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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武功,贝海石在长乐帮众高手中能算是数一数二,若不是年青时受过伤留下病根,司徒横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贝海石这几日总有些心神不灵,为什么呢?原来自从赏善罚恶使者来过长乐帮之后,贝长老有心事就多了。
一件事是帮主不在时,长乐长老代行帮主之职。司徒横是一定要去喝什么劳什子腊八粥的,那司徒横走后,自己自然是要代行帮主之职的。由于赏善罚恶使者是要求以帮主身份才去,就是说司徒横去的时候是不能把帮主传给别人的的。所以尽管司徒横是不大可能回来了,也只能算是帮主外出,所以长乐长老代行帮主之职是顺理成章的事。等过了一两年,司徒横还没回来,咱贝长老也当了两年帮主了,该换的人也都换了,该做的事也都做了,正式接任帮主也是水到渠成。
第二件事就是,这个新来的任山。在任山的领导下,安远堂的势力大涨,且任山在堂内威望极高,可以说,在安远堂任山说话比帮主说话都管用。还有一点更让人烦恼,这任山和其他几位长老关系发展迅速啊,为什么呢,安远堂现在有钱啦。几位长老办点什么事没钱了,任山可是大方的很。就是贝海石自己也没少拿啊。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这问题可就来了。有能力竞争帮主的,就这几位长老和堂主。这任山是武功高、能力强、有实力、还会做人,这竞争力也太了,在贝海石眼里,任山已经成了他的帮主道路上的最大不稳定因素了。
第三件事,最近司徒横好像隐秘的把帮库中的一些东西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有他那个小妾说是失火烧死了。可现场那个尸体烧得只剩个炭棍,那里还能辩得出是谁。这家伙不是想人间蒸发吧?不过前些天那个算命的算的倒是很准,看来司徒帮主是命中注定逃不掉去喝腊八粥了。想到这,贝海石不觉嘿嘿傻笑了几声。
贝海石今天打算去几个堂主哪转转,这感情还是要提前拉的嘛。于是唤小厮牵马,带了几个随从便出城到了城北的风雷堂。风雷堂前守卫见了贝海石不敢怠慢,见了礼,一边使人快跑通知堂主姚军,一边便把贝海石往大堂引。守卫一边走,一边对贝海石道:“安远堂任堂主也在这”。贝海石闻言心中一动,便装着不经意道:“任堂主也在啊,不知何事啊?”守卫道:“姚堂主前些天去河北,路上遇着仇家偷袭。偷袭的人虽然被堂主他们全杀了,但姚堂主却中了暗器。那暗器颇为狠毒,入肉便断成碎片,清理不尽。路上肉都烂了一大块。回来时正好在路上遇到任堂主,没想到任堂主真是神医,把烂肉剜了,还用针缝上,现在都快好了。今天来说是要把线拆了,这手段当真是没有见过。”
贝海石闻言心中不由一沉,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道:“哦,任堂主还有这种手段,倒真是难得啊。”贝海石刚到大堂,就见姚军扯着大嗓门道:“贝大夫也来啦,稀客稀客。正好姚堂主也在,来了就不许走,咱兄弟们今天要好好喝一场”。这时任山也对贝海石拱手笑道:“贝长老,好久没见啦”。贝海石笑道:“听守卫说任堂主为姚党主治伤来了,没想到你医术这么高明啊”。任山笑道:“哪里哪里,幼时随家父行医,学了一些皮毛罢了”。贝海石见到任山与姚军亲厚,心中不安的情绪更甚,谈笑几句,就称有事告辞了。
待得贝海石走后,姚军却拍拍任山的肩,诡异的笑道:“贝大夫来的稀奇走的也稀奇,老弟可觉得?”任山也奇道:“这贝大夫是有点奇怪,难道找老哥有事,见我在此不便细谈?”姚军笑道:“要是我猜得不错,定与帮主收到赏善罚恶令有关。”任山虽说加入长乐帮也有一段时间了,对长乐帮详细情况、帮中派系什么的也还不算太了解。姚军于是便把这些事细细对任山一一道来,还把各种情况为任山详细分析。姚军看上去粗豪,实则心思慎密,一番分析丝丝入扣,任山这才明白,自己居然成了下任帮主的有力竞争者了。
