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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敌踪〔二〕()
绝处逢生之后,危险再度逼近,他的精力和身体机能偏在这关键时刻降到最低点,对方的实力非常强悍,他该如何挺过眼前这道难关?他还能化险为夷,逃出生天吗?”
邓建国心想:直觉告诉自己,林里隐藏的人肯定不只一个,而自己发现到的这个人不过是故意现身出来,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让其他人乘自己疏神之机,从背后和侧翼迂回包抄,给自己来个铁壁合围,瓮中捉鳖,因为背后和侧翼是最难防范的。( 人的话,照这种情形来看,自己可真有被这帮龟孙子给生擒活捉的危险。
邓建国正自疾首蹙额,苦思对策之际,忽地听得身侧响起树叶轻晃的瑟瑟之声,两眼余光瞥去,见左右两翼各有一条人影猱身迫近前来,步履轻捷,显然不是庸手。
邓建国暗叫一声不妙,就要左脚猛蹬树干,身子借力向后跃出,然后侧身倒地,先开枪击杀左翼的敌人,随即枪口往右一晃,连发扫射右翼的来袭之敌。
不料两名来袭之敌似乎料定他会来这一招,各人双脚猛力蹬地,如饿虎扑羊一般,迅猛扑将上前,两股刚猛劲风直撞他两边脸颊,扑击的势头好不凌厉。
邓建国倒底是勇贯三军,履险如夷的魔鬼尖兵,就算到了强弩之末的恶劣境地,身体的爆发力仍然惊人之极。
就在两名来袭敌人各自从身体两侧猛扑而至的电光石火之间,他左脚猛蹬,左手狠命一推树干,身子借瞬间反作用力,硬生生地向后纵出两三尺,迅即侧身跌下,右肩抢先触地,右腰及大腿紧接着接地,右手肘撑地,出枪斜角瞄准左翼扑来的敌人,这几下闪避动作当真快如掣电,令人咋舌不已。
就在此刻,一条身材魁伟的人影自斜刺里疾扑而来,同样快如星飞电急,邓建国刚欲扣下扳机,忽地瞥见一只套着皮靴的大脚贴地踢出,坚硬无比的鞋头狠狠地击中他的右手手腕,登时痛入骨髓,81…1步枪甩出手掌,摔向一边。
邓建国急切间向左侧身翻转,拼尽全力一个鲤鱼打挺,弹起身形,右手疾如闪电般伸到腰间去拔军用大砍刀,不料手腕麻痛难当,手指痉挛,竟然无力在刹那间拔刀出鞘。
就在此刻,刚才自斜刺里一脚踢飞他81…1步枪的魁伟人影一个箭步,风驰电掣般蹿到他跟前伸手可及之处,他尚未来得及看清对方的庐山真面目,甚至连转念的余裕都没有,对方的右脚飞起,一记正蹬腿,狠狠地踹中他的腹部。
他闷哼一声,就像荡秋千一样,身子朝后倒飞出去,接连撞断两根大臂粗的野芭蕉树后,扑通的一声,重重跌落到地面上,登时只觉得腹部如同突然被迎面飞驰而来的火车猛撞了一下,腹肺翻腾,气血上涌,眼前金星乱闪
。
81…1步枪被对方踢得脱手而飞,柯尔特手枪早已丢掉,袖箭筒没有事先固定在手臂上,现在除了81式刺刀和大砍刀外,邓建国没有一件可以救急的武器。
然而,比这更为恼火的事情是,在这关键时刻,他的脊椎骨痛如生折,而左臂的伤口传来的巨痛,更如同被钢刷来回梳洗,直痛得他忍不住失声嚎叫了起来。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他全身冷汗滚滚,脑袋涨痛得仿佛要炸裂开来,两眼迷蒙而混浊,整个丛林似乎在向他一齐挤压过来,连喘出的粗气也带着一种血腥味。
他隐隐约约地瞧见,适才自两翼偷袭他的两个敌人正向他猛扑过来,不言而喻,敌人想要生擒他。
这一刹那间,邓建国发现两个来袭敌人的体态是那么似曾相识,他同时意识到敌人不管是活捉自己,还是立刻诛灭自己,都是一样结果。自己的双手沾满了安南士兵和民兵的鲜血,敌军特工部队早已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之如骨,落到这帮白眼狼的手里,等待自己的必定是生撕活裂,千刀万剐。
