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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建国素来对他自己的直觉深信不疑,更深知风平浪静暗藏杀机的道理。因此他纵然无法倚恃超强敏锐的目力和听觉察探出丝毫异状,但却不敢稍有怠忽。疾步行进间,他尝试着调动嗅觉器官来察探周遭暗藏的敌情。
俄顷间,邓建国已相距对面山包不足二十米远,蓦然闻得一股异常熟悉的气味自背后飘来。
他心神一凛,放缓步速,以便分辨这股异味的类别。便在此刻,背后的草丛瑟瑟作响,声音极其细微,而且隐隐约约,时断时续,若非听觉超常灵敏之人,实在不易留意得到。
他听声辨位,这阵时隐时现的细响声传自身后七点钟方位,约莫在十五米开外。显然他身后的草丛里有人或动物,正自悄然向他掩近前来。因为他耳聪目明,洞察秋毫,当马就辨别这阵细微声响不但忽断忽续,而且杂乱无章,与刚才风动树草的声响大相径庭。
恰在此时,山口外刮进一股轻柔的山风,大片大片的茅草在微风轻拂下,齐刷刷地自右直左而悠悠摆荡,簌簌连响,极富规律性。也偏巧在此际,邓建国嗅到充盈着草木和泥土气息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丝人体的汗臭味道。
邓建国方始猛省,原来刚才那股熟悉的怪异气味是人体散发的汗臭,而那种奇怪的声响是人在草丛中间低姿匐匍行进,身后当真暗藏着巨大杀机。
邓建国心头狂震,挪步转身,一瞥之间,但见七点钟方向,十多米以外,一片茅草在不规则地摇曳,山风是自右翼山口刮进来的,而茅草却在逆着风向胡摇乱摆。
邓建国霍地来了一个鱼跃龙门,瘦削身形在半空划出一道粗劣的半弧,扑通的一声响,着地前滚翻,滚进旁边一株芭蕉树后面。这两下战术规避动作兔起鹘落,迅捷而利索。
七点钟方位的茅草丛东摇西摆,隐隐然然地看得见有一条瘦矮的绿衣人影,正自慌促地从地面站立起来。
邓建国腾地一个侧滚翻,从芭蕉树后纵出,旋即变成跪姿出枪,枪口轻轻一摆,又向上微微一抬,哒哒的三发短点射,脆亮而极富节奏感,登时撞破山间固有的荒凉沉寂。
邓建国甫一开枪,立即传来一声悠长而凄厉的惨号,只见七点钟方位的那条绿衣瘦矮人影,正在草丛里疯狂地抽搐着身躯,打着旋儿仰头摔倒,体内飙射出三道猩红血箭,泼溅在草叶上绿里透红,在夕阳余晖掩映之下,分外凄艳。
邓建国目光似箭,瞥眼之间,陡然察见右前方两点钟位置,深草中有条绿衣人影正在快速移动。
他冷哼一声,迅即调转枪口指向,主眼目光透过准星,循着那人移动的轨迹,定点并迅速测算前置量。短暂数秒过后,他已然捕捉到击发的最佳时机,便即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传处,草丛里传出一声尖厉惨嗥,依稀看得见那人跌跌撞撞地往前抢出几步,一头栽下,压得跟前大片茅草东倒西歪。
邓建国毫不稍停,立刻朝右首一扭腰身,一摆枪口,食指匀速击发
。
哒哒哒的脆亮枪声接踵而至,四点钟方位有条绿衣人影头颅崩裂,飙起一蓬红白相间的液体,一头扑跌下去,连一声闷哼都未及发出,便即肝脑涂地。
邓建国一个侧滚翻,重新躲藏在芭蕉树背后,蹲起身子,慢慢探头出去,向适才路过的那座山包张望,但见山包上方树摇枝撼,人影幢幢。
就在这时,植被稀薄的山坡下段,乍猛地冲出一群士兵,他们各人身着橄榄绿军装,头戴阔边帽,手持ak…47冲锋枪和p敌军士兵。
当先一名生得高头大马,形态剽悍的人物,端起一挺p里面疑似敌人藏匿的草丛。
p弹雨扫过之处,无不摧枯拉朽,好几棵枝粗叶大的芭蕉树被拦腰扫断,而一蓬蓬草叶夹裹着泥淖,滴溜儿地卷向半空。
