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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帮成这才感到冷汗湿透衣背,神定之后,他便以洞穴为支撑点,提气用力,手脚连动,一鼓作气地向上爬升。
过不多时,他的双手已经抓着了崖顶边缘的一块岩石,左脚朝左侧抬起,搭上崖边一棵松树,脚尖勾住树干,迅即提气同时双手拼劲一按,纵身翻上崖顶,大功已是告成。他稍作喘息后,勘察了一下周围情状,见崖顶生长着十几棵松树,当下大为欢喜,取下背上的背包,掏出一大捆绳子………
过得片刻,崖顶上垂下三根攀登绳,遵照邓建国的安排,战士们解下武器和装备,由其中一根绳子缚着,统一吊拉上去
。战士们则两人一组,利用另外两根绳子,沿着徐帮成开辟出的路径攀缘而上。由于他们都是赤条条的一个人,没有武器装备等负累,因而非常利索便捷,很快就尽数攀援到了崖顶。
邓建国看到徐帮成汗淋淋,气咻咻的样儿,一拍他肩膀,和颜悦色地道:”你一个人忙了这半天,一定累得够呛吧?”
“不累。”徐帮成那双墨黑而澄彻的眼珠一转,讪笑道:”副连长,我的攀爬术好像没多大进步,这回肯定没达到你的要求?”
邓建国微微一笑,淡薄地道:”还行吧!比起我目前见到过的那些土家族的战士来…”
徐帮成连日以来,勤苦练习攀爬术,迫切想听到邓建国能对自己训练成果给予很高的评价,也好聊以自慰。谁知,邓建国却含糊其词,他急不可待地道:”咋样?”
邓建国想了想,来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比起那些兄弟来,你还要向他们多取经。”
徐帮成心机灵快,一听即知,邓建国对他的攀爬术还不太满意,至少还比不上外军特种兵的水准,不过有一个秘密,他至今未曾告诉邓建国,他的师父就是土家族的顶级猎手。
火伞高张之时,邓建国率领一众侦察兵行进到了一个峡谷隘口,纵目远望,谷口内浑浊一团,看不清其间任何事物,显然幽深无比,也似是潜藏着无数敌情。不少战士的神情极是愕然,仿佛对面前这道深不见底的狭谷心有怯意,邓建国见他们懵然无知的样儿,脸庞竟尔露出得意的笑纹。
平素心机灵快的徐帮成眼明心亮,窥测出邓建国似乎心有隐情,于是凑近他身旁问道:”副连长,峡谷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邓建国嘿嘿一笑,冷然道:”你明知故问。”
四到八处绿树成荫,但却冷寂异常,不见鸟踪兽迹,似是有人到过这片地域,徐帮成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深知邓建国行事素来怪异,绝不循规蹈矩,既然邓建国事先一再声称此次是实战训练,那么就肯定不会带大家出野游。因此,他一路之上,无时不对邓建国察颜观色,感觉邓建国定然会搞出很多花样来为难他们。
邓建国对战士们喊道:”弟兄们,现在可得要拿出一点儿侦察兵的水准来,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能打仗了。”
此言一出,战士们立刻会意,迅即提枪上肩,目光警惕地环视四周,进入战斗待射状态。
就在此刻,左前方四十米处,一块大石头后突地飞出一个人头靶。这一下变起仓猝之极,令人始料未及,陈瑞眼明手捷,抢在靶子闪出的那一刹间,迅疾向左斜转身形,目光、79狙击步枪枪口也随身体一齐转向目标方向,砰的一声枪响,人头靶应声而倒。发现目标、出枪、瞄准、果断击发,竟然在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
大家尚未及对陈瑞的枪法喝彩,五十米外又弹起一个响应靶来,徐帮成举枪就打,砰砰两下,响应靶上的两个红色气球,应声爆裂。
邓建国细心注意到徐帮成从发现到命中目标,前后耗时不足两秒钟,战斗射击的功力大有长进。右侧不远处又有一个半身靶跳起来,徐帮成一个利索的侧身倒地,出枪速度奇快,又是准确地命中,眼光之锐利,身体各部的反应之灵便,都已登堂入室。
