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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如人生，更是天下之道，姜兄乃是其中高手，立仁今日所言并无说教之意，如果姜兄觉得立仁所言有三两分道理便取一二，如若觉得立仁此番言论一文不值，不听便罢。”
王素说完对主考官行了一礼，又对姜寒食行了一礼，整了整衣袖，走下擂台。
姜寒食沉浸在王素方才那番言论中久久无言，以杀止杀真的才是大善吗？
“一派胡言！”同样沉浸其中的还有那位主考官，他的实力终究还是强悍的，他在王素走下擂台之时清醒了过来，只是心中多了些许迷惘，为了掩盖心中的迷惘，他愤怒的站起身来喝道。
第140章 气运（）
“什么情况，姜寒食怎么认输了？”
“黑幕，绝对是黑幕，陛下赐婚就了不起啊，我们抗议。”
“这棋路闻所未闻啊！”
姜寒食认输，主考官只得宣布王素取得首轮对决的胜利，这让很多学生不满，他们觉得姜寒食并没有输，从棋局来看他甚至还隐隐占据着上风，可是主考官却忽然宣布王素赢了，这让很多人觉得这其中必有猫腻，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他们在擂台外愤怒的抗议。
王素并没有理会那些叫嚷的学生，下了擂台他走到了远离人群的休息区。
此时已经取得胜利的并不止他一个人，像陈景南、王宗德、王宗礼等人已经早早的战胜了对手。
“有背景又怎么样？赢了也让人不服。”中正学社的一名获胜者有意无意的说道。
他的话音未落立马得到另外几名中正学社成员的肯定和附和。
王素对此充耳未闻，他大喇喇的走到陈景南的旁边坐下，然后抄起桌子上的茶壶咕噜咕噜猛喝了几口。
“你有点慢。”陈景南笑着说道。
“姜寒食，你们南山协会的，底子不错，帮你个小忙，拓宽一下他的棋路。”王素摊了摊手解释道。
“我替他谢谢你。”王素的话在别人看来未免有些托大和无耻，可陈景南不会这么认为，所以他非常真诚的道谢。
王素摆了摆手并未多言，他在等待下一轮的对手。
良久之后擂台上的姜寒食才起身，远远的对着王素作了一揖，脸上非但没有失败的挫败感反而显得有些喜悦。
“姜兄。他是不是胁迫你，有什么苦衷你尽管说出来，我们读书人怎可在恶势力面前低头，放心，我们都会支持你抗争到底。为你拿回本属于你的荣誉的。”姜寒食败了，就被淘汰了，他走向外围的人群，那些学生们立马跳将出来声援道。
姜寒食先前一直在思索王素的那番话，并没在意外围的同窗在说什么，现在闻言也是哭笑不得。只得耐心解释道：“寒食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诸位若是不行可以试着再将那残局走一走，不出五步，寒食必败无疑。先前立仁兄就已经让了在下了。”
众人闻言皆觉得不可思议，这姜寒食莫不是得了王素的好处帮他舞弊不成，这可是为君子所不耻的，吵得最凶的几名学生也将目光再次转向棋局。
能够入鹿弥书院学习的皆无愚笨之人，他们先前多是被愤怒蒙蔽了眼睛，听姜寒食一提点，在心中略以推演果然发现了这乃是必死之局，再朝前看。似乎王素早就已经有了绝杀的机会莫非那个王素当真是有大才？
不过侥幸罢了！
等众人回过神来之时姜寒食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他急着寻一处僻静之所，王素先前的那番言论对他影响极大。他只是想了会儿便悟通了很多道理，这对他的境界有极大的好处。
此时书院门外也是炸开了锅，很多人在姜寒食认输之初也是多有意外，怀疑其中或有不公，一时间议论四起，甚至分为对立的两派。争得面红耳赤，险些动起手来。
好在最后有精通棋道的老一辈文人看出了棋局走势。上台细说了一番，人们这才释然。能被陛下赏识的人果然是有大才，此番胜利必不是侥幸。
刚才为躲避纷争躲于一旁的三名俊美少年也上去聆听说棋人的分析，听完之后几人脸色各异，心思明显不同。
“瞎猫碰到死耗子，看他下一局还能这么走运。”一名少年开口，听语气似乎和王素很不对路。
另外二人闻言皆对视一笑，重新回到了后方的座椅上。
一个时辰后另外几对也分出了胜负，第一轮结束，剩余的二十五人中有十四人属于中正学社，也就是所谓的王家子弟，另有十名属于南山协会像王素这样两家都不算的仅此一人，在这里也可以看出书院两大的社团的影响力之大。
