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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洛肯叔叔曾经和我说过，‘除去不可能之外留下的，不管多么不合理，那就是真相’！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句话了，不过是为了预热，是为了让我在今天心里有个数。”安其拉失心一般地笑了起来，她从未笑得那么畅快。
但是在索莉娅耳中，这笑声是多么的刺耳。
“原来那么多人都知道，只有我这个做女儿的不知道吗？”安其拉的眼里藏着泪花，她用力将其抹去说，“你用别人的身份觉得很好玩吗？是故意看我笑话吗？还是说，你有那种恶趣味，像饲养员观察自己的小动物一样？用他人的眼睛，去观察自己的女儿？”
可可都快被弄懵了，她左看看有看看，决定退后几步，将这个舞台交给安其拉自己处理。
王室的纠纷，作为臣子是绝对不能触碰的，这是禁忌中的禁忌，不要轻易站队是第一守则。
“——你，恨我吗？”长久的沉默后，索莉娅问道。
“不要用索莉娅姐姐的尸体和我讲话！”安其拉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盛怒，她本来不是会发怒的家伙，一切的暴戾都藏在心里。当卡特拉娜再次开口后，那被欺骗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心中的小小休眠火山也在此时被点燃。
“你现在算是什么？炼金生命，活死人？人造魔像，不，你连物体都算不上。你在亵渎死者！”
如果莫德雷也在这里，会发现眼前的索莉娅和是十三天前见到的炼金魔傀儡是同一种存在。违背人伦，将死者的尸体重新加工，无限接近亡灵但是又不是亡灵。只要精神力①足够强大，完全可以做到足不出户去观察世界。
安其拉的小小火山爆发了，她拿出了卡片，那是刚刚得到了缚链者拉兹。
但是安其拉忘记了，这是皇帝的领土，只要No。39在附近，大多数的特殊能力都会失效。
卡片并没有随着安其拉的怒火出现任何反应，这给怒火冲天的安其拉泼了一盆冷水。
“这九十年……十六年来，我没有一次完好地尽到母亲的职责。对不起。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谅解。”索莉娅低下头不敢去看安其拉的眼睛，这种沉闷的语气，都让可可怀疑刚才怒斥自己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没了吗？”安其拉咬了咬嘴唇，“就这样？你所说的只有这些？简简单单的对不起，没有资格得到谅解……十六年间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只有这样的话？”安其拉拍了拍头说，“哦，对不起，我忘了，我没有父母，从过去开始，我一直是一个人。以前有一个姐姐，不过她在刚才也死了。”
龙的鳞片在她的脸上浮现，那些细小的东西突破了束缚，在安其拉燥怒的状态下布满她的左右脸颊。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只是为了看一眼，就抛弃的物品吗？”
安其拉的喉咙开始干涸起来，感受着由于缺水所带来的轻微痛楚让她发出了沙哑的嗓音。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把我生下来啊啊啊！！！”
母亲……真是令人向往的词语。
但是看着眼前的母女，可可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这是被人所咒诅的词吗？自己在内心里，也渴望着这种东西吗？
“戴上面具换个躯壳，就是另外一个人。”索莉娅点了点自己脸上的面具说，“原本这不是我所期待的舞台，我们原本的遭遇应该更富有使命感才对。”
她看着自己孤独的女儿，狠下心离开。
“来追逐我吧，前提是，你能追的上。”
“等一下！”突破了肉体局限的，是硬化的膜翼，不同于卢恩的恶魔之翼，在漆黑的夜里张开的，是龙族翱翔天际的翅膀，和恶魔用来装饰的完全不同②。
①：这一点不是我空穴来风，精神力强的比如说初代巫妖王耐奥祖控制亡灵。
②：恐惧魔王，深渊领主之类的翅膀确实是装饰，伊利丹是特例。
话说魅魔什么的能飞吗？
PS1：沉迷起源无法自拔怎么办？
（本章完）
第392章 来自安戈洛的矮人猎人（）
