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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格嘲笑别人拉屎不用纸？”王素说这话的时候依然带着笑容，只是他的笑容有些冷。
王素后半句这话说的粗鄙不已，为文人所不耻，可话粗理不粗，道理似乎就如他所说那般。王宗德没想到自己就说这么一句便留给把柄给人家，将军不成反而被扣了一脑袋屎。一时间气氛不已。
“咳咳前方比试未停，不得喧哗！”就在这时途径此地的院长大人从休息区后面的林子里走了出来。脸色不悦的训斥道，王素方才的话王凯南听得清清楚楚，对此他也只是莞尔，可书院毕竟是书院，岂能容他们如此胡来，自己威严何在！
“院长大人”在场的学子们皆鞠躬行礼，不敢多言。
“亏你们还是书院的中流砥柱，看看你们都什么样子，有辱斯文，今天你们还要参加接下来的比试，等比试完了我再和你们算账。”王凯南说完拂袖而去，颇有威严，待到王凯南的身影消失不见，一众学子方才敢抬起头来。
王宗德狠狠的刮了王素一眼，恨不得上来咬他一口血肉，已解心头之恨发现心中有如此邪恶之想法王宗德也被自己下了一跳，读书人岂能有如此恶毒的心思，忙默念了几段论语平稳心境。
“刘志松，胜！”
擂台上终于在此时传来了比试的结果，在主考官宣布完这个结果之后那名叫做刘志松的学生还没来得及舒展开笑容便倒在了地上。
刘志松同自己的对手一样，因为比斗的太过激烈而耗尽了才气，他之所以能赢完全考的是一口不服输的气，待到主考官宣布这个消息之时他才晕了过去。
“赢了！”
南山协会的一名会员高兴的欢呼道，刘志松是他们南山协会的一员，虽是惨胜，可还是取得了胜利，既然如此那边是只得庆贺的。
“看来我预判错误，没有放水是对的，陈兄，恭喜呀。”王素对陈景南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何喜之有，一战落得两败俱伤，赢了也不能参加接下来的比试，南山协会与中正学社的矛盾只会加剧，倒不如真听了你的话，若是放水对书院来说可能还是好事。”陈景南摇了摇头，感慨道。
“你能如此想，人家未必也是此念头，你是圣人行了吧。”能够说出这番话，王素觉得凭借着陈景南的格局，不出几年他必将成为大唐一颗闪耀的新星。
“吃饭去咯！”
第142章 药家老太太（）
鹿弥期末大考每年一次，每次大考可分为两天，凡获得圣人肯定者方可参加第二日的考试，第二日的考试人数限定在五十人，这五十人抽签两两分队，展开比试，失败者直接淘汰，胜利者将继续参加接下来的比试以此类推，直到剩下最后两人决战，分出胜负方可为止。
这样的比试不仅是对智力的比拼，同时考验的还有参考学生的体力，到了食堂王素才发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所谓的午饭居然只是一碗放了糖的茶水，这让王素大跌眼镜，几欲发狂，却发现别的同窗都神色如常，对于这种别样的午餐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意见，这倒显得王素是少见多怪了。
“立仁有所不知，这碗糖水里又从药家那里高价购买来的灵药，喝上一碗对体力和才气是极好的补充，这比起那些山珍海味来可要值钱的多。”见王素一脸不满陈景南笑着介绍道。
“凉州还有药家的人？”王素不关心那碗药的价值几许，反正他体内的才气向来多的用不完，上午的比试他只参加了一场，第二轮的时候还惬意的睡了一觉，这碗糖水对他来说用处倒是不大，真正让他好奇的是陈景南刚才提到的“药家”。
汉武帝仙逝之后天下九分，九流独尊，可天下有何止九家，一些实力低微的流派便融入了天下各处，对此王素也是有所了解，可是他从武宁到道济府再到凉州，不到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经历了太多人事变故，也见过不少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是除了儒家的那些人倒是没见着其他流派的传人。
“立仁这话是何意，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四大必经之事，有病就要就医，药家可谓遍布大江南北，凉州又怎么可能没有药家的人呢。”陈景南的表情有些古怪。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少年天才怎么在这种常识性的问题上犯了迷糊。
