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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相信圣光了！”隆美尔无奈地说，“在上古时代确实有使用圣光的亡灵，不过案例太少，几万亡灵中只有一两个，所以这样的例子只在几本书中有记录。再加上时间的流逝，近代由于亡灵都很少出现两种原因，大陆上根本没有几人知道亡灵可以使用圣光。”
“那，老师，接下来该怎么办？”听到隆美尔的劝诫，梅菲一时间失去了主意。那个威风的吉尔尼斯堡城主已经消失了，在老师面前，不过是没长大的孩子。
“去找卢恩。”
“卢恩？”梅菲并不知道关于卢恩的一切，好奇地指出了其中的问题，“卢恩不过是一名三星术士，在年轻人中也只是有潜力而已。”
“没那么简单，你看到卢恩就会知道了。”隆美尔嘴上那么说，心里还有件事一直放不下。
作战指挥室被摧毁，重整旗鼓怎么办？仅仅靠兰斯洛一个人，可以担负一整座城市的兵力部署吗？
就在这时，冰冻的霜寒从天而降。
全副武装的黑骑士从空中跃下，他的身高超过两米，全身上下燃烧的苍蓝色火焰和邪能引发的碧绿火焰不同，那是生命在绝望中的色彩。
即使隔着这么远，隆美尔都感觉有亡灵在耳边低语。
“复仇。”
“哀伤。”
“抱怨。”
“憎恨。”
隔得近了，隆美尔都感觉亡灵的哀嚎是直接运作在心底的。
“奇怪，同类？不对，不是同类。很像，但又不是。”乌瑟尔发出了沙哑的质问，“隆美尔·布雷德，你是什么样的存在？”
“撒，谁知道呢？不过元祖骑士呦，没想到你也堕落成死亡骑士了。这算什么，在斯坦索姆没有教好弟子的报应吗？”逞口舌之利是必须的，己方还有一个伤员，隆美尔都不知道地敌方的目的是什么，只好出此下策。
闻言，依稀可见乌瑟尔的脸上出现了微豪的动摇，铁青的面孔上也隐隐可以看到不悦的嘴角。
“那一天的抉择已经无法后悔，是非功过也由后人评说。”乌瑟尔说完拿出了成为死亡骑士后堕落的武器。
圣光的正义已经失败，那一柄单手锤子上刻录着几乎涵盖两面的骷髅头。苍蓝色的火焰也在那一刻从铠甲延伸到锤子上。
“跟随我一起化为恶灵的武器，圣光的正义已经死去，复苏的是冰墓裁决……”乌瑟尔的声音愈发低沉，似乎在讲述一个古老而又悠久的故事。
“不过我和阿尔萨斯的目标不同，而且我也不是阿尔萨斯复活的。”乌瑟尔说出了让隆美尔震惊的话。如果乌瑟尔说的是真的，那么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可以由死向生。
依靠过去的性格，乌瑟尔可能并不会说谎，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依靠历史文献来判断一个人已经没有意义。
隆美尔抱着怀疑的态度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不声不响地将右手放在心脏上方。那里开始了平缓有力的跳动，大概是遭遇了许久未见的强敌，这幅沉睡的肉身也开始散发出活力。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的目的是什么？”隆美尔还想获取更多的信息，他背着梅菲在马路上后退，“突袭杀死我的卫兵，还想杀死我的弟子？”
“不管你相信与否，我都要告诉你，我在纠正我过去的错误，这是我自己的抉择，也是我所背负的正义。”乌瑟尔迈开了步子，他的盔甲也闻风而动。
“自己的正义？”纵然是神经大条如隆美尔都反应不过来，“不会是‘正义的伙伴’这种不现实的理想吧？”
一直以来，正义的伙伴都是被唾弃的词语。
那是隆美尔，阿瑟，劳诺德，洛肯这四个人在五十年前的猎巫行动中已经抛弃的选项。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五十年前他们为了拯救绝大多数人，而去杀掉那些已经没有救的少数人。
已经堕落成为古神仆从的上任布雷德大公爵，艾泽拉斯商会长老会，上任海加尔学院副校长……
在那个天平上，隆美尔自己都杀人杀得麻木，才换来今天这个短暂和平的假象。
而这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亡灵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词语？
