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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已经成为史书，而新时代的时间车轮，还在前进。
莫德雷认为自己就是那个钢铁巨兽。
所以，莫德雷对于加尔鲁什所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误判了对方的目标和战斗力。
为了弥补这个致命的错误，他将会付出血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将会成为莫德雷一生的梦魇……
“马修！！！”
影之哀伤从天而降，那一瞬间，这件弑杀的武器似乎活过来了，自上而下直接斩断了马修的整只手掌。
时针与分针交错，溅起的血珠染红了莫德雷身前的每一寸土地。
那一瞬间，似乎天塌了。
莫德雷只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溃。
视野里所看到的的一切，都想积木那样散落。
马修的影像，亡灵的影像，还有斩断马修手臂的巨斧，以及染红的土地。
被莫德雷所掌控的风停止了，被加尔鲁什所掌控的风开始了更有力的呼喊。
加尔鲁什拿起了影之哀伤，他看着眼前这个兽人，幽蓝色的火焰再一次燃烧起来。
他仔细地看着马修，想要将这个兽人记起来。
每一个顽强的战士，都有被铭记的资格。
这是加尔鲁什在这个时代苏醒以后，准备要杀的第一名兽人。
虽然没有将败者割下脑袋，当做胜利品带走的打算，但还是打算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令加尔鲁什疑惑的，是对方即使失去了整只手掌，反应依旧迅速。
没有喊叫，直接用剩下能动的肢体，死死地缠住了下方。手足僵硬，血液流动得越来越慢。
这个看起来挺强壮的兽人在硬撑着。
他还在坚持。
可是……到底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他坚持？
难道周围还有其他的援兵？
加尔鲁什一瞬间想了好几个结果，他环顾四周，却看不到新的敌人。
最后视野内落下的地方，就只有一个愣神的兽人。
莫德雷在加尔鲁什的后面，双膝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不断地喃喃着‘这不是真的’之类的话。
弱者。
心里对莫德雷下了一个定义，反倒是一开始看走眼的这个兽人，让加尔鲁什高看了两分。
刚才听那个小萨满说，是叫马修来着？
是一名好战士呀……
加尔鲁什心里是这么想的，眼神中似乎也带着惋惜。
但是手上的速度与力度没有丝毫的减少，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假如再这样继续下去，马修将会被加尔鲁什活活掐死。
即便如此，马修依旧没有放弃。
他苦苦撑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手上越来越用力，疑惑之色越来越凝重。
加尔鲁什没有看到对方有露出任何恐惧，只有一往无前的坚毅。
似乎在千年前的库卡隆精锐里，也看到这样的神色。
简单来说，就是不怕死。
对于战士来说，这似乎是最好的品质。
假如对方还拥有兽人的身份，那么加尔鲁什更会高看他，给予对方荣耀的死亡——假如对方没有违反Makgora的话。
影之哀伤在空气中划出了痕迹，粘稠的血液正在一点点滴落在马修的身上。
马修的身体也越来越衰竭。
他快支撑不住了，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莫德雷的反扑而做准备。
可是马修所相信的兽人，并没有回应他的期待。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莫德雷就像一台老式复读机，不论是思想还是语言，都一直在重复同样的话。