“恭喜诸位，能够继续站在这里就说明了你们的天赋，但天赋只是修行之路上的其一，成功需要的不仅是天赋，还需要努力和气运，接下来就是考验你们气运的时候了。”书院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来到二十五人身前，目光从二十五人身上扫过之后笑吟吟的开口说道。
众人都明白他说的气运是什么，接下来便是再一次的抽签，二十五人只需二十四人参见比斗，剩下一人则会抽中轮空，成为幸运的晋级者，按照书院的说法这是集气运之人，然而再更多的人看来，什么狗屁气运，简直就是扯淡，无非就是运气好一些罢了。
二十五人全都抽签完毕，众人打开各自抽着的签，看清上面的号码，寻找与之对应的对手。
那些抽到实力比自己弱的则喜笑颜开，抽到比自己强的则苦笑连连，待到众人皆打开了各自的标签之后，第二轮的对战名单也已经出来了。
“你的对手是谁？”陈景南看王素的脸色有些怪，凑过来好奇的问道，莫不是在这里他就遇到了令他畏惧的强敌？看样子这里不应该有人会让他感到畏惧才是啊。
王素望了眼陈景南一眼，将手中的签递到他的手心，重新回到了方才坐着的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陈景南看着王素递给他的那支写着“空”的签也颇感无奈，看来王素运气不错，他是今日的气运者。
几分钟之后名单公布了，另外二十几人赫然发现王素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下一轮，他们在无奈之余也是颇为不屑，八成是院长大人那里动了手脚，陛下看中的人果然是便利多多想到这里中正学社那几人脸上的嘲讽之色不由浓了几分。
王素确实有些无奈，可以说这里的这些人除了陈景南之外没一个是值得他放在心上的，他无惧任何人自然就无惧与人比斗，可是现在他却成了可以直接晋级的气运者，这恐怕将再次坐实了“院长私生子”之类的谣言。
王素不在乎那么多，不用参加比试，那不妨多休息一会儿，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现在还只是热身，真正的对决在后面。
第141章 巴掌吓苍蝇（）
“那家伙真是踩了狗屎，哼，就让他再嚣张一轮！”王宗德、王宗礼兄弟气的咬牙切齿，他们不信什么气运之说，王素不用参加下一轮的比试让他们很是不忿。
擂台外围的学生们同样议论纷纷，之前对王素颇有微词的那些学生们更是觉得抽签过程中可能存在猫腻，只是这个时候他们不敢再多做抗议，因为赵长今已经来到了擂台之前，在他面前学生们总是很难提起不满的情绪，一个个噤若寒蝉，要知道这家伙可是疯子，容不得别人说院长大人半个“不”字，要是让他听到他们方才对王素踩狗屎这件事上的看法多半免不了一番教训。
“噗！”书院门外的一处临时搭建的茶馆里一个俊美的少年郎一口茶水喷出，来不及抹干瞪着眼睛又问了一遍：“你确定那家伙轮空了？”
被她盯着的少年忙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第二轮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上面并没有他的名字，看来他就是今年的气运者。”
“林公子，你那朋友可真会钻空子。”先前俊美的少年郎撇了撇嘴像桌子旁的另外一名少年说道。
“相公吉人自有天助，他可是说过要拿榜首的。”被唤作“林公子”的少年笑着说道，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爱情是毒药，会让人丧失理智王茗孝不在，陈景南就是书院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他的地位没人能够撼动，婉君姐姐呀，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盲目了。”俊美少年郎笑嘻嘻的过来将手搭在了“林公子”的肩膀上。
几人的举动引来茶馆内不少人侧目，在大唐虽有不少男人有龙阳之好，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放浪形骸倒是少见，这让很多人觉得惊奇。
