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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违背契约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鸟，死无葬身之地都算是体谅的说法。但是有人说，这并不是违背造物主契约的后果。
总而言之，这些都是传言。可可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要去违背契约，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想违约呢？
总不能将违约当成游戏吧？
将手指咬破，在上面书写出自己的名字后，羊皮古卷就化为幽蓝色的火焰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可可内心里对于世界的憧憬。一直以来，自己要伤害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天。可我还没有明白，你那么做的理由。仅仅是女儿，你有好几个才对，我又不是最优秀的……
可可心里乱糟糟的。
“威慑世界吗……”她从记事起，就从来没有想过，威慑世界这种词语会用在自己身上。
可可不是君主，本来不应该背负这样的东西。最接近死亡的两次，下杀手的还都是前圣骑士。
两行清泪从眼睛里流出，不知道是酸楚还是别的什么。
就连可可自己都不明白，但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做了。
“别这样。总感觉好像是我逼迫你签下契约一样。”小恶魔说，“除了退货，我们什么都可以做。注意，是我们。”
“那接下来呢？”
“太简单了，为了完成你的愿望，我必须去救一个人。一个老妖怪。”小恶魔说，“别误会，你的愿望并不难完成。只是过程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比如说？”
“no。8瓦格里双子就在那个女人手上。而那个女人也在吉尔尼斯堡。千百年来的怨恨就此了解，我想她也很高兴吧。”小恶魔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出现了一闪而逝的火光。
可可都被那双眸子吓了一跳。
好像真的可以焚烧起来，将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烧掉。
第455章 瘟疫使者玛法里奥（陈真月篇 ）（）
入夜的竹林是危险的，至少在陈真月看来确实如此。
如果没有月光，怕是伸手不见五指。陈真月可没有卢恩那种妖孽的夜视能力，所以他只能在看得见的地方奔跑。
在来到一处小溪边的时候，陈真月突然停下了。
在周围接近黑暗的丛林中，似乎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什么东西荡开草丛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来了，排除了无面者的可能性以后，陈真月又将野兽的可能性排除。
洛阿神灵不可能在这里，除了那些老妖怪，没有任何一个野兽会给与自己这样的压力。
尽管还没有看到真身，陈真月还是感觉到了，从竹海的另一边，所传来的滔天杀气。
可能对普通人来说，杀气应该是最常接触的一种。
熊猫人则是不然，他们接触过各种各样的自然元素，对于气也异常敏感。
陈真月只好屏住了呼吸，他瞥了一眼小溪流。
周围有些空荡，可以当做遮蔽物的东西很少。陈真月只能赶快躲到了一块白色的岩石后面。
手也颤颤巍巍伸入夹克的上方，从里面掏出了一张黑白照片。
那是一张合照，背景也应该是学院之类的地方。照片里六个人彼此勾搭肩膀在站在学生会的大门前嘻嘻哈哈。淡淡的紫藤花从天边垂下，与远方的爬山虎相互交汇。在可能会被遗漏的角落，隐藏着黑白交互的瘦弱人影。
陈真月不是没有丝毫理由地拿出了往日的照片。
仅仅是因为陈真月感觉自己要死了，所以拿出了最值得自己看望的东西，看最后一眼。
那股蕴含着血腥的杀气已经锁定了自己。在没有来得及逃离之后，陈真月也只剩下了敌对的选择。
