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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不能让一个人掉队。”她跳到罗修身边的石头上,振臂喝道,“前面还有一点就到山顶了,大家加油啊。”
“已经有人掉队了?” 蔡不羁靠在山石上,一副“鬼脸”面对着蜿蜒曲折的山路。
“谁?”
“唐娜宇和黄药师。”
许露露立刻气呼呼地从石头上跳下来,“这两个家伙,肯定是偷懒。我要……我要……”她恨手边没有一个可以吹得响的军号,“你们在这待着,我这就下去看看。”
才没有人和她争这个美差呢。
她一阵风地往下跑,不一会儿,就在一个山坳里看到了黄药师。被喊名字的黄药师,一见是许露露,顿时慌不打一处来,结巴说:“你,你怎么下来了?”
“找你,你怎么回事,一个人在磨蹭些什么?打什么鬼主意呢?”许露露义正词严地讯问说。
“我在方便。”黄药师尴尬的回答她,许露露这才发现他裤裆的拉链不知什么缘故,拉到一半卡住了。她刚才喊黄药师的名字时,这位不幸的人正在为此艰苦地奋战着呢。
“你……那个,把体恤拉出来不行吗?”许露露想笑又不敢,岔开话题说:“你有没有看见唐娜宇?”
“她,没和你们在一块?没看到啊。”
两个人又一起往下走,直快走到山脚下,才见唐娜宇坐在山路边,可怜巴巴地望着山上。
“你怎么了?”
“脚崴了,我在那叫了半天都不见有人下来。还以为我……”
“不哭不哭。”许露露骗小孩般地说道,“现在没事了。药师,你把唐娜宇背上山,让张瑞覃给看看吧。”
“你说什么?”
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和争辩之后,落败的小黄先生只能乖乖地背起唐小姐,跟着许露露往山上走。令黄药师多少感到宽慰的是,这位女士的体重不像她看上去那么重。他满怀恶意地揣测:说不定,唐娜宇比许露露还轻个百八十斤呢。这个一天到晚掰了两根辫子装嫩的“老女人”,老巫婆。
这想法使他心里多少觉得平衡一点。艰难的,费了不知多少劲,他背着唐娜宇来到了刚才他们歇息的地方。
“你们到哪去了。”休息了好久的罗修神清气爽地说道,“快点,快点,还有一点路了。我们上山顶。”
“我踢死你小子。”黄药师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站着。”他气愤地把唐娜宇放到石头上坐好,拎起赵公明的竹头杖就往罗修身上劈去。罗修完全忽视地傻傻站在原地,被黄药师打了一竹竿。
“唉呦!”罗修怒道,“你干什么?”
“看我打狗棒法。”斜劈着,黄药师用竹竿去扫罗修的腿。这一次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已经吃了一次亏的罗修,见到棒头来,左手就唰地向前探去,右手抡起自己的背包。挡下了竹棒,接着左手乘机紧抓棒头。
“看我的犬口夺棒。”罗修亦大喝。
“好了,好了。别闹了。”王君急忙变出饮料来给他们打圆场。“唐小姐,您怎么样,脚没事吧?”
“没事。”张瑞覃代替回答说,“没伤到筋骨,只是崴了一下,休息一下,明天就好。”
“喂。”黄药师一脸严肃问:“你是不是真的医生?”
“不是。”张瑞覃笑着回答道,“我们古生物研究所,研究最多的就是骨头。像那些古人啊,类人猿啊,猩猩啊,骨头大体都一样。我闭着眼睛都能拼出来了。”
“这么说的话,”唐娜宇说,“你刚才是把我当猩猩研究啦。”
众人大笑,连一直冷酷的蔡不羁也忍不住呵哈了一声。
登顶是在中午十点三刻的时候,尽管那只不过是一座高度不过百米的小山,他们还是花了两小时二十分钟的时间。
一行人或走、或背、或搀、或扶,或倚着竹杖,或靠着石壁……如此到了山顶时,大多是苟延残喘、汗流浃背的蠢模样。就连先前精力充沛,热情十足的许露露此时也象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一屁股坐在绿茵茵的地上,抬手就擦自己的汗。一边擦,一边还叫唤:“好酸啊,腿好酸。”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去讨她便宜,大家都是彼此彼此。
“真是的。不是说查案吗?为什么非要爬到这山上来?”赵公明不愧是最年长者,尽管同样又累又热,又饥又渴,却还能风度偏偏地站在崖边,一边用白手绢擦自己两鬓的汗,一边眺望整岛。“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山顶的景色确实不错。有如此美丽风景,身边又有佳人相伴,如果再有些美酒佳肴那就更好了。”
王君知道他在看自己,却故意装着没发现似的走到罗修身边。“有一句古诗是怎么来着,一览,一览……”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是杜甫的《望岳》。”唐娜宇也跟着吟起全诗来:“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最后一句,还真贴切眼前的景象。”
“唐娜宇好厉害。”黄药师摸着脑门说,“这些个乖乖隆的洞,我早就还给我中学那个孔乙己了。嘿嘿……你的脚怎么样了?”