任山看着姚军一脸推置腹的样子,不觉好笑。他当然明白姚军给自己说这些话的意思,当然是在自己身上下注,赌自己能当帮主了,不过这个姚军粗中有细,也算个人才,做小弟还是很合格的,人家主动来投靠,当然是好事。其后席间,两个人算是正式的勾搭成奸,奸情火热,你来我往是喝的不变乐乎。
再说贝海石回去上路上更是忧心忡忡,此前居然不知道任山医术还如此高明。姚军所中的暗器他倒是知道的,叫做碎星剌,及是西域传来的一种暗器,入肉后会碎成小剌,极难清除,中者大多肌肉溃烂而死,江湖中除了几位神医,还真没有几人能治。由此可见,任山真的是医术高明。江湖中人,中刀中箭乃是寻常事,故江湖中的神医是没有人敢得罪。现在这任山就凭这手高明的医术,和帮中各方建成良好的关系就易如凡掌。
自己这个“贝大夫”的称号,自己人知道自己事,无非是久病成医,真说什么医术高明是绝谈不上的。想到这,贝海石居然有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能在长乐帮中坐到如此高位,贝海石当然也不是善茬,心中已经生出对付任山的心思。只是这任山一身功力在帮中无人能及,在安远堂中又深得人心,如何对付,一时半会还真拿不出什么办法。
第十六章 又是蒙面人()
六月的扬州,天气闷热潮湿。这天黄昏,任山用过晚饭,和往常一样,一个人沿着运河随意走走。忽然,任山觉得心中一动,感觉仿佛有人在盯着自己。自任山修练太玄功小成后,感觉仿佛灵敏多了,他自己也验证过多次,这种感觉是确实存在的。任山便停下来,四面扫视一遍,只是天色已晚,河边又是树影重重,除了几个小孩在嬉闹,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任山便转身往回走,才走几步,只听耳后一阵风声。任山脚步一错,身体一侧,一道冷光贴着鼻子挥了下去。任山定睛一看,一个黑衣蒙面人从树上跃下,一刀没有砍中,回手又是横扫一刀。任山顺势一招“事了拂衣去”,衣袖贯满内力,携着风声扫在刀面上,那人把持不住,被自己的刀重重砸在胸前。那人闷哼一声,后退几步才站住。
任山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人也不答话,大吼一声,举刀又向任山冲来。任山正要挥袖再击,突然听到有人叫道:“小心背后”。任山闻言一招“深藏身与名”,身体前躬,双手顺势向前压下,正压在往自己扫来的刀面上。身体才弯下,几道寒星擦着衣背飞了过去。这里,嗖嗖的又是几个黑衣蒙面人跃了出来,面对任山半环站好。
任山背后就是运河边的沙滩,那几个在河边玩耍的小孩都吓呆了,正站在任山背后一动不动。那些蒙面人仍不言语,暗器刀剑接着就往任山身上招呼。任山怕伤了后面的小童,不敢躲闪,只得扯下长袍团团挥舞,挡住暗器兵器。那些人见任山内力深厚,也不敢和任山贴身近战。见到任山要护住这些小孩,干脆把暗器又转向这些小孩招呼。任山见状大怒,运足十分内力,一招“五岳倒为轻”全力击出,只见任山前方的灰尘砂石被任山掌力激起,带着尖锐的啸声便向那些人扫去。只听得“砰砰”两声,任山正前方的两人被碎石击中,身体扬起两蓬血雾,原来身体已被碎石击穿。这两人倒飞着又撞上大树,方才贴着树倒下。
其他蒙面人看到两人被击倒,又惊又怒。有个蒙面人大叫:“老四,你去杀那几个小孩,其他人跟我上,和他拼了了。”说罢,几个人不要命似的向任山攻来。任山见一个蒙面人向小孩杀去,自己又被其他几个人缠住,心中大急,一不留神,胸口被刀划了一道口子。正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树上飘下,喝道:“无胆鼠辈,且吃我一剑”,一剑便向那个要杀小孩的蒙面人剌去。这一剑迅疾无比,那人见到剑光,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尖从自己的胸口剌入后,才发出一声凄利的惨叫。
