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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强谁弱……”玛法里奥摇了摇头，之前凶神恶煞的模样消失不见。他又想到了当初在塞纳留斯门下，和伊利丹一起修行自然法术的时光。
一方带着争强好胜的心，一方只是为了窥觑真理。同样都拜了半神塞纳留斯为师，又是几乎相同的学业，二者所到达的终点截然不同。
如果……玛法里奥不止一次做过那样的假设，如果那个时候可以察觉到伊利丹的真实想法，也许到后来的结局会完全不一样。
诸神黄昏战役和安其拉之门战役，这是决定这个世界走向的两场战役。无论怎么样去回忆，最后能够留给玛法里奥的情感只有一个。
带着惋惜，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自己的弟弟，玛法里奥微微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弟弟有句话说的很对。我们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模样。不管理由是多么富有正气，都不能掩盖事实——为了力量，抛弃了自己的种族。
十六年后，玛法里奥也终于理解了自己的兄弟。
二者都是感慨万千，但是都说不出话来。
第472章 再见了，兄弟（）
玛法里奥和伊利丹围绕着树林晃荡了一下，双方都非常有默契，就像武者在比试之前行握拳礼并观察。
这里就是比武台，只不过在圆月之下，显得更加幽静，掉针可闻。
“我记得小时候，你一直想保持着兄长的模样。无论什么都要做的比我优秀。这很正常，毕竟你老大，你在所有人眼里都很优秀。”把玩了一下手上的战刃，伊利丹将背部挺得笔直。通常他的背都是稍稍有些弯曲，只有这一次，伊利丹收起了所有的戏弄神色。
想想过去，欧德历2037年10月2日的时候，面对可可那个刚出道的圣骑士，伊利丹让一只手，闭一只眼睛都可以轻松斩杀掉所有的追击者。
可是面对自己的兄长，伊利丹不能那么放肆。这到不是因为敬畏，仅仅是因为对方的阅历和可可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太过于轻敌的话，自己会有危险。伊利丹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兄长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我是年长者。如果被弟弟轻松超越的话，也会丢脸吧。”玛法里奥也聊了几句家常。
“现在你还有什么值得我超越呢？哥哥？”伊利丹问，“很多很多年前，我一直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你比年长，你比我优秀，所以你的闪光点让我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毕竟我们是兄弟，不是吗？流着差不多的血，凭什么哥哥做了到，弟弟就做不到呢？”
“伊利丹……”玛法里奥愣了愣，他想说些什么，却被伊利丹打断了。
“在第一次上古之战结束以后，我因为杀害同胞而被玛维抓了起来。是你将我的死刑改为了无期。而在我被囚禁了一万年以后，又被逐出了自己的故乡。真好呀，这只狗真听话，反正暗夜精灵很难死，在需要的时候放出来咬人就行了。”伊利丹笑了笑说，“当然，我不是为了抱怨什么。真的。在欧德历即将走向末尾的今天，我想了很多很多。”
“我承认，过去的我拥有一些瑕疵。而在获得了几乎永恒的生命以后，我也想仔细过了。这个世界，有我没有我都不会缺少什么。”
“为什么你会想的那么极端？”玛法里奥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静静地看着伊利丹，等待对方解惑。
“哥哥，你是英雄呀。在安其拉开门的时候，你为了暗夜精灵撤退，一个人试图阻挡整个虫人军队。太伟大了，暗夜精灵还为你立了传，写入了海加尔学院的教科书里。但是你知道吗？在你死的时候，我还在外域，在听到你死亡的消息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玛法里奥脱口而出。
“我们是兄弟。后世自然会有人将我们拿来比较。如果在我们兄弟之间进行抉择，谁更值得尊敬的话，多半会选择你吧。你就是那种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灯火，让我这种只能在黑暗里匍匐前进的蝼蚁无处藏身。”伊利丹认真地说道，“所以说，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伊利丹，你有没有后悔。连你哥哥都死掉了，你做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