退一万步说,即便自己被俘后又侥幸兔脱了,无论自己有无叛国投敌的恶劣事实,都难免遭致怀疑,若是敌方间谍乘机栽赃嫁祸的话,那自己可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邓建国心知肚明,军队内部某些衣冠楚楚,仪表堂堂,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媪的梁上君子,一直在暗中窥伺他的言行举止,处心积虑要将他这个出头鸟送进十八层地狱。他被敌军生俘的事实岂不正中下怀,那些口蜜愎剑,道貌岸然的鼠辈正好以此为口实把他这个卓尔不群,举世无双的特战天才搞得声败名裂,无地自容。
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他逃出了虎口,也难保不会被黑手揪住,内部某些奸佞之徒落井下石,搬弄是非的本事可比得上世上最顶级的谍报人员。
要知道,群众的眼睛可不一定都是雪亮的,曾几何时,一位刚正不阿,大公无私,横刀立马的大元帅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整得声名狼藉,颜面扫地。类似还有很多劳苦功高,光明正大,刚直廉明,两袖清风的大将军,大英雄因为一点儿莫须有的罪名而销声匿迹,灰飞烟灭。
那些为共和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开国元勋尚且难逃被诬陷、打压、迫害的惨厉下场。何况是邓建国这个位卑职低,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即使人们都很清楚他的为人,相信他是清白的,可不敢保证知情人士不会为了明哲保身而冷眼旁观。
像邓建国这样的人中之龙不管在那里都是鹤立鸡群的踔绝之才,他就好比一块既大又硬绊脚石,会挡住很多投机分子立功受奖,升官发财,平步青云的路子。
是的,魔鬼尖兵绝不能被敌人生俘,绝不能给某些奸佞之徒有玷污他荣誉尊严的可乘之机,他就是死也要死得顶天立地,气壮山河。
只见邓建国再次爆发惊人的力量,身子侧翻,右脚暴弹而起,狠狠地踹击出去。
其中一名敌人刚自扑拢近前,冷不防邓建国猝然发难,左小腿被邓建国踹中,像突然遭到铁棒猛击一样,痛得他哎唷一声,脚下立即拿桩不稳,打了一个趔趄,一交跌坐在地上。
邓建国乘机伸右手,去裤兜里摸82…2手榴弹,就在此刻,另一个敌人飞身扑压在他身上,一手摁住他负伤的左臂,一手死命扣住他的右手小臂,像一只铁爪一样,使他右手根本无力把手榴弹的引信拉环拔掉。
第107章 原来是自己人()
他狠命地扭动身子挣扎,但那敌人的体态壮硕,压在他身上有如一座大山,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而那双大手分别控制住他的左右两臂,力量大得惊人,而他此刻的体力已经衰竭,再加上身体痛得几近麻木,根本不可能挣脱敌人的控制,也无法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绝望嘶叫,猛不丁地觉得脑袋挨了一下重击,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邓建国身子猛地激灵两下,大脑有了知觉,他两眼蓦然睁开,眼前一团混浊,迷迷茫茫地看到跟前伫立着两条身材雄健的人影。
他大脑虽然昏沉无比,但思维还是照常活跃,心头陡然忖道:自己真被敌人生擒了吗?自己昏迷了多久?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两条虎彪大汉是敌人吗?可是自己怎么觉得刚才来袭的三个敌人是那么的似曾相识,眼前看守自己的这两个敌人也是那么熟悉,似乎不像是敌军特工队员,更何况敌军特工队员普遍身材精瘦矮小,而偷袭自己的这彪敌人个个体健筋强,难道他们是自己人不成?
