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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飒震惊了。
在前方； 韩飒看到了和三大男主的恋爱线分支； 男主的每一个分支下都有两条分支； 也就是说……
极有可能的是； 自己选择恋爱和选择不恋爱都已经全部被囊括在了这个时间线之内。
但是普通的GALGAME并没有预设如此之多的选项； 说到底《~心跳~幻想假面徽章之战》心跳系列虽然以多结局而备受好感，但是也是有限的。
但是这些无限的节点都是什么？
如果说一开始这个所谓的标题页面只是一个简单的时间线而已，那么现在这么庞大的数据之下，有某样更加让人惊讶的东西。
韩飒为自己的猜测而震惊。
或许自己在探索‘NPC’们的行为方式的时候，系统也在解析她。
坐在虚无的空间中，韩飒从来没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如此的有时间去思考游戏的内容。
在这一次的后半段，自己先后产生了‘利用他人杀死自己’这个念头，然后开始作恶。
但是如果‘死亡’是读档的条件的话，自杀也是可以做到的，可是自己却一次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也就是说……
自己身处游戏内的世界之时，被世界‘设定’所影响到，‘自杀’这个可能性被规则所否认，所以她甚至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
在她很多不知道的地方的，规则正在无时无刻不影响着她。
在她开始往后的时候，她从自己的‘作恶’中，感受到了‘痛苦’。
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在感受到‘痛苦’的时候，她所想到的并不是从此制止，而是要更加严厉的将事件进行下去。
韩飒找到了系统所确定的‘选项分支’上，自己选择了同归于尽这个结局，造就了死亡的ED，可是在上一层的另外一个选项是……
‘慢慢折磨’
‘就此放过’
‘同归于尽’
一共是三个选项卡，也可以通往不同的结局。
也就是说她虽然一直认为自己是通过自己的意识在进行游戏的时候，系统早就已经给她列好了分支，然后影响着她的思维，作出三选一的选择。
但是如果反向考虑，因为事件一共就有三种可能性，所以系统根据分析和理解，最终出现了这三个选项并且按照她的性格规划出不同的可能性的结局。
韩飒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大脑容量实在是太过有限了。
这估计就是人心算比不过电脑的缘故吧？
韩飒反反复复的走着，企图将所有的时间线都都能够清晰的记忆下来，她需要，做一个试验。
但是太过庞大繁杂的甚至没有提示的框框线线，想要全部记住，韩飒并不是一个过目不忘的类型，而不知道是不是韩飒的错觉，总觉得这些线框会不断的变化。
所以，韩飒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其中一条线上。
她要作出，另外一种选择。
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必然是要回到自己开始作出错误的选择的那一刻，韩飒找到了在之前的自动存档，确认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整个空间。
虚无、明亮、压抑。
“玩家韩飒，是否确认读档。”
“你能说话吗？”韩飒问道。
“玩家韩飒，是否确认读档。”
一模一样的语言。
韩飒眯起眼睛。
“是。”
铺天盖地的场景的变化，韩飒转动着眼珠看向四周，这里是……
巨大的迷宫，在旁边看好戏的观众，一切的一切都呈现在了眼前。
“你的眼神……”乐华逸却伸手抚摸上了她的眼睛，“很痛苦，输掉游戏对你来说，是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吗？”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表现的很痛苦吗？”
“游戏始终只是游戏而已，能够从游戏中得到什么，也会从游戏中失去什么，这是规则，人不可能常胜，不要看的太过于严重。”
乐华逸用自己的皮筋将韩飒因为游戏显得有些凌乱的披肩长发束起来。
“有时候，适当的束缚，是一种对自我的约束，如果太放纵自己，反而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知道。”韩飒这一次却是给出了不同的回答，“我知道的，这一次，是我输了。”
明明从一开始的目的是要避免这场游戏的诞生。
然而韩飒却放弃了游戏，而选择了自己落败的结局。
在经历了后面的事情之后，韩飒突然间明白，仅仅一次的失败，并不会是导致自己崩溃的未来。
“你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而总有一天，我会有能力破坏你无所不能的强大。”
这是什么样的眼神？
乐华逸站在韩飒的面前。
他明明赢得了比赛，却仿佛输给了这个人，在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某些不能被读懂的东西。
他想要给她解释游戏获胜的原因。
但是本能却告诉他多此一举。
韩飒看着周围，笑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嗯？”乐华逸挑眉。
“尽快的还给你，这一次的赌注吧。”韩飒抬眼，正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我不想在浪费多余的时间了。”
韩飒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无意间摸到了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护身符，眼中终于温柔了些许。
