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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记忆开始不断地破碎，
斑驳的画卷开始失去色彩，卢恩的精神世界正被黑暗所分割。
纯粹的光，与纯粹的暗，再也容不下别的颜色。
往昔重要的片段正在被吞噬，卢恩能够察觉得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苏醒，它张牙舞爪，准备吞噬一切可以看到的生灵。
“不要……”
巨大的膜翼忽闪忽现，卢恩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恶魔。
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精神世界，原本自己是进不来的，只有在小恶魔的引导下才能进来。
不过现在不重要了，卢恩可以感受得到，自己有什么东西在丢失。而一切的源头，就是那个恶魔。
卢恩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精神世界出现了很多很多的画卷和镜子。上面无一例外的，都是关于自己和尤菲相处的记忆。
那个恶魔，他在吞噬我的记忆片段？
“尤菲，我和你立下契约。直到生命的尽头，彼此不抛弃。”少年靠坐在门框边，他抬起头看向已经腐朽的天花板，嘴里洋溢着自信的笑。
有种悲怆的感觉涌上心头，愤怒与仇恨并齐，几乎要破体而出，撕扯他瘦弱的身躯。他宛如一头看着父母被猎人蹂躏的幼兽，只能发出呜咽的咆哮。
“不要！”
恶魔停下来了，他转过头来。
卢恩惊讶地发现那个恶魔居然有这和伊利丹完全相似的面容。如果不是自己之前在外界见过伊利丹，卢恩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他的同胞兄弟。
“你，回来了……”
恶魔说完张开了膜翼，他飞上了青石所筑的通天之路，直面那扇古铜色的大门。
不甘与悲伤令卢恩痛哭失声。他无意识的猛摇头，豆大的泪珠便在眼眶里四散。
整个精神世界里，一直在重复一个声音。
“我叫尤菲·李。”
PS1：三更结束。
PS2：本章中，女二女三女四都出现了一遍。
（本章完）
第122章 诱惑的守门人（上）（）
全身的血液好像是被冻结了似的，卢恩只感受到似乎能冰冻一切的严寒。
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尤菲坠下的场景。
恬静的睡颜，秀丽的短发，都没入了无尽的黑暗。
她已经成为了亡灵的食物了。
从三层摔下去，不死也会成为亡灵天灾的牺牲品。
结果到头来，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救不了老爹，只能劝他逃。救不了尤菲，一指头的弯曲都做不到。
“交换吗？”
“交换？”卢恩怔住了，完全不知道这个女声的来源。
她好像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尤菲坠入黑暗前的画面消失了。
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之前一直回荡着‘我叫尤菲·李’的声音。现在她又变了，好像带着恶魔的诱惑，想要让自己去做什么事情。
“拿你最重要的东西和我交换，你可以得到很多东西，而代价只有一个。”
“你能做到什么？改变过去？”卢恩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不管多么脆弱都要往上扑。现在的他眼里被血丝所充斥，完全不计较任何的代价。
“我可以做到很多事情。杀死所有的亡灵，揪出那个藏在黑暗中的猎手，又或者告诉你这一片大陆上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不包括救尤菲对吗？”卢恩听到那个声音忽略了一个回答，一个他最想要听到却不存在的选项。
“……是的，尤菲·李这个人是很奇怪的存在。她的祖先是凡妮莎·范克里夫，她的身上流着上古传说，NO12埃德温·范克里夫的血。可是他们父女俩都是普通的人类，不应该成为一个小时间节点的……”