“看什么看，再看打瞎了你的狗眼！”反正今日女扮男装。也没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摆脱了凉州第一世家掌上明珠的身份，俊美少年郎眉头一拧，喝道。
三名少年郎赫然便是林婉君、王九儿和小黎三人乔装打扮的。
方才九儿的那一声喝立马引来了茶馆内其他人的不满，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下作，还想堵上悠悠众口不成。一言不合，双方立马争吵了起来。
今日乃是鹿弥大考，在这样的日子在书院门口动手显然是不会被允许的，老柳便是负责管理这些事务的，听说有人闹事。他先差人控制好了局面，自己这次慢悠悠的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前脚刚进茶馆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一看闹事者有些眼熟，不由苦笑起来，不过面上却是不能有一点的偏袒，闹事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之后老柳将三个小丫头带离了临时搭建的茶馆，走进了书院。
“小姐，你要看他们比赛尽管到书院里面来观战即开。你说你今天闹得这是哪一处，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你自然又是免不了一顿训斥。”将三个小丫头带到书院里面一些无人处时老柳停下身来无奈的说道。
“柳叔您最好了，我只是感觉这样比较好玩嘛。您别告诉我爹好不好，我保证不再给您闹事了，柳叔柳叔”此时的九儿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泼辣样，可怜兮兮的在老柳面前装可爱，表演天赋让林婉君佩服的五体投地，小黎对此倒是很是熟悉。表现的十分淡定。
“怕了你了记得千万别再惹事了，算了。我给你们几个安排一下，书院外面现在鱼龙混杂。等下你们就留在书院内观战吧。”老柳无奈的笑着说道，他比谁都明白，老爷最疼的就是九儿，只要九儿不把天捅破那么老爷就一直会睁只眼闭只眼，既然如此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王夫人，我们家九小姐孩子心性，接下来还劳烦你帮老朽看一看她，别让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老朽先谢谢王夫人了。”老柳让他们混入了学生的队伍之中，临走前老柳跟林婉君说道。
说起来女扮男胡闹这件事林婉君也有参与，听老柳这么说她的小脸不觉有些发烫，不好意思的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轮比试的内容与第一轮比起来大同小异，不多时便已经有人胜出，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休息区不多时便已经有五个得胜者归来，几名胜利者赢得都比较轻松，王素微微睁开眼睛，然后又继续养神。
得胜的几人都是中正学社的成员，他们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取胜实力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中有三人的对手都也是出自中正学社，为了节省才气应对下一轮的比斗实力稍弱的几人都走了个形式便认输离席。
“武穆大人准孙女婿果然好福气，不用比试就能直接进入下一轮。”
“人家是谁，你们可别忘了，人家可是四甲童生，四甲！知道厉害了吧，虽然不知道这四甲里面有多少水分可人家是四甲，人家以后还有软饭可以吃，你们可以嘛，不可以吧，哈哈”
“你们怎么说话呢，我可听说人家可是同徐将军交好的，惹恼了他小心徐有雄那莽夫割了你的舌头当下酒菜！”
王素本不欲搭理他们，可他们却像是苍蝇一样吵个不停，他们嘲讽的能力和本事让人不敢恭维，可是王素还是出手了，他只是烦了，既然是苍蝇，拍走就是。
“从前有一群蠢苍蝇，他们很吵，后来他们都不吵了，知道为什么吗？”望着起身向他们走来，在离他们还有两米远的地方停步平静的说道：“就知道你们不知道，我告诉你们因为他们蠢都死了，哈哈哈太好笑了，我就喜欢这样的笑话，哈哈哈”