任山见状,心中大定,便全力向方才说话指挥的那人攻去,那人抵挡不住,胸口受了一掌后,飘后数步叫到:“点子硬,扯乎”,那些蒙面人便丢下几具尸体纷纷退去。任山中了一刀,还来不及查看伤口,也不敢追赶。任山回头对那几个小孩说:“快回去吧”,脚下一软,便坐在地上。这时,那人走到任山前面问道:“你怎样了?”任山道:“胸口挨了一刀,还好不深”。那人便弯下身来替任山除去上衣,看了看伤口,又掏出金创药替任山上好。忙好后道:“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罢”。任山便说了住处,那人便扶了任山回到在安远堂的住处。安远堂中人见堂主受伤,自然是闹得鸡飞狗跳不提。却
说任山处理好伤口后,便又谢了一遍那人,两人便聊了起来。原来那个出手相助的人正是东方天。说来也巧,东方天正在一酒馆吃饭,不经意看到窗外有几条黑影闪过。心中好奇,便丢下一锭银子就离了酒馆跟了上来。来到河边,看这些人居然都跃上树梢藏了起来。东方天也跟着跃上一颗柳树。他轻功甚好,一番动作竟无人察觉。东方天等了一会,就见任山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待见到几个人围攻任山一人时,到底是少年人心性,心中顿觉得不平,又见有人偷袭,便出声提醒。待见到那些人居然向小孩下手,而任山宁愿居于险地也要护住小孩时,更激发了他的侠义之心,于是就出手相助。
东方天和任山聊了一会,谈的很是投机,不多久就称兄道弟起来。有的人是一见如故,有的人却是怎么相处都觉得别扭,这两人倒真的是极为投缘。听得任山介绍了长乐帮后,东方天心头一动,想起几日前那个找算命先生算命的好象正是长乐帮的帮主,便把这事的前前后后对任山说了。任山想了一会,也觉得不得要领,遂也不再想他。
东方天又问了任山是否知道谢烟客下落。谢烟客所居摩天崖地方偏远,江湖中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加上谢烟客喜怒无常,动辄杀人,江湖人士更是躲之唯恐不及,还真的没有多少人知道。但长乐帮势力这几年已经遍布大江南北,倒是探知到摩天崖在什么地方。任山便把大概的地址与东方天说了。东方天听到摩天崖所在后,想起自己的身世和生死不知的师伯,眼睛一酸,手中的茶杯却被捏碎了。
任山见状,但大约猜到东方天必是与谢烟客有恩怨未了,便道:“东方兄见过谢烟客?不知想找他何事?”东方天却不愿别人知道其中故事,便含糊道:“确实与他有些仇怨。”任山却知道谢烟客一身武功已瑧化境,江湖中实在是罕的对手,便提醒东方天道:“谢烟客常年云游在外,摩天崖也不是长住,在那也不见得能找到他。据说此人一身功力高绝,近十年来未遇对手,东方兄见了他务必小心。”东方天想起师伯谈起谢烟客时郑重的表情,知道任山所言非虚,诚心道:“多谢任兄提醒,小弟知道。”两人又聊了一会,东方天心中有事,便告辞而去。
第十七章 偏不让你如意()
任山待东方天走后,便又仔细回忆遇袭之事。他叫来了安远堂中的一位老人,此人名叫郭智杰。这人武功平平,但却善于交际,因此安远堂与总舵及其他堂的日常来往交流俱由他负责,故而帮中人头很熟。任山先是让他看几三个蒙面人的的尸体,又把今天所遇到的几个蒙面人的身型特点、所用兵器和招术路数说于他听,再让他想想长乐帮中是否有这些人。郭智杰低头沉思了一会道:“堂主,属下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任山道:“自己兄弟,有啥不能说的,快说。”郭智杰道:“这几个尸体,属下并没有见过,但他们黑衣下穿的却是帮中制服。而堂主所言的几个人,又有点象贝长老身边的几个护卫。属下最近听总舵传出风声,说是司徒帮主收到了赏善罚恶令。而据说凡是接到这令的人,现在都不见了。堂主你想,要是司徒帮主不在了”郭智杰说到这,停住话头,看着任山。任山听说这话,不由得心中也有点怀疑,难道真的是贝海石所为?于是摇了摇头,凝眉沉思。
任山回忆今日之事,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一时总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不对。任山想了一会,回过神来,见郭智杰正一脸虔诚的看着自己,不觉好笑。前几天刚听姚军说过类似的话,现在自己的手下也这么说,看来整个长乐帮都知道司徒横收到赏善罚恶令牌的事了,还亏得司徒横专门下令封锁消息。“封锁!”想到这,任山顿时明白什么地方不对了。