心念闪动间,邓建国还是下意识地伸手去腰间摸武器,突然间,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副连长醒了……连长,副连长他醒了。”
邓建国一听声音,立时判断出是野猫子徐帮成,当下心头大悦,头脑登时清醒了许多。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粗口大腔地道:”妈个巴子的,刚才我们还真把副连长当成了追踪我们的敌军狙击手。”
邓建国听出说话人是蛮牛林平。
又有一个声音悻然道:”都是这支老毛子的狙击步枪惹的祸,要不然也不会搞出这么大的误会。妈个巴子的,真是好险,差点儿就闹出人命。”
邓建国听出说话人是杨志新,心下立时了然,刚才是那个突然出现,一脚踢掉他的步枪,又一脚把他踹飞出去的高大人影是杨志新,难怪身手恁地精强。
邓建国虎口脱险,竟然意外地遇上分别二十多天的战友,而且是那么的尴尬,那么的充满戏剧性,他心头大喜,精神陡振,当下右手反手撑地,挣扎着支起上身,使劲甩了甩头,驱散大脑里的眩晕感。
此际,蛮牛林平横眉瞪眼地责骂野猫子徐帮成,说道:”都是你野猫子干的好事,你也不看清楚点,就凭那把老毛子的破枪就敢断定是白眼狼的狙击手追踪上来了,搞得咱们信以为真,差点儿伤了自家人。这可倒好,副连长只身一人跟敌人周旋了这么多天都没事,如今却被咱们给误伤了。 ”
徐帮成误报军情,弄错对象,心里自然愧痛难当,经林平这么一责难,更是惴惴不安,只听他嗫嚅地道”这我那能够看得那么仔细,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一早,我们一直被那帮龟孙子围追堵截,好不容易才逃出包围圈,叫我怎能不怀疑副连长就是追踪我们的敌方狙击手。”
徐帮成这么一说,邓建国心下立时了然,忖道:自己此前所猜不错,今早在山谷里遭到大批敌军围攻的就是中国侦察小分队。而自己却歪打正着地替他们牵制住了敌军的一个步兵连,替他们撕开了一道突破口,使他们得以乘机跳出包围圈,自己也险些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真是无巧不成书,自己精疲力尽,孤立无援的时候,竟然和他们相遇,还险些发生误伤。只不过自己怎么不曾料到,这支深入敌后执行秘密军事任务的侦察小分队竟然是一连,而是连长杨志新条自率领
。
只听林平暴烈地道:”你既然分辨不清楚,就不应该妄下断言,这可倒好,之前我们正愁找不到副连长的影踪,现在他出现了,却因你这只野猫子一时老眼昏花,看错了人,被咱们给误伤了,我说你以后别当侦察兵了,就你这眼力,这心思,这么马虎大意,还能当侦察兵,我看你还是回你老部队当步兵算了,免得给咱们中国侦察兵丢人现眼。”
徐帮成被林平骂得狗血淋头,胸口窝着火却不好冲林平爆发,只得硬起头皮解释道:”这怎么能完全怪我,距离那么远,林子里的光线又那么灰暗,副连长无论体形还是身上披的伪装,都很像敌方狙击手,手里也拿着跟敌人一样的狙击步枪,这叫我怎么能分得清,敌人都追得我们无处藏身了,你总不可能让我凑拢去辨认对方是敌还是友吧?”
林平得理不让人,恨不得把误伤邓建国的过错全推到徐帮成身上,他厉声叱道:”说得倒轻巧,反正这事是因你而起的,副连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要负全责。”
两位虎威男儿各持一词,互不相让,激烈的口水仗打得面红耳赤,竟然把邓建国丢到一边凉快。
爆破班的战士青松大声喝止,道:”你俩别吵了,叫春是不是?还不把副连长扶起来。”
两人这才停止粗鲁而无谓的争吵。
邓建国揉了揉仍还隐隐生痛的背脊,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子差点就被你们几个王八蛋给报销了,你们还有心思在那里斗嘴”。
林平和徐帮成连忙近前搀扶邓建国起身,徐帮成搀着邓建国的右胳膊,林平则挽着邓建国的左臂,用力往起一提。
不料,这一来林平端巧碰了邓建国左臂的伤口,生撕活裂般的痛楚如惨遭地狱酷刑折磨,痛得邓建国身形猛烈摇晃,几乎站立不住,额头冷汗滚滚而下,忍不住脱口大叫一声:”哎哟。”
徐帮成眼明心亮,赶紧搀稳邓建国,怒目圆瞪,向林平怫然道:”蛮牛,你小子轻一点行不行?没看到副连长的左臂有伤口吗?”