“说了那么多屁话就是为了掩饰你做不到吗？”卢恩将手指甲切入手心，他切实地感受到了这一份痛苦。
明明只是意识体，居然也会感受到这种失去一切的疼痛？
“卢恩·米寇拉，你让我失望了。我不想用你过去的名字叫你，太愚蠢了。可如果你还是这样颓废的样子，我就不得不唤醒你过去的记忆了。”
深渊之中的眸子睁开了，小的可怜，却带着弑杀的猩红。
——联盟的禁书《布莱恩·铜须的探索日记上篇》我看不懂的，只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我才去看的。
“呃啊！”撕裂的痛苦又回到了卢恩的身上，那个神秘的声音发出了勾魂掠魄话，就像一个古老的魔咒，不断折磨着自己的精神。
——青训营我也不是我乐意去的，但是父亲说了，没有力量，是不能站在王身边的。
尤菲，你原来不是自愿去成为盗贼的吗？
——我是王的侍从，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也是王的妃子。卢恩，给我戴上面具的人说了，总有一些人，生来必定为王。他们天生骄傲，遇到苦难会流泪但不会逃避。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所走的是一条荆棘之路。
悲愤已令卢恩的大脑几近沸腾，视线却瞬间清晰锐化起来，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下。
在女声的重复下，卢恩想起了很多记忆。陌生，又熟悉。
“如何，一个小礼物而已。”女声带着骄傲的语气说。
卢恩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自己的内心盘旋。
黑暗的视界，空虚的洞口。
一把诡异的锯齿匕首。
那是昨天小恶魔给自己的，他还说这是一把残缺的钥匙。
现在看来，这把匕首哪里是残缺的？她是完整的！
“你的名字是什么？”卢恩
“我之前说过了，我是第五位上古之神，萨拉塔斯。”
“萨拉塔斯？上古之神只有四位才对！”卢恩从阿瑟的研究笔记里看过这个内容。
在这片土地空虚混沌的年代。元素领主是大地上的主人，其中就有埃克索图斯的主人，炎魔之王拉格纳罗斯。
他们为了掠夺而征战，最终，上古之神入侵了这一片土地。
亚煞极，克苏恩，尤格萨隆，恩佐斯！他们占据了绝大多数的土地，就连元素领主也被他们所征服，成为手下的随从。
他们不断地增殖并分裂出无面者，最终建立了遍布大地的黑暗帝国，无穷无尽的无面者侵占了这个世界的每一寸土地，将四种元素生物彻底扭曲为它们的奴仆。
可卢恩就是没有听说过萨拉塔斯这个名字。
“编故事也要编的好一点，上古之神中根本没有萨拉塔斯！”
“那是因为我在降临这一片土地的时候就被分食了。”萨拉塔斯的声音开始在精神世界里回响，犹如万千音叉的震动，“我的兄弟合力将我撕碎，他们享用了我的身躯，变得更加强大！”
“等一下，不要再叫了。我承认你是上古之神行了吧？”卢恩既受不了她的语气，也受不了她的台词，恶心地令人作呕。
“好，回归主题，卢恩，我们合作能做到的还有很多，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你的目的是什么？使用尤菲的幻想来诱骗我，想要做什么？”卢恩说，“这不是正规的交易手段。小恶魔虽然有些坏，可是他作为一个正经的商人，比你杰出不知道多少倍！”
“小恶魔？那一位龙王？哈哈，卢恩，你这个人真是太可爱了，被它卖了还替他数钱。”女声停止了嘲笑说，“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我让你回忆起来的记忆既是重复的，又是残缺的，可你一点也不陌生对不对？”
“这么一说……”卢恩注意到了，自己好像有很多方面的记忆是残缺的。断层一直存在，细小的缺口根本不会发现，只要搪塞过去就可以了。
“你口中所谓的正经商人，正在用他的能力消除你的记忆。”萨拉塔斯在黄昏之日里发出了一丝涟漪，“你难道不好奇吗？你在三岁之前的记忆。又或者说，在遥远的过去的记忆？”
“我的过去？”萨拉塔斯的话诱起了卢恩心中的细线，他虽然嘴上对可可说不在意自己的过去，只要吃饱喝足就好。
可是……
