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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当时我为了那个女人,从这爬啊爬啊,从白天爬到黄昏,从黄昏爬到黑夜。”
“那会儿我就一直在想,我绝对不能死,我死了的话她怎么办呢?”
“所以我活下来了。”
“可我要知道当时的她已经没事了,而且正在跟我的皇兄春宵帐暖,我可能会死。”
“现在我不想死,因为我要救你,你却死了。”
“你要我怎么办啊…”
没办法,没有任何办法,除了继续爬。
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也要爬下去,既然天山之巅有天山雪莲,既然雪姬说那是某人的心头宝,那就有可能不止一朵。
所以哪怕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大天狗也要再爬上去看一眼。
其实他也明白,雪姬已经死了,天山雪莲也就那一朵,就算真的还有,也未必救得活已经死去的雪姬,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
可是,他不接受!
漫天飞雪的冰川之上,比起当年更加热闹了几分。
大天狗依旧记得上次来时,偶尔只能见到几只雪兽一闪而过,如今不知为何,当初三三两两的小雪狼,现在竟然遍地都是,而且块头惊人。
一望无际的冰川之上,两方都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的家伙,隔着一道长长的山脉,开始各相厮杀,不同的是,一方是屠杀,一方是被惨虐。
大天狗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毁这种东西惨虐。
以吞天摄日闻名两界的大天狗,正在被雪狼啃食。
冰棺跌落在一旁,大天狗无力地躺在雪地上,两眼茫然。
他有些疑惑,这地方,在他们拿走雪莲后,到底发生什么了不得了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一章 杀生堕为欢()
“这里怎么这么多雪狼?”郎夜看着铺天盖地的白色魅影,语气沉重,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见停滞。
“全部杀了就好。”木木金色的瞳孔中神光熠熠,却再看不到丝毫的慈悲之心。不知若是灭世魔蝶看到这一幕心中会作何感想?纵使眸子再想象,他终究不是她的佛。
不过若是论起杀狼的数量来说,任谁也及不上丫丫的十分之一,往往还未等郎夜反应过来,只听到飒飒风声,那些周围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的雪狼,便自头而断,血溅三尺。
“杀个怪而已,要不要搞得这么血腥?”郎夜抹掉迸溅到他脸上的狼血,竟发现那一丝丝血气竟然越来越暗淡,最后甚至消失于无形,待到他转头望去,才终于发现端倪。
丫丫这期间,剑荡八方,杀狼无算,可其周围的白雪依旧,无论是那些溅落在白雪上鲜红的血液,还是蒸发在空中的血气,竟然都化为一滴滴血珠子,悬于空中,于四面八方如百川归海汇入到丫丫手上的杀生剑中。
那把剑越来越亮,越来越红,亮得妖艳,红得诡异。
郎夜从来未想过,他有一天会对一把剑产生畏惧这种情绪,但现在他却对那把丫丫手中鲜红长剑产生了。
邪门的是,只要看一眼,郎夜就已经觉得身处尸山血海,那猩红的血浪翻滚冲荡,将他冲击地天旋地转,头晕眼花,恶心反胃。
“丫丫,丫丫!”
