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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老爷子这首高山流水做出了极高的评价，并把他比作俞伯牙在世，马屁拍的格外响，末了他很无耻的从识海的文经人字卷中搜索出明代名曲平沙落雁，把这首曲子的前半部写给了聂老。
聂老在这方面本就是高人，一眼便看出了王素这半首琴谱的不凡，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演奏一番更觉意犹未尽，催促王素赶快谱完全曲。
王素支支吾吾，坦言这首琴曲乃是一位前辈高人离世前托付给他，并让他把这首曲子交到有缘人的手中。
聂老一听就怒了，什么叫有缘人，难道他不算吗？
王素被骂的狗血淋头，最后二人打成协议，聂老保护王素的个人安危，一旦有强大的妖兽出现，聂老必须出手，待到王素炼体小成，便就把平沙落雁的全篇交到聂老手里。
“老夫感觉被你骗了。”
“我要是死了那首琴谱就没人知道了。”
“其实半首也可以成为绝唱”
山林深处，一老一少还在无聊的斗嘴。
第029章 斗妖（）
烈日当头，光线透过层层密叶，撒到地面上的已经所剩无几，只留下斑驳，少年伏在灌木丛中，身体一动不动，他的后背已经慢慢被汗水浸湿。
春日的午后总让人感到慵懒，鸟儿在枝头无精打采的打着瞌睡，林子一片寂静。
少年不时朝口中塞几片树叶，这种叶子苦涩异常，它唯一的功效就是能够提神，避免少年因为无聊而睡着。
他已经守候了快四个时辰了，身体早就僵住，全身酸胀异常，少年无时无刻不想着放弃，可一想到回去之后那老匹夫的冷嘲热讽，少年再次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让自己保持警惕。
“呼”
忽然，头顶的枝头晃动起来，枝叶交响，鸟儿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扫之前的懒散，拍着翅膀集体鼠窜而去。
“一群胆小鬼！”
此时并无风吹来，少年知道他这一上午的等待总算没有白费，眼神中涌现出犀利而又兴奋的光芒。
如他所料，不多时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晃晃悠悠的从灌木丛中露了出来，少年的瞳孔猛然放大，这东西似乎又有些在他的意料之外。
那黑乎乎的东西足有一米五左右，身长也有两米多，满嘴獠牙被斑驳的阳光一照更显凶狠，最让人不寒而栗的还数它那对长逾半米的大牙。
少年心中悱恻，明明说好是一只野猪的嘛，怎么看起来跟头大象似的。
少年虽然吃惊，倒并没有多少的害怕，反而显得颇为亢奋，他小心翼翼的把箭搭在弓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头悠闲的野猪，他在计算着距离，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他要等那头野猪进入有效射击范围之内。
少年一点也不紧张，这种事情他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做了，刚开始他能捕捉的最多就是野兔和山鸡，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年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强壮，他的胆子慢慢大了起来，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那些体型庞大的飞禽和野兽。
那头野猪似乎兴致不大高，用两根长长的獠牙东晃晃，西龚龚，一步一步向少年所在的方向逼近。
就是这个时候！
少年眼睛一亮，猛然起身，弓箭被他拉成了一个惊人的弧度，松手，箭矢如流星般飞了出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少年连着射出四五箭，每一箭都毫无偏差的射向那头野猪的要害之处。
野猪应声倒地，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
“真是个水货，白瞎了这么大的体型，还以为要亲自动手呢”少年小声的嘀咕，显出几分失望。
少年吐出口中苦涩的树叶，抹了把人头的汗珠，微笑着向那头倒地的野猪走去。
“人类，你过界了”忽然，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灌木中飞出几根藤条裹住了少年的双腿，将他高高吊起。
“谁？出来！”少年大喝，他目光扫视着四周，眉头紧紧攒起。