第134章 野外生存大挑战〔三〕()
陈瑞和徐帮成热了热身,算是吹响了本次野外战斗射击训练的前奏曲。接下来,邓建国命令四十多名侦察兵,分为三人一组,成三角战斗队形,向峡谷进发。
峡谷两侧是插云巨峰,峭拔陡峻,谷道狭长,仰首上望,苍空宛若一条迤逦的长线。其间,杂木丛生,藤草蔓径,各色怪石俯首即是,加之阳光极难透进,因此,晦明无比,而湿润的空气,横过峡谷的冷风,罩体而侵,更显鬼气森森。
侦察兵们成正三角队形,龟速穿行其间。林平、陆大伟和青松三人为一个战斗小组,抢在头里担任开路先锋。青松是小组的前锋手,林平和陆大伟一左一右,尾随其后,彼此间隔距离保持在五米之内。
他们各人提枪上肩,右手握实枪把,置于胸部高度,左手下托81…1步枪前护木,枪口略微朝下,这样的低姿抵肩据枪待射状态,不但可以确保对突然出现的目标作出快速反应,也不易疲劳。他们摒弃了两脚交叉的行进步伐,釆用更为平稳和安静的拖步行进方式,即行进之时,左脚先迈向前方一步,右脚跟进,靠近左脚后方落下,然后左脚再迈出新的一步,两脚依此方式不断向前移动。
他们的双眼精芒电闪,凝神搜视各自的警戒范围或火力扇区。
谷外闷热难当,谷内阴风阵阵,寒气袭体,如坠冰窖之中,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青松不禁打了一个寒噤,突然之间,右首同时蹦出三个胸环靶,只见他右脚向左后方退出一大步,身体、目光和枪口一齐朝右扭转,砰砰砰三枪,几乎连成一线,一瞬即逝,三个标靶应声而倒,当真分不清先后。
兔起鹘落地击倒右首三个靶子后,青松立即转过身形,继续拖步行进,不出三步之远,前方两百米以外又猛孤丁跳出五个半身靶,他左脚跨前一步,右手单手据枪,左手向左后方一伸,两腿膝盖一弯,朝后坐地,同时分开,双手肘部又撑在两腿膝盖内侧,上身前倾,目光和枪口指向由左至右,在星飞电急之间,连续摆动几下,预压在扳机上的食指,均速抠动五下,五声枪响仍然连成一线。
节奏感十足的枪声过处,五个靶子猝然倒下三个,还有两个未被命中,这一次,青松的步枪战斗速射有失水准,竟尔在距离较远,调整射击姿势和修正瞄准的时间和空间均相对充裕的情况下,失了水准,当即心头微微一愣,刚欲再次射击,忽然听得身后响起砰砰两枪,那两个从他枪口下溜掉的靶子还是在劫难逃。
青松起身扭头一看,陆大伟的81…1步枪正指向靶子的方位,枪口上直冒青烟,冲青松来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
青松心头一阵羞惭,因为陆大伟在这种中长距离上,采用稳定性极差的立姿射击,照常枪响靶倒,水准明显高过他一筹。
陆大伟冲青松伸了伸舌头,青松怫然不悦地横了陆大伟一眼。恰在此时,正前方、左右两侧都跳出了各种类型的靶标,来得又快又猝然,说得迟,那时快,青松、陆大伟和林平三人一齐动作,各自转向目标,急促的枪声过处,靶子纷纷倒下。
这一回,三人配合相当默契,三个方向同时跳出的靶子在一个照面之下,悉数中弹。三人相视得意一笑,继续拖步向前行进。
邓建国在后面压阵,和陈瑞、徐帮成一组,徐帮成操着81…1步枪走在前面,陈瑞将79狙击步枪斜挎于右肩,换上一支85轻型冲锋枪,邓建国则把81…1步枪甩到腰侧,双手手臂略微弯曲持握五四手枪,向前伸出置于胸前,略低于眼睛高度,专门对十五米范围内闪现出的标靶进行概略指向射击。陈瑞和徐帮成则专注于中长距离的靶子。
一路之上,砰砰砰的枪声时断时续,震碎了峡谷的岑寂,也彰显着战士们勤苦磨练出的不俗战斗速射水准。当他们穿过峡谷之时,上百个不同类型的显隐靶尽数被击倒,他们各人都疲态毕露。
邓建国抬头望天,暮色苍茫,天光暗淡,饥渴勾结疲惫双重袭扰着侦察兵们,他便下令大家在谷口停歇,给身体补充能量后,继续行军。