“原来，你一直想赢我吗？”玛法里奥说。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兄弟永远骄傲。伊利丹·怒风就像一把永远不会顿挫的钢刀，除了在在少数几个女精灵那吃瘪以外，几乎没有停顿的时候。
“我很早就想尝试了，可惜，你死了。在鹿盔为你立墓碑的时候，我偷偷到场了。”踩在树干上，伊利丹轻轻松松地在各个枝干之间挪步。
“闹场吗？”玛法里奥难得笑了。
“不，只是想要证实一下，你的尸体在哪里。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根本没有死去。不过玛法里奥呀，你让她哭了呀……”
“她？”玛法里奥楞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这下子，他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兄弟的执念，也是自己的执念。而自己已经是这样的身躯，还有资格去海加尔学院的中心去见她吗？
“这是你的秘密吗？伊利丹？”玛法里奥说出了恶魔的名字，尽管心中包含着不满。可恰恰就在刚才，一切的阴云都消散了。
白色的倩影，可以让人不断遐想的名字。
“我想再次见到她，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到底好不好。”
这一次，玛法里奥才是真正地诧异。
伊利丹和自己不同，说难听点自己就是黑户。而伊利丹是加入了卡拉赞阵营，和泰兰德并不是敌人。
这么多年了，伊利丹都没有去见过泰兰德吗？
玛法里奥无声地笑了，对于自己发出了嘲弄的笑声。
“兄弟之间的秘密本来就少，这句话很对。”玛法里奥的眼神变得凄厉起来，“我们走了一圈，跨过了千年的岁月，又回到了当初的模样。”
“不，和当初不同。”伊利丹指着玛法里奥的背后说，“当初你麾下还有一群效死的紫皮，现在的你，身边只有奴隶。我也是。”
伊利丹的手向上举起，空气顿时变得灼热起来。
密密麻麻的火元素从伊利丹的背后乍现，那是埃辛诺斯战刃召唤出来的火元素幼体，伊利丹在进入皇帝领域范围内之前，就统领了它们。
“我们都带着军队，但是你也知道，决定胜负的并不是兵力，而是尖端战力。只要我们分出胜负，有多少普通士卒都不够看。同理，阿瑟也是。”无视了战争古树这种战场大杀器，伊利丹晃了晃脑袋，将武器横在胸口。
“终于，历史走到了这一步。从欧德历初期就留下的预言终于快要实现了。第二次上古传说战争，到底谁会赢呢？是阿瑟，还是阿尔萨斯。哥哥，我们虽然从属不同，可是目的是一样的。你认为谁会赢呢？”
玛法里奥用空洞的双目看向自己的亲弟弟，从那双被蒙上的眼瞳中，他看不到什么。
自己的亲兄弟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陌生。
唯一知晓的，就是伊利丹的语气。
就像猎物，踏入了陷阱。
第473章 再回（）
“玛法里奥·怒风，伊利丹·怒风。你们这一对兄弟自己折磨了自己太久了，是时候解脱了。”克里米亚挠着自己的鼻子说。她在原本作战指挥室被亡灵毁掉以后，重新找了一个地方下棋。
“接下来，是你了。”克里米亚操纵红方和黑方同归于尽，在简单做了一件小事后，又移动了根本无法走出大本营的帅，并往前走可一步。
……
……
“真是难以置信，想不到就这么几个小时，你已经完成了改变。如果用熊猫人的话来说，是不是叫做涅槃？”
废墟的上方，云端之上，小恶魔与卢恩再次相遇。
双方都带着一个小朋友，小恶魔后面带着可可，而卢恩身后跟着自己的侍女。金色的沙粒形成了一个隔绝探查的结界。可可和尤菲也是依靠着这些东西不至于从天上掉下去。
但是可可明显认不出来对方是谁，奇怪的面具遮罩了卢恩的一切信息，深色的宽大衣袍也掩饰了卢恩的身形。除了大致身高以外，可可就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至于尤菲……可可根本看不到她！明明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却好像隐匿了身形似的。
双方在黑暗中对视，可可看到了那双令人心醉的金色邪眸，总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她张了张嘴巴想要说话，仔细想了想以后又闭上了嘴巴。