毫无理由的树敌是不明智的，熊猫人也从来不会主动犯人。但这并不意味着熊猫人毫无还手之力。
曾经，熊猫人为了防止煞魔的苏醒，而克制自己的欲望。
修身，养性，静心，安于常。
可这并不意味着，熊猫人是只会挨打，不会还手的弱者。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再一次检查了一遍卡片储备，陈真月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努力将自己的心跳逐渐放平稳。
当心被平静下来以后，恐惧感也随之散去，剩下的，之一颗无论面对什么敌人，都可以坦然的心。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更近了。
陈真月能够听到，越来越大的唦唦声，最后一批飞鸟被惊起，紧随其后的是无数鸟兽发出呜呜的惨叫。
很明显，它们都死了，仿佛有看不见的死神在夺取它们的生命。
疑惑在内心弥漫开来，陈真月根本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
这要怎么做？才能毫不费力地杀死那些鸟雀呢？难道对方也是一名熊猫人大师，可以摘叶伤人？
细小的耳朵动了动，陈真月终于听到了
心里默念着‘临兵都这皆阵列在前’这句人挡杀人的硬气话，大喝一声。
“嘚，何方毛贼，敢来捋你陈爷爷的虎须！”
在那被血色所缠绕的月光下，陈真月快速地跃出，呐喊着，随即大口地咽了一口唾沫。
来者根本不是一位熊猫人老拳师。
被裹尸布所缠绕的手臂，深邃的眼眶，还有眸子里闪烁的绿光，都可以说明对方不是善茬。
“说实话，我还以为是棕熊在这里觅食。”来者瞥了陈真月一眼，摇摇头说，“没想到是皇帝的同族呀。”
陈真月只能张大了嘴巴，他知道来者是谁，嘴里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大德鲁伊’的名字。
“ishnualah玛法里奥。”
玛法里奥顿了顿，双眼无神地看了一会儿昏暗的天空，又将目光转向陈真月。
“我有很多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那些人认得我的，都叫我瘟疫使者。”玛法里奥用机具威慑力的眼神来回打量着陈真月，“你呢？”
短暂的愣神后，陈真月急忙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刚才玛法里奥要是不顾忌身份偷袭，自己十条命都没了。
咬舌尖的举动就差咬出血来，疼痛感让陈真月开始正视自己的状态。
首先，对方是玛法里奥，由于在上古时代吃过亏，所以在肉体能力上绝对有锻炼过。
其次，对方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看过的招式绝对比自己学习的更多。
再加上对方堕落成死亡骑士前是大德鲁伊，自然法术的造诣碾压自己十条街不止。
无论是法术还是武力，陈真月都看不到获胜的希望。
那么，很简单了，答案只有一个。
陈真月慢慢地挪步，他开始向小溪靠近，嘴里念念有词。
“那个啥，咱能不打打杀杀吗？你看……”陈真月舌头差点打结了，用修过的指甲嵌入肉里，才能保持冷静。
“今天花好，月好，人也好，咱们何不找一壶好酒，吟诗作对。”岂不美哉都差点说出来了，不过看着对方越来越凶悍的眼神，陈真月赶紧闭嘴。
“很多很多年前，也有一个顽皮的学生也这么和我说话。不过身份不同，一个是有着精灵血统的人类，一个是纯正的熊猫人。”嘴里念叨着有的没的，玛法里奥步步向陈真月靠近，紧、逼。
“这是一场盛大的狩猎，八个方向围剿古代的神明。”
听到这句话，陈真月更加慌了。
一方面是对方是死亡骑士，几乎没有吸气的举动，让陈真月感知气的技能废了。
另一方面是玛法里奥提到围猎神……
世界上的神只有一位，而她绝对不可能离开安戈洛！
那么，玛法里奥说的围猎神，到底是什么举动？
毫无例外的，陈真月想到了什么。
没错，原来从一开始，海加尔之门就废了。
这是一场对抗古代豪杰的战争，比起五十年更加宏大，因为还有狩猎神明这样的彩头！
眼神从一开始的胆颤变为坚定，似乎有一座火山等待喷发。
玛法里奥有些疑惑，他感到陈真月眼神变了。
变得有些复杂，复杂到玛法里奥看过那么多人，都只想到一个人可以和眼前的陈真月比较。