不想听到路遥知哭哭啼啼的声音，韩飒偷偷的从会场里溜掉了。
露出一个微妙的微笑，韩飒开口：“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韩飒。”梁月和梁浩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我能够和你做朋友吗？”
“好啊？”韩飒歪了歪脑袋，露出微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总是要挑战，却不求赢呢？”
如果说自己要接受失败的这个结果，那么只需要直接读档到被宋泽阳陷害的时间节点就够了，但是读档在这里，是因为韩飒有些话想要询问梁月和梁浩。
“这个嘛……”梁月笑嘻嘻的移开眼神，“你猜猜看？”
“为了测试游戏性能是否正常吗？”
这句话一出现，梁月和梁浩的眼神都变了。
韩飒站在了两人的面前：“我是被锁定在这个游戏中间的玩家，现在是进行了读档，你们的惊讶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要再惊讶了。”
“骗人，这个游戏明明还没有开放。”
“我们的时间不多，最好现在浪费多余的时间，尽可能的告诉我更多的事情。”
韩飒有些着急。
“你……”梁浩几步上前，韩飒直接躲过了对方想要抓住自己的手。
“我没有偷商业机密也不需要上法庭，我说了时间有限。”韩飒甩开了梁浩做粗暴动作的手，“接下来你们会被学校的管理者清出学园之内，在外部的你们如何，很抱歉我不知道。”
梁月和梁浩相互看了一眼。
“很抱歉，我们不能透露多余的有关信息。”
啧。
韩飒皱眉。
人家如果签订了保密协议会紧张一点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么再见。”
“你可以问一点简单的问题。”在韩飒转身就准备走的时候，梁月却意外的叫住了韩飒。
“那么……”韩飒甚至都没有一点的犹豫，“现在游戏中全部的NPC都是不经过设定自然生长的吗？”
“游戏的内部仅仅只是设定了第一代，现在发生的已经是第五代的故事了，全部都是靠着智能发展而成就的大环境。”
也就是说所有的NPC都是具备学习功能和思考功能的。
“那么，为什么系统也会具备学习功能？”
系统就代表着这个世界。
一旦世界学会了自己思考，那将会是成为一个独立的‘人格’，只有一个独立的思考的时候，怎么会允许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出现不同于自己的声音？
和现实当中的□□者不同，在□□者的管理之下出现反抗者的可能性很高的，但是在这里，可能性为零。
“毕竟是要游戏化的，为了多元游戏肯定也是需要一定程度的系统自我思考和发展啊，这样才能够让游戏能够进展到丰富多彩的程度。”
这些人……
韩飒抽了抽嘴角。
其实这些人只是知道做却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所带来的后果吧？
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78。第七十八章（）
“谢谢你们的配合。”韩飒转身打算离开。
“只有这样？”梁月眨了眨眼睛； 疑惑的歪着脑袋，“你那么严肃的问我们的事情难道就只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就够了吗？”
“能够得到这个答案已经足够了。”韩飒回过头去。
“那么你现在应该回答我们的问题了吧？”梁浩向前走了一步； 显然是想要逼近韩飒； 不让她有离开的机会。
“你们的问题，我不会回答，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当做你们回答我的回礼。”
梁月和梁浩同时对望了一眼。
韩飒也没打算给他们选择的时间，直接开口道。
“你们接下来会被学生会长斥方遒送到另外的学校去； 我不知道这游戏一旦脱离了这个学校你们会发生什么变化，如果要避免，最好现在就下线吧。”
韩飒并不知道梁月和梁浩是在什么时候被送离这个学校，后来的事情也是从斥方遒的嘴里所听说。
现在想想当时她一直在做其他的事情，而完全将两兄妹给忘在了脑后； 的确从这一次见面过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了。
韩飒的背影离开了； 留下了梁月和梁浩大眼瞪小眼。
“哥哥，这个游戏居然还有转学的事情吗？”梁月显然也是完全不明所以的。
“……”梁浩皱着眉头。
“好像我们没看到在学校之外有什么空间啊？”
“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头。”梁浩思索； 韩飒说自己是读档过来的，但是其实新的游戏设定中是没有读档选项的，只有删号重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我记得新创造的游戏不是没有读档功能吗？”梁月眼巴巴的望着梁浩； 梁浩眉头紧紧皱起。
“我们快点下线。”梁浩立刻说道。
梁月和梁浩迅速的下线了； 而韩飒却始终都是在拐角处并不曾离开。
身后的两个人还站在那里； 和韩飒想的一样； 现在这些所谓的玩家实际上是穿入了NPC的壳子； 真正的这两个人的本体是存在的。
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离开，韩飒皱了皱眉。
“为什么你会知道？”
在韩飒准备离开的瞬间，学生会长斥方遒却站在了她的面前，韩飒的内心猛然一跳。
“我虽然有送他们离开这里的计划，但是谁都不曾告诉。”斥方遒踩着缓慢的步伐，那一下一下的力道，就仿佛直接在这里开辟了一片黑暗，“你是如何得知？韩飒？”
韩飒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够见到学生会长。
难道说当时自己刚刚离开那两个人斥方遒就已经和那两人说要他们转学了吗？