“脚。”唐娜宇扶着身边一棵龙飞凤舞的松树站起来,“已经不疼了。走……”她向前一迈步,又跌坐了回去。哭丧着脸说,“唉呦,走路还不行。”
“你啊。”张瑞覃翻开他的背包,从里面翻出烙饼说,“我早就说过,完全好要到明天,你还是歇一会儿,等我们吃完了饭,再一起带你下山。”
山顶又刮起旋风,这一次比早上更猛更烈,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几个背包里装得满满的食物已被扫荡完毕。
黄药师一边和罗修争抢着最后一根香肠,一边不满意地对着许露露说:“嘿,你真的把我们的调查变成了野餐。”
“那有什么不好,反正我们在山上,可以把整个岛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九藜大仙有什么其他住处,是逃不过我们这些人的眼睛的。”
一边说,一边甩出她像猫一样的利爪,把那根香肠从中间截去了一大段。吵着要减肥的女士,迅雷不及掩耳地把香肠塞入嘴里,趁另外两个还没反应过来,就吞进了肚子里。
“饮食,饮食,有饮有食。王君,把你的水给我倒点。”握着倒满果汁的一次性杯子,她站起来,又嘴里嘀咕着什么“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地往山后一条小路上过去。
“喂,你又去哪,大姐?”
“和你刚才干一样的事。”她转入山后,把喝干净了的塑料杯从里面扔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满脸通红的黄药师手里。
九藜岛——暂且这么称呼着,面积并不是很大,全部总和大概有两公顷左右。整个小岛呈半月形,中间高山隆起。九藜山庄处在岛屿中部的山崖下,隐没在山石树林之间。若非他们是从九藜山庄出来的,还真难发现这座山里藏有别样的玄机。
站在山顶,放眼看下去,漫山遍野遍布着桃树、李树、梅树、杏树、塔松、银杏、铁杉……还有,山茶、月季、一串红、含羞草、喇叭花、蒲公英……此时正值春季,百花齐放、万木发青。鸟瞰着整岛的五颜六色,直叫人心花怒放。
“漂亮极了!”许露露不知从哪摘来一大把野花,抢着要往唐娜宇和王君的头上插。两个女孩执拗不过,只能乖乖地被她摆布。
赵公明哈哈大笑起来,恬不知耻地用异常肉麻的话来称赞几个姑娘。
罗修感到有些寒碜,愣是在大太阳底下打了个寒噤。黄药师又不见了。罗修找了条山路,去寻他,其实是不想听赵公明在那大放阙词。
走了一半,身后就有人喊他名字,回头一看。是王君、许露露、张瑞覃和蔡不羁。
“你们……”
许露露嘿嘿一笑,转而脸色正经起来,“说好要调查一下整个岛的,你以为我们真是来吃喝玩乐野餐的啊?”
罗修肚子里嘀咕说,怎么看都像是啊。
“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从这下山的话,会分成三条支路。我们待会儿就分三路分别看看吧。”
五人彼此各点了点头,向下走,转过一个山坳时,看见黄药师从下面一脸不爽地返回。
“你查得怎么样了?”