到底什么是正确的抉择？
不，没有那么简单。
隆美尔的脚步愈发缓慢，透过背负和错误二词，他知道了乌瑟尔的隐藏意思。
施行正义，所需要背负的必然有责任二字。
但责任不仅仅意味着一件事情是对的，你去做，如果只是这样，那么世界就太简单了。责任还有一种含义。一件事情有两个选择，两个选择都是“对”的，也可能都是“错”的，你要权衡利弊，选择那个尽管你非常非常不愿意的，然后承担这个选择带给你的后果，损失也好，骂名也罢。
可能很多年之后你还会想当初选另一条路会不会更好一点？可是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了，你不可以说“我是被迫的所以我是无辜的”，你做了选择，就必须承担后果，没有任何借口。
“你既然说过斯坦索姆，那么我也要告诉你，那是错误的起源。在我苏醒后，我了解了许多事情。阿尔萨斯那个孩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我所要背负的责任。”乌瑟尔的语气不急不缓，根本无法想象这是祖宗级别的人物从坟墓中钻出来对你低语。
“你是无法理解的，我所要做的，远比那些要沉重的多。”
“那么你的正义就是杀人？”
“从最开始我就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活着的生命。”乌瑟尔否认了隆美尔的话，“如果你说的是你那两个卫兵。那么我告诉你，那不过是假人，是炼金生命而已，本就没有意识只不过是强者的玩具。那种东西，有资格称作生命吗？”
炼金生命？
隆美尔想到了之前和海瑟一起查看过的东西。
整个大陆上，能够随意制作那种玩具的只有一个人。
克里米亚！
“不过很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的风景了。”乌瑟尔惋惜道，“你也许看不到那一天的风景了。要抱怨的话，就怨恨这个时代吧。你生在了欧德历的末年，改革才刚刚开始的纪元。”
（本章完）
第381章 背负责任的圣骑士（中）（）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①”
欧德历1987年，麦迪文是这么评价的。
猎巫行动的开始，就是旧纪元和新纪元的分割线，而真正结束这一次革命行动，却长达半个世纪。
对于普通的民众来说，谁先谁后貌似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们更在乎和平是否可以真正降临。
而这些对于上古传说的拥有者来说极为重要。
猎巫行动带来的不仅仅是杀戮的名声，对于那个还年轻的阿瑟来说，猎巫行动就是一场年轻人的叛逆。唯一失去预计的，就是失败又无法控制的结局。
他终结了暮光之锤光明正大的年代，依旧没有解决上古之神的难题。
“莱纳，你在最好的时代出生，又选择在最坏的时代作恶。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有我的一部分责任。”卢恩的周遭漂浮着拉法姆掠夺过来的卡片。
盾牌猛击，绝命乱斗，死亡之咬，血吼等等。如果卢恩是纯粹的战士的话，他已经在为胜利讴歌了。
“你为什么可以使用伐木机？”莱纳的口中包含着血水，他的眼神既倔强又充满不甘心，就像终于见到甘泉的荒漠遇难者，却被别人告知眼前的不过是海市蜃楼。
双方的战斗力本来是对等的，自己也许更深一凑。其中的关键就是卢恩用伐木机和拉法姆取得了链接。
“因为我是伐木机的原主人。”卢恩的口中念诵梵音，“我亲手从死亡矿井中将它挖出来改造。在过去的历史中，他一直隐藏在幕后为我效力。”
“怎么可能？伐木机的上一个主人明明是阿……”莱纳突然说不出话来了，看着恶魔这一身苍蓝色的肌肤，那熟悉的音调和语气。
“阿瑟大人，我想要在你的名下修行。求你给我机会……”
“阿瑟大人，驱动卡片所需要的，难道不是力量吗？”
“阿瑟大人，我希望你可以交给我更厉害的技术。”
往事就像走马灯一样在莱纳面前瞟过，过去的乞求历历在目，弑师之日仿佛还在昨天。那个让自己卑躬屈膝的男人似乎又回来了。
“阿瑟！！！”