“你很有天赋，一个多月的时间便从一名孱弱书生在炼体上取得这样的成就，比起人类军队中的那些武道强者也不遑多让，可惜，你过界了，你不该到这里来，更不该杀害我那么多的孩儿！”
躺在地上的那头野猪利落的起身，甩掉身上的箭矢，望着被倒挂在空中的少年说道。
“你是妖？”
少年暗道倒霉，最近一段时间确实走的太顺，让他忘了这里是山林的深处，这些地方大多危机四伏，一方山林必将会有灵兽镇守，他望着那头野猪，在寻找机会向聂老呼救。
“何为妖？且不论你的目的为何，一个月的时间你杀了我上百孩儿，又与妖有何不同，”野猪望了眼不远处的一个参天古树，藤条一松，少年从空中跌落了下来，“别试图挑战我，你我差距过大，更别妄图向那老头呼救，他现在应该和我家主人在一起。”
“老头，老匹夫，聂老，你快出来，快来救命”少年仰天大喊，声音在山林中回荡，却久久没有回应，少年这才慢慢心慌起来，他强作镇定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别兜弯子！”
“我来自然是为了杀你。”野猪语气平静，想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少年。
“你大爷的，废话真多！”少年冷冷一笑，一个矮身向前扑去，在他前扑的同时手已经抚在了腰间的匕首之上。
少年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不战而败这样的字眼，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少年的身体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纤细的手臂变得越来越粗壮，肌肉的微微隆起，全身爆发力十足，完全没了之前身上慵懒的书卷气。
野猪根本没有躲闪，任由少年把匕首插进它的喉咙，少年暗自奇怪，一击之后连忙收身。
鲜血迸裂的场面没有发生，那头野猪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少年弯下腰，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知道那头野猪并没有离开，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寻找到对方的破绽，逃离出去。
“你勇气可嘉，也很聪明，可惜太弱，我允许你做最后的挣扎，让你在临死前看清楚自己的那点拙技和小聪明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是多么可笑。”野猪再次出现在了少年的对面，不屑的说道。
“你的真的很烦！”少年挠了挠头，认真的说道。
同时他再次发动了攻击，迅速把箭搭在弦上，连着射出几箭，他的箭法很准，可是那头野猪的速度太快，这几箭全都没能射中。
少年把弓箭拿着手中，紧紧闭上双眼，他用自己的识海去感悟周围的风吹草动，忽然，他提箭朝一颗大树射去，一击之后也不问有没有射中目标，转身便朝林子中跑去。
“咦？有意思”野猪甩掉射在它后腿上的那支箭矢，感觉颇为不能理解，说完笑着追了上去。
少年速度奇快无比，这跟他过去一段时间**的训练有关，少年把他自己制定的训练计划称为极限训练，所谓极限训练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在短时间内通过各种疯狂的训练压榨身体潜能，突破人类极限，无限可能的开发人体宝藏。
聂老头在听闻少年的计划之后震惊的目瞪口呆，思考半天之后觉得这似乎也并不是一条走不通的道路，于是放出豪言，任少年折腾，只有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保证能把他的命给捡回来。
少年正是王素，他相信聂老的话，可还是有分寸，话是别人说的，命是自己的，万一死了找谁评理去。
饶是如此他训练起来还是非常可怕——每日从山脚下的水潭中挑十担水至十里外的一处大坑中，剩下的时间他便搬石头，徒手爬山最**的是他每天居然都去坚持沿着瀑布向上攀爬。
这段时间也多亏了有聂老在，每次王素遍体鳞伤几乎都是聂老把他背回去疗伤的。
一个多月坚持不懈的训练，让王素在山林中的奔跑速度丝毫不逊色与那些凶禽猛兽，可他最终还是被那头野猪拦住了去路。
第030章 无耻聂老（）
“速度很快，天赋很高，如果放任你成长起来，将来会是我妖族大敌，可惜脑子差了点，反抗是没用的，乖乖受死吧。”野猪挡在王素的身前风轻云淡的开口道。
说完它一甩脑袋，两根大长獠牙把王素甩飞，然后重重撞在了一棵大树之上，这一撞可不轻，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王素强忍着痛爬起来连射了几箭出去，然后连滚带爬的继续逃跑。