长途跋涉,道路险峻异常,期间还要穿插模拟实战射击训练,战士们喘息的时间微乎其微,早就衰疲不堪,饥肠辘辘,大多数人都海阔天空地啃起压缩干粮来。邓建国喝下一口水,包在嘴里慢慢咽下去,巡视四周,见众多兄弟正在狼吞虎咽,他脸庞上翻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翌日,响晴的天空一碧如洗,难觅云彩,烈阳高悬似一颗巨大的火球,炙烤着莽苍万物,深苍的丛林又湿又热,使人恍若置身于蒸笼之中,闷热难当。侦察兵们在其间行进本就暑气熏人,前后左右的稠密枝叶,纵横纠结的藤蔓,加上坑坑洼洼的地面,还有各种横行霸道的蚊虫前来侵扰,大家当真是苦不堪言。
不过这些困扰对于侦察兵来说并不难克服,真正令大家疾首蹙额的困难是饮食问题。出发之时,战士们各人仅只携带了一壶水,一点儿口粮,还未挨过战斗射击训练完成,绝大多数人便断水断粮了,在饥渴交加当中撑过了一个晚上。
现在,战士们已经在恶劣的丛林中行军了一个上午,中间从没停下歇息过片刻,如此高强度的运动,对体能和体力的消耗之大可想而知,即使像林平这样体魄雄健的大汉,也绝难经得过饥渴的双重压迫,只见他遍体生津,喘气急促,步伐全然丧失了之前的刚劲有力,不禁暗里咒骂起邓建国是恶魔来。
饥饿倒还好忍受一些,最为暴虐人的事情是水源难寻。战士们只觉焦渴如火,口干舌燥,四肢乏力。一个昨天还生龙活虎,血气林平的侦察兵已经进入脱水状态,体能被榨干,行进起来举步维艰,活脱儿一棵沙尘风暴中的小树苗。身边的战友不时从树枝上抻下一把青叶或就地抓一蓬野草,塞进他嘴巴,让他咀烂吮吸水分,好补充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能量。
陈瑞实在渴急煞了眼,找到一棵枝叶繁茂的嫩树,赶紧抽出81刺刀,一手刨土,一手扒土,三两下就在嫩树根部挖掘出一个小土坑,然后俯伏下身子,将头部埋进坑内,一个劲儿地享受着土壤里散发出的湿气,算是在缓解那酷毒难忍的焦渴。
第135章 野外生存大挑战〔四〕()
陆大伟的两片厚嘴唇直干裂得起皮,喉咙更像塞了一把烫沙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股**的气息。这一刻里,他对邓建国不免存有怨愤之感,因为邓建国这个恶魔式的军事教官为了让本次野外生存训练更加贴近实战,为了使侦察兵的训练环境更为艰恶,刻意把行军路线选定在远离水源的地段,说若是在实战当中,这样做可以避免与敌人驻军或者猛兽遭遇
。
陆大伟暗里将邓建国骂得狗血淋头,忽然望见眼前耸立着一棵高大的古树,堪比水桶粗的树身上生长着厚厚一层苔藓,植满了五花八门的野草,藤萝更是盘缠纠结,有一条差不多有手腕粗的白藤从树腰直垂下树根,还曼延到侧旁的另一棵小树身上。
陆大伟心头微喜,精神陡振,体力骤,箭步蹿上去,一把掎住那条白藤,用力一拽,抽出大砍刀,嚓的一下,砍下一大截来,扯着粗哑的嗓门,叫来徐帮成和另外四名战友,他知道徐帮成是侦察连里最懂丛林生存知识的战友,便问他这条藤葛里蕴含的水分是否可以饮用?徐帮成说不用担心有毒素,这是丛林里蕴含水分最丰富的白藤。
于是,他们六人分成两组,每组三人,各执白藤的两端,而后一左一右地朝相反的方向,猛劲地拧转。过不多时,他们就从这条白藤里里拧出了差不多一壶水。
陆大伟焦渴得产生了幻觉,耳际偶尔水声淙淙,眼前时不时淌流是一弯明澈溪水,早已迫不及待,不由分说地从战友手里夺过水壶,刚一送到嘴巴边上,就听到邓建国厉声呼喊他:”先等等,不要急着喝,小心有毒。 '
人随喝声,邓建国旋风也似的欺近过来,人未到,手先至,中食二指一点陆大伟手腕内侧,令其手臂微微酸麻,旋即夹手抢过水壶,身形一晃之间,又停身在五步之外。
陆大伟正自焦渴如狂,眼看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水被人抢去,心中怒火陡生,侧脸一瞧,才发现抢水之人是邓建国,不敢发作,只是满脸愠色地盯着邓建国,不住地舔干裂的嘴唇。
邓建国倒了一点儿水在左手掌心里,细心检视了一下,没有异状,心头宽怀,把水壶送还给陆大伟,说道:”好了,这水没有问题,可以放心饮用。”
陆大伟方始明白邓建国抢他水的用意,心里一窒,接过水壶后,目光歉疚的瞥了一眼邓建国。
邓建国告诉陆大伟等人,如果藤类植物里挤出来的汁液是乳白色或略带苦咸味的,千万不可欣用,否则就会中毒身亡。