“原来是你吗？旧时代的亡魂！？”莱纳凄厉地嚎叫起来，比起人身，他更像是从炼狱中归来的恶鬼。
“你错了，我是卢恩·米寇拉，屠龙者的后裔。阿瑟已经死了，从今以后，这个名字将只出现在史书里。”
“哈哈哈，哈哈哈！”莱纳大笑起来，“阿瑟·福利，卢恩·米寇拉，不管你现在是什么什么身份，你都忘记了一件事情。你现在看看，卡片之中是否存在上古传说？”
听闻此言，卢恩的目光瞟了一眼边上的卡片。
最低层次都是史诗级别的卡片，唯一一张不是史诗卡的死亡之咬是一张万金油。其中甚至还包含一张伊莉斯·逐星，从上面雕刻的沉睡巨龙图案来看，这是一张独一无二的普通传说。
若是不计较收益，这一次的战斗已经没有悬念了。要是卢恩没有必须要杀的人，这一次本就该抢了卡片就跑。
“没有上古传说吗？”收益很大，若是二十天前的卢恩，在这等收获下会被砸的晕乎乎的。但唯独没有上古传说！在这等对决里，一张在合适时机使用的上古传说，甚至可以扭转战局！
“恶魔，我不管你是谁，反正你不过是旧时代的亡魂而已。就算你有拉法姆又如何，就算你有伐木机又怎么样？”莱纳的神色狰狞，他就在赌桌上败光了家产的赌徒，即将一无所有。
“我还有可以决定胜负的后手。”在说出嘲讽的那一刻，莱纳的后背就隆起了两个肉球。
在卢恩以为莱纳是要想自己一样长出翅膀的时候，那肉球猛然炸裂开来，从血污之中突然又飞出了两张卡片，缓缓地落在莱纳的身前。
恐怕在刑场上监视的判官来此，也只会露出叹息。
莱纳现在恐怕除了意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人类可言。
肉眼可见的触手，一只只眼珠在他手臂和肩膀处开眸。血管里流动的不再是红色的血，而是黑色的，流动着暗影能量的混合物。
毫无疑问，那是上古之神的力量。莱纳将自己的肉体完全地奉献给暗影，以此获得了这一方面最强的支援。
“你把自己变成了怪物吗？”卢恩沉默了一下开口。
“怪物……你说我是怪物？”莱纳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的眼神更加凶猛，“知道吗？在我心底里，你一直是最大的怪物。”
我是怪物？卢恩瞄了一眼自己的全身，用这两个词语来称呼，确实挺贴切。
莱纳急于反驳，“如此优秀，顺风顺水地得到一切。不过是在海加尔之门战败了一次而已，就好像被全世界所抛弃一样。”
“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卢恩不知道该说是好笑还是别的什么，他扑打着膜翼在距离地面十几米高的地方张开，平缓有力地扑打。
在注视莱纳的时候，卢恩似乎懂了什么，他的目光里从一开始的平淡到怒不可遏，到现在终于有了新的东西——被莱纳认为是不需要的怜悯。
却不料，这一注视，彻底引发了火药桶的炸裂。
“对，就是这样的高高在上。十年了，你用这样的眼神看了我整整十年！从我懵懂无知到小有所成，你一直是这样的眼神，就像在看蝼蚁一样！”莱纳一把抓过卡片，心中的不甘在这一瞬间宣泄出去，“你说我是怪物，那么让你今天看看，怪物是用什么方法将你击败的！”
“序列十位？”
No。2创造之王米米尔隆，No。49瓦里安·乌瑞恩。
当这两张卡出现的时候，整个空间里的风都变得沉闷起来。
熊猫人皇帝的能力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失效，在莱纳手中，这两张卡片违背了规则。
卢恩点了点头耐心地看着，按理来说自己应该打断莱纳的动作。
他的私心恰好给了莱纳爆发的理由。
现在卢恩知道了，自己与莱纳的隔阂出现在哪里。
笨拙的言辞，只懂得如何探究真理。对于新事物会爆发出渴望，但是又彼此保留。
从一开始双方都错了。
两个人都是不合时代的天才，若是错开必然有不一样的成就。碰到一起引起的化学反应，造成了今天这个错乱的局面。
①：原句为‘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明智的时代，这是愚昧的时代；这是信任的纪元，这是怀疑的纪元；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的春日，这是失望的冬日；我们面前应有尽有，我们面前一无所有；我们都将直上天堂，我们都将直下地狱’，出自狄更斯的《双城记》。