邓建国隐藏在芭蕉树后面,倒抽几口凉气,暗里揣测,看情形这彪敌军是寻索着自己的足迹和气味追踪而来的,刚才被自己击毙的三名敌兵是尖兵。
邓建国甚是叹赏敌方尖兵在丛林摸索并追寻敌踪方面的能力,果然不同凡响。
此时,八名敌军士兵在那机枪手的掩护下,气势汹汹地冲下山坡。显然,他们是敌军的尖兵班。
一大群小鸟被枪声惊得扑打着翅膀四散乱飞。
一阵军犬的吠叫声也隐隐地传来。
邓建国心下了然,大批敌军追上来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曾几何时,他几度独闯龙潭,以寡敌众,最后竟然全都杀开血路,突出重围,从无败绩。如今时隔两三个月以后,他再度只身犯险,单枪匹马挑战数十倍的敌人,再次置身险恶绝地,大开杀戒,用敌人的鲜血续写孤胆英雄永不言败的战争神话。
八名敌兵抄着ak…47冲锋枪,拉开散兵线,从两翼搜索并包抄。
邓建国见敌人暂时还无法确定自己藏身的具体位置,心下稍许宽慰,掏出一颗俄制防御型手榴弹,弹开引信拉环,甩手抛向右侧。
手榴弹在十米以外爆炸,正自散开搜索敌人心神一惊,条件反射地抱头卧倒。
邓建国乘机往左首高姿匍匐前进几米,蓦然站立起来,双脚猛力一蹬地面,腾身跃起,凌空翻转身子,腰部四肢蜷缩成团,落地如圆球一般,向前急速滚动。
山坡上,那个机枪手眼明手捷,调转枪口,泼水似的钢铁弹雨追着邓建国运动的轨迹,齐刷刷地扫断一大片茅草。
铮铮的几下撞针空撞枪膛声过处,那机枪手的p换新弹盒。
邓建国那圆球状的身躯猛不丁地停止滚动,腰部四肢刺棱一下舒展开来。他左手撑地一按,腾地直起上身,右膝跪地,a,枪托便即抵实肩颊。
第212章 夺命狂奔〔二〕()
前滚翻变换跪姿举枪的战术动作有如行云流水,一蹴而就,毫不涩滞。
只见他枪口向上一扬,砰的一声响,一颗索魂夺命的钢铁弹丸挣脱枪管束缚,带着死神大爷收割人命时的凄怖尖笑,直奔山坡上那机枪手撞将而去。
那机枪手还未来得及卸下空弹链盒,这颗酷毒的钢铁弹丸便狠狠扎进他胸膛,瞬间绞烂他的心脏,又从他背心钻出来,带起一溜血珠夹杂碎肉,宛如天女散花,四处飞溅。
他登时只觉胸脯像突然被一双鬼拳重重地捶击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晃起来,胸间有大股温热的液体向外冒涌。他眼神极是惶惑,俯首察看,胸脯处竟然莫名其妙地炸开一个血窟窿,大量稠血稀溜溜往外淌流。
他脸色骤然变得煞白,腰部四肢的力量在顷刻间散失殆尽,眼前一阵昏黑,大脑意识迅速模糊,p晃着颓然倾倒,旋即骨碌碌地滚下山坡。
”班长死了。”一名敌兵仓皇间刚把话喊出口,一颗子弹便钻进他眉心,他当即追随着他的班长共赴鬼门关。
端掉重火力点后,邓建国瞅准时机,横向快速移动,身子忽右忽左,操着冲锋枪,单发速射,招待自左翼包抄迫近的敌人。
砰砰之声,接踵而响。
四名敌军接连扑腾倒地,尽皆是胸膛处或头颅中弹。有的当场一命呜呼,有的兀自瘫倒在血泊里搐动着四肢。
邓建国的右翼,四名敌兵见从左翼迂回包抄敌人的四名同伴在俄顷间相继溅血伏尸,登时吓得胆裂魂飞,因为他们所要搜剿的这个敌人委实太可怕了,还未跟他照过面,甚至连他的人影都没能看得清,好几名同伴就魂断命丧。世间竟然还有这么恐怖的人物,行动迅如风雷,出手更是狠猛无伦,弹弹咬肉,枪枪致命,恁地精确毒辣的枪法,他们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跟这样狠辣而强悍的敌人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他们出于自知之明,赶紧向溃后退。