有谁会不想知道自己过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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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23章 诱惑的守门人（下）（）
“我再说一个名字，海瑟·欧德。”
“海瑟……”越来越多的记忆片段浮现在卢恩的精神世界里，长耳朵的半精灵少女首手扶长琴，坐在高墙上。她面对的是操练的白银之手新兵，眼里透露出向往又羡慕的希冀。
“你很好奇的对吧？为什么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流出泪水。为什么，你会心怀愧疚。”萨拉塔斯的声音开始在精神世界里回荡，“你口中所谓的小恶魔，一直在用他的能力清除你的记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卢恩也有这种疑惑。
“只有残缺的你才能被控制，雄狮一旦长大就会离开族群。如果是一只幼幼狮呢？如果那一只幼狮一直不懂得如何去战斗，只懂得逆来顺受地防御呢？”萨拉塔斯加强了诱惑，“诺兹多姆的消除记忆是陷阱，索莉娅·邓菲的觉醒也是陷阱。他们都没有教导你最核心的东西，比如说这个精神世界。”
“你有看书的习惯，知道这个精神世界里一般来说都是空虚混沌的，只有一处维持炉石旋转的祭坛。可你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世界里有黑曜石监狱，有捧着圣杯的少女雕塑，还有青石的通天之路，以及……”
“门。”卢恩轻声说，他现在的位置在黑曜石的监狱前，直面通天之路后面的大门。
上面有四只紧闭的眼眶，妖娆地就像未完成的神作。
“小恶魔和索莉亚有教你释放法术的时候会出现法术刻印吗？有向你解释被埋藏起来的记忆吗？就连海瑟也是支支吾吾的，她只告诉你逆乱的时间线，现在你所经历的都是已经发生过的。根本没有告诉你最核心的东西——你和她之间的关系。”
“因为我一旦知晓了这些东西，就会产生自己的想法？”
“没错卢恩，没有思想的傀儡才是好傀儡。你知道吗？马戏团通过建立动物的条件反射来巩固它的行为②，让他们只会吃和谁他们正在用控制需求的方式将你训练成一个只会嗷嗷叫的废物。你想要知识？很简单，和小恶魔交易。但是你不敢，因为他狮子大开口，要你四十年寿命。”
“在你周围的商家只有小恶魔，你想要什么东西都只能和他交换。他偶尔给你一点免费的服务，让你自以为赚到了，实际上，你正在适应被驯养的过程呀。想想看，从进入这一座塔开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对的地方？”卢恩心中出现了答案，“开门？”
“你很聪明。从地下三层到现在为止，你一直在适应开门的过程。一扇又一扇的大门被打开，你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那些知识，却不知道，你已经踏入了他们的陷阱。”
“你是说那些机关和知识都是为了让我在今天开门做铺垫？”
卢恩一直在尝试回避开门这个词语，总有感觉自己在接触很了不得又十分恐怖的东西。
“对，地下一层的蜘蛛让你产生了对阿瑟的好奇。地下二层的画卷和埃克索图斯的话让你意识到了十六年前缺陷的真相。地下三层的宝库让你意识到你处在一个风暴的中心。第四层的奥丁让你升起了对上古传说的恐惧。他们都是小恶魔那一行人抛出来的诱饵。你自以为是地咬钩，殊不知鱼钩早早地将你扣在了他们的手心，就差将你扔到篓里。”
“现在不同了，小恶魔那一个奸商已经自身难保了。他已经和恶魔待得太久了，思维的方式已经被恶魔所引导。”
“他出了什么事情？”
“你还关心他？是那个家伙索莉娅让你仓促地觉醒，太多的事情你不了解。你本应该接受最良好的教育，可惜屠杀之夜的发生让你失去了一切。你本来应该是高高在上的。”萨拉塔斯急了，“和我交换吧。我的知识量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就连先知维伦和星界法师麦迪文的知识库都远不及我。我所能给予的也超出了卢恩”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你根本不用相信我，我们各取所需。唯一可惜的是，我是牧师使用的神器，而你是术士，无法发挥全部的力量，只能当做一把武器来使用。不过不要担心。我会指引你去寻找那一件适合你的武器。在这之前……”