祖先在上——莫德雷很少说这样的话，因为他天生比较叛逆，对于萨满之道也缺乏敬畏之心。
这点和可可非常相似，认为力量就是力量。
但是在绝望面前，莫德雷也破天荒地相信了鬼神之说，对于老萨满一直说的祖先，表达了敬畏。
“你在坚持吗？看来你所相信的萨满，并没有做出像样的回答。”
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强者，加尔鲁什看出了马修唯一的想法。
加尔鲁什也在可惜，挥动的影之哀伤即将砍到马修手骨。
区区血肉之躯，怎么对抗由能工巧匠打造的兵刃？
这下马修整只手都失去了知觉。从神经里传递过来的，只有痛苦，再加上失血后的寒冷。
他废了，一名战士失去了自己挥舞武器的右手，即便以后能够修复断肢，对于战斗的理解也终生止步于现在的境界。
这样的惩罚，是加尔鲁什能够想到的，最严厉的几种之一。
原本打算将对方的身体撕碎，再缝合成为憎恶，
阿尔萨斯麾下憎恶不多，大多是原本就放在纳克萨玛斯里的。
现在想想……
“我会用最严厉的方法将你杀死。但是我不会玷污战士的尸体。”这样的话加尔鲁什也只是想想，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影之哀伤被高高举起，准备顺势劈下。
加尔鲁什最后不经意间瞥见的，是令人憎恶的模样。
恶魔，出现了。
第七十六章 恶魔的恐惧（上）（）
“为了力量，你可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句话其实对历史上很多的伟人都说过。
在史官都不会记录的古老历史里，隐藏的是一代代不为人知的过往。
其中影响力最大的，就是这一句质问。
而说话者，都是安戈洛所属的一方势力。
从黑暗之门末年，欧德历元年开始，称号为‘安戈洛使者’的那个他，就一直守望着这个世界。
当有资质的人出现在世界上的时候，安戈洛使者就会出现，并且来到那个人面前，并提出询问。
上一个正式面见安戈洛使者的人，叫做阿瑟·福利。
而上上一个，则要追述到将近300年前，一名叫做爱德华·肯威的大海盗。
根据联盟的典籍记载，爱德华本身是一名小地主。用花言巧语哄骗了当地一名伯爵之女，并得到了第一桶金，以此扬帆出海。
之后在海外遭遇风浪，流落荒岛，得到巨大的财富，风光归来，成为一方霸主。
但是在这之外，还有另外一本野史，上面记载着完全不一样的开头。
年幼的爱德华力大无穷，曾经是联盟角斗士，在逃出角斗场以后被同行的伙伴背叛，又被抓回了角斗场。
在长达3年的蛰伏后，爱德华再一次逃出生天。
他潜入了外城区一个伯爵的庄园，并成功得到了佣人的身份。
不仅如此，爱德华还用甜言蜜语哄骗了伯爵之女，不但得到了钱财，还得到了少女的身心。十月后，一名男婴呱呱落地。
这让伯爵十分震怒，完全不顾那名男婴身上流着的血脉，以此逼迫爱德华拿着一艘老旧型号的船只出海。
可惜，作为新手的爱德华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出海以后立刻遭遇暴风雨，随后流落荒岛。
如果这本野史上写的都是真的，如果将爱德华的前半生写作一本书，那翻开了二三十面，都写了一个大大的‘衰’字。
可也恰恰是流落荒岛，爱德华的人生遭遇了巨大的转折。
在那里，他遭遇了奇迹，不仅获得了上古传说的力量强势归来，还拥有了一笔十分可观的财富。
经历之离奇，就像小说《基督山伯爵》里的埃德蒙·唐泰斯。
据传言，爱德华曾经酒后吐言，说自己在海外遭遇的，就是安戈洛使者。
无论是联盟还是部落，都并不知晓，安戈洛使者的真实目的。
大家肉眼都能够看到，安戈洛使者每一次出现都会为这片大陆带来奇怪的变革。
300年前，爱德华·肯威破坏了联盟的科技实验室，在毁灭旧联盟势力，将乌瑞恩家族拉下王座的同时，并将炉石卡片的能力发扬光大。
距今50年前，阿瑟·福利等人掀起了‘猎巫行动’，并粉碎了联盟老布雷德大公的叛逆阴谋。
谁也不知道，布雷德家族一直在支持的古代科技研究，也因为老家主的死亡陷入瓶颈。
那么，为什么呢？
安戈洛使者做这些到底有什么好处？
现在唯一确定的是，安戈洛使者并不想让这片大陆出现不能掌控的东西，就比如，科技。