林平闻声心头一震,定瞧一瞧,只见邓建国左大臂外侧的衣襟凝结着大团紫褐色的血块,现在又浸透出大量猩红的血水,显然伤口已经迸裂,溢出了鲜血。
林平脸色立时惨变,急忙松开手,愕然地盯着邓建国的伤口,一时张皇失措。
巨大的痛楚反而将笼罩在邓建国头脑中的眩晕感驱散开来,他揉了揉胀痛的眼皮,气咻咻地向林平问道:”蛮牛,野猫子,看起来你俩的枪伤已经好利索了?” 林平见副连长对他自己的痛苦满不在乎,反而更关心别人的伤情,心头更是无比愧痛,无比感动,赶忙点了点头,颤声道:”好利索了。”
徐帮成左手揽住邓建国的右臂,左手指着邓建国左臂的伤口,急切地道:”副连长,你别光为我们着想,忽略了你自己,你看你的伤口都出血了,得赶紧处理一下。”
邓建国痛得脸色发青,脸颊肌肉微微抽搐,他呼哧呼哧地吸着凉气,说道:”野猫子,你扶紧我,蛮牛,你…你来…你来替我…处理伤情…你的野战救护…实在…实在大差…这回…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有…有没有进…进步。”
邓建国痛得身子直打哆嗦,连说话都口齿不清了。
第108章 疗伤〔一〕()
林平看到邓建国痛苦的表情,心里既难受又慌恐,因为他的野战救护训练成绩一直在全连垫底,这段时间他不是养伤就是忙于轻机枪和火箭筒的射击训练课目,根本没有心思去学野战救护,他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大老粗,性情一贯暴躁莽撞,让他去学处理伤情这等细活,简直比念书时老师给他布置几道数学题还令他头痛。( 》》》)现在邓建国却偏要让他来处理伤情,仿佛故事借机给他出难题。
邓建国见他迟疑不决,神情慌恐,催了他一声:”怎么不动手?难道…难道你愿意…愿意看着我…我痛得…连说话…都…都费力气。”
邓建国的话虽然吞吞吐吐,但丝毫不失严肃,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林平不敢违逆,只得硬着头皮,左手抓着邓建国的左手腕,抬起邓建国的左手臂,而后他右手就要把邓建国的袖子往起挽。
徐帮成看着林平慌促之下,竟然做出愚鲁之极的举动,当下向他横眉竖眼地道:”蛮牛,你咋这么笨,副连长的伤口在大臂外侧,你挽他袖子干什么,快帮他先把衣服脱掉。”
就在此刻,忽听一个粗豪的声音喊道:”慢着,让我来。”
邓建国抬头一看,杨志新正迅步走过来,瞪了一眼毛手毛脚的林平,嗔怪道:”瞧你这粗手笨脚的,副连长的伤口还不被你弄得大出血才怪。”
杨志新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近前来,右手一把从林平身上抽出急救包,左手曲肘一碰林平,怫恻地道:”好了,蛮牛,你和雄娃、青松三个人负责警戒敌情,我来处理副连长的伤口。”
“是,连长。”林平巴不得有人替他解围,还好现在连长来了,他赶紧跑向一边,大马金刀地吆喝着另外两个战士去四周警戒。
林平在轻重机枪射击方面,一连无人能及,甚至在整个军区侦察大队都名列前茅,可论起野战救护来,他就像大男人做针线活一样笨拙。叫他来给伤员处理伤口,不火上加油才怪。
徐帮成和杨志新把邓建国搀扶到旁边一棵大树底下,然后,徐帮成慢慢地把65式军用背包、伪装披风、战术背心和迷彩服从邓建国身上脱下来。
杨志新解下自己的65式军用背包,给邓建国当板凳坐,邓建国背靠树干,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徐帮成蹲到他跟前,右手抓住他左前臂,轻轻地抬起来。'看本书请到
杨志新打开挎包,取出随身携带的医疗用品,蹲到邓建国身侧,小心翼翼地解开捆扎林伤口上,已经被鲜血染成通红的绷带。
杨志新看着惨不忍睹的伤口,眉头一皱,说道:”是格斗军刀划开的伤口。”
邓建国嗯了一声。
杨志新道:”看来跟你对阵的敌人是个刀法一流的搏击高手。”
杨志新对冷武器相当精通,一看伤口情状,就能准确地判断出邓建国的左臂是被什么兵器所创
。
邓建国抬起右手,用袖子抹了抹额角的冷汗,气咻咻地道:”是的,划伤老子的左臂是个硬手子,刀法迅猛凌厉狠毒,老子差点儿栽在他手里。”
杨志新仔细察看邓建国的刀伤,敌手的军刀从邓建国左大臂外侧划过,锋利的刀刃切进皮肉足有一厘米深,留下一条寸许长的血口子,皮肉朝两边翻卷,虽然被邓建国自己用线缝合过两次,但不久就在剧烈的战术动作当中迸裂开了,伤口四周的肌肉已经开始瘀肿,泛出紫乌,若不认真处理的话,必然会溃疡,感染和化脓。
杨志新欣幸地道:”还好,伤口得不是很深,没有伤到骨头。”
他拿出大团酒精棉,接着道:”看样子,这刀伤已经十多天了,幸亏你经常用消炎药和止血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