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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人都不是无辜的,刘鬼子他们受利益的驱使,自己来到这里,即使发生了什么事情令自己受伤甚至死亡,都只不过是后果自负罢了。再者,温雪榆用这样匪夷所思的方式杀人,同样也是无迹可寻,根本不用担心有任何的法律上的报应。
因此与我而言,这只是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儿罢了。我认识这个女孩有半年多了,她开朗大方,聪明狡黠,也可爱,招人喜欢。但是,无论如何她不该是一个会杀人的人,甚至在我眼里,她根本不会有去害哪个人的想法。现在看来,我果然还是太肤浅了。
我冲她摇了摇头,顿了一下,还是问道:“他们一定要死吗?”这并不是再问当时形势下是不是只有先动手才能活命,而是站在宓泠的立场上问除掉他们的必要性。我没细说,但是我知道温雪榆懂我的意思。
“是。”她看了我一会儿,点了点头,镇重其事的回答道“泠姐说了,不能和解,就只能除掉。”
我终于感觉轻松了一些,还好,还好温雪榆并不是因为刘鬼子对她态度不善而动了杀心,也不因为他要杀我们而动了杀心,她杀人是因为她的母亲这样说了,并非她的本意。同时,我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他们这些人,做事总是有他们的目的的,就算真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与我完全无关。我制止不了他们,也无法插足他们的世界,所以,又能如何呢?但是在此之前,在此之后,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所以其实她杀人这种事,于我们的交情,和我对她的认知其实一点影响也没有。
杀了人,她也还是温雪榆。我认识的温雪榆,本来就会杀人。
“走吧。”看我表情松动了,她也不再绷着脸,冲我招招手,往原来的方向继续走了过去。我顿了顿,还是跟了上去,因为我突然发现:我薛遐堂堂七尺男儿,如今在这里离了这个小我一岁的小丫头还真是活不出来了。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了一下,看着前面那个娇小的背影,心里更是五味陈杂起来。
走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慢慢亮了起来。温雪榆的脚步加快了一些,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寨子的边缘。负责守卫的彝族人看了一眼温雪榆一眼,准确的说,是她手上戴着的蜜蜡手串,也没管我们。就这样,我们一路沉默的走到了一道悬崖的边缘。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彝寨竟然是建在一道几乎垂直的悬崖上面的,背后三面是环抱的山壁,特别是正后方,竟是锦屏山主山脉之一,石壁上方微微向外延伸,恰好将整个彝寨的大半遮蔽在下。怪不得这已经在雪线之上,却少见有积雪,原来是因为这天然的保温箱般的格局。
悬崖上零星的插着一些木桩,便于向上攀爬,但是对于普通人,要这样徒手爬上近三十米的悬崖还是相当的困难。我终于懂了为什么之前温雪榆说那些人把昏迷中的我弄上来的时候,脸色很臭的原因了。
说到温雪榆……我有些尴尬的偏过头去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也不像刚才那样僵硬了,就想说些什么。但是才刚刚开口,就被温雪榆拦住了。
第十五章 ·阴霾()
“别说话。”她伸手虚挡了一下,指了指远处“看。”
我顺着她的手抬眼望去,瞬间惊呆了——与之前那完全是被吓住的惊呆了不同,这一次我是被大自然的壮美惊呆了。远处是连绵的山脉,向下一点还看得见之前我们辛苦穿越的那道巨大的峡谷,而在这如同美人捧手般的山势间,是一道突然亮起的白光,接着,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了,无尽的黑暗与闪烁的星辰一起被那火焰一般的阳光驱逐,变成一大片纯粹的金红色,与此同时,巨大的火轮缓慢而庄严的爬上了山脊,以一种君临天下般的姿态照耀过来。
日出,原始森林里最原始,干净的日出就倒映在我的眼里。我在那一霎那,就什么都不想了,只是感受着那光,那热一点点的铺满身体,仿佛如此就受到了神的祝福。
不知何时,所有巡逻站岗的彝族人也都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太阳的升起。我似乎终于懂了,为什么世界上的人都会以太阳为一尊高贵的神明,只因为人的一切在它面前都是如此渺小,如此无影遁形。