谁也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共同点，居然是阻止科技富兴。
每一次出现，安戈洛使者都毁灭了当代的科技结晶。
“我是第二代的安戈洛使者。”克里米亚轻声说，“所要做的并非图谋权势，财富，也不是为力量奔波。”
“在身为普通人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个世界有很多地方不对。直到50年前阿尔萨斯被解放的时候，我想到了问题本质所在。”
“你想到了什么？”小恶魔出声询问。
“我的记忆告诉我，一定要阻止科技的发展。”克里米亚缓缓说道，“我记得在黑暗之门末期，联盟就有巨大的浮空飞艇，部落也有小山大的钢铁战蝎。”
“但是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古代科技完全是不能想象的。钢铁战蝎对于现在的部落还是传说之中的怪物，联盟只能制造出载人浮空飞艇，制空力量还是依靠矮人的狮鹫。”
对于科技力量不感冒的小恶魔自然没有觉得奇怪。
他活了太久太久，但是对于科技还是没有当一回事。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科技中比较出名的就是矮人的黑火药，齿轮之类的。
浮空飞艇‘天火号’似乎也是很很久之前的东西了。
“科技，这种东西真的有用吗？”小恶魔不屑一顾地说——他自然有这种资本。
一只出生不到90天的幼龙，就有能力团灭普通的民兵团。
成年巨龙都不需要用魔法，只要用龙息就能摧毁一个身着铁甲的百人方阵。
矮人的火枪就更可笑了，那种东西只能给巨龙挠痒痒。
联盟发展了几千年的炼金技术，却用错了方向。
那些千锤百炼的工艺，远远不如巨龙天生的鳞片。
小恶魔对巨龙都看不起，还说在这之下的科技？
那种东西有什么用，纯粹是浪费资源好吗？
有这功夫，还不如钻研一下卡片技艺。
心底那么想着，小恶魔一边下棋，一边控制着自己的‘炮’来到了最中间的兵后方。
“龙王，这就是你的失误了，你以为科技才是我要阻止的？你错了。”
“？”小恶魔做了一个手掌摊开的手势，示意安戈洛使者继续说下去。
“想要证明科技的便利，首当其冲的便是思想。只有挣脱了思想的束缚，才能科技才有发展的前提。但这之后又有新的局限性。”
“一旦拥有了自己的思想，这个种族就不好掌控了。愚昧者，比有小聪明的人更好掌控。因为他们什么都不会想，只会凭借着他人的意志走下去。”克里米亚悠悠道，“所以毁灭是必须的。不管是联盟还是部落，都不能有发展科技的年头。这是触之必死的导火线。”
“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小恶魔问道，“新科技的苗头已经冒出来了，你不去阻止吗？”
“你是说艾泽拉斯商会研制的东西？比如《炉石传说》游戏？”
“对，据我所知，洛肯可不是一个老实的家伙。”
“那是因为属于我们的时代都将逝去。压抑科技发展的不是我，我只需要压制这一次，就够了。下一个时代，由下一位使者决定。”克里米亚还打算说些什么，突然笑道，“看来时间到了。”
“？”小恶魔再一次疑惑了，他看着克里米亚手背上若隐若现的no。0刻印，惊奇道，“你在做什么？”
“给予莫德雷·萨鲁法尔一点小小的帮助。”克里米亚抬头望天，“我曾经弱小过，所以在那个时候，只要帮助过我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会给予它们一次质变的机会。”
弱小，帮助？小恶魔记下了这几个词，这也许有助于了解克里米亚的真实身份。
“就在刚才，我也问了莫德雷，你为了力量，可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回答了吗？”小恶魔对于莫德雷的印象不深，只能说那个兽人是一个资质不错的苗子，仅此而已。
“恩，回答的很明确。这年头为了力量付出，邪能是最快的路径。我打算让莫德雷重新走那条路——阿瑟在1987年走过的那一条。”