邓建国强捺炽烈杀机,心想:所幸敌军普通部队的士兵战斗力相对虚弱,比起精干强悍的特工队员来,分明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三两下就被杀得落花流水,狼狈溃逃。然而好虎架不住群狼,自己尽管勇贯三军,浑身是胆,但并非九天战神,无懈可击,根本不可能抵挡住千军万马。因此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恋战不是明智之举
。
邓建国决计从右翼东首的山口撤退,因为敌人是寻摸到他的踪迹而追上来的,不可能揣测得出他将要从那条路线撤退,更不可能沿途埋设伏兵。
计议已定,邓建国立马动身,低头弯腰,径直向东首的山口潜行而去。突然间,山披上方又冲出来一彪敌军士兵,人数较之刚才翻了几番,至少有一个排的兵力。
邓建国心神一凛,顿然感到大事不妙,急切间俯伏下身子,侧脸一瞧,发现左边有一棵粗大的芭蕉树。他心头微喜,低姿匍匐挪移到那棵芭蕉树后面,隐藏起来,苦思应敌良策。
山坡上方,敌军的排长伸左手一拍身旁的班长,右手指着坝子,大声道:”听我命令,目标:十点钟方向,对面山包,呈一字战斗队形散开。”
那班长洪声应诺一下,当即率领十多名士兵杀气腾腾地冲下山坡。
敌军排长转头向另一名班长命令道:”二班负责火力掩护。”
二班长领命之后,即刻组织班里的十一名士兵在山坡上横线排开,操着a地段实行火力覆盖。
霎时之间,骤密的枪声仿如烟花爆竹,震彻云空,而弹雨泼洒过的地方无不是满目疮痍,一片狼藉。
敌军二班对坝子来了一通猛扫劲射,掩护担负搜索攻击的那个班冲下山坡,而后停止射击,各自更换弹匣。
到得山脚下,担负进攻的那个班立马展开战斗队形,基准组的三名士兵从中间向前搜索推进,其余人等则随同那个班长向左侧散开前进。
山坡上方,敌军排长手持一支加装战术组件的ak…74突击步枪,斜身站立在大树左侧,左手曲臂,横在胸前,支起枪身,主眼透过装在枪身上端的瞄准镜,察看坝子里的情景。
瞄准镜的视场里,翠绿的深草在山风吹拂之下,纷纷朝同一方向摇摆,好似一片绿波荡漾的湖泊。在这样的地理环境中,想要搜寻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敌军排长的主眼随着枪瞄镜里的十字分划线,自左至右,一尺一尺缓缓扫过邻近对面山脚的地段,钢铁暴雨席卷过的大片茅草,望上去当真是满目疮痍。
他自左至右,从右往左,反复横扫几遍,一无所获。他不禁大为纳闷,心想,刚才突袭我31fc师a团团部,用狙击步枪打伤打死我胡云山总长和团长的中国特战小分队至少在五人往上,他们往回撤退,行军速度大打折扣,以致于我方很容易就寻摸到他们的形迹,从而一路跟踪追击。只是从昨天清晨到今天下午,我方部队曾几度追上中国特战小分队,均进行过短兵相接,激烈交火,然而我方每次都死伤无数士兵,对方却毫发无伤,溜之大吉,实在太不可思议。照理说中国特战小分队一行数人,目标过大,行动迟缓,与我方追击部队近距离驳火,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兔脱,就算他们个个三头六臂,所向无敌,也难以做到每次都来去自如。
方才尖兵班已经循着踪迹追上了对方,不料提前败露行藏,不等后续大队人马赶到就抢先同对方展开浴血火拼,结果给对方杀得片甲不留,而现下对方又消逝得无影无踪,像幽灵一样捉摸不定,难道对方不是人类而是出没无常的魔鬼?
突然之间,他脑际灵光闪烁,心头一亮,方始醒悟,暗想:难道这两天与我方部队交手的只有一个中**人?