论地位，自己完全没有资格开口。真正有对话资格的，应该是前方的这个半大不大的孩子。
“好久不见了。”卢恩低下头说道。他用的是心灵感应，由于还是阿瑟身份的时候，卢恩与小恶魔签订过一体同心的契约，所以小恶魔心里默想的卢恩会知道，反之亦然。
“有多久？”小恶魔也乐得和卢恩说一些话，最厉害的王牌已经掌握在手，三个预言中的家伙也有了一个，接下来只要再找到陈真月和那个兽人，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几千年吧，也许还要更久一些。”卢恩抬头望向天空中的两轮圆月摇了摇头，“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这几千年来，从来没有那么糟糕过。可是苏醒以后，从未那么舒畅过。”
“那么，我就想问了。”小恶魔靠近了卢恩，在高空之上谈笑。
“现在的你，是人，是神，还是恶魔？”
这个问题其实是有一些难度，要是纠结一点的人会花费脑子去想吧。小恶魔问这个问题，就是想确认卢恩现在的状态。
对于人类这个种族是否还有眷恋，对于这个世界到底秉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这关系到他接下来的计划。
“是人，是魔还是神？这个和我有关系吗？”卢恩抬起头来，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具说道。
“我就是我，我谁也不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与种族无关，也与大陆无关。我只是想做这件事情而已。”
“也就是说，你打算放开自我了？”小恶魔看了一眼尤菲。可可太弱，再加上皇帝虽然远去，影响还在，所以可可看不见，但是小恶魔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打算好好看一看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孩，原本在历史上不出现，但是却改变了时间线走向的女孩。
“恩，在这之前……”
卢恩突然出手，快到小恶魔都没有察觉，口吐梵音，可可愣了愣，意识在那一瞬间被剥离。
拔剑的手还在下方，整个身体在卢恩定睛的那一刻松懈下来。她陷入了睡梦之中，没有卢恩的允许，可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而这一切行为，小恶魔都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阻止。
“尤菲，你还记得你拍照的那个地方吗？”卢恩开口说道。
他之前用了一个睡眠魔法，那是恐惧魔王的秘密技能。在成为了恶魔，又取得了以前的记忆以后，卢恩施法就不需要经过卡片了。
要是凭现在人的眼光来看，绝对是妖怪吧。一个打破时代格局的人，不管怎么强大，都会被视作世界公敌。
“你又变强了。”还未等尤菲开口，小恶魔率先说道。“在取得了记忆以后，力量也全部回来了吗？”
“勉强吧，十分之七。”卢恩抱着可可，将手上这个几乎毫无重量的女孩交付给尤菲，“麻烦你到那里去等我。”
嘴里还想说什么，但是一根手指率先放在了尤菲的嘴唇前。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解惑。”将右手轻轻放在了尤菲的头上，卢恩感觉自己正在抚摸自己的猫咪。
从手那边传过来一种许久感受不到的温暖。这让卢恩在黑暗中的嘴角更加有趣。
他在笑，他在嘲笑自己。
他和她相遇在最懵懂的年纪，在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的撮合下彼此敞开心扉。谁也不会觉得，对方是重要的人。也许第一眼的印象，就是有了同伴，真好。
现在物是人非，自己已经成为了怪物。唯有对方眼里的纯真和恐惧没有改变。
真好呀，你还是那个你。
卢恩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嘴巴张了张说道，“在那个湖边，等我。”
“可是少爷，那里已成废墟。瞭望者小镇，已经没有了。”尤菲赶紧说道。
“恩，所以才需要你到那里去。”卢恩说完打了一个响指，大喝一声。
“你在这里对吧，黑龙拉希奥！”
巨大的龙首从云端乍现，淡金色的双眸在这黑夜里异常明亮。
小恶魔看到拉希奥哼了一声，十分不喜。
作为安戈洛使者的忠实走狗，小恶魔和拉希奥根本不是一个派别的。后者彻底抛弃了龙族的尊严，对于安戈洛使者那个老女人有求必应。
