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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顺德略一思索,感觉此人说的也对,于是不由的出声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一听长孙顺德的口风有些松动,几个奴仆脸色瞬间有了几分血色,先前发话那人又说道:“只要圣人赦免大将军,则一切罪过皆无罪,纵然是长孙尚书也等装聋作哑。”
长孙顺德勃然大怒道:“这些还用你说?难不成你是故意消遣我?我长孙顺德现在虽然老迈,但是杀个把人还是不在话下。”
“不是,不是。”那人被吓了一跳,再也不敢故作姿态,急忙说道:“大将军,这宫中现如今只有一人可就您?”
“谁?”长孙顺德目露期盼的说道。
“立政殿之主。”那人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那位贵人稍稍说上两句,大将军必然无忧。”
这一句话,也使得长孙顺德瞬间反应过来,对了怎么忘了她了?这世上若说有一个能够拿捏住李世民的,也就是立政殿之主长孙皇后了。
长孙顺德马上放下心来,而后看着说话的奴仆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想不到此人竟然有如此的见识,在如此情况之下尚能侃侃而谈,是个人才啊!
那个奴仆顿时感觉如芒在背,心道难不成这位大将军也有龙阳之好,一时之间有些恶心,不过他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
李承乾在太极殿中送走长孙无忌之后,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的舅舅操劳一生,虽然大权在握,但是最后不也没落得个善终吗?这又是为哪般呢?
但是权力真是一个好东西,令众生着迷,仿佛就是上天赐予人专门犯错误,自相杀戮的礼物。
李承乾示意王虎将一张布帛铺开,而后李承乾提起笔,开始在上面书写。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李承乾方才将笔放下。
王虎偷偷的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了一排排的名字,最上方的是两个“李”字,下面分别是裴寂、萧瑀、王君廓、李孝恭、程咬金、秦琼、公孙武达、李孝常、长孙安业等等。ps:感谢深瞳‘同学的打赏·····这一章有些晚了
第六十八章 儿臣有什么()
李承乾皱眉思索,而后又拿起笔将左边的李和裴寂等老臣的名字用线连接起来,接着长孙安业、李孝常、刘德裕等人又用线连接起来。
而后则是李孝恭等大唐宗室,又将秦琼、侯君集等同右边的李字连接起来。
最下方则是一个已经死了不能再死的人,用朱笔写的赫然是两个大字“息王”。
做完这些事之后,李承乾不由暗自心惊,王君廓同宗室以及秦琼等有仇,于是在他的名字上打了个叉号,刘德裕等欲谋反,孙达也在暗处蠢蠢欲动,而李孝恭等宗室虽然被他劝走,但是谁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最关键的是长孙一家也被牵连进去,长孙顺德不堪大用,若真出事长孙无忌焉能不避嫌?而且无论谁做皇帝宗室都是需要安抚的对象,裴寂等现如今在朝中,若说没有二心谁信呢?偌大一个大隋王朝就是被他们败坏的。
柴绍、张公瑾等大量的耿直忠臣驻守边疆,程咬金与尉迟敬德等又身处漩涡之中。
现如今的情况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其实真实历史之上,贞观初年李世民过得也并不好过,不是我有意夸大。)
李承乾沉思良久而后大手一把拍上去,似乎是寓意着满盘皆杀。
接着他站起身,东宫之中装饰简朴,偌大个宫殿看起来空空荡荡的,无论是李建成居住的时候,还是李世民居住的时候都比现在要繁华富饶的多。
王虎也顺着李承乾的目光看了一圈,心中盘算着东宫是有些冷清了,是不是在添置一些物品。
这时突然有内侍来报,长孙皇后请太子前去立政殿。
于是李承乾用冷水洗了一下手上的墨汁,而后走出去,王虎急忙打着灯笼走在前面,替他照明,就这样两人朝立政殿走去。
到了立政殿之中,看着长孙皇后满脸愁容的坐在那里,李承乾不由的有些奇怪。
长孙皇后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李承乾来了,于是急忙道:“乾儿来了,不要行礼了,赶紧做下。”
于是李承乾只好跪坐在旁边,而后整理了一下衣袍说道:“母后这么晚了叫孩儿来干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长孙皇后挥舞着手中的书信,说道:“这是薛国公送来的信件,乾儿要不要看一看?”