第213章 夺命狂奔〔三〕()
他刚意识到情况不大对劲,蓦在此刻,一道亮光从眼前划过,像夜空流星那般急闪即逝。他心头狂骇,刷地将十字分划线移向右首,那道亮光闪现的方位,一瞥眼间,只见九点钟位置,一株芭蕉树后侧蹲着一个全身迷彩服的人物,手里端着一件物事,而亮光正巧是从该物事上面发出来的。
他心头狂震,当下明白,那道亮光是枪瞄镜的反光,他原本在搜索对方,谁知现下竟然反被对方锁定,现在全看谁先下手为强了。
他压住扳机的右手食指刚刚向后加力,霍地感到额头一凉,眼前血光忽闪,意识骤然消失。
噗的一下响,他前额飙射出一股红白相间的液体,脑袋向后猛地甩出,身子仰面摔倒,双臂朝天一扬,ak…74突击步枪脱手抛起老高。
扑腾一声大响,他四仰八叉地倒在山坡上,一颗头颅竟然在刹那间变成了血葫芦,脑血涂得一地斑驳陆离。
当官的莫名其妙地血溅当场,那些负责掩护的士兵登时惊惶失措。
邓建国杀机陡起,乘隙索性对敌人大开杀戎,他左手快速摆动枪口指向和角度,右手食指匀速击发,为山坡上的敌人送去死亡动员令。 '
那些敌人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即便有三人胸膛血花四溅,各人抛掉手里的枪支,发出凄厉惨嗥,轰然倒地,随即骨碌碌滚下山坡。
山坡上的敌军回神过来,争相寻找掩体。
邓建国一个侧滚翻,右手掏出一颗手榴弹,拇指一翘,弹开引信拉环,稍加延迟,乍猛地起身,抡手掷出去,目标直指正从他左翼包抄而来的敌人。
”轰…”
手榴弹在空中爆炸,破片四散高速****,逼迫得敌人连忙隐蔽,队形一下散乱开来。
邓建国乘机展开攻击,直立身形,左臂抬起,置于胸口高度,右手持枪,前护木架在大臂上,略事一瞄准,单发速射。
砰砰两枪,左首有一个兀自直线奔逃的敌兵背心爆出两股血泉,哀嚎几声,身子打着旋儿,摔倒下去。
邓建国连眼皮子都不撩,刷地收枪,一个前滚翻,迅即变成跪姿,仍然单手顶肩举枪,左大臂为依托,砰的一枪,又一个慌不择路的匪兵,脑袋开花,猝然扑倒。 '
他左手撑地,腰肢一扭,一个漂亮的鹞子翻云,向左首纵出两米,一梭子弹倾泻在他刚刚停身的位置,直打得泥浪滚滚。
他已然通过五发长点射的枪声,准确判断出来袭之敌的位置,连续两个鹞子翻云,运动到五米以外,标准的跪姿射击。
哒哒哒的三发短点射过处,十点钟方向,山坡上一个敌人胸部中弹,一个倒栽葱,骨碌碌地滚下山坡。
他无暇去管结果,腰肢向左一扭,目光和枪口一齐转向
。
砰砰两枪,他左翼有两个敌兵刚一逃到山脚下,还未及爬坡,各自的背心血洞大开,摔了个四仰八叉。
便在此刻,他忽然听得一声尖啸破空传至,他赶忙双手抱头,两脚蜷曲,如皮球一般向前急速翻滚,还未滚出三米远,一枚40毫米高爆枪榴弹,扑到他适才的位置爆炸,瞬间释放出巨大的毁灭能量,他只觉得一股灼热而刚猛的气浪,冲撞得他头晕目眩。
他蜷曲到茅草丛里,喘了几口粗气,使劲晃了晃脑袋,驱散眩晕,换上新弹夹,轻缓地蹲起身形,双眼透过草叶缝隙探察敌情,两耳留意着侧翼和身后的动静。
他发现左翼五名敌军士兵已经被解决掉了四个,那个硕果仅存的敌军班长已经逃到了山坡上,还有几名敌兵正相互掩护着,向山脚溃退。
邓建国脸露森然微笑,掏出一发破甲枪榴弹,塞进gp…25榴弹发射器,突然一跃而起,刷地出枪,向上微微一扬枪口。
砰的一枪,那个班长刚刚爬到山坡中段,一颗子弹冷不丁地钻进他后颈窝,敲碎他的颈椎骨,绞烂他的喉管,带着稠血,击断了一根横亘在空中的树枝。
他双手捂住血肉模糊的脖子,一个仰八叉,向后栽倒,背心重重地撞向一根被流弹击断的尖利树枝,噗的一声闷响,那根树枝将他穿了个透心凉。
邓建国这一动之势,当真犹如迅雷裂空,不及掩耳,只见他纵力一个鱼跃,迅疾扑向一棵缅桂花树,旋即单脚猛蹬树干,借力飙射出去,凌空腰肢一扳,身子一扭,面向来敌方向,快速捕捉到弹着点的方位,适时打出枪榴弹。
枪榴弹直射敌群的头顶上,凌空爆炸,破片无死角地****四周,登时传来一片鬼哭狼嚎。基准组的三个士兵立时粉身碎骨,残肢断臂夹杂枪支零件和砰布条,在气浪卷扬下,漫天飞舞。
二十余名士兵很快便有半数了帐,真让人怀疑邓建国是人还是鬼?
幸存的敌军士兵当真胆裂魂飞,作鸟兽散。
邓建国着地之时,一个潇洒而流畅侧身滚翻,化解掉大部分下坠的重力作用,接着长身而起,一瞥眼间,见那些个的残渣余孽正自豕突狼奔。
他胸腔内的愤怒,脑海中的杀气,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只他暴吼一声,将a911a1手枪,右臂向前一送枪口。
砰的一声,正前方一个高头大马的敌兵端着pk轻机枪,刚想转身向他扫射,但他出枪瞄准射击的速度快逾电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