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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工艺品,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刀是好刀、盔甲也是好盔甲!可它们的主人呢?一个个懒洋洋的、还不时地打着哈欠。
见康司令及众位长官来到跟前,他们既不立正、也不行礼,像没看见似的。康承训及众幕僚倒不在意,他们早就习惯了。可朱邪父子却看不惯,睹了他们一眼,心想:这都是些什么兵啊?
进入城门后是一个丁字路口,他们顺着笔直的马路一直往西走去。这是一条二三十米宽的街道,两旁绿荫成行,茂密的花草树木遮不住那重重叠叠的飞檐琉瓦、红墙朱门。每走过一里来地就有一个十字路口,与之交叉的有主干道也有坊间小道。路面全是由大青石铺设而成,马蹄踏在上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朱邪父子是第一次来到长安城,他们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格外的新鲜,就像《红楼梦》里的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一样,东张西望、目不暇接。
他们走的这条道是长安主干道之一,两旁看不到一家店铺,都是围墙。长安的主干道基本上都是这样子,所以有人想当然的认为长安城内所有的街道都是没有商店、客栈,没有美容美发、车站等服务行业。
这样想可就大错而特错了,请你从各条主干道的两边看过去,每隔一段路就有一条十余米宽的坊间小道。长安共有一百多个坊,里面不仅是居民生活区,还有各类服务行业及手工业作坊。里面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总之,一个城市所必须具备的公共设施是一样不少。如果真像有的人说的,买东西都得跑到数十里之外的东市或西市去,那长安城的一百多万人可怎么活啊?
在主干道上是不允许摆摊做买卖的,否则,城管队员对他们的处罚可不轻哦。这不,迎面走来了一队警察叔叔,他们身着军服,但手里操的家伙并不在十八般兵器之列,是一根没有充电的警棍。毕竟治安是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不是?
唐朝中央政府历来对长安的市容环境的管理是很严格的,因为这关系到大唐的国际影响。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来自世界各地的外国人和国内羁縻地区的胡人占有相当大的比例。比如:有骑着马儿趾高气扬的突厥人和回纥人;有腰带上插着两把刀、额头上系着一块白布的日本留学生;有头戴毡帽、肩上背着高丽参和泡菜的新罗人;有手牵着骆驼、上面满载着珠宝的西域胡商;有用头巾蒙着脸、一边走一边用手指在胸前划十字的欧洲伊斯兰教徒……
克用他们真是大开眼界了,这一刻他感受到的不仅是好玩,还有大唐所特有的开放与包容的气象。一行人走了约有十余里地,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宽150米的大道,这是朱邪父子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的大道。即使在一千多年后的今天也是极为罕见的,这条大道的名字叫朱雀街。
他们一行人向右拐,沿着朱雀街向皇城走去。
即将映入克用眼帘的是巍峨壮观、金碧辉煌的皇家宫殿群——帝国的政治中枢。这一天是他玩的最开心的一天,也是对他的思想触动最深的一天!长安是全国的一个缩影,大唐是一个值得自己用一生去爱的国度——当时他这种意识是不自觉的,但并非偶然。因为自幼熟读《春秋》的他,“忠义”二字早已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扎下了根!(未完待续)
第7章 【李克用7】()
这一队人马来到朱雀门前,门楼两旁排列着手执兵刃、盔甲鲜明的禁兵,他们一个个剑拔弩张、如临大敌。康承训明白了,他微微一笑。现在司令部所属机关干部和卫队已完成使命,当即命他们返回各自的住所和兵营。康总、张玄稔、赤心父子一行四人经禁兵查验证件后进入皇城。
他们先到吏部报了到,递上皇帝下的敕书和身份证,一名吏部官员领他们到招待所去。这是专门招待中高级干部的四星级豪华饭店(跟现代还是有差别,今天你只要蔸里有钱,五星级饭店随你住。),这位公务员对他们说:“同志们一路上辛苦了,洗洗睡吧,赶明儿一早上朝,大家(对皇帝的称呼之一。)要接见你们的。”
可不是么?面见天子,得沐浴更衣才行。吃过午饭后,见窗户外艳阳高照,赤心父子俩想上街去溜达。康总有点困乏,本想洗洗就睡,但又不放心他俩,还是到外面去洗算了,于是四个人都换了一身便装出门。
在大街上,他们不知不觉遛到了红灯区,在经过一家洗浴中心门口时,好像这里有强大的磁场,他们的脚挪不不动了。一抬头,只见门楼上挂着一块横匾,上书“天上人间”四个醒目的大字。里面,歌声、笑声、胡琴声、声声入耳,鬼使神差地把本不愿意进去的这几个人都吸引进去了。
立刻,有一位身着长裙、浓妆艳抹的坐台小姐迎上前来,说:“几位大爷,想玩点什么?”接着,她就像报菜名似的报出了桑拿浴、鸳鸯浴、卡拉ok、酒吧、按摩、斗鸡等等一大堆。
康总说:“我们只想洗个澡而已。”
姑娘有点儿失望地说:“哦、那好。”便领着他们进了桑拿浴室。
这一洗,可真舒服啊!把这几天一路上奔波的疲惫全洗没了。一个个显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不一会儿。门口出现了一位酥胸半露、打扮入时的妙龄女子,娇滴滴地说:“几位爷们,你们可要特殊服务?俺们这里服务周到、实行三包。保你们满意!”
