眼圆睁,爆射出惶恐的目光,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珠子。
愕怔一阵后,他心下一横,拿出手电筒打开,叨在嘴巴里,然后右手持枪,左手猛地一把撩开帘布,枪口同时指向车箱内,双眼随同手电发出的一束雪亮光芒朝里面搜视,所见的情形令他心胆俱寒。
只见同伴正背靠在一堆米袋上,血葫芦似的脑袋以一种古怪的角度歪向左侧,两条腿朝前长伸着,车箱地板上有一大滩红白相间的脑血,散发着大股中人作呕的腥臭味,显然被人敲碎了头颅,气绝身亡。
这哨兵当下意识到有敌人来偷袭军营了,心头狂骇,便欲大声呼叫,可是嘴巴又含着手电筒,一时竟然无法呼喊出声,就在此刻,车底猛不丁伸出来一双手,捉紧他双脚脚腕,猛力一掼。突然感到双脚一紧,这哨兵身子一轻,在一股猛不可挡的力量拽动下,不由自主地仰后跌倒。
咕咚的一声沉响,他后脑勺重重地磕在硬撅撅的地面上,冲锋枪和手电筒摔向一边。
这一下变故委实仓猝,这哨兵措手不及,登时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紧接着那双手拽着他的双脚,呼啦一下将他拖进了车箱底下,随即就是喀嚓一声骨骼碎响声,显然他已凶多吉少了。
突然之间,卡车底下钻出一条瘦削人影,捡起地上的冲锋枪和手电筒塞进车箱内,三两下便将帘布掩得严严实实。
第67章 突袭〔四〕()
此时,一道紫色闪电划裂了漆黑的夜空,那人的身形面貌立时暴露在这一闪即逝的亮光下。
但见他脸涂伪装油彩,看不清表情的脸庞僵冷得如块寒冰,一双神光湛然的眸子里闪射出锋刃似的目芒,他就是偷偷渗透进来,欲将这座后勤补给站夷为平地的魔鬼尖兵邓建国。
抬腕一看夜光表,时值凌晨三点过一刻,时间尚还充裕,他便躲进车箱内,取下65式军用背包,翻出十几块c4炸药和装有定时器的雷管炸药,装进一个携行袋内。
准备就绪后,他跳出车箱,左手提着装满炸药的携行袋,右手擎着柯尔特手枪,利用风雨雷电等气候条件,在夜幕的掩护下,如幽灵一般,轻悠悠地在军营里东一拐,西一转,极其娴熟地将一捆捆雷管炸药放到油桶或者营房门口,把一块块c4炸药贴在军用卡车驾驶室底部。
转过几栋吊脚木屋,邓建国侧身隐藏在墙角,慢慢地探头往外察看。
斜对面有一栋低矮的木屋,一名哨兵身披雨衣,嘴巴叨着纸烟,正在木屋前边转悠,一支ak…47冲锋枪滑溜在肩膀以下,形态十分闲散。
邓建国仔细看去,见那栋木屋的墙面上有八个用白漆刷写的大字,”仓库重地,严禁烟火”,赫然醒目。
心中一动,邓建国不假思虑,便即判定那栋木屋是弹药仓库,断然决计前去设置炸药,将敌人的弹药库夷为平地。
心意已决,他见四周没有敌情威胁,值夜班的岗哨仅有一人,警惕性非常疏松,很容易打发上路,索性从墙角后面闪身出来,直截了当地冲那哨兵走近前去。
那哨兵正兀自抽烟,提神醒脑,解除疲劳,冷不丁地听见身侧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只道是换岗或者查哨的人到了,赶紧丢掉烟头,伸右脚踏住,将滑溜下去的冲锋枪往肩膀上方送了送,佯装一副正二八经的模样。
偏在这时,脚步声骤然而止,他眼角余光瞥见一条瘦削黑影巍然卓立在身侧不远处,不声不响,一动不动,像泥塑木偶一样。
那哨兵隐隐然然觉察到有一双神光酷厉的眼睛,正直瞪瞪地迫视着他,寒气有如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袭遍全身筋腱。
他刚想扭头去观察那条黑影,忽地听得咝的一下金刃破风声,斜刺里猛不丁地射来一道寒芒,他登时只觉颈右侧一凉,眼前一阵昏黑,腰腿各部的力量像扎穿的皮球一般,迅速地散失殆尽,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个旋转,颓然倾倒在地上。
邓建国迅步走上去,伸右手从身体尚还在抽搐的敌尸上拔出碳钢手术刀,蹭干血迹后,插进腰带内,接着用右手抓住敌尸的衣领,像拖死狗那样将敌尸拽到木屋跟前,狠狠一脚踢进木屋底下。
右手拔出柯尔特手枪,邓建国连开两枪,打碎锁子,轻轻地推开木门,闪身钻入屋内,反手关上门,随即从头盔上拉下夜视仪,察看仓库内的情状。
不足半间教室面积大的仓库内,大大小小的纸箱和麻袋堆码成山,淡淡的橡胶味夹杂霉气扑鼻而来
。
邓建国心里大感失望,摇了摇头,收起手枪,从嘴里取下81刺刀,左一划,右一拉,三两下便将一口大纸箱割开一个四方形窟窿,豁露出一双双黄皮纸包装的军用胶鞋。
又割开几个纸箱或麻袋,里面装着的不是军用水壶饭盒,就是军服军鞋,那里是弹药库,明显是存放军需品的仓库,邓建国摇了摇头,掏出两捆雷管炸药,塞进纸箱堆里,随即推门而去。
出得军需品仓库后,邓建国便想溜到军营外面去,呆一会儿便好欣赏敌人军营石破天惊,烈焰升腾,火光冲天,肢肉横飞,鬼哭狼嚎的惨烈景象,忽然听得左首脚步声纷至沓来。