李承乾闻听此话,再看长孙皇后一直紧锁的眉头,想起长孙顺德的丑态,顿时心中就有些了然,不由的冷笑道:“母后,薛国公家大业大,有什么能劳烦到儿臣的,儿臣还是不看为好,免得被薛国公惦记上。”
李承乾说这话不是没有原因的,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李承乾被封为皇太子,长孙一家除了长孙无忌一直扶保他以外,长孙顺德也好,长孙安业也罢,全是添麻烦的主,而且两人也从没去东宫之中拜见过他。
有时在朝中就如同形同陌路一般,就算是在武德年间也是如此。
完全没有一种作为外戚的觉悟,而且外戚做到他们这种份上也算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毕竟他们又不是侯君集?侯君集上辈子和李承乾还有一份一起造反的香火情在里面呢,虽然失败了,但是也算一起共谋过大事。
长孙顺德等有什么?李承乾没有找他们的麻烦也算是够有涵养的,难不成还要自个贴上去?
长孙皇后愁声说道:“乾儿,还是看一看吧!就当是帮帮母后。”
李承乾拗不过长孙皇后只好拿起信件,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就已经明白长孙顺德为什么求到长孙皇后的头上,心中不由的也有些恼怒。
话说武德九年,长孙顺德参与玄武门之变,与秦叔宝等人击讨李建成余党。八月,李世民即位。十月十八日,赐封长孙顺德食邑一千二百户,并赐以宫女。李世民对长孙顺德比较信任,有时为了处理政事,就让他夜宿于中书省。
就在前些时候,掖庭宫西墙因年久失修而倒塌,李世民于是就让长孙顺德负责此事,长孙顺德就从奴仆之中挑选了一些泥瓦匠,每日早带入宫中,晚带出,工作的时候由长孙顺德派人负责监管。
本来也没什么事,可是有一天长孙顺德发现这几个奴仆竟然合起伙来联合偷盗宫中财宝。
这件事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依法将这几个奴仆斩首示众,而后再撇清自身,毕竟是在皇宫之中偷盗。
谁知道长孙顺德这个奇葩,做了一件事,让人怪异无比,李承乾都不知道他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
长孙顺德竟然接受了这些奴仆给他的贿赂一些丝绢和金银,他便将这件事压下来,放过这几个人。
可能是长孙顺德一直以来做过许多的事情,唯有小偷没有做过,也可能是阴暗的一面被发现,亦或者天生就有做小偷的天赋,于是他也加入了偷盗皇宫中财宝的行列。
一位堂堂的大唐国公,皇亲国戚,左骁卫大将军,李世民最亲信的大臣,竟然做出这种事,不得不说简直是匪夷所思,令人难以想象。
更好笑是,长孙顺德越干越胆大,最后竟然开始在中书省分赃,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在今晚他们分赃的时候,被长孙无忌发现了,然后才有长孙无忌留字的事。
估计是长孙顺德没把长孙皇后当外人,所以什么都说了,李承乾看完之后更加的厌恶无比。
长孙皇后看到李承乾的表情,只好出声说道:“乾儿,你有什么看法?该怎么帮他?”
李承乾诧异的道:“帮他?为什么要帮他?他偷的可是皇家的东西,不追究他的责任就不错了,还要帮他?”
长孙皇后顿时有些急了,不过还是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毕竟是一家人,若是传了出去母后面上可不好看。”
李承乾顿时沉默了,不过还是说道:“母后,可知父皇的亲信大臣有多少?”
长孙皇后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不过还是说道:“有许多,比如杜如晦、房玄龄、秦琼、尉迟敬德、张公瑾等等,怎么问这个问题?难不成你不清楚?”