最后我们也没有再谈起过这件事,鬼使神差的恢复了原来的相处方式。温雪榆一如既往的调侃我,而我一如既往的“很绅士”地回应她。出奇的,我并没有觉得很别扭,反而……怎么说呢,心里冒出了一点兴奋感。果然,在确认了温雪榆对于我是无害的之后,我那犯贱的心里,对于追求刺激的热爱一下子就占了上风。
回去的路上,我们再次和之前那波彝族男人碰上了,他们似乎才从岩壁下回来,几个人抬着一个竹篦筐,我透过缝隙晃眼一瞥,发现里面竟是一只怪脸猴尸体!温雪榆在一旁拉了我一下,我注意到那几个男人不耐的目光,这才讪讪移开视线。
他们杀那猴子吃?我想,不过又觉得哪里不对,那个竹筐编得很精致,还用红色漆上了花纹,不像是用来装猎物的。正想着,温雪榆在一旁幽幽的开口解释了一句。
“他们供奉那种山魈为神使。”
我闻言猛地偏头看她,却见她已经闭紧了嘴,看也没看我。不愿多说?我窝火地想着,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之后,我们在另一个棚屋里和宓泠他们一起吃了早饭。依旧是苦荞馍馍下矿泉水,只不过比起昨天温雪榆给我的那份,这次多了一点传统乡土中的软糯。我昨天晚上就没吃晚饭,更是被吓得胃都快缩进肠子里了,这下捧着块热饼,简直是热泪盈眶,颇有种再世为人的感慨。
昨天宓泠捧着个黑盒子出去后,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回来时两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和他们一起的几个彝族战士也是伤残过半。我开始还有兴致询问温雪榆他们究竟是去干什么了,但是眼下这一看,还是不要去触这霉头得好。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这才好不容易压下了心里的好奇,那边宓泠他们却主动开口了。
“这一次把你卷进来,实在是抱歉。”
我当时正抱着水瓶灌水,想把噎住的馍馍咽下去,对面的男人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害得我差点没有直接喷在他脸上。我咳了一会儿,抬头看见宓泠和男人都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心里面顿时十分的不自在。这就好比你在走迷宫,却有人突然告诉你,规则是可以直接穿墙走一样,一种颇为不给力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宓泠见我缓过来,一脸纳闷的看着她,微微一笑,冲男人又打了几个手势(以下简略这个步骤)。
“你一定有很多疑问,现在离我们离开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尽量回答你的问题。”
闻言,我心里就是一阵冷笑。因为我丝毫不相信,宓泠会对我知无不言,但是既然她这么说,一定还是有一定的诚意在的,而且不得不说,当下她这样的举动才是让我最不解的。
于是我斟酌了一下,觉得不管我问什么,宓泠应该都不会对我动手之后,才放松下来,冲她笑了一下“泠姐为什么觉得向我解释这些问题是有必要的呢?”
经过这一路,我就是真傻也该看出来石娘子那什么“一名被逼无奈的赌石师”的身份是在坑爹了。这女人和刘鬼子他们就是一路货色,杠杠的黑社会!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老谋深算,不仅如此,还是势力不小,威望不低高级黑社会!试问,这样的人有什么必要对一个难以威胁到他们的大学生解释他们的所作所为呢?因此,宓泠竟然主动开口向我解释,这本身就是一个驳论。我可再也不会相信她和她表面上看上去一样那么好相处了。
果然,宓泠听了我的第一个问题后明显愣了一下,看我的眼神也和之前的带有安抚兴致的温和不同了。
旁边的温雪榆倒是见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泠姐,早和你说了这家伙内里聪明着呢。我们还是摊开了直接说吧。”说着,还冲我露出了一个“还是哥们儿我挺你吧”的邀功的眼神。
我尴尬的笑了笑,心说,果然没什么好事,但是我不记得之前和他们这些人有什么交道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然还扯上我这个良民了。
就在我还在脑子里各种前思后想,正推反证的时候。宓泠那边终于又开口了“有些事情,你现在不感兴趣,但是以后可能会有用,所以现在我会尽可能的先告诉你一些。”
我一愣,一种恐慌就在心里莫名其妙的蔓延开来了。以后,什么以后?以后老子可不会和你们这些可疑到爆的人一起出来爬山了,各种体力负荷不说,还附带考验心理素质和人生观,科学观!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宓泠这么说,难道以后还真有什么事不成?