这只算是双方第一回合的正面较量，倒不是王素性格懦弱，只因双方的战力相差太大，根本没有半点胜算，现在不跑只有死路一条。
无数根藤条在树林中穿梭，紧随王素身后，耳边全是破风之声，王素只恨自己少生了一对脚，捂着胸口在林中狂奔。
“你逃不掉的”
野猪精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挥之不去，最终王素被一根枯木绊倒，无数藤条立马缠上，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给露了个脑袋在外面。
“无耻下流之徒，有本事就和小爷大战三百回合，你这样算是什么本事，你大爷的”王素破口大骂，丝毫不再顾忌形象，他苦苦撑到现在聂老都没能过来搭救，想必这野猪精的主人也不是易与之辈，他平静的心已经纷乱起来。
“就你！算了吧来生希望不是敌人。”野猪精冷笑，然后它双眼一红，身上的毛发如针般根根竖立起来，散发出淡淡的银光。
王素一看就知道这家伙要给自己来致命一击了，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会本能挣扎，甚至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潜力，王素也不知自己从哪来的力气，他双拳紧握，心中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啊！”
王素仰天嘶吼，心中的火焰像火山一样喷发了出来，卡在胸口的那层膜终于被冲开，一股澎湃的力量在他身体内涌动，那些藤条应声而断，四分五裂。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就在他挣脱出那些藤条的同时，野猪精身上的如针般的毛发都离体而去，猛然射向王素，遮天蔽日，宛若箭矢，王素无处可逃。
王素下意识的闭上双眼，诅咒老天的话还没骂出口，便已被转眼而至的银光包围。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不多时山林重新恢复了平静，鸟儿们重回枝头，它们在枝头吵闹，不时还会歪着脑袋看看地上被树叶遮掩住的少年
“主人”野猪精全身染血，在林中艰难前行，好不容易他才跑到山中一处溪流旁。
溪流旁一名青年正在吹箫，他并未说话，青年身着一袭胜雪的白袍，衣服是上好的丝绸，如墨的头发用一盏翠竹浴室发簪束起，腰间系着金色玉带，站在翠绿的山林中和那如画的美景宛如一体。
“主人，小康愧对您的信任，还害您以身犯险去缠住那老文士，这点小事都没做好，”野猪精诚惶诚恐的跪伏在地，见那青年依旧以侧脸相对，接着说道：“不过，我发现一件事件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青年人面色平静，看不出喜乐，他停止吹箫，抬了抬下巴，示意野猪精继续。
“当时我几乎已经杀死他了，可是可是当我触碰到他血液的那一霎那”野猪精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依旧费解，甚至是不寒而栗。
“你究竟想说什么？”青年似有些不悦。
“他的血液”野猪精声音渐小。
“哦，还有这等事？”青年的语气终于有了些不同，他转过身来，露出了美到令人窒息的面孔。
————
王素醒来的时候聂老正在盘腿打坐，听见动静老人家睁开眼瞥了眼王素，却什么话都没说继续闭目养神。
王素只记得他被银光包裹之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现在居然一点事都没有，想必是聂老及时赶到退了那野猪精帮他捡了一条命回来。
“聂老，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你救我性命，立仁必将铭记在心，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凡是我能做的，绝不拒绝。”王素知道聂老虽然闭着眼睛，肯定不是睡着了，便拱手道。
今天上午聂老遇到了一名学识渊博的读书人，二人一聊就是几个时辰，那读书人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最终还是让聂老嗅到了妖气，原来那读书人居然是一只修炼大成的妖王所化，于是二人大战起来。
这一战持续了几百个回合，直到最后他们也没能分出个胜负，最终那妖王遁走，聂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才想起王素来，等他赶到王素围猎野兽的地方之后心一下沉入了谷底，沿着打斗过的痕迹寻了数十公里才在一片林子里发现了昏迷不信的王素。