李承乾斟酌了一下说道:“昔日父皇为秦王,帐下谋臣猛将如雨,故开府建衙,统领天下兵马,所以无论形式多么的严重,总能够化险为夷,甚至于以次子的身份登顶御极。”
“但儿臣有什么?”李承乾幽幽的说道。
长孙皇后也是一个极为聪慧之人,马上就明白了李承乾话里话外的意思,李世民在为秦王时有众多的臣下辅佐,而李承乾虽然乃是太子,但是满朝文武唯有长孙无忌乃是铁杆的太·子·党,其他人虽然也拥护李承乾,但是他们拥护的乃是嫡长子制度,乃是一个千百年流传至今的规矩。ps:感谢玻璃老卓、书友141212230923504两位的打赏····
第六十九章 杀一长孙顺德而慑众臣()
唯有长孙无忌对李承乾呵护备至,无论是入罗艺军中为质,还是逼退封德彝,更或者是力主他入住东宫,其他林林总总不知凡几。
而长孙顺德的事情,长孙无忌知道了,却留下“石碏谏卫庄”五字,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
更何况长孙无忌无论同长孙顺德还是长孙安业关系都是很差,论公,长孙顺德犯错,焉能不受处罚?论私,李承乾岂能因一长孙顺德而和长孙无忌生间隙?
所以李承乾的话一说完,长孙皇后顿时感觉有些头疼,不为别的,只因为本来的一家人却弄的给仇敌似的。
儿子有想法,能够坚持自己的本心这是好事,可是如果同自己的亲族不对付,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能如何呢?
长孙皇后贤良淑德,能够庇护贞观时期的敢于正直谏言的大臣,甚至多次匡正李世民的过失,可以说是历史上难得贤后,然而一旦涉及长孙家就有些包庇,无它,私心尔。
长孙顺德又不能不帮,不然岂不是显得长孙一家刻薄寡义?更何况长孙顺德这种事情要是真的传了出去,那笑话可就大了。
看着长孙皇后紧皱的眉头,李承乾不由的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古以来母不欠子一丝一毫,而子欠母一生一世。
虽然前面说的很决绝,但是李承乾哪能看着长孙皇后着急而无动于衷呢?此非人子之所为。
于是李承乾叹了一口气说道:“母后,长孙一脉是该好好管一管了。”
长孙皇后闻言顿时一喜,知道自己的儿子终于松口了,而后喜道:“你放心,你舅舅那里由母后去说。”
李承乾随意的摆了摆手道:“这倒不必。”
确实也是如此,李承乾和长孙无忌的配合默契无比,仅次于李承乾同侯君集的谋反组合(虽然失败了),李承乾要是帮了长孙顺德,长孙无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长孙皇后的意志。
“那你打算如何同你父皇去说?”长孙皇后接着问道。
李承乾淡淡的一笑道:“无它,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而矣。”
“什么三寸不烂之舌?”门外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进来。
李承乾抬头一看正是李世民迈步走入立政殿。
李承乾刚要起身,李世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而后他就坐到长孙皇后的身边,双目炯炯的看着李承乾,仿佛是想要等待他的回答。
李承乾微微一笑,而后将手中长孙顺德的信递给李世民,虽然他答应长孙皇后帮助长孙顺德,但是这事情的本末还是要告诉李世民的,也让李世民认清长孙顺德的为人,小手段还是用一下的。
短短的一页纸,李世民看了良久,而后叹道:“朕始终以为大唐虽有外患,但在内人心齐,只要人心齐,不惧任何敌人。可前有刑部司门令史接受一匹绢的贿赂(即裴矩谏“试赂”一事),今又有亲信大将因绢皮布帛而包庇奴仆,甚至与其同流合污。”
“难道说朕的大臣皆是此等模样吗?”
李承乾看着有些疲惫的李世民,而后笑道:“父皇何必如此?这仅仅是个别而矣,不足以代表大唐众多的大臣,毕竟有节气的人还是有许多的,比如:杜公、房公等人。”
李世民闻言道:“太子说的不错,可这种风气不可涨,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说与朕听听。”
李承乾笑道:“父皇,可还记得儿臣曾经说过的那个苏绰定律?”
李承乾讲得“苏绰定律”对李世民可是影响颇深,他听得李承乾再次提出“苏绰定律”,不由的一愣,不确定的说道:“你的意思是?”