这“特殊服务”是个什么东东?赤心父子还是头一次听说,管他呢。克用爽快地从嘴里嘣出了一个“要”字。
康老爷子连忙对克用说:“这不好玩,你还是上街去玩吧,可千万别惹祸啊!”
“对呀,街上好玩,你不说我倒忘了。嘻嘻,我走了。”克用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长安城钟鼓齐鸣(这是惯例)。康总一行四人通过承天门进入太极宫,与众大臣一道朝见唐懿宗皇帝。
二、肇迹阴山(10)
过去的影视剧中常常会出现以下光怪陆离、误导观众的画面——一个太监面对大臣尖声唱道:“圣旨下,康承训接旨。”
康承训匍匐在地:“臣领旨!”
太监展开背面有“圣旨”二字的黄缎子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此。”
康承训还是趴在地上不动,三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像这样的场景在宋代以后或许存在,若放在唐朝就完全是一则笑话了。真实的场景应该是这样子的:
众大臣朝见皇帝,礼毕、分两边就坐。随后一位礼部官员请康承训、张玄稔、赤心父子四人出列,立于阶前。现在该由天子说话了,李漼对他们一一进行了表彰:“众爱卿为剿灭庞勋贼寇,不怕牺牲、卓著勋劳。特别是克用小朋友,真乃少年英雄、我大唐军人之典范。有此栋梁、朕心甚慰。吏部、宣旨!”
这时候一名吏部官员(不是太监)手捧着几张黄麻纸。开始一张一张地宣读:“门下,原徐泗行营都招讨使康承训,率诸军讨庞勋有功。迁承训为检校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河东节度使……(省略号表示三省长官的签名和年月日。)”念毕(不存在三呼万岁)将诏书递给了康总,另有一名公务员上来给了他一件紫袍(正三品以上官服)。
接着宣读第二份诏书:“门下,原徐州兵马使张玄稔屡破贼寇、克复数城,有功。擢玄稔为右骁卫大将军……”念毕,将诏书和一件红袍给了他。
接着宣读第三份诏书:“门下,原朔州刺史、云中守捉使朱邪赤心率沙陀所部剿贼有功,以赤心为大同军节度使、右金吾卫上将军,赐氏李、名国昌,预郑王元懿(唐高祖李渊第十三子。)属籍。赐亲仁里甲第。以其子克用为云州牙将……”念毕,将诏书和一件红袍给了他。
从此。朱邪赤心父子正式改名为李国昌、李克用。真可谓名利大丰收,不仅升了官、成了皇家子弟。还得到了京城亲仁里的一栋豪华别墅。把满朝文武看的是眼睛发红,直流口水。
自大唐开国以来,因功或因民族团结的需要而被皇帝赐予国姓的多不胜数,但像李国昌父子这样被列入皇家属籍的能有几人?