“下面有三个岔路,我选择了左边一条往下走,结果又碰到两条岔路。我想我一个人可能没法都探清楚,正想来找你们。”
“我们正要来帮你呢。”
六个人在岔路口分了手,蔡不羁和张瑞覃选择了右面的路,许露露跟着黄药师自然走刚才要走的左边的路。罗修转脸看看身边的王君,没选择的和她一起往中间那条山路下去。
大概走了有一刻钟到二十分钟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罗修纳闷这山里哪有泉水,立在原地听了半天,接着猫起腰,在几排高大的杨树下钻行。穿过那排杨树,沾了一身的杨花,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狭比一线天的小路。他思量了一会儿,再次决定独自一人钻过去看看。
一线天的路不好走,石阶高矮胖瘦各不相同,这一块能轻松的踏上去,下一块就只能做引体向上把身体给拉上去。前面走走还可以大摇大摆,后面再走走就不得不转过身子,把脸贴着石壁,慢慢腾挪了。
不过十几米的一线天,走得罗修又一身臭汗。
转过山口时,吹到了凉爽的风。探险者感觉很受用。这时候他发现,刚才的水声此时已经近在咫尺。不过二十米外的山崖上,挂着一条白晃晃、亮闪闪的银川。
罗修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纯净的水。转头望去,他发现这股山泉是发源于岛上那座第二高的山。一股山泉从那座山流到这座山上来,在两山的交界处,因为落差形成了一座规模不大,但也颇壮观的瀑布。
“罗修,罗修,你在吗?”
当他正陶醉在山泉边不能自拔时,隐约听到了王君的呼唤声。他匆匆往回跑,在一线天的中间,飞天打扮的王姑娘在那块最高的石头边,被困住了飞升不起。
“上面是什么?”王君问。
“泉水,还有瀑布。很壮观。”
“我要上去看看。”
“好。”罗修跳下去,把王君费力地托起来,待她爬上去,又再次重复刚才的引体向上,最后两个人手搀着手,小心翼翼地一起往前走。
再经历一番磨难,他们来到了瀑布下。
瀑布下的水声是巨大的,巨大的声响令两人说话时只能大声地呼喝。
王君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对罗修喊道:“你看,瀑布后面好像有个山洞。”
“你说什么?”
“我说,那里有个山洞。”
“山洞?”罗修顺着她的手指仔细一瞧,兴奋地喊:“不错,你说得不错,一个水帘洞。”
“去看看吗?”
“好啊,你在这等着,我去那里看看。”
“不行。”王君又喊,“我要和你一块去。”
“那里的路不好走,可能很危险。”罗修在那劝她。
“所以才要一起去,两个人才有照应。”说完,女孩先掠开了步子。
“唉……”罗修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兴高采烈地和她一起向瀑布里面进发。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两座山之间的小路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难走,虽然这条小道紧贴山崖,虽然山路也很狭窄,虽然路面被雨水淋得湿漉漉、滑溜溜,但是这落差十多米的山路边,竟然安装有半人多高的护栏和铁链。
两人都侧着身子,一边紧拉着对方的手,一边握住身前的护栏,慢慢吞吞地往前移动。等他们走过这条山路,到达瀑布的正下方时,对视一眼忽然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对,浑身上下被水花打了个遍,成了两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落汤鸡。
瀑布的下面确实存在着一个山洞。罗修在山洞口冲着里面张望了一番,又回到王君身边。他说里面黑洞洞的,问她要不要进去。
“走啊。”王君捅捅他,毫不犹豫地催促快走。
“可是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到啊。”罗修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王君不禁又笑了。“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这么一挤兑,好面子的家伙受不住了,轻易中了姑娘的激将法,他一甩手,瞪了王君一眼,就往里面闯。一边踏进去,一边还叫道:“喂,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后面跟着的王君嗤笑着,脚步也不慢。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忐忑,所以才扯着罗修做虎皮,给自己壮胆。