那个人叫做吉恩，是吉尔尼斯堡的创立者，拥有狼王的美名。
第456章 滴水伤人（陈真月篇 ）（）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似乎还是吉恩·格雷迈恩活着的时候。
眼神之坚定，似乎让玛法里奥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的亲弟弟伊利丹·怒风学习魔法的渴望。
那是一种想要什么，决不罢休的行为。
怀揣着某种好胜心，原本打算直接解决掉陈真月的玛法里奥改变了主意。
“你要来吗？”玛法里奥做出了邀请，他伸出了缠着裹尸布的手，期待陈真月做出回应，“和我们一起围杀古代遗留下来的神氏，彻底了解掉艾泽拉斯……抱歉，现在该叫她索多玛。彻底了解掉索多玛的错误。”
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动着，陈真月低下了脑袋，说，“那么我能够得到什么？”
“永生。”
我去，永生？
我不会听错了吧？
真的假的？
这可是少昊皇帝活着的时候都做不到的事情。
陈真月有点心动了。
根据炼金术士的研究，永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强悍一点的炼金术士可以将自己的寿命提升个三四十年，然而上限也就在那里了。
肉体会一直腐朽，腐朽，最后带动精神。很多炼金术士到暮年都疯了。
历史上很多炼金术士都得到了贵族的欢迎，因为对方可以通过一些起秘术或药方提升自己的寿命。
可是没有一个人安全地可以达到永生！就算是可以到达永生目标的贤者之石，也只是传说。
至少，在陈真月所看过的历史记载里，获取永生的方法只有一个——成为no的奴隶。
可恰恰也是这一点，陈真月无法接受。
一旦身子被烙上no的刻印，就意味着成为永生的奴隶。失去自由，没有欲望，只能掠夺他人的肉体行走世界。
现在，知晓了可以安全获得永生的办法，怎能不喜？什么仁义道德就让它随风而散就好了，反正老子也是被索莉亚骗来参加海加尔之门的。
陈真月就差点插旗呐喊，拉出写着‘我投降’的大旗了。
也是在这一瞬间，陈真月想到了，对方所指的永生到底是什么。
对方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干瘪的肌肤也昭示着，对方并非鲜活的生命。
亡灵。
能够一直活着确实很好，可是不能吃饭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难道要和你一样吗？”陈真月说。
“难道还不够？”玛法里奥阴沉的脸并不能说明什么。只不过他的言语中，带着威慑，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个啥来着……啧，怎么说呢？有了！”陈真月双手拍了依稀，“你知道吗，在熊猫人的传说中，有一个这样的故事。”
看着逐渐靠近的玛法里奥，陈真月也慢慢往后退，并且方向还是朝着水流动的来处。
“熊猫人吗？那个种族确实很奇特，我也很期待熊猫人死亡骑士。”玛法里奥的手指动了动，从他的背后，传来了稀稀疏疏的躁动声。
这打消了陈真月原本要开口讲故事的举动。
“见鬼，对方带了小弟，还是一大票。”陈真月看到玛法里奥身后稀稀疏疏的影子，嘴里难免叫骂道。
原本肥沃的土地出现了数道伤疤，似乎有人用刀在上面来回切割。
那有点像书上看过的荒芜之地，很显然这是玛法里奥的特殊能力。
玛法里奥所经过的土地全部被剥夺了生命力，这与瘟疫使者的称号完全相符。
而在那之上，传来什么东西爬过的声音。
漆黑的蜘蛛，背上枯黄的甲虫，漫天遍野。
由于夜幕漆黑，根本分不清楚他们的数量。
但是陈真月可以确定，那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看到，就会昏厥的数量。
再者，这些东西可比青玉魔像恶心多了。
陈真月最讨厌虫子，特别是这些恶心还和自己作对的虫子。
“如果你愿意低头，我们还有机会握手。”
“难道要和你一样？”陈真月再次问道，“这种狭义的永生，真的是你所渴求的吗？”
似乎被击中了伤心处，玛法里奥前进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开口说道，“时代变了，有些东西不符合时代的进程，必然要被踩在脚下。之前是大德鲁伊，现在是瘟疫使者。”