现代有一些人认为,李克用的皇族身份只不过是名义上的。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干爹就不是爹了么?要我说,是不是亲爹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事人是不是在心里把干爹当作亲爹,更何况李克用的名字明明白白地写在皇家的族谱上。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李克用和他的家族是认真的,他们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入了属籍,我就是当然的李唐宗室的一份子!李克用如是说。
有朋友说:“唐后期的英雄可不止李克用一人,张承业也是、王师范也是,还有郑畋、杜让能、韩偓、丁会、赵匡凝……”。不错,他们都是人民英雄,他们身上所体现的都是中华民族的正能量。我认为这其中还包括李克用的宿敌、张濬,他在最后时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壮举,使我对他的看法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但是,若要从他们当中推选一人为“人大代表”的话。那么这个人就非李克用莫属了,因为他的威名、他的地位、他的成就、他的能力……
李国昌父子荣归故里、衣锦还乡,高高兴兴地到代北走马上任去了。然而。世事无常难预测,有人高兴有人愁。谁在发愁呢?刚刚功德圆满的剿匪总司令康承训。还没等到这位新河东节度使走马上任。他的所有职务一下子全给撸了。“贬蜀王傅,分司东都。”,还没走到洛阳,却又“再贬恩州司马。”到恩州当副市长去了。(后来在僖宗朝恢复名誉,授左千牛卫大将军。)。
据说他这一路坎坷,是因为受到了当朝宰相路岩、韦保衡的弹劾,说他:“讨贼逗挠,贪虏获。不时上功。”。从以往康承训同志的经历看,这显然是莫须有的罪名,正应了一句俗语:树大招风,人怕出名猪怕壮。
咸通年间的大唐,是一个充满着内忧外患的多事之秋。有了路岩、韦保衡这两个权臣,帝国的江山被搞得乌烟瘴气。史书记载:“门下侍郎、同平章事路岩、韦保衡素相表里,势傾天下,继而争权,浸有隙。”这句话表明他两人即狼狈为奸,又勾心斗角。
唐朝的皇帝不像后世王朝的皇帝那么独裁。所以国家治理的好不好,与宰相们的政治素质、为人品格有直接关系。
从咸通元年(860)开始,吐蕃刚刚灰飞烟灭。南诏又接着赴汤蹈火。不断向安南大举进攻,期间互有胜负。到咸通七年(866),名将高骈率唐军狠狠教训了南诏蛮子,斩首三万余级,第二次收复了唐安南都护府治所交趾(今越南河内市)。可谁知,外患刚平,内忧又起。
四年前(862)南诏猖獗时,朝廷在徐州调了八百名士兵到广西桂林戍边。当时,政府与这批士兵有个约定:役期以三年为限。每三年轮换一次。可六年过去了,这八百名士兵盼星星、盼月亮。始终盼不到有人来换防。以路岩、韦保衡为首的中央政府给出的答复是:“请你们顾全大局,再坚持一年。”
这批士兵不干了。才引发了庞勋之乱。当然,他们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是不对的,应该坐下来用摆事实讲道理的方式,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式来解决。不过说句公道话,政府做的也太过分了,没见过这么耍猴的。你就算不把自己当干部,也不应该像昔日黄埔滩上的流氓一样啊。
再来说李国昌父子俩,也别光顾着高兴,你们很快就要尝到康承训以及那八百名戍卒的愁滋味了。
咸通十四年(873)的一天,李国昌父子俩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代北神龙川,与家人团聚,随后二人一同到云州上任。云州乃是大同军的治所,大同军是李漼同志特意为李国昌设置的军镇,当今皇帝真是太给面子了。
这一年李克用才年满十九岁,小小年纪就堂而皇之的当上了云中牙将。所谓“牙将”,就是牙兵(节度使卫队)的头领。可千万别小看了牙兵牙将,在唐朝中后期,牛气冲天的节度使们的管他们叫大爷,需小心侍候着,一个不小心,他们随时可以换老板。这是由唐一代的奇特景观:皇帝怕节度使、节度使怕牙兵牙将。
可让李克用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在这个最牛的岗位上上任还没几天,差点儿连小命都没了。据史籍记载:“尝在云中宿于别馆,拥妓醉寝。有侠儿持刀,欲害武皇。及突入曲室,但见烈火炽赫于帐中,侠儿骇异而退。”