陆大伟贪婪地吞了一大口水,包在嘴里,慢慢咽下肚去,反手把水壶向徐帮成递去,徐帮成只啜了一小口,便将水壶递给了别的战友。
突然之间,前边负责开路的侦察兵大声惊呼:”弟兄们,发现水了,现在有水了。”
一众被焦渴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侦察兵,一听此言,好比在人潮人海的大街上发现了一箱金子一样,当下欣喜若狂,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去。
邓建国看着手下这些兵娃子像去捡金子一般,呼天抢地朝水源方向围拢,脸上露出古怪的笑靥,有种阴谋得逞后的愉悦感。
约莫五米高的悬崖下有一洼潭水,清澈透明,水质相当好。可就是太过高,人无法够着,只能望水兴叹。
一时之间,大家束手无策,力所不逮,望着水潭里的清水却喝不到嘴里去,更是心急火燎。
机灵的徐帮成冥思苦想,一时也计无所出,不经意间,小学语文课本里猴子捞月的故事在脑海里电划而过,当下大喜过望,大声对望水止渴,徒叹奈何的战友们喊道:”弟兄们,我想到办法了,咱们不妨来上一个猴子捞月的游戏。(
大家立时茅塞顿开,纷纷夸赞徐帮成机变如神。
于是,徐帮成叫来四个兄弟,让他把水壶交给自己挎着,安排一个体壮力大的兄弟用双脚勾住一棵碗口粗的树干,随后五人互相抱住腿脚,搭成一个人梯向悬崖下方垂去
。
最下面的徐帮成早就渴得口腔冒烟,喉管生疮了,甫一碰触到水面,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整个脑袋浸泡进水里,嘴巴暴张,咕噜咕噜地一通海饮,似乎比宫廷里的琼浆玉液还要好喝,看得后面的弟兄更觉急火攻心。
徐帮成饱饮一通,才解下随身的五个水壶,将它们逐一灌满,拧紧盖子,而后在另外几名弟兄的帮助之下,他们五人才回到悬崖上。
接着,侦察兵如法炮制,五人一组,搭成人梯,下垂到悬崖下面的水潭里取水。
有人说人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只能存活三天,而在有水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却能活七天,甚至更长,由此可见,水对维系人类生命的重要性。
水的问题暂时不用犯愁了,可是饥饿又如同猛兽那般狠狠地撕扯着战士们的空空肠胃,出发之时,携带的那点儿口粮早就吃光了,一连三天,他们都是在缺粮少水的饥渴当中,穿林涉水,翻山越岭,身心饱受煎熬。
青松用刺刀挖了一大块野生山芋,剜掉面上的泥土后,就要送往嘴里啃,邓建国不知何时摸到了他背后,见这个城镇兵饿得发慌,连食物是否有毒都顾不上去判别,当下大喊一声:”先不要急着吃,给我看看。”
一言未毕,邓建国已然兜抄到青松右侧,双手疾如星流电掣,夹手夺过那一大块山芋,闪退几步,悻悻地道:”你怎么这么马虎,这是野生植物,不怕有毒吗?”
青松直愣愣地盯着邓建国手里的山芋,馋得直流口水,就像小时候看见别的孩子吃冰棍一样。
邓建国瞟了一眼青松,知道他是城里长大的孩子,物质生活条件相对优越,相当挑食,若不是饿红了眼,你就是用枪指着他的头,也绝难让他去啃上那怕半口这刚从土里挖出的山芋。
邓建国左手托着山芋,淡淡地道:”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青松怔了怔,摇头道:”不知道。”
邓建国哂然微笑道:”这是野生山芋,也叫甘薯。”
说话之际,邓建国右手拔出刺刀,刀刃一翻,把山芋切开一道口子,一本正经地对青松说道:”其实,这种野生山芋是没有毒性的,但为了安全起见, 我们还是要判明一下,确保绝对无毒后,才能放心食用。”
邓建国叫青松捻了一小撮食盐,撒进山芋上面切开的小口子里,对他说道:”判明食物是否有毒的方法就这么简单,如果食物经盐这么一侵蚀,变成黑色、紫色或者其它什么颜色的话,那就表明含有毒素,万万不可食用。”
邓建国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