追，还是不追？
新的状况让她无所适从，王室的公主居然可以呈现出龙类的模样，那岂不是说她的血统在上一代有变化？
可可面对两难的抉择无法判断，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做什么抉择似乎都是错的，但是什么都不做，那会让可可鄙夷自己。
“安其拉，你是什么人？”可可还在考虑要不要追的时候，一个不适宜的声音在这里响起。
“可可·布雷德，你为什么不追上去？”
那个声音就像没有人检修的汽笛在作响，说话的时候虽然听起来有如闷雷，但是其中夹杂着令人干呕的痛楚。
“你是谁？”可可环顾四周，这下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不管怎么说，自己的伙伴都抛弃了自己赶赴自己的战场，她也在思索要不要赶赴战场，在梅菲城主的手下效力。
“我是谁一点也不重要对吧，重要的是你现在在迷茫的阶段。你需要有人为你解惑，而我需要看见棋子的移动。”
“棋子？”可可有些不解。
“有些人生来就是伟大的，而有些人生来就是背负着东西前进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种论断只能骗骗小孩子。”那个声音停下了，可可只能从声源判断出来，那个发声的人似乎靠近了一些。
不管是敌是友，可可都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放下真银圣剑，随时拿出灰烬使者。
“别那么紧张，我不是你的敌人。再说了，你是最重要的几枚棋子之一，伯瓦尔·弗塔根也很在乎你。如果你在这里死去，我会很困扰的。”
“什么意思？”可可大喊，回应她的只有沙沙作响的叶子声。
此时，天空中最后一只绿龙开始降低高度，周围的无面者也撤得差不多了。
“很简单，你的资质足矣让很多平庸人嫉妒。但是尚未成长起来的家伙没有任何价值。像你这样的家伙，在过去的兽潮里可是成片成片死的。”月光下，发声者终于从幕后走到台前，那是身披斗篷的老人，除了身高不高外，可可无法获知任何有用的信息。
“在无面者成为霸主的年代，大陆上许多的种族不过是野兽的食物罢了。在上古传说尚未被使用的年代里，就是无数的英烈前仆后继，才有现在保卫城邦的结界。嘛……”斗篷人指着可可说，“像你这种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家伙，肯定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确实不懂你在说什么？”可可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活了很久了。”
“不管从那种角度上来说我都是你的前辈。不过现在的我也不过是引导者而已。”斗篷人露出了打满白色绷带的手，那是介乎于裹尸布和缠巾之间的物体，在欧德历2037年这个旧时代的尾声中，只有在油画上才看得到，博物馆都未必有这样的藏品。
“就像古加尔会引导莫德雷和克伦泽赶赴自己的战场。虽然从一开始，他所肩负的任务是将你们三个都吸引到彼此的战场去，既然古加尔不肯出力，我只好请亲自出手了。”
“三个？”可可抓住了盲点。
“除去安其拉·福利，她是很特殊的存在，就算你们三个绑在一起都比不过她。不过你也别气馁，在伯瓦尔眼中，你也是很有价值的。”
这个老怪物，可可心里这样嘀咕。
对方说出伯瓦尔名字的时候，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就像说一个老朋友或者死敌。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可可都觉得自己麻烦大了。
“你所要滞留的地方不应该是这里。”斗篷人抛出了可可无法拒绝的话题，“你难道不想知道，困扰你家族的诅咒是怎么来的吗？”
“你知道？”可可无法不在意，如果不是这个莫名其妙的诅咒，自己的母亲根本不会死。
“这有什么难的，比起安戈洛的诅咒，你们所背负的简直就是小孩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样可笑。”
“怎么解除？”可可脱口而出，她都忘了，彼此是陌生人。但是她太想知道这个答案了，如果可以让诅咒在自己这一代解除的话，不光名声有利，也对布雷德的家族有利。
说到底，她不喜的只是父亲一人，对于家族，可可的不满程度远远低于前者。