愚以为这段记载有可信之处,亦有不可信之处。李克用在云中饭店招妓,应该是真的。现在娱乐圈的什么艳照门事件、嫖娼事件屡见不鲜,而新闻媒体对此类八卦也是津津乐道。古代也不例外,名人稍有不慎,此类轶事就会被记录下来,广为传播。
有人想行刺李克用,应该也是真的。至于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行刺?书上不载,我也不能胡说。而“烈火炽赫于帐中”这就如同哪吒出世般的荒诞不经了。
李国昌上班的第一天,心情好极了。他坐在大同军节度使的办公室里,双手抚弄着象征权力的旌节,嘴里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曲:“要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让我想一想,让我看一看……”
从州刺史到节度使,这不是平常意义上的升职,而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跨越。州刺史与节度使的差别,是公司部门经理与董事长的差别。一旦当上节度使,就意味着他享有直属于中央的地位和直属于自己的军队,也就有了对皇帝大呼小叫的资本。正当李国昌沉浸在无限喜悦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一张来自中央政府的调令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原来,“回鹘寇榆林,扰灵、盐,诏国昌为鹿延节度使。”真没劲,屁股还没坐稳呢。好在节度使的官职没变,只要是当节度使,在哪儿不是为人民服务?李国昌也算是老同志了,还是有一定的思想觉悟,他二话没说,打起背包就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鹿延上任去了。
到了鹿延他才发现,这里是被政府遗忘的角落。据调查,总有操着不同语言的劫匪轮番光顾这一带,有时是回鹘人,有时是党项人,有时是吐谷浑人。他们抢钱抢物又抢人,闹的鸡飞狗跳、遍地狼藉。当然,自从李国昌同志来了之后,社会治安的状况有了明显的好转。
李国昌一离开云州,很快就来了一位新领导。此人名字叫支谟,之前任濮州刺史,他的妻子韦氏也是大有来头的,她乃是原剑南节度使、吐蕃的克星——韦皋的孙女。在支谟来大同上任的同时,李克用也进步了,由云中牙将升任为云中守捉使。据我所知,守捉使的级别与刺史略同。(未完待续)
第8章 【李克用8】()
《旧五代史》记载:(李克用)及壮,为云中守捉使,事防御使支谟。与同列晨集廨舍,因戏升郡阁,踞谟之座,谟亦不敢诘。
以上这段文字向我们形象的展示出少年李克用桀骜不驯的性格,不到二十岁就当上了云州市的副市长兼军分区司令。可他当官不像官,经常同他的部下、小伙伴们在一起嬉戏、打闹。
有一天早晨,他们集聚在大同军府衙。李克用坐在防御使支谟的座位上,众小伙伴们分左右站立,只听得“啪!”的一声,李克用猛地拍响了惊堂木,升堂、点将、审案之类游戏开始了。这时候,门外已经围了许多人在观看。
支谟来上班,在门口看到这一幕是目瞪口呆、连声苦笑。他想:我是该去劝阻呢?还是该去劝阻呢?想来想去还是不想冒这个险,内心很是纠结。而此时的李克用却旁若无人、照演不误。也许他在想:你支谟只不过是靠裙带关系当上官的,有什么资格当我的领导?你立过什么功?打过什么仗?这里是我可爱的故乡,我们在这里过家家、放松放松、娱乐娱乐有何不可?
对此,支谟同志有话要说,但也只能是跟家里人说说而已。这是他的家族个个义愤填膺,见了沙陀人就翻白眼,骂他们不懂规矩、是蛮荒野种。这种不满情绪,从民国时期出土的支谟墓志铭中可以清晰地看出端倪:“于时沙陀恃带微功,常难姑息,逞其骄暴,肆毒北方。”
短短几句话难听之极,且又不见一个实例。墓志中似这样的贬义词比比皆是。李国昌父子率沙陀兵平定庞勋之乱、居功至伟,而支谟的墓志却说沙陀人倚仗着微不足道的功劳。骄横暴虐,荼毒北方人民。这显而易见是污蔑不实之词,同时也足见支谟家族对李克用他们的成见之深。
支谟在大同防御使的任上还不到半年。由于其继母去世,遂辞去官职。守墓三年后。在京城任右金吾卫大将军、知街事(正三品、相当于今天的武警总队司令)。后参与讨伐李克用,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