“额也是哦。”王素微微一愣，自己先是自嘲的笑了起来，那些行医者不就是药家分布在世间的传人嘛。
“土包子。”
王素与陈景南说话并未避着别人，他们所谈内容自然也是落到了前来食堂喝茶的中正学社的那些人。
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打击王素的机会，闻言立马有人在那面阴阳怪气的嘲讽起来，
对于他们的嘲讽王素罔若未闻。转头看了看食堂里负责给他们盛茶的老奶奶认真的问道：“我真的有很土吗？”
那位老太太笑了笑，然后也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吧，我承认我真的很土，这茶里面用的是什么草药？”王素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已经落在了那位老奶奶的身上，因为陈景南已经告诉他这位老太太就是凉州城药家的一位前辈高人。练出的丹药千金难求。
“三百年的蝴蝶草和一百年的红岩茶，喝了对你们只会有好处。”老太太如实相告，并未有丝毫隐瞒。
“听着像是很厉害的样子。”王素端起茶碗闻了闻，香气四溢，比起他喝过的任何一种茶都要香，便笑着说道。
说完他便端起碗来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牛饮而下。
“状元茶怎么如此喝，给他喝简直就是对茶的侮辱。”
“牛嚼牡丹！”
“暴殄天物。”
各自惋惜怒斥声不绝于耳，王素却依旧是充耳不闻。不过老实说一碗茶下肚他的确感到内体一阵颤抖，似乎奇经八脉内元气与才气的流转都变得比先前顺畅起来。
“如何？”
老太太哑然，但她能从这少年人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所以并未开口斥责，而是平静的问道。
“好茶！要是每天来一碗倒是不错，对了您这茶多少钱一碗，以后有机会去您那里讨几杯。”王素笑着评价道。
“你个土包子，状元茶可是要三百两银子才能喝一杯，你还真以为是娶了武穆大人的孙女了就能成土豪了？”王素的话音刚落立马遭到王宗礼的嘲笑。
王素撇了撇嘴。这么贵的茶他倒真是喝不起。
“老身家住临川街街尾最后一家，有时间可以到家里来坐坐。”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老奶奶居然对王素发出了邀请。
“恭敬不如从命。等我先拿了榜首再说。”王素笑了笑，有时间他倒是真有些事情需要向药家人讨教讨教。
王素此话一出立马遭到无数白眼。就连陈景南都错愕，这家伙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莫非他真的以为凭借他目前的实力足以碾压鹿弥书院所有的人，甚至还包括他？
接下来王素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在别人都在细细品茶之时他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闭目养神。
他并未过多的去思考下午的比试，而是在想另外一件事情——我识海中有文经，随着他境界的提高，他也随之拥有了相应的权限去看文经中更多的内容，前段时间趁着闲暇他仔细冥思一天，才发现文经所记载的并非只是儒家经典，包括法家、道家、兵家等等百家各有记载，其中关于各家的典籍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是人力有尽时，他哪里能够学习的了那么多，特别是那些典籍中都只是干巴巴的文字，他又从未遇到过除了儒家以外别家的传人，根本没人能够跟他交流，更无谈指导。
现在听闻那老太太居然就是药家传人，而且还是一位高人，而且看着似乎对他还并不反感，没事的时候倒是真的可以拜访一番。
王素想这些自然没人知道，他们多是以为王素因为先前那碗状元茶喝的太过猛烈，此时药效发挥出来了他在那里煎熬。
午餐也就是喝茶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时间一到下午的比试又将继续。
刘志松虽然赢了，却也是惨胜，才气与体力皆已耗尽，已经无力再战，所以能够参加下午比试的一共只有十二人。
接下来抽签的结果让王素很满意，因为他的对手是王宗礼。
这家伙说了那么多废话，现在是时候教训他一番了。
第143章 赌局（）
“真巧啊”王素笑的有些狡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已经胜券在握。