两人一前一后,亦步亦趋地往前走了有五六米,洞口的余光就完全照不到了。他们完全陷落到了黑暗中,停下来,闭上眼睛,只让耳朵工作着,搜索洞里的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罗修忽然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接着汗毛就都竖了起来。一只湿漉漉冰凉凉的手突然就搭在了他的胳膊上。“啊——”他叫了一半,那个碰他的人也叫了。是王君。
“你干什么?”王君一边还在大喘气,一边埋怨。
“你别突然用爪子碰我啊。”
“我——”听得出,她有些生气了,“不碰就不碰,我刚才不是怕摔倒,才拉了你一下吗?”她说完,放下罗修的胳膊,可是还没过两秒钟,她就又抱住了。两只手同时紧紧地抓着罗修瘦弱的胳膊,还不住地颤抖。
“你害怕了吧?”他忽然又高兴起来,尽管心里面也是空空的,不知如何才好。
“我们出去吧。”
“要出去你出去。”
王君想了一下,回答他说:“要么一起出去,要么一起往里走。”
“走,就走。”罗修回答得一点也不干脆。两个人比刚才拉得更紧,几乎是抱在一块地向洞里面走去。没想到没走几步,前面的山洞突然矮了下来。看不到,又没摸到的罗修毫不知晓地撞在了一块伸出来的凸石上。
“唉呦。”罗修抱着脑袋,蹲了下来。王君弄清了发生的事情后,伸出手来给他轻揉。
“还要进去吗?”她真的有点打退堂鼓了。
罗修也犹豫,这个探险他已经受够了。磕磕碰碰这样的事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在这探险中,他在美女面前表现得一点也不英雄,尽显熊样。“不行,”他对自己说,“一定要继续进去。”(该书籍由红糖粽子整理上传,更多好书尽在 未知部落 wzbl)
“走,我先进去,你再来。我就不信,这个洞里能有什么刀山火海。”他站起来,发现眼睛稍微能适应一些这黑暗中的环境,不禁喊了一声,“冲啊!”
王君跟在他身后,一起躬着腰,沿着环绕向下的小路缓缓前行。走着走着,路渐渐变得通畅易行,光线也渐趋明亮。他们倚在一块巨大的圆石上稍稍歇息,接着又边走边聊继续向前进发。这么做,可以赶跑心中的恐惧。
“再说点你爷爷的事吧。”
“为什么又要说爷爷?”
“我总觉得九藜仙人好像很熟悉你爷爷,要不然他怎么会有你爷爷发现的女娲石呢。”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不过说实话,自从读了大学,我已经许多年没和爷爷见面了。本来说好明年春天给怹老人家做八十大寿,现在却还不知道……”
“别担心,你爷爷一定没事的。你爷爷是二六年出生的吗?”
“是啊,一九二六年二月一日。不过不是阳历,是阴历。爷爷常开玩笑跟我说,再晚生一天,就和轩辕黄帝一个生日了。”
“呵呵,你爷爷真逗。你是不是由他带大的?他很喜欢你吧。”
“嗯,因为父母在我小时候一直在外地工作,小学以前一直由爷爷带着。后来怹也被聘到北京去做教授,我就跟着举迁到了北京,那时父母的工作也渐趋稳定,不再经常出差,我们一家四口就在北京定居了。不过那时起,爷爷就经常去野外考古,见不到面了。”
“你们祖孙俩的关系一定非常好。”
“嗯。我和爷爷很多地方都相像。我姥姥那时候常说,我们爷孙俩是一个牛模子里刻出来的。”
“怎么说?”
“一样的牛脾气呗。”
“哈哈哈。”罗修一暴笑,不小心又撞了下脑袋。他抚着脑门上鼓起的包,继续说,“你姥姥和你爷爷的关系也很好吗?”
罗修抓到了重点。
王君停下了脚步,一会儿,轻轻咳嗽一声,用悦耳埋怨的口气说:“你这人真是,触角敏锐地好像那些娱乐周刊的记者了。”
“你就骂我是狗崽队好了。”他嬉皮笑脸,一点也不觉得生气。
“哼。其实也没什么,我爷爷和我姥姥年轻时是同学,我爷爷一直追我姥姥。可是我姥姥最后嫁给了我姥爷。于是爷爷就去学历史和考古,把怹的工作都放到了野外去。过了十几年,当我爷爷和姥姥再次见面时,他们都有孩子了。于是他们就很封建地把我父母给包办了。”
罗修想笑,但惦起了头上的包,便收敛起放肆的表情。他沉默地动了会儿脑筋,问:“我知道了,你不跟你爷爷姓姜,一定是跟你姥姥的姓。我说得对吗?”
“哈……”王君被罗修的天才论断给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