“哦？也就是说，现在的死者姿态，更适合你观察世界，是这个意思吗？可在我的印象里，玛法里奥可不是仗势欺人的大德鲁伊。”陈真月知道谈判破裂了，但是他还是要为接下来的某件武器准备。
还有五步……
四步，三步……
“停下！”玛法里奥喝止住了陈真月。
“虽然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不过我并没有让敌人获得有利地形的打算。”
气氛一时间变得火热，空气里也浮动着躁动不安的东西。
陈真月很难说清楚那些是什么，他只察觉到暴躁的气流，从各个方向涌来。
“那也就是说谈判破裂了？”
“对，因为你拒绝了永生的恩赐。”玛法里奥看了陈真月一眼说。
“不会吧，难道你觉得这是恩赐？”陈真月质疑道，“除了痛觉以外，你失去了所有的感官。没有触觉，没有嗅觉，没有味觉，只有可笑的欲望在吊着你那犹如风中残烛的性命。”
“那你在渴求什么呢？”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老老实实地迎合你，不过……”陈真月勾起了嘴角，笑了，“我还没有这种打算。”
“要知道，我的师弟是一个怂货，同时也是一个蠢蛋。只要没有人去惹他，他绝对不会想去报复别人。可是这个世界上就总有些东西看不清自己的道路，还那么愚蠢，想要将末日灾祸从封印里解放。”陈真月的话中带着大义，一时间所有熊猫人先贤附体，给了陈真月说话的勇气。
“像你这样的家伙去弑君，我不在这种机会下表忠心，难道要在反扑的时候被师弟碾死？”陈真月说完纵身一跃，他整个人跃入了溪流中，溅起了一地水花。
如此坦然的拒绝让玛法里奥为之错愕。
谁都说服不了对方，那就只能手底下见真招。
无数的蚊虫与甲虫袭来，它们形成了一道黑色的云雾，咄咄逼人。
第457章 僭越（陈真月篇 ）（）
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玛法里奥已经不会像这样再一次轻视敌人了。
他曾经被萨鲁法尔大王的后人偷袭过，而其中的因素固然有一点点轻视。
比较一下吧，一个不过是短生种，寿命甚至不到玛法里奥的零头。
一个是长生种，参加过第一次燃烧军团入、侵的战役，诸神黄昏战役，还有安其拉开门事件，却依旧翻了车。
自那以后，玛法里奥对一句话深信不疑。
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阻挡在前方的，是自己的傲慢。
如果收起了轻视之心，玛法里奥有自信，自己的战斗能力会上升一个阶段。
即使在没有办法使用自然法术的情况下，玛法里奥依旧不会轻视敌人。
“来吧，熊猫人的后裔！”
无数的蚊虫从玛法里奥的背后涌出，从荒芜之地上爬过的是深色的甲虫。
它们都带着锋利的口、器和足以杀死野熊的剧毒，普通人碰一下，就只剩下向神明忏悔的时间了。
对此陈真月必然知道，他作为移动的百科全书，了解过很多东西。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真月没有留底，直接掀开了其中一张底牌。
踩起的水花在似乎在空中停顿，陈真月快速出击，手掌弯曲好似鹰爪，又立刻在半空中变招，每一根手指都准确地击中了形成水花的露珠。
那一刻，好似漫天的花雨迎面扑来。
那是普通的水珠吗？玛法里奥立刻发现自己错了，那晶莹之中，流动着某种杀人的红。
水珠就像神射手射出的弓矢，但是如此之多的弓矢，需要超过100人的方阵才能在一秒钟只能射出。
那些圆溜溜的小球在普通孩子手中，不过是嬉闹的玩具，转瞬即逝。但是在陈真月手里，就是最危险的武器。
在海加尔学院的时候，陈真月还没有达到这个地步。可是自从来了吉尔尼斯堡，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陈真月稀里糊涂地发现，自己对于水晶能量的掌控越来越差，对气的感应越来越强。
终于，在这个要命的时间点，陈真月的直觉没有背叛自身。他平常最多只能发射出一二十颗水珠，如今在一秒内，他做到了百人方阵才能做到的事情。
“弹雨，不，水珠？”如果玛法里奥还是大德鲁伊的话，那么自然会有大自然的精灵对玛法里奥发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