“乡巴佬，不要以为你取得秀才文位就可以得瑟，我会让你明白秀才与秀才的不同，到时候记得别哭鼻子。”王宗礼从来就没正眼瞧过王素，天才？真是可笑，有哪个天才十五岁了还没开智？十六岁才取得秀才文位？
王宗礼说完大笑了起来，中正学社的那些人也都毫不掩饰嘲笑之意，就算王素已经取得秀才文位，那他也只是刚刚晋入，进入到三轮试的这些学生无一不是取得秀才文位两年以上的，才气的积累需要时间，在所有人看来，王素无疑是这十二人中最弱的一个。
虽然现在王素的名气极大，可谁心里都清楚，他那是虚名，名不副实罢了。
文道一途从来就没有捷径可言，即使那些天才也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王素开智才多久，考取童生文位才多久，取得秀才文位又才多久？说白了他没有积累，根基不稳，又何足为惧，这不仅是王宗礼的想法，更是剩下众多学子的想法。
王素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那些嘲笑者的嘴脸，嘴角居然向上勾起，和他们一起开怀大笑。
“你笑什么？”有一名少年指着王素问道。
“当然是笑可笑之人，笑可笑之事。”王素耸了耸肩，瞬间止住了小声。
“为了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你我之间的试题由你来选。”王宗礼本就没把王素放在眼里，只是忌惮于他变态的武力，一直苦无机会教训他。现在终于有机会了，王宗礼决定好好羞辱他一番。
秀才与举人最大的差别就是秀才徒有防御的能力却没有攻击能力，说白了就是和普通人无异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王宗礼如果和王素这种嚣张霸道的文武同修的家伙动手多半会吃亏，这也是他一直隐忍不发的重要原因。要是真被他发起疯来揍一顿，那该有多丢人。
此时参加三轮试的学生们多已经选好了试题，登上了各自对战的擂台，王素苦恼的看着手中的几片竹简，不知选哪一个才能赢得既潇洒又不会太过暴露实力，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感觉简直是爽爆了。
“如果是怕了你可以选择认输。大不了你可以撒个善意的谎言，比如肚子疼啊、受凉了啊、身体不舒服啊这些都是很好的理由，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你是怕输撒谎的。”王宗礼看着王素一脸苦恼相，心中不免不屑起来，怎么比不还是都是输。选什么题又有什么意义，至于这么纠结，如果知道王素的真实想法不知他又会作何感想。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要不你试试？”王素站起来，苦恼的脸上再次出现了笑容。
“我说宗礼呀，你看咱俩这比试也没啥彩头，这多没意思，来来来，我压一百两银子赌我赢。可敢赌一把？”王素不待王宗礼说话，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好主意，便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
王宗礼心说你要送钱老子岂有不收之理。嘿嘿一笑道：“要赌就赌大一点的，那才有意思，一百两银子我还真不看在眼里。”
王素挠头，他忘了眼前这家伙可是来自王家的少爷，一百两在他看来已经很多了，可在别人眼里恐怕还真不当什么。一时间还真找不出合适的赌注来。
“那你想赌什么，赌多大的？”
“你若输了就滚出凉州城。以后都不许再回来！并在城楼上，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大喊三声王素是乌龟王八蛋！”王宗礼狠狠道。他的眼里涌现着疯狂之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王素在城楼上说自己是乌龟王八蛋的落魄模样。
王素一愣，没想到王宗礼如此恨他，心里阴暗程度也已经如此之深，圣贤书多半是救不了他了，王素皱眉想了想，然后伸出五个手指道：“既然你想玩，那就玩呗，如果我赢了你也不用滚出凉州城，你这样的人出了凉州城想要活下来估计都费劲，我还赌这个数，你输了给我五千两银子，另外你后面那句话同样我也喜欢，不过到时候估计要改成你的名字。”