郎夜不禁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现在丫丫的状态很不对。
它的五官似乎都被关闭了,只剩下杀戮的本能,让她在风雪之中,以杀狼为舞,下一场血雨。
那把伞剑也变得迥然不同。杀生剑本是郎夜为它起的名字,可曾经它从天而降,圣光闪耀,照亮夜空,被人尊为圣剑。
现在,它却正在逐渐失去那种正大光明堂皇之气,这不再是一把杀生取义之剑,而是一把杀生取乐之剑。
郎夜能感觉地到,那把剑正在高兴。为无穷的杀戮而高兴,为无尽的血气而高兴,为杀生的堕落而高兴。
更令人担心的是,丫丫却浑似感觉不到这种异常,还在不停地挥剑,眨眼间万千剑气纵横睥睨,杀生无数。
“有古怪。”郎夜收起了侥幸之心。走到丫丫面前想制止她这疯狂的举动。
就连来到冰川后爬在郎夜怀里取暖而一动不动的菲菲也睁开了眼睛,喵地叫了一声。
但丫丫却恍然未见,雪狼从左侧铺开,她便斜刺一剑将其贯穿,雪狼从下铺开,她便竖起一剑将其砍落。
更危险的是,当郎夜的双手意图按住她时,她的脸更是贴着郎夜的双手滑落。
要不是郎夜躲避的及时,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以毫厘之差躲过了那把剑,这会儿陪伴他成长多年的两手,都要离他而去了。
“喵!”一向以速度见长的菲菲从郎夜的怀中窜了出去,和丫丫在风雪中剑爪相交,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郎夜是看在眼中,急在心中,而且那心中的不妙感越来越重,因为他突然觉得这场景是那么的眼熟,似曾相识。
当时的晴明,后来的贺茂保宪,还有更久远的大皇,一幕幕历历在目。
这,这岂不是。。。
“魔引之术。”躺在血泊之中的大天狗再次咳出一口鲜血,引得周围的饿狼一阵沸腾。
他见过以笛声为引,见过以权利为引,见过以美色为引,却还从未见过以风雪为引。
这一刻,有人借用了天地伟力,以最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一张滔天的大网撒下。
这网中,有杀生成性的丫丫,有冷酷暴力的木木,有慵懒诡异的菲菲,还有一死一生的鬼王。
收获,不可谓不大。
鱼在什么时候最容易跑掉?当然是在渔夫收网的时候。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往往就是他最大意的时候,也正是郎夜要逃出生天的时候。
风渐渐小了,一只只白色的雪狼好似终于累了,不再哀嚎着送死一般扑上来,而是一个个坐在雪地上,严阵以待地看管着郎夜一行人。
而山脉的另一边,大天狗也同样遭遇了同等的待遇,甚至比郎夜等人还不如。
毕竟郎夜那边是在屠杀,而他在这边也是完全被虐。被咬得血厚模糊的他,衣衫褴褛,哪还有一点魔王出世,毁灭终生的气魄?
怎么办,怎么办?
郎夜人心里一直不停地问自己,万一幕后黑手没有出来怎么办?万一自己等人就这么稀里糊涂被阴死了怎么办?
要是丫丫一会儿魔气爆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真的要对丫丫动手吗?
就在郎夜心思电转的时候,远远出来一首儿歌。
“吃了我的肉啊,喝了我的汤。”
“打了我的人啊,拆了我的房。”
“你说怪不怪?你说坏不坏?”
郎夜无法解释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他不知道太阳是如何产生的,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一样。
他同样对远方忽然出现的大臣,感到匪夷所思。
无声无息,仿佛它自古至今,从来就在那里。
大天狗说得没错,无论是谁第一眼看到这座城都会认出来的,因为这是神迹,神迹本来就是不多的。
丫丫的伞剑停了,好似失去力量的丫丫顿时手腕一松,瘫倒在地。手中出鞘的杀生剑“蹭”的一声扎入底下。
“应该是脱力了”
郎夜简单地查看一下丫丫的伤势,不确定的说道。
让他吹牛或者打架还可以,这种救死扶伤的技术活不太适合他。
他只擅长对别人造成损伤。
“来,瞧一瞧看一看啦。”
“冰霜之城夏至大酬宾,全场五折,全场五折!”
“嘿,你看见过我的小熊吗?”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乱七八糟,宛如菜市场一样嘈杂的冰霜之城,让郎夜的幻想顿时破灭了。
他一直觉得会有美丽的姑娘相拥着跳舞,会有无数的雪人连成一片,最不好的结果,出来一只大怪兽将他们全部吃掉,也好图个乐呵。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有乐呵也就算了,那无尽的雪狼让郎夜都觉得好委屈。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还在后面,他看到了一个矮胖矮胖的夫人,在雪上行走。
而她身后,一个脚印都没有。
第一百四十二章 血剑与花()
当初被冰封的冰霜之城不知何时已经解冻,巍然屹立于冰川之间。
此时的大天狗同样也和郎夜一样,惊叹着冰霜之城的出现。
但他更是在奇怪冰霜之城的变化,因为他知道,这座城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现在还记得那天夜里的冰霜之城,安静静谧,充满了威严。那种自亘古以来就积攒下来的底蕴之气,是那样的厚重,如同这皑皑千里雪被之下的万载寒冰,凛然不可侵犯。
可是现在的这座城,妖异而又浮躁。
如同一锅沸水浇在冰川之上,那两种迥然不同的阴阳气息,是如此地格格不入。
那熟悉的魔引之术的出现,更是令大天狗起了一丝警惕之心。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人先到了这里,有所图谋,还是跟随他身后而来,想要暗中加害于他?