“你这家伙……”小恶魔欲言又止。
兽人历史上，最接近恶魔的就是古尔丹，他距离恶魔只有一步之遥。
尽管如此，古尔丹还是没有成为恶魔，他在兽人和恶魔之间的缝隙生存，两边不讨好。
面对克里米亚说，要将一个兽人变为恶魔，小恶魔不禁楞了一下，连克里米亚第二部走动了一步‘马’，都没有察觉。
将一个部落大酋长候选人变为恶魔，你到底是有多疯狂？
“看来莫德雷有所觉悟了。”克里米亚笑着说，“就是说呀。性命这种东西，就应该在该豁出去的时候豁出去。种族的偏见不应该在觉悟里出现。”
岁月留下的皱纹让克里米亚看起来更加慈祥。
只有小恶魔觉得，眼前的老嬷嬷，是一个真正的恶魔。
……
……
“你好呀，兽人……”
在耳畔传来的是一阵近乎梦呓的呢喃。
莫德雷只感觉全身上下都提不起劲。
但是他能够看到前方是一座亮丽的大教堂，里面还有身着白袍的修女与牧师，来来往往。
如果仅仅是这样，莫德雷不会惊奇。
对于他而言，来到吉尔尼斯堡就是一个操蛋的旅程。
可是看到面前又有一个恶魔的时候，莫德雷都感觉这个世界再和自己开玩笑。
一个艾瑞达人，准确来说是艾瑞达恶魔。
曾经的艾瑞达人并非邪能的驱使者。不论是哲学，法术学识，还是科技力量，艾瑞达人都拥有这极高的造诣。
直到萨格拉斯降临艾瑞达人的母星阿古斯以后，艾瑞达人才变为了恶魔，只有一小部分逃出星球，自称德莱尼。
莫德雷只有在《恶魔图鉴》上看过艾瑞达恶魔，德莱尼见过的次数也不多。
真实的恶魔，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对……
这里有什么不对……
莫德雷晃了晃神，自己应该处于战场，还在与就加尔鲁什厮杀才对。
“喂喂，几千年了，终于有人来到这个精神世界，你应该和我多说说话才对。别愣着。”艾瑞达恶魔不高兴了。他全身上下都被锁链束缚，背上也被刺入了钉子。
苍蓝色的肌肤上流动着特殊的魔法回路，即使莫德雷对于魔法的理解不深，也知道对方修行路数。
莫德雷的手指竖起，指向前方说，“这里是精神世界？”
“恩，没错，我因为得罪了安戈洛使者被困在这里，而你是第二个……”艾瑞达恶魔说，“来到这里的羊羔。”
莫德雷意识到了，自己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先不说艾瑞达恶魔，单单以精神世界来说，就没有几个人能够道道这个层次。因为大路上能够进入自己精神世界的，据他所知，一个都没有，即使萨尔都办不到。
所谓精神世界，卡拉赞的学者认为这是一个人类难以到达的地方。
因为那里是人类意识的最深处，基本上只有死亡的瞬间，人类才有机会可以看透自己的本质。
尽管千百年来没有几个人证实过这个地方的存在，但是所有上古传说们，都对此深信不疑。
精神世界是存在的，但是又难以到达，每一代的学者都是那么认为的。
莫德雷听潘非洛夫说过这个词语。
那个半精灵形容那里是一个仙境。
在精神世界里，时间流动速度只有现实世界的千分之一。作为一个专心研究的学者来说没有比精神世界更好的地方了。
设想一下，如果一道题目需要十分钟才能够做完（思考得到正确的结果），那么在精神世界里，你可以拥有600秒的时间。在做完题目返回现实世界以后，外界的秒针只走动了一下。
“没有什么地方比精神世界更好了，可惜我只去过一次，还是在外力的帮助下。”每一次提及精神世界，潘非洛夫都会带着惋惜。
心底夹杂着好奇，莫德雷将精神世界记在了脑海里不会忘记。
但是当自己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心里怎么能不激动？
“哦，我忘了，对于普通人来说，接触到精神世界是很困难的。普通人也许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这个境界。”恶魔开口道。
“你要怎么证明这一点？”莫德雷心底带着疑惑。
多疑的性格让莫德雷很难流露真情，除了马修等少数几个人，莫德雷从不相信他人。就算是萨尔，也一样。
“奇怪了，我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