“不用说了，我拒绝。”
“对，就是拒绝…什么？你拒绝！”萨拉塔斯的语气中混杂这震惊，“怎么可能。”
“你说了那么多，你知道我的愿望吗？”
“你的愿望居然压过了你的欲望？真是稀奇。”
“我唯一的愿望是带着尤菲离开这个地方，现在，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破灭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萨拉塔斯又恢复了主动权，她用满不在乎的语调说，“我之前说的话其实没有错，我确实没有办法救她，但是你可以。你拥有至强的力量可以去救她，而宝库的钥匙你已经拥有一把了，你还需要第二把。”
卢恩心里出现了一丝悸动，他早就知道这个所谓的第五位上古之神是有预谋的。现在自己是顾客，想要购买的商品只有一件——尤菲！
是她来求自己交易，而不是自己去求她。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价码。
她嘲讽小恶魔是个奸商，可是她自己也是一个奸商。区别就在于她很难被看透……也许她真的是迷失的上古之神。
这么说来，好像巴比伦塔的第一关的文字里有说，第五位上古之神就是开门的钥匙。见鬼，那个密码锁的制造者很早就知道了这一件事情，那个密码锁不光是用来解谜的，谜底更像是一个警示牌。
“怎么做？”卢恩无可奈何地说，无力感充斥着他的身躯。
除了瞭望者要塞存在的聚醚，尤菲是自己唯一的熟人了。她就是那样的笨蛋呀。现在她就要死了，还有挽救的方法，自己还能不去救她吗？
“很简单，不过首先，我要让你充斥绝望。”
PS1：感谢书友1416267779 送出的四张推荐，感谢风雨淡起送出的两张推荐，感谢猫的薛定谔送出的一张推荐。
PS2：条件反射的先父是俄国的巴普洛夫，他的经典实验是摇铃，狗就留口水。通过每次喂食的时候都要铃铛，时间长了，狗听见铃声，就会以为有食物，所以会留口水。这就是一种条件反射。
第二个例子，一位叫斯金纳的科学家，他发现上面这个实验需要人操作，然后他就想能不能没有人参与的情况下，也能让动物学会某种行为。结果他就发明来学习箱。这个学习箱式这样的，箱子里面有一个机关是能使门打开的，把一只老鼠放进去，老鼠东串西跳的，无意中碰到那个机关，结果门就打开，它就可以跑出来了，当时老鼠也不知道为什么，但重复很多次后，老鼠就知道了，碰那个机关就能使门打开，所以这时候，你把它再放进去，老鼠就那里都不去，直接就去碰那个机关，这时，开关和开门就在老鼠的脑中建立的条件反射，这里的开关，就是开门的条件。（来源于百度百科）
（本章完）
第124章 龙王的哀歌（）
生命之树的保护终于解除了，藤条与树枝渐渐化为虚无的碎片，消失在空气中。
海瑟仔细地看着卢恩身上的伤口，确定没有其他伤口后才捏了一把汗。
从他紧皱的双眉看来，完全不像是没问题的样子。
可自己在转职后只是一个德鲁伊，只能治愈肉体的伤口，精神上的伤口只能依靠高阶牧师。
偏偏，我只是一名德鲁伊。
不甘涌上心头，更多的失误让海瑟有些担心接下来所要面对的东西。
她拥有很强的战斗力，可现在的局面根本不是用战斗力可以解决的。就算她可以打败所有的亡灵又怎么样，敌人会在乎这么一点亡灵吗？
那个偷走伊瑟拉的小偷，会在乎食尸鬼和憎恶吗？只要他愿意，一个伊瑟拉觉醒就可以杀死所有的亡灵。清扫垃圾缺少的只是时间，偏偏自己这一行人已经没有时间了。
命运之地的试炼已经失败了，太多的不稳定因素逼迫海瑟要尽快做出抉择，就如同《炉石传说》里所抉择的一样，接下来要去哪里？
伊瑟拉被窃说明海加尔山也不安全。
要去神督山吗？
还是卡拉赞？
“开门的时候到了。”
和海瑟对话的是小恶魔。
四层和三层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很短，他毫不费力地追上来了。
“龙王？”海瑟皱起了眉头，现在的小恶魔看起来有些奇怪。他的脚步很迟缓，完全不符很当下快速行径的节奏。而且眼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好像在预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