“咦？你们觉得这不好笑吗？好吧，我也觉得不是太好笑，苍蝇不会蠢死，只有人才会蠢死，你们说对不对？”王素说着将手超前一探，几名中正学社胜利归来的学生们所坐的那张石板桌被王素一巴掌排成了石子和粉末。
几人一阵惊呼，慌忙起身，狼狈退后。
“你？”五人敢怒不敢言，都愤怒的指着王素。
“望了告诉你们，徐有雄将军教了我几招，第一次试，力道没能把握好，要是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几位族兄多多包涵。”王素说完眯着眼毫无歉意的说道，说完便退回了先前他坐的地方继续闭目养神。
第142章 激辩（）
王素躺在两个石凳上形象颇为不雅，只是方才那几人都被王素近乎野蛮的行为给震慑住了，根本不敢对他进行指着，万一他真是院长大人的私生子怎么办，前段时间这件事可是都传疯了，嫉妒归嫉妒，这样的人最好还是不能得罪的太过。
接下来也陆陆续续有胜利者归来，看到休息区的满地狼藉都颇为诧异，问起来那几人都支支吾吾，都不自觉的把目光转向王素。
王素睡得倒是一个惬意，对这些目光浑不在意。
这场比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作为书院最被看好的几名种子选手都早早胜出，而作为话题人物而备受关注的王立仁同学则是侥幸踩了狗屎，避过这一轮，直接晋级，最后斗得难解难分的一堆在书院的排名都在十名之外。
之所以会如此激烈倒并不是因为多么精彩，而是二人的实力水平太过接近，两人比斗的是书法，结果一连比了五个回合都已平局收场，二人都是擅书之人，在书道上领悟几近相同，每次一幅帖子写完所展现出的才气几乎相同，文字笔法也几乎一模一样，连主考官都难以判断谁强谁弱。
于是这一比就是一个多钟头，擂台往学生们激动不已，形成鲜明的两派，各自支持的一方，之所以会如此，盖因比斗的这二人一个出自中正学社，一个来自南山协会，这是今年书院两大组织间第一次最为激烈的交锋。
“还有完没完了，肚子都饿了我说景南兄啊，你不是南山协会的会长嘛，让你们家的那位同学出点水。让他们赢得了，咱们也要早些去吃饭。”书院各处无论何人都在关注着这场不是焦点的焦点之战，此时王素却不合时宜的开口了。
“公平比试岂能有假，王素你别以为仗着陛下赐婚这点由头就能妄自尊大，你再敢说这些亵渎圣人之事就是院长大人也护不得你。”没等陈景南开口。同在休息区的王宗礼愤怒的训斥道。
王素不屑一笑，踱步到王宗礼的面前，中正学社的人已经将先前王素的暴力行为告知了他，王宗礼见王素过来不由后退了几步，战战兢兢地的说道：“我可警告你，书院是读书人的地方。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我”
“我什么我！你是不是要说我如果敢动手你就要报告先生啊。”王素摇头一笑，毫不掩饰他的嘲弄之情。
王宗礼心说他是怎么知道我是这样想的，可嘴上却不能服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只是王素的恶趣味而已。对于他的这种笑话在这个世界又有几人能够听得懂呢？
“你们都是出自同族，做人留一线，以后好见面的道理我希望你能够记住！”王素感觉欺负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家伙简直就是自贬身价，摇了摇头向回走去。
“你先前让他们作假是你的不对。”王素欺负王宗礼就是欺负中正学社，看到中正学社的人被欺负了王宗德没有选择忍让，于是开口说道。
王素脚步一顿，这些人可真是够无耻的啊，莫不是连那一线都不想留了？
“呵这样的话还是告诉新入学的那些童生比较好。之前你们中正学社社员间的比斗不也就是走个形式嘛，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们那就是他们的真实实力？大道理我听过很多，自认为也能说上三天三夜。只是那些连自己都做不到的大道理最好不要拿来教训别人，自己的屁股都没搽干净又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拉屎不用纸？”王素说这话的时候依然带着笑容，只是他的笑容有些冷。
王素后半句这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