据姚军讲,赏善罚恶使者的事,当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连当天的大门守卫也仅知道有人闯进了总舵,而并不知道究竟是谁。现场的人,除了司徒横,也只有贝海石以及其他四位长老或堂主。而事后,司徒横立刻下了封口令。按理说,能做到长老和堂主的人,都是心机深沉的人,断不会大嘴巴的到处乱说。而现在,全帮上下几乎都知道这事了,这里面就有蹊跷了。如果说不是有人故意泄露出去,并刻意令人流传,估计没人会信。
那么,是谁把消息透露出来的呢?如果说是贝海石,任山觉得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这事若是传播开了,只要任山出了任何事,全帮的人都会怀疑贝海石。在安远堂实力一家独大的情况下,若安远堂众人对贝海石有了猜忌之心,这对贝海石接任帮主也非常不利。因此,任山觉得,如果贝海石是个聪明人,就不会让消息泄露,更不会在消息泄露后还派人暗杀任山。就算想除掉任山,也有很多方法,比如让任山英勇战死、去青楼染病不治、赌钱大羸大输导致突发中风、躲猫猫碰死、做噩梦吓死,等等都比让任山被暗杀死了更说得过去。再说,剌客还要穿上长乐帮的衣服,这就更有点不合常理了。
任山又想到遇袭的几个细节,一是偷袭的那刀,任山总觉得对方是故意让刀锋偏了一点;还有就是自己中的那一刀,对方好像也未尽全力。难道,剌客并不想真的杀了自己?可如果是这样,他们又想达到什么目的?难道就是想要挑起自己和贝海石之争?
任山一时也想不出原因,便让郭智杰留意各堂动向和帮中流言,一有不妥就及时报告。挥退了郭智杰,任山又想起东方天。东方天一付侠义心肠,武功才智俱属上乘,确实是个人才,只是好象与谢烟客有仇,看上去又报仇心切。虽说他现在武功不弱,但与谢烟客肯定还有不小距离,如果遇到谢烟客,以谢烟客的性子,东方天大多不能幸免。明天自己还是再提醒提醒他吧。
第二天任山用过早餐后,就来到东方天住的客栈,请小二通报东方天。小二却告诉任山,东方天一早就离店了,还买了店中的一匹马,也没有说去哪里。任山心知他定是去找谢烟客了,无奈只能回来。
回到堂中,郭智杰却早等着他了。郭智杰一见任山,便低声道:“堂主,属下有事禀报。”任山便带他来到书房,屏退众人。郭智杰四周扫了一眼,对任山道:“堂主昨日让我打听些消息,今日早晨我便去总舵看了看。有一件事很是蹊跷。”任山道:“哦,是什么事?”郭智杰道:“今天一到总舵,那看门的守卫与我一向要好,说话也不禁忌。见了我便问堂主昨晚遇剌的事。这倒也不奇怪,昨晚我们堂的人基本都知道了,人多口杂也是正常。但那守卫居然神神秘秘的问我,那些剌客是不是有点象贝长老的侍卫”任山愕然道:“这个都知道?”郭智杰道:“堂主,我觉得这事奇怪,恐怕有人居心叵测,想挑起您和贝长老争斗啊。”
任山低头走了两步,忽然对郭智杰道:“如果这事是你策划的,你下一步会怎么做?”郭智杰思索片刻道:“如果是属下安排的,属下就继续挑起事端。昨天是堂主您遇袭,今天全帮都知道这事,并且都隐隐怀疑是贝长老安排的。如果贝长老再遇袭,众人自然又会怀疑是您安排的。这样就算是贝长老和您心中并不相信是对方安排的,但您二人的下属必不会这么认为。原因是司徒帮主之后,您二人是最有可能的继任者,矛盾是众所周知。并且,这种帮主之争,不仅与你二位领头人有关,与我们这些下属也有切身利益关系。因此,您二人的下属并不会真的关心这事的真相如何,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能打击对方的理由。”
任山深深的看了郭智杰一眼,没想到这个看似油滑的人还有如此见地,不由得对他又高看了一眼。任山道:“打的好个如意算盘,他这么想,我偏不这样做。你出去把纪园副堂主喊来。”这纪园也是长乐帮老人,生性耿直,被前任堂主忌恨,虽然武功才智在堂中都算佼佼之辈,却被派到一个偏僻的小镇去照看一个小码头的生意。任山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此人,见他确有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