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事,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正在被饿狼一口口分食的大天狗翻了一下身,将他用肉身换来的时间而好不容易才积攒一丝的力气,全部在一瞬间爆发出去。
只见一股灰色的魔气,自他的身躯向四周猛地震荡开来。
“轰隆隆。”
四周的雪地都猛地颠动了一下,仿如地龙翻身。那雪面下的冰川一道道裂缝蔓延开去,龟裂不已,难能可贵的是,竟都避开了大天狗身旁泛着银光的冰棺。
“嗷,嗷嗷!”
前一秒还威风凛凛的狼群,一瞬间四散开来。
尽管那一双双嗜血的眼神依旧死死盯着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怪人,却明显能感觉到他们的惶恐与不安。
这些畜生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都已经任凭他们撕咬的家伙,为什么这么久了,依旧还有力气挣扎,不,不是挣扎,而是反客为主,狩猎双方交换!
那些倒飞出去,仿佛被五马分尸的同族尸体,一块一块血肉模糊地掉落在雪地上,像一块块残缺不全的拼图,再也拼不成正确的团。
它们不得不夹着尾巴,拉开距离,除了环视示威一无作为。
“该走了啊。”
“每次躺在这的时候,都是很难忘的回忆呢。”
“有点饿了呢。”
雪狼们眼中的怪人,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可他们却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机,那是千百年来,血统延续下来的死亡预感。
狼群在后撤,它们的眼神依旧凶恶,脚步依旧稳健,但却是在缓缓地后撤。
下一刻,更是如见了鬼一般,撒丫子掉头狂奔。
可是已经太晚了。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吃东西了。”
躺在雪地上的那个身影像僵尸一样,直起了上身。
他那剩下一半的残损翅膀仍在滴血,上面的白骨清晰可见。
那双空洞的眼神中,仿似这世界都已不存在了。
他那俊秀的脸上,现在有三道狰狞的疤痕从眼角直接斜落到嘴边,显得粗犷又狂野。
然后,他张开了嘴,瞬间,风雪倒灌。
……
山脉的另一边,郎夜一行人却形势急转而下。
就在郎夜扶着丫丫检查伤势的时候,丫丫竟然再次睁开了双眼。
郎夜见过这种眼神,那是一种六亲不认的眼神。
冷漠,杀戮,绝情绝义,看万物均为死物,无物不可杀。
“该死。”
只听到一声剑鸣,一丝风声。
郎夜捂着小腹的大同,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柄从他身旁呼啸而过的伞剑,看向持剑一言不发的丫丫。
那柄剑,如今早已今非昔比。
细长的剑身通红如血,杀意凝结成实质,在剑身周围自成剑气。
刚刚就是那股惊人的剑气在郎夜小腹穿刺出了一个大洞,现在鲜血淙淙。
郎夜第一次有些后悔,没有带小莹莹过来。
但这种后悔的情绪马上又被其他的变故所打断了。
“喵!”
那是一种称得上是凄厉的声音,那期间的怨恨与仇视,是郎夜从来没听过的。
菲菲迈着骄傲的步伐,高举着自己的尾巴,目光阴邪地死死盯着郎夜。
下一秒,便消失在了空气中,无影无形!
这招,郎夜当然印象深刻!
无论是当初对付平京夜,还是后来对付大天狗,菲菲这一式都可称得上神鬼莫测,屡建奇功。当郎夜亲身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他才终于体会到那种郁闷。
找不到,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在菲菲隐身进入空气中之后,这个空间就好似已经失去了她的踪迹。郎夜根本就不知道,攻击会何时来,又会在哪个方位来!