“我只是觉得他们有被转学的理由，蔑视游戏的权威，破话游戏条例……”
“下线，是什么意思？”
韩飒停了下来，这句话，是那两人说的。
现在居然直接让斥方遒察觉了这其中的端倪。
这些NPC的智能几乎已经堪比人类的思维。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太多……
这些游戏的制作人员难道都没有脑子的吗？
韩飒思索着应该怎么圆这个谎，却听到了斥方遒的话。
“不必想如何思考对我撒谎，既然你不想说，我自然不会逼迫你。”
韩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说心情更加的烦躁了，然而这种微妙的情绪，到底还是让韩飒没有能够放松下来。
斥方遒转身离开了，韩飒看着斥方遒的背影。
这个男人是凭借一己之力一直维持着学园的正常，经历了无数世代交替，始终是站在这里的那个人。
曾经的好友已经全部不在，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学校中守护和缅怀。
到底是他容纳了学校所有的黑暗面，还是说他已经堕入了黑暗，谁也未可知。
这是唯一一个在所有的线内任何玩家都无法考虑到HE的角色，因为他所背负的，只有死亡才是归宿。
“斥方遒。”韩飒突然叫住了已经离开的斥方遒，学生会长很自然的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漆黑的瞳孔中倒影出韩飒的身影，但是没有投入眼底的深处，“抱歉。”
斥方遒微微眯起眼睛，将黑暗轻轻遮挡，没有说任何话，转身离开。
在和斥方遒交流过之后韩飒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楼梯上。
现在看来斥方遒的恋爱线应该会避免了。
但是……
如果可以，她需要开启一条恋爱线。
这样才可以在下一次读档的时候对自己的猜测有所应证。
但是无论是谁，都绝对不能是斥方遒。
——
熟悉的咖啡厅。
熟悉的舒缓的音乐。
熟悉的座位。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是韩飒主动要求的，在这里听清楚的乐华逸的要求。
一样的场合。
一样的食物。
一样的对话。
韩飒就如同在复习一个记的不是很清楚的电影，磕磕绊绊，但是会如何发展，却完全不出所料。
哪怕在时间上略有不同，但是乐华逸始终都还是会选择这里，并且说出一样的话来。
“但是在未来我会爱上你，并且会因为过分的爱你而伤害你，也就是说，我会因为爱你而做出疯狂之事。”
熟悉的对话和语言，韩飒这一次却不再有慌乱。
“我要为了我自己，不让我未来的痛苦和哀悼，不让我为了现在不抓住这段感情而后悔，现在的我，为了未来……”
韩飒只是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听着对方用冷静的语言说出的求爱的话语。
“人都是自私的，我现在对你的情感没有到爱的程度，所以为了我的自私，我会肆无忌惮的伤害现在的你。”
“是。”然而在此时韩飒却打断了正在絮絮叨叨的乐华逸，抬头，乐华逸在肩膀上披散的长发从肩头落下来，“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我也会因为我的意愿，用尽全力去拒绝你。”
乐华逸微微眯起了眼睛，倒是一种出乎预料的回答。
虽然预想到韩飒会反抗，但是这样的平静而非坚决的态度，让他领会到一个事实。
——拒绝只是本能，而非竭尽全力。
“你是一个聪明又能够掌控自我的人，与人仇不如与人好。”韩飒这一次，却并不打算彻底和乐华逸划清界限，“但是我们可以成为伙伴，或许我们之间的合作情谊，会大于不确定在未来会诞生的爱情。”
79。第七十九章（）
乐华逸没想到； 自己居然能够得到这样的答案。
一时之间，手轻轻的晃着咖啡杯； 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韩飒当然不会理解乐华逸的思维； 她只需要去阐述自己所思索的东西。
“交往这种事，如果不是两个相爱的人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韩飒的勺子在咖啡杯里画出一个桃心的形状，“所以就算是我现在同意了和你交往，也未必会对你的未来产生良好的影响。”
乐华逸是一个相当看重未来的人。
他拥有自己的目标； 为了目标在不断的修缮现在的自身。
所以要真正的拿捏住乐华逸的弱点，只需要往未来的方向来考虑。
“我这么说自然不是为了你着想，我是为了我自己。”韩飒认真的凝视着坐在对面的人，“未来的事情或许过去发生过但是不代表现在还会再发生，你未必会再爱上我； 如果现在强制去做什么； 在未来很可能会出现失败的结局。”
“所以你的意思是……”
“现在我们合作，让所有的事情顺其发展； 如果我们之间真的无法避免的要产生爱情，在那时我们的距离和身份会更加有利于我们感情的发展。”
乐华逸沉默了。
的确，韩飒所思虑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提议也很诱人。
但是他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住节奏的感觉。
“我只是提出一个意见。”韩飒看出了乐华逸的犹豫，最后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对于是否接受这个要求的权利只是在您。”
喜欢吗？
乐华逸承认； 自己对韩飒的感情的确是有区别于他人； 但是如果真的到喜欢或者爱到要作为情侣定下永不分离誓言的程度； 实际上还并没有那么需求。
“好。”哪怕是心有不甘； 但是既然是要做有意义于自己的未来的事情，他从来也不会拒绝，“希望我们作为搭档能够很好的磨合。”
韩飒微微勾起了嘴角。
似乎是很礼貌。
乐华逸却是垂下了双眼，对这一次的对话新中国有了一次的微妙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