这下斗篷人不说话了，他挥动了一下手臂，绿龙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开始在距离地面二三十米的地方盘旋。
“你想要我坐上它？”
“这不是很显然的吗？我今晚的任务就是将你送到该去的地方去，要是有一个人没有前往预定的战场，棋手会很困扰的。”
“好。”沉默了一会儿后，可可无法拒绝这等诱惑，便决定先答应下来。
不服输的心理也在作怪，既然克伦泽和莫德雷都去了，作为联盟的下任公爵继承人，也不应该落后。
至于小公主，不管她到底是索莉娅·邓菲还是卡特拉娜都不会害安其拉的理由。
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后，可可下定了决心。
“对了，我有一点要提醒你。”那个身着头蓬的人开口了，“你所前进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无尽的深渊。在我看来，不过是被命运所玩弄的游戏，即便如此，你也要去吗？”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可可挑了挑眉毛，“我没有听过你的声音，我们应该不熟悉吧？”
“说熟悉也熟悉，说不熟悉也没有错。之所以提醒你慎重抉择，不过是为了还一个小人情罢了。人情这种东西最难还。”斗篷人挥动了一下手，最后的绿龙从天空落下来，稳稳地伏在地上，它伸长了尾巴，将脊背露出来供可可骑乘。
“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
“人是要对自己的抉择负责任的。”可可一字一顿，她轻巧地抓住了绿龙背上凸起的骨锥。
在得到了许可后，绿龙也张开了自己的巨翼，化为一道流星消失在夜空里。
“种子飞走了。”斗篷人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面部所及的地方到处布满了伤痕，倒是那个硕大的酒糟鼻子，让看过的人很难印象不深刻。。
“还好我不是主事人。”他摘下了自己鼻梁上的单片眼镜擦拭了一下，“只是计划的执行人，谋划整个布局，我并不擅长。”
“哎，好想再会安戈洛狩猎呀，可惜那里已经是死地了。”
（本章完）
第393章 兜帽下的矮人（）
“再会安戈洛的狩猎？和谁再会？”黑暗中，有人发出了低语。
正在挠头的矮人小小地惊讶了一番，因为除了无面者，他没有发现任何生命有在附近。
“谁知道呢？也许是雷克萨，又或许是奥蕾莉亚。”他肃正自己的单片眼镜，在黑暗中找到了那个臃肿的身影。
其中有间隙，因为有两个人，所以显得臃肿。
“我知道你，潘达利亚的提名人，以及污手党的提名人。”矮人戴上了自己的兜帽，好隐藏自己的信息。
在黑暗中突然出现的正是陈真月和马修，原本马修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陈真月走出了几百步才发现马修一直跟在他身后，就像偷偷摸摸又见不得光的鼹鼠。
“可我不知道你。”既然身份暴露，陈真月也无所谓，他大大方方地落在地上，显得从容不迫。
“怎么，刚才那四个人算是你的同伴对吧，为什么不阻止我的引诱？”矮人很好奇。
四个人？马修不明白，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只看到了三个人，说的东西也乱七八糟，什么母亲，保护，为什么生下来，其中还有一个人显露出了非人类的姿态。
不善言辞的他将希望寄托在陈真月身上，不过陈真月没有看到马修眼中的希冀，自言自语。
“因为知道自己在什么时间段该做什么，同样，我没有资格干涉其他人的抉择，所以没有阻止。”陈真月缓缓说道，“吉尔尼斯堡本来就是乱成大杂烩了，但是其中又有一条可寻的规律。有人在这混乱中开辟出了一条稳定的道路，让我们去前进。那个幕后黑手将我们诱导到这里，想必拥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同时又拥有匹敌超一流势力的权力，不然是没有资格干啥海加尔之门的预选的。”
“聪明。”矮人露出了被裹尸布包裹的手指，打了一个响指，“被No。39所看重的熊猫人果然有过人之处，当初你们掀起叛乱的战旗摆脱魔古人的统治，在万载后的今天，再次有贤者站出来了。”
“贤者不敢当。”陈真月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疑惑地说，“知晓上古历史，你是上古传说吗？”