等待,有时候比直面攻击还要痛苦。
这期间的心里博弈与胆魄对抗,玩得是赌命!
赢则生,输则死。
唯一让郎夜有些庆幸的是,木木还在用力抵抗着魔引之术的同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进化次数较多的缘故,木木现在还显得比较正常。
但若是郎夜有仔细聆听的话,便会听到木木口中低声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可即便是这样,木木眼中的红**气也是越来越重。
“快。。走…”
木木的小脸渐渐变得紫青,一团团紫色的魔气在他的手中聚拢,期间死生寂灭之气,摇摆不定,就要爆炸开来。
别说郎夜不能这就这样一走了之,就说现在菲菲的攻击可能随时会到,丫丫的杀生剑更是在他腹部开了一个大洞,想走也难啊!
“喵!”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郎夜左右为难,防备松懈之际,一道寒铁铸就的猫爪自他眼前瞬间袭来,只一瞬,郎夜就觉得脑门被挂了彩。
那冷飕飕的痛感,让他反而立马精神了许多,他终于想起来走过来那个妇人是谁了!
“木木,杀了她!”
木木闻声而动,泯灭之拳一拳砸出,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光球向着妇人轰去。
“嘎嘎!”
“不!”
那矮矮胖胖的妇人丝毫未动,丫丫却手持杀生剑迎了上去。
瞬间周围的所有雪狼被溢出的剑气切割得四分五裂,丫丫手中的杀生剑也变得越来越狂暴,连她在空中的身影都隐隐成了无数条红线。那杀生剑就如同世间最锋利的银针,在这千里冰川的雪被上,四下翻飞,陡然出现又迅速消失的血液,串成一颗颗血珠,追随着剑的行路,在天地间展示着最残忍凄美的刺绣。
那是一朵血色红花,有着花的浪漫与妖邪,更有着血的惨烈和浓稠。
郎夜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无论他们两个谁赢,都绝对不会是好结果!
“砰。”
郎夜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便彻底的晕过去了。
木木感觉到异样,回过头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目呲欲裂。
立马放弃了丫丫,转身冲郎夜奔来。
那矮胖妇人竟好似完全不着急一般,冲着郎夜背后的雪堆遥遥喊了一句,
“魁拔,拦住他。”
第一百四十三章 温暖的被窝()
一只巨大的雪猿突然从地下钻了出来,手中持着一根短粗的木棒。
魁梧的身材,健硕的身躯,犹如金刚一般。
谁也不知道他小山大小的块头是如何藏匿得如此天衣无缝?又是如何在无声无息间埋伏了郎夜?难道众人一直就在他的身上,而没有一点察觉?
这份实力,实在是有些恐怖了。
木木看到了那雪猿身下昏迷不醒的郎夜,不禁面露凶光。
管他实力如何,该打还是打!
木木神目一瞪,小小的身体中陡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
这一刻,身为SSR级别的最高战力,才终于要彻底释放。
刚才木木对丫丫的那一发并没有尽全力,到了关键时候,他还是收手了的。
但眼前这个不同,这个不是亲人,是完全的敌人。
所以,就算杀了,也很正常。
“咚。”
木木仅剩的一只手中,魔气翻滚,冰川上顿时一顿震颤,雪崩不止。
在木木魔气狂涌的掌中,一地的冰雪被卷积而起,那紫色的光球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滚越大,中间无数蔚蓝的冰晶闪闪发亮,犹如一颗颗透骨钢钉。
木木对这些阴诡手段是最深恶痛绝的,他从来不畏惧战斗,甚至可以说,他享受战斗,喜欢战斗,因为他可以在战斗中超越自己。
所以他越是喜欢,他越对这种策反自己人的方式表示厌恶至极!
无法尽兴,无法下手,两相为难!
所以现在就很好办了,他可以放下菲菲和丫丫,削死眼前这个大猩猩。
可惜这世间的事情,总是不能称心如意的,木木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