只是负责把他背回来怎么就成了救命之恩了？说起来聂老还觉得有些愧疚，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刚才王素的态度诚恳，言语触动了聂老的心弦。
“算你小子有良心，难得今天你这么慷慨，老夫也别无所求，上次见你那正楷写的不错，帮老夫写份书帖即可。”聂老头想了半天开口说道。
聂老说的正楷是他无意中见到王素写着玩的几个字，当时王素心血来潮，在练字的时候用了颜体。
当时聂老还冷嘲热讽说那字写的像是七八岁孩子的练笔之作，可后来越看聂老越觉得那种字体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
就是这种感觉！聂老在事后想来不觉拍手叫奇，因为之前他嘲讽过这种字体，纠结了几天，实在没能好意思想王素开口讨教。
颜体字乃是唐朝书法家颜真卿所传，颜真卿自幼学书，师从张旭，结合百家所长，融汇贯通，独创这种字体，九阳大陆并没有颜真卿这个人，自然就没有颜体字，所以聂老才在初见时惊为天人。
“我还以为你会要剩下的那半篇平沙落雁的残谱，真是小看你了，发现这又丑又怪字体的妙处了吧。”王素嘿嘿一笑，并没有反对，只是他颇为好奇。
“莫非你以为老夫傻了不成，如今你已经炼体小成，那首琴谱本来就该写给老夫了，难道你想不认账！”聂老头鄙视的望着王素，嗤之以鼻的说道。
“我何时小成了，那道瓶颈那道瓶颈？我我突破到炼体小成了！”王素刚欲反驳，一股澎湃之力从手臂中传来，他的面色立马精彩起来。
“蠢货！”聂老看王素不似做作，摇头拍了拍脑门，小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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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炼体小成（）
“炼体小成就代表你已经成功迈入了武道一途，如今你的身体和以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在成为举人之前只要你做出的不是镇国诗都不用再担心会爆体而亡，当然，当你感觉体内才气过剩需及时将多余的才气挥发出去”
聂老显然在这方面比王素了解的要多得多，等王素过了兴奋劲，聂老耐心的给他一点一点的解释道。
“聂老头，怎么样？我就说我是天才嘛。”王素一一记下，打趣着说道。
“老夫行走天下几十年就没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读书人，论语有云‘三人行，比有我师焉’，圣人尚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一个小小童生，切莫因骄傲自得而飘飘然，”聂老见王素得瑟个没完，很是不爽的训斥起来，“你十五岁才炼体小成也算不得什么本事，冠军侯孙师天十岁炼体小成，十一岁大成，十三岁进入纳气境，十九岁纳气境大成，二十三岁罡气进入罡气境，二十七岁罡气境小成，三十四岁罡气境大成，如今他刚刚迈入不惑之年便取得冠军侯之位，跟这样的人一比你还有什么骄傲的资格？”
“孙师天不是咱们大唐人吧，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王素虽然没出过武宁，可对大唐各界的名流还是会有一定的关注和了解，便问道。
“鼠目寸光，天下之大又何止大唐一方国土，孙师天是吴国人，乃兵家鼻祖孙武后人。”聂老回道。
“得，我错了还不成吗？聂老，小子不该口出狂言，我认错”王素心中鄙夷，却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敷衍着说道。
聂老摇头轻笑，他的那些话本就是玩笑，他从来没有把眼前这个少年当成是一个十五岁的后辈。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让聂老和王素都心有余悸，如今王素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于是二人便商讨着离开此地，回到相对安全的山林外围。
王素在山间溪水中好好梳洗了一番，这才重新换回了一身读书人常穿的长袍，让自己看起来有了几分书卷气。
因为聂老吵着要远行，王素特别大方的把那首平沙落雁全篇琴谱都写给了聂老，除此之外他还认认真真写了几份书帖送与老人，这些书帖用的自然是颜体。
王素已经取得炼体小成，武道一途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聂老在这方面并不能提供太多的建议和帮助，临别时聂老只留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