拉希奥的表情也很尴尬，他不是故意在这里偷听的，安戈洛使者让他在这个时间点来到这里——然后就被抓了个正着。
会死吗？拉希奥其实挺怕的，成为上古传说以后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是好歹还活着，还活了那么久。获得了肉体以后，再也不想回到那个黑暗的监狱里面。拉希奥认为活着比一切都重要，所以卢恩所说的一切话，都必须牢记。
“保护好这两个女孩，如果没有做到的话，结果你知道的。”
“听你的就是了。我取得这个身体也就几十年的功夫，还没有活够。”拉希奥举起手做出投降状，一只黑龙举起双手的样子其实挺有喜感的，至少小恶魔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黑暗中，巨龙展翼远去。
“嘿，你就不担心拉希奥对可可和尤菲做什么？万一他是那种淫贼，那两个女孩的清白之身就没了。”
“淫、荡的黑龙吗？”卢恩瞥了小恶魔一眼，“就算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吧，况且你觉得克尔苏加德会的技能，我不会吗？”
小恶魔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用某张卡片当做施法媒介释放寒冰屏障（冰箱），当初克尔苏加德那个老猫奴也是用这种技能带走了尤菲。
虽然从结果上来说，两边都是自己人。
“卡片被触发，我也会知晓，只要不是在极渊，天穹或者异空间，我只要几个呼吸就会到。”
见鬼，这家伙……小恶魔挠了挠头有些无奈。
卢恩说话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说出来就像是圣言。
他说的是对的，因为小恶魔亲眼见证过这样的奇迹。
只要对方手上持有no卡片，只要一个呼吸，卢恩就会到。
星图，no。原本前者就是后者的一个定位仪，单独拥有一个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只要在星图上点出了踪迹，卢恩可以轻易地追踪任何一个no。
第474章 死亡并不是结束（）
星图
星图，no。原本前者就是后者的一个定位仪，单独拥有一个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只要在星图上点出了踪迹，卢恩可以轻易地追踪任何一个no。
这时，巨大的壁画呈现在卢恩的头顶，以卢恩为中心四散开来。好像有一只巨大的画笔，以天穹为画布正在创作。
令小恶魔奇怪的是，这次星图居然是以水墨画的方式出现的。
好吧，比起以前粗糙的彩画，黑白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马上，小恶魔又觉得不对劲了，究竟是那个时候的施术者不够强，所以星图没有完整显现出来呢？
还是说，现在星图的主人已经回复到了巅峰状态，所以星图已经以最完美的方式呈现出来了。
山川，草木，飞虫，走兽。一切应有尽有。更奇葩的是，星图居然是以巨龙的面貌呈现出来的。
水墨画，制作的巨龙。七十七个点，形成了一只巨龙的模样。它的大嘴张开，点形成了牙齿，似乎准备咆哮世界。
“这就是爱德华·肯威画出来的东西吗，听说初稿在欧德历初期，圣杯制作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但是制作完成这个东西，用了接近1500年。”
抬起头，观望着似乎不属于人类的伟绩，小恶魔差一点痴迷了。
“这是不完整的，因为标志着古神的那一部分还在艾蕾卡的手上。”卢恩接着说，星图并没有以最完整的的样貌呈现出来其中固然有艾蕾卡的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
卢恩没有古神的卡片，不管是恩佐斯还是亚煞极，哪个都可以。假设不以获得卡片为前提想要释放星图，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
“感觉又回到了刚成为铸刻师的时候。”卢恩喃喃道。铸刻师讲究专注，将星图呈现给他人看也是如此。如果不专心的话，星图就会散掉。小恶魔也看不到，双方就没有办法交换有用的情报，并执行有用的战略。
“恩，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那个女孩干掉，你去把她吸收了不就好了？反正自古以来不都是这么做的吗？”小恶魔说。
“不，没有必要。”卢恩否决了这个提案，“上古传说中有一张卡片拥有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