见我还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宓泠倒是很耐心“雪榆说的没错,你很聪明,那么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你多多少少也有些想法吧?或者说,有什么没想通的地方,我可以给你解答。”
这下,我明白过来,现在再纠结之后的什么事情也是白搭,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抓紧时间先收集些情报的好。之前我列出的五个疑点,确认解决的有四个,最诡异的那一系列事情也证明了是温雪榆下蛊招来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剩下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我?我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没什么用处吧?”
我脱口而出,无视了温雪榆笑着说我还真是有自知之明的调侃,紧紧地盯着宓泠。
但是宓泠显然很重视这个问题,甚至还对我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眼神,但是答案却是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你家里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过?”她问道。
“啊?”我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忆了一下,回答她“没有,我上大学以后,都只是寄的钱用完了才会打电话回去问一下,接电话的一般也都是我爸的秘书,我们已经有一年没说过话了。”
闻言,宓泠的眉头皱了皱,道“过年放假也不回去?”
“我也想过,但是我爸那边总是说太忙,支不出人手来接我。我大哥和大姐也说没空料理我回去的事,叫我好好利用假期念书。”说完,我也觉的不对了,心里登时一凉。是啊,之前我倒是孩子心性,想着不回去正好没人管,乐的清闲。但是这下一想,哪有父母不希望孩子逢年过节的回去陪陪的呢?不说他们,就连一向最疼我的爷爷奶奶也从没提过这件事,这就太蹊跷了,难道……“我家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不指望宓泠回答我什么,因为毕竟她和我家又没什么交情,就算同是倒玉的,这天南地北也难有什么关系。说这话,更接近自言自语一点。但是事实证明我想错了。
“看来薛家最近也不安生了。”她看着我,脸上难得露出了有些担忧的神色“你最近一次晕倒去医院的事情有给家里说吗?”
我有些惊讶,因为从她的表现来看,宓泠不仅知道我们家,而且似乎对它的境况还很关心的样子。那这样岂不是坐实了这事以后还会扯上我了吗?我强压下心里翻腾的想法,摇了摇头。但是这一次,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晕倒的事?”但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种事只要稍微查查就会知道了,我简直犯傻才会问出来,不过她干嘛要查我是不是晕倒了“我晕倒有什么问题吗?”
宓泠点了点头,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但是下一句却不是问我,而是直接冲温雪榆打了几个手势。但何奈温雪榆只是“嗯。”“啊?”“没有。”的回答了几句,除了语气之外,我完全没听出来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但是眼见她们两人的脸色都渐渐难看了起来,我心真是快提到嗓子眼了,要不要这么急死人啊!!你们要是在讨论我的事情,好歹也冲我知会一下啊。
“到底怎么了!你们别打哑谜了好吧?”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我忍不住喊了一句,但随即反应过来,她们可不就是在打哑谜吗……“啊……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我在这边倒是很不好意思地解释,但是另三个人却是一点不介意的样子,显得我相当傻逼,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愚蠢感。最后,倒是那个一直没什么表示,只是老实充当传话机的男人似乎看不下去了,看了一眼我,冷冷地开口道“你被人暗算了。”
第十六章 ·回到点()
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是宓泠和温雪榆的交流已经结束了,两人都面色不善的看着我。我这才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他是说,我吐血不是偶然,或者因为感冒什么的,而是因为被人暗算了。但是我一下子又疑惑了,什么暗算能让人莫名其妙吐血?无非下毒,但是显然我不仅没死,还挺能蹦达的,而且医生也说没什么大问题。那这算什么暗算?