心头一惊,他眼角余光眼向左首瞥去,见不远处人头攒动,有数人径直向这边走来。
他一看便知是敌人的游动哨,赶紧身形一闪,躲在一顶军用帐篷的暗影里,蹲下身子,将64微声冲锋枪擎在手里,全神戒备。
待得那一拨巡逻哨走过后,邓建国松了口气,转头一瞥眼间,见这顶帐篷体积很大,心想里面定然贮存着军用物资。
摸了摸携行袋,还剩三捆雷管炸药,他当即决计潜入帐篷内,把剩下的炸药安装在里边的物事上。
挑开门帘,他一头钻进去,浓浓汗臭味夺鼻狂扑,两耳更是听取呼噜呼噜的鼾声一片。他惕然心惊,疾忙闪身躲到门口右侧,瞥眼间,只见十张行军床分别在两侧一字排开,十名敌军士兵正躺在床上呼呼酣睡。
尽管敌兵们的睡姿千奇百怪,但却睡得相当安稳,全然没有觉察到危险已经悄然逼近。
扫视了一眼这些沉睡中的敌人,邓建国失望地摇了摇头,便欲离去,突然间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对待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和战友的残忍。
右手捏了捏拳头,又一个声音响彻在他的心间:每消灭一个敌人,就会使自己少面对一次死亡的威胁,也为战友多增加一分生存的几率。
咬了咬牙,邓建国暗忖:战场上没有公平较量,凡是能致敌于死地的手段或技俩无所不用其极。自己平时不也这样教育战士们吗?战场上的生存之道不就是这样残酷无情吗?
言念及此,邓建国心头杀机狂炽,双眼闪射出酷厉如刀的煞光。
帐篷内原本沉闷的空气骤然紧张得令人窒息。
心下一横,邓建国断然决定将这些敌人送进地狱,提前为自己安全撤离清除障碍。
从嘴里取下81式刺刀,反握在右手里,刀锋迸发出森森寒气。
他身形一晃,欺至旁近的一个床位前。
床上躺着的士兵半盖着被子,兀自呼噜呼噜地打鼾,可能正在梦里和家乡的小妹幽会,故而面对勾魂使者驾临,竟然毫无知觉。
邓建国稍事迟疑后,狠狠一咬牙,左手猛地伸出,一把捂住那兵的嘴巴,右手刺刀架在那兵脖间,自右向左横向划拉。
扑噗的一声,如破败革
。
大蓬温热的血浆,咝的一下狂飙而出,溅满了邓建国的右边脸颊,粘粘稠稠,还带着大股咸腥味。
那兵没有挣扎也没有喊叫,四肢慢慢僵冷,热血仍在咝咝地向外飙射。
他的颈静脉血管已被邓建国一刀切断,再也无法回到家乡去幽会他朝思暮想的小妹了,再也不能和日夜牵挂他的父母团聚了。
右手握持着血珠子滚滴的刺刀,邓建国伸左手到脸颊一摸,立时摸得满手黏糊的血浆。
浓郁的血腥味向四下弥漫,帐篷内很快便灌满了这种中人欲呕的气味。
甩掉左手上的血浆,邓建国狠狠一咬牙,如一溜淡烟,飘身欺至紧挨的一个床位跟前。 床上躺着一个身材瘦矮的士兵,由于光线晦暗,邓建国裸眼辨不清那兵的面目,但直觉告诉他,那兵十之**是个孩子。
此刻,那兵嘴里叽里咕噜的发出几声梦呓,上体扭动两下,右脚蹬开被子,露出了下身。
邓建国心头一紧,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被他用尼龙细绳活活勒死的那个孩子兵,带着童稚气息的瘦瘠脸蛋,毫无生气却无限怨毒的眼睛,五官扭曲成奇形怪状,嘴巴暴张舌头朝外猛伸,而喉咙里发出一长串咕噜噜的怪响,令人听之心头发毛……
惨绝人寰的一幕在他眼前活灵活现,他瞅了瞅手上这把血淋淋的刺刀,又看了看床上酣睡中的那名敌兵,竟然当场怔愣住了。
他暗里质问自己,对敌人大开杀戒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自己会不会沦为一架高速运转的杀戮机器?
尽管军事行动是执行法定杀人任务,是一种必要之恶,是迫不得己,但是人非禽兽,总难免会有恻隐之心,像现下这样,趁敌人沉睡之际,在如此近的距离,用利刀抹破敌人脖子,切断敌人颈静脉血管,接着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在鲜血狂飙中气绝身亡,而且是在睡梦中浑然不觉地奔向鬼门关,自己确实于心不忍,因为屠杀毫无反抗力的敌人和战场上与敌人狭路相逢,短兵相接,面对面厮杀,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心念转动间,邓建国方才还炽旺如烈火的杀机就像突然遭到了一大阵猛烈冰雹似的,顿然衰退了一大半。
邓建国心神一阵忐忑,持刀的右手臂更是瑟瑟抖颤,楞立半晌,始终狠不下心肠来痛下杀手。
蓦在此刻,床上的那个敌兵陡然动了起来。
邓建国惕然心惊,瞥眼之间,只见那兵抽动了两下双腿,翻转了一身子,用手扯了扯被子,盖住裸露的上身,扭了扭脖子继续呼呼大睡,丝毫没有警醒的迹象。
这一回,那兵翻了个身,脸孔正巧对向邓建国那边,颈项左侧朝上。
邓建国端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