“算是吧，不过是比较鸡肋的那种。”矮人手上亮起了数字刻印，不过由于裹尸布的原因，没有看清楚，再加上皇帝的领域，矮人也只能展露一下自己的上古传说身份，并不能彰显自己的权能。
“是吗，那你背后的主使，是安戈洛使者吗？”陈真月换了一个问题。
“谁知道呢？”矮人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说不定是阿瑟·福利呢？”
“开什么玩笑。”别人不知道谁是阿瑟，陈真月还不知道吗？
若是没有经历过那个舞会，陈真月根本想不到，阿瑟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很多人都被安戈洛使者骗了，包括自己。
之前隆美尔从自己家族内带来了一块红色晶体，陈真月以为那个就是阿瑟的遗骸。实际上根本不是！
“罢了，这和我无关。我所期盼的，是瓦里安·乌瑞恩的所在。”陈真月问，“瓦里安·乌瑞恩在哪里？No。49在指引我来到这里，我有预感，离这里不远。”
“瓦里安……我想起来了，那个在破碎海滩战死的勇士，当初是古尔丹将它杀了。”矮人笑了，“我确实知道，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确实，矮人说的有道理。
敌人身份不明，武力也不明。但是能够毫发无伤地来到这里，应该不是弱者。
而且他可以操纵绿龙。陈真月看着最后一只盘旋的绿龙，心里有些烦躁。
不管多么弱小的龙族，都是龙族，要是真的打起来，会有不小的麻烦。若是寻常时间在野外碰上，陈真月不介意当个屠龙勇士，可现在不行。
这种时候的1＋1，绝对大于2。
陈真月犹豫了一下，他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另一柄持有的圣剑。
“哦，你是瓦里安另一半的宿主，怪不得。”矮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不过安戈洛使者可没有告诉我这些，那个女人想坑我？”
“果然你背后的主使者是安戈洛使者。”陈真月握紧了武器，他开始有力地呼吸。
这个世界上知道安戈洛使者存在的不多，而知道安戈洛使者是女人的就更少了。
自己现在的作为就是违背了安戈洛使者的指示，在若是那个女人发怒，说自己是叛徒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陈真月将目光放向马修寻求帮助，“马修，你可以帮我吗？”
另一边的马修没有回答，原本他应该跟在卢恩身边，当卢恩消失不见的时候，他也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所以马修也跟了过来。
“马修……马修·卡拉？”矮人笑了，根据档案室里看到的资料，这个兽人似乎并不具备很强的思考能力，而且评价语，就是武器！
“那个兽人是不会帮助你的，因为最后一只龙族是为他准备的。”矮人揉了揉自己长满胡子的下巴，“马修小朋友。”
光看年纪，矮人的寿命远远超出人类和兽人，再加上他是上古传说，马修也没有反驳。
看着沉默的马修，矮人摊开手心看了一下七歪八扭的文字继续说，“你知道战歌氏族中，格罗马什·地狱咆哮丢了的事情吗？”
“格罗马什？”马修努力回想起了名字。
“呵。”矮人露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刚才你的‘哥哥’可是拿着那张卡片去吉尔尼斯堡里喽。”
“莫德雷大哥？怎么会？格罗马什是守护部族传说结界的卡片。”
“那我就不知情了。”矮人突然笑了起来，“要不要我提供一下帮助？”
那最后一只绿龙从天空中落了下来，稳稳地停在陈真月和马修面前。它伏低了头，就像乖巧的家猫。
“这只绿龙会带你前往莫德雷的所在，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可以自己去问。”矮人的话击中了马修的软肋，无论是不是莫德雷拿着卡片，马修都想要找到莫德雷。
他看了绿龙脖颈上的缰绳，犹豫了一下便踏了上去。
“等一下，他很有可能在骗你。”陈真月楞了一下赶紧拉住冲动的马修，“它的身份不明，绿龙也不知道会把你带到哪里去，指不定在天空中就把你吃了。”
“可是……”
“机会只有一次。”矮人再次开口了，“真是的，我可是很好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