（本章完）
第382章 背负责任的圣骑士（下）（）
章节之间并没有错乱，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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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的风景了。”乌瑟尔惋惜道，“要抱怨的话，就怨恨这个时代吧。你生在了欧德历的末年，改革才刚刚开始的纪元。”
“不，革命明明已经结束了，在我和我的同伴手中终结了。”隆美尔收起了脸上的嬉笑，他不断地重复，“五十年前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和平已经到来，是你们这些乱来的疯子掀起了新的叛乱。”
“很抱歉，革命才刚刚开始。”乌瑟尔那铁青的脸上露出了那种‘功勋上将看待无知士兵’的惋惜神情，“你确实是天才，但你仅仅是这个时代的天才。你不了解阿瑟的计划，自然不知道为了一次性解决上古之神的问题，有个家伙一直谋划了两千年。”
“阿瑟……的计划？”隆美尔拿出卡片的动作缓了一缓。
“你不过是大一点的棋子罢了。”乌瑟尔手里握着冰墓裁决，“借助海加尔之门，聆听末日的号角吧。无知地死去，也是一种幸福。”
由于没有所有的特殊能力都被压制了，所以乌瑟尔直接冲了过来。这不是自负，而是出自于自身强大的自信。
二者尚未交手，从天空降下来的巨大风压让乌瑟尔放慢了脚步。随之而来的还有复杂的吼叫声。
那是龙吟，乌瑟尔听过很多遍。在生前，被兽人所奴役的红龙就是联盟最大的敌人。
“现在的敌人换成了绿龙吗？”乌瑟尔用余光瞟了一眼，“成年绿龙，一直在森林里昏睡的家伙，事到如今为什么出来参战？”
确实是成年龙类，在龙族中也是稀少的绿龙。曾几何时，大陆上的绿龙一直以为是灭绝的种群。直到有人在吉尔尼斯堡附近的森林中发现雏龙，才让这种远古生物重见天日。
它的身长超过十二米，一对巨翼张开的时候，视野内所有的光都消失了。片刻之后巨龙靠近，隆美尔才看清楚，绿龙的全身上下都背负着暗色调的盔甲。
它是来参战的，隆美尔心底想到了别的想法。
但是为什么会是绿龙……事到如今还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隆美尔心底也有一丝不满，在五十年前，除了黑龙和已经灭族的青铜龙，所有残余的龙族都参加了那场剿灭上古之神残党的斗争。
唯有绿龙这个族群，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理由不明，唯一的猜测，是那群野生绿龙对人类夺走伊瑟拉的举动心存怨念吧。
“吼！”绿龙吼了一声，其中并没有夹着任何的魔法力量。他那金色的眼瞳不断地缩放，目标只有一个。
“真可悲，没有了伊瑟拉，你们已经退化到无法说出人言的地步。”乌瑟尔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将单手锤横放说，“不肯走吗？”
回应乌瑟尔的是另一阵龙息，碧绿色的龙息从绿龙的口中吐出。
乌瑟尔稍稍挪步，可以让钢铁化为铁水的温度擦着他肩膀经过，所到之处，乌黑瓦砾化为渣滓。
“不单单是绿龙的能力呀，为了适应时代而变异了吗？”乌瑟尔脸上没有丝毫的惊奇，也许旧事物改变对他来说已经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虚假的龙族，我知道你可以听得懂。我不想杀人，也不想去击倒任何一个生者，这是我的忏悔。但是阻碍就另当别论了。”乌瑟尔将锤子对着绿龙说，“伊瑟拉的后裔退去吧，这里是上古传说的舞台。”
回应乌瑟尔的，是第二道龙息。
“很可怜，即使只是没有意志的死物，你也有资格‘活’下来的。”乌瑟尔稍稍侧身避开了这一攻击，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一起，每一处关节都开始了完美的咬合。
这才是死亡骑士真正的战斗姿态，在失去了特殊能力的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