李承乾沉声说道:“父皇也曾掌兵久矣,治臣虽不同治军,但一法通而万法通,昔司马穰苴杀庄贾以徇三军,三军之士皆振栗,是故一战破晋燕联军;孙武斩吴王爱姬,故宫女亦能成强军。”
李世民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接着说。”
李承乾闻言,精神一震,而后斩钉截铁的说道:“今杀一长孙顺德而慑众臣,以利天下,父皇立志要做尧舜之主,何不为也?”
李世民闻言眼神不由的一亮,越是思索越感觉李承乾的话语说的对,长孙顺德乃是外戚,又是功臣,若是因贪污之事而杀了他,必能警示世人,至于其他的早就被李世民忘在脑后了,只要有利于李唐江山的统治,确切的是李世民的帝位,不要说长孙顺德了,就算是李建成和李元吉不也是去地下相会了吗?李渊不也是被迫退位了吗?和他们相比,长孙顺德又算的了什么?
而长孙皇后听得李承乾之言,心中一惊,俏眉倒竖,怒瞪李承乾,连手中的手帕掉在地上都不自知。
她是让李承乾求情,谁知李承乾直接干净利索的给了长孙顺德一刀,这刀快的锋利无比,连磨都不用磨,李世民直接就可以用,甚至是占着大义的名分。
李承乾也看到长孙皇后的目光,那意思仿佛是在说:这就是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吗?
·········
此时的长孙顺德府邸,长孙顺德因为在中书省的事情被长孙无忌知道,于是急忙给长孙皇后写了一封信,而后匆匆忙忙的逃出皇宫。
到了家之后,他方才安心,这时他想起了那个在他面前侃侃而谈的奴仆,于是叫人将他领了进来。
此时在烛光照耀之下,长孙顺德发现,此人虽是奴仆,但是举止有礼,相貌堂堂,不卑不亢,不像是一般人,而且面容之中依稀有些熟悉,于是出声说道:“我观你在太极宫之中,说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是个难的人才,非良好家世不足以培养的出来,你姓甚名谁?是何出身?”
那奴仆悲戚的一笑道:“奴婢待罪之身,不敢污祖上威名。”
“我观你面庞依稀有些熟悉,或许乃是故人之后,你就说出来吧!若你所犯的罪过不大的话,我可以替你向圣人求情,赦免你。”长孙顺德闻言点了点头,不愿说姓名这乃是应有之意,不过他还是劝说道,毕竟此人乃是一个人才。
“太原首谋,共襄义举,北连突厥,合纵连横,据隋大将,进爵受封,西征薛举,镇守长春。”奴仆说完此话,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而后吼道:“以纵横之略,立缔构之功,虽罔思宠辱之机,有轻躁狂言之行,然未及定鼎而奇祸加身,高鸟尽,良弓藏,范大夫此言诚为可贵,金玉良言,然亡父不知其中真意,固有今日,祸及子孙之事也。”
那奴仆越说越激动,胸膛起伏不断,久久不能平息,而后他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凄惨的说道:“大将军还要再问吗?”
第七十章 思吴李曹杨尔()
听完奴仆的说话,长孙顺德瞬间大惊,而后仔细的大量了一番对方,又确切的辨别了几下,不确定的说道:“你···你是树艺贤侄?”
那奴仆脸色苍白,而且还夹杂着几丝的狰狞,可能是因为刚才情绪激动,所以胸膛还有些起伏不定,而且泪水不停的流下尚且不知,惨笑一声道:“卑贱之人,不敢当大将军贤侄之称。”
闻听此言,长孙顺德再无怀疑,急忙执刘树艺之手,而后将他按到座位之上,感慨万千的说道:“我同你父当年同殿为臣,甚至是一起在太原招兵买马,怎么说也有着一份香火情在里面,你这说的又是哪里的话?”
“你父功劳甚大,若不是有小人作祟,怎能遭遇不测?老夫当时不在朝堂,若是在的话就算是拼了这一身的性命,也定要保他一命,唉!真是可惜啊!”长孙顺德扼腕叹息的说道。
时过境迁,此时距离刘文静被冤杀已经差不多有了九年,在这九年的时间里刘树艺已经见惯了人性的丑恶,当年同他父亲称兄道弟的人,等刘文静出事之后一个个的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对他们兄弟二人也是避如蛇蝎。
而刘树艺本身又是极为聪慧之人,所以对长孙顺德话,他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