但是宓泠和温雪榆显然没我这么乐观,我见她们这样,正心想不会是什么旷世奇毒,还要有段时间的潜伏期才死人吧?就见宓泠已经凑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惊,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随即反应过来,她这动作是在帮我把脉,也就尴尬的坐直了,任她把两只手把了一遍。我妈就是个中医世家的传人,这些个基本的切脉的我也懂,那些观气望色的东西也略知一二,之前我吐血之后自己也是好好看过的,没发现有什么大碍。所以在看见宓泠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后,我登时有种要回家抱我妈大腿的冲动。
“薛遐你最近有接触过什么陌生人吗?”待宓泠皱着眉头退开,温雪榆就一脸急色地凑上来问我。
“没有……再说就算有,那也是医院超市遇见的那些,这我怎么可能记得住?”我这下已经被她们吓得有些惊弓之鸟的感觉了,连忙答道,心里更是不安到了极点。
“你再仔细想想,要不就是有人送过你什么东西,很特别的,玉质或者石质的比较贵重的礼物。”温雪榆比划了一些,也不知究竟是在比划些什么,显然是真急了。
但是何奈我是真没什么印象,而且说到送玉,自从小时候我因为收了朋友一个玉菩萨被老爹臭骂一顿后,我基本连贵重的礼物都不敢轻易收下,所以说要是有人真送了我块玉,我也多半不会收。仔细的想了一下,果断摇了摇头。
宓泠坐在对面又看了我一会儿,依旧是皱着眉头“上次是十九号,这一次是二十八号,之间间隔还不超过十天……之前还有过吗?”
“没有……”我很快答道,但是随即就反应过来“等等!你说这一次?”
宓泠点了点头,我正想问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衣服上也没见有什么痕迹,要知道照我上次的吐法,这下应该是满身是血的状态才对……但是一摸,我就发现不对了,低头一看,这哪是我之前穿的那件冲锋衣!虽然颜色和款识很像,但是还是有很多细节不对,比如我原来那件拉链是露在外面的,但是这一件却是隐形拉链。把外衣扒开一看,果然在里面的羊毛衫上发现了大片干涸的血迹。操!他们是什么时候把衣服给我换掉了,而且我他妈的居然现在才发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等一下,我回忆起来,那个时候,我刚刚在彝寨醒来的时候,宓泠的脸色确实是不太对的,见我醒来明显松了口气的感觉,那么,是在我被敲晕的时间里的啰?
但是……为什么我除了有些头痛之外,完全没有一点失血过多的眩晕感呢?而且之后还十分精神的和温雪榆闹了一晚上。这还真是见鬼了!之前一次我吐完血好歹还在医院昏睡了一晚上呢,难不成在昏迷状态下吐血,血量还会减少不成?
似乎是一眼看破了我的担忧,宓泠轻轻叹了口气,冲我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想了。
我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心里真是乱倒极点了。宓泠明显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的,但是她偏偏一句话都不解释,真是要把我急死,外加吓得不轻。但是同时我也清楚,既然她不准备说,那么我再问也是一个结果,因此最终还是把这件事先放下,先问问其他的。反正我还有我妈他们一整个家族做后盾呢,宓泠一个江湖医生的程度,总不会比一个传承百年的医学世家好吧?
见我似乎是想通了,宓泠也收起了担忧的神情,“还想问什么?”
“那个,刘鬼子是怎么回事……我之前猜你应该是因为他找上门来要你带路进山,才打算先发制人的,但是他是怎么知道你的事,还有这个寨子的事的?”这话我说的相当没底气,虽然说我对自己的推理还算满意,但还是难免的有些担心出错,略带紧张的看着她。
见宓泠点了点头,似乎是对我的推测加以肯定,我稍微有些小得意。却听她接着答道:“我本来没打算理他,所以买了去重庆的火车票准备离开一段时间。但是在火车站被他的人堵住了,才不得已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