“好！”一百两银子王宗礼可以不放在眼里，可五千里银子对王宗礼来说还是个不小的数目，只是这个时候他哪里会相信自己会输，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赌约说完王素也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将选题定为乐。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儒生学习的科目，王素选完之后王宗礼也松了口气，虽然他认为王素名不副实，可王素的诗词却当真是厉害，若是他选的题目为诗词，恐怕王宗礼还要费去一番功夫，可他居然选择乐。
王宗礼最擅长的并非是乐，却也经常研习礼乐，说起来在鹿弥书院他这方面的才能也是小有名气的，没想到王素纠结了半天选择的居然是这个，王宗礼几乎是要抑制不住大笑了出来。
王素与王宗礼在一位先生的引导下上了比试乐的擂台，负责监考的主考官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王素不认识，王宗礼也同样认不得，这老者似乎并不是鹿弥书院的先生。
王素与王宗礼行完礼后将二人的赌约告知了老者，希望老先生做个见证，老先生闻言原本昏昏欲睡的双眼猛然便睁开了，眼里闪过几道兴奋的光芒，对于好戏，从来就没人会选择拒绝。
此时，书院阅卷室内。
“纪大人，有劳费心了”王凯南对正在阅卷的州牧纪顺明点了点头笑道。
“王院长说的哪里话，能够有机会一览年轻后辈们的试卷，欣赏他们的才华乃是本官的荣幸，能为大唐出力也是我的职责所在。”纪顺明笑了笑，将一份批改好的试卷放在一旁。
按照惯例那五十份圣人钦定的试卷均由州牧大人与书院院长共同批阅，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人才能够有效的流入到长安城五所圣院之中。
“这一份便是王素的，院长大人，可有兴趣随我一起批阅？”纪顺明拿起写着王素名字的试卷笑着说道。
王凯南闻言，微笑着点头应了下来。
擂台上，王素在主考官不解的目光下摊开一张纸，标题上写着一行好看的小楷——胡笳十八拍。
第144章 《胡笳十八拍》上（）
王宗礼选择了一首怀古的古琴曲，琴音绕梁，曲调悠扬，饶是王素作为他的对手都忍不住为他叫好、鼓掌，王素第一次发现作为鹿弥书院的天才，王宗礼确是有一把好刷子。
围观的学生满是沉迷之色，却都极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大声喧哗和欢呼，作为鹿弥的学子，这点基本的素质还是有的。
王宗礼弹到尽兴处弹冠而歌，自有一番文人雅士的神韵，若是寻常女子见了，多会为其倾倒。
当然多数女子会为他倾倒，这个多数却不代表所有，正如混在学子们中间的王九儿、林婉君三人。
“婉君，你家那谁有危险了。”九儿拉着林婉君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
林婉君只是微微一笑，王宗礼弹唱间自有一股潇洒，不得不说在此一道上他比起很多普通人都要厉害的多，可王素从来就不是普通人，平日在家中王素随意哼唱的那些曲调儿虽有些奇怪，旋律却是非常不错，朗朗上口，细细琢磨总让人回味无穷。
“台上那位公子的琴艺当真是好，”林婉君的目光穿过前面的空旷落在了伏案疾书的王素的身上，目光中出多几丝柔情与坚定，她开口道：“不过我还是认为立仁会赢。”
九儿和小黎都撇撇嘴，这个女人已经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那王素真的是全才？
二人随着林婉君的目光望去，王素俯首写写画画，偶尔露出沉思者，九儿和小黎都很疑惑。战斗已经打响，此时再规划作战方案岂不是已经晚了。
王宗礼一曲唱罢，台下掌声雷动，就连其他几个擂台上参加比斗的学子也都停下来为其叫好，不过看过去尽是中正学社的成员。
“好曲！”在王宗礼结束之时王素有停下了手中的笔。站起来鼓起掌来。
“多谢夸奖，不知立仁贤弟打算演奏何种曲目？”王宗礼眼中满是傲然之色，在他看来王素在听他演奏之后应该已经有了认输之心，所以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大有已经大仇得报的快感。
“我可没夸你，我夸得是这首曲”王素撇了撇嘴。说的颇为真诚。
“你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演奏出怎么的曲目！”王宗礼没聊到王素这个时候还嘴硬，居然耍了他，正欲发作，转念一想。反正王素是不可能赢得了他的，他倒要看看王素接下来要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