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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俊风池从内壁上的八条龙柱内引进活水,再从东壁的下道口流出。高三米有余,若是注满了水,加上池石,整体高四米,从上往下望,深不见底。
且看俊风池,整体呈圆形,直径两米开外。若熟知风水学,便知这口池的直径更是精确到小数位之后。地面之上的瓷砖池石,近年新修,约有半米高,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俊风池五米开外被围上了一圈半人高荆木桩,半日前,警局来了人添上了一条警戒线,谷寒愤愤,呲骂道,“整的和凶案现场一样,政府就爱来这些虚的。”
四人十来分钟的步程便到了俊风池的外围。
路上,街角处不时闪过几只猫影,惹来守在大禹脚边的小满发出阵阵的犬吠声。小满一个月大,此时萌的谷寒一脸的母爱泛滥,这不,她又揪着小满抱在了怀里,小满挣扎了一阵,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便闭上狗眼,不再打闹了。
师兄妹三人拜过祖师爷,点上长命灯后,便与褚纤春一同离开道铺。
可天还未黑透,白林镇街头早已经空无一人,民主街两旁的商店门户紧闭,砖墙之上仿佛镀上了一层灰漆,戾气萦绕,小镇的破败日渐明显。
四人沉默了一阵,大师兄发话了,“那这样,我们四人收拾收拾,今天夜里,去俊风池探个究竟。”
“死者死的古怪,邪秽至今没露出马脚。”
“还不知道是什么在作怪嘛?”大庄发问。
这师兄弟两人一黑一白,一动一静,被乡里戏称为‘白林黑白无常’,久而久之,名头在白林仙之后。道铺内也就谷寒,至今仍旧默默无闻。一个月前,文乐村白事,还是谷寒的第一次出诊。
可有洁癖的人却偏偏选择了与邪秽打交道,谷寒亲眼见过一回,大师兄徒手爆僵尸,那僵尸血喷了他一身,可他的表情确是那般享受。每每想起这事,谷寒就不寒而栗,此后她情愿惹着老爹发火,也不敢撩拨一下大师兄,故此也比较听信于大师兄。
而大师兄大禹生得长眉秀面,留一头长发。他生性淡雅,喜好白衣着身,略洁癖。不善言语同时成熟稳重,也算的上是人中龙凤。
“是呀,我已经和宫神棍交流过了,他居然连什么是牌位都不知道,还扬言说道铺诅咒了他。”大庄吊儿郎当地坐在了椅子上,他一身黑袍大褂,夏日炎炎竟也不觉着闷热。大庄天生面冠如玉,皮肤白皙异常,经常被谷寒吐槽为‘庄师姐’。
因此牌位虽不是法器,却被道门中人看的比生命更重要,从不轻易示人。
据说牌位由天界璇玑门所颁布,不仅是全真道、正一道两方道人有,就连散修的道人都能得到一块牌位,牌位上面记载着修道之人的道行以及阴德,死后可重入人道,更可以被冥界拜为鬼差或修道成仙,踏入仙界。
这牌位巴掌大小,呈方形,由青铜所筑,正面浮雕着太极八卦,反面雕刻着该牌位主人的姓名以及生辰八字。
但凡是道门中人,便知宫光誉这‘天师’的身份是假的。道门中人,一旦拜入门中,便会得到一个牌位,象征着道门中人的身份。
且说白林镇上,自打宫光誉这个‘天师’横空出世,安抚人心之后,镇上的局势居然有被控制住的趋势,于是他很快便被镇长请到了府上客居。
……
“哈?”谷寒抹汗无语,“牛大,牛大,这门,挺重的哈…”
“张妹妹,你力气真大,难怪婆婆说你力气比牛大。”
于是谷寒便很快的将门板放下,“褚姐姐,你来拉,快进来坐。”
道铺门嘎吱着打开了,谷寒卸下门板的第一眼,便看见褚纤春暴露在外的白花花的大腿了,而自己这架势,颇有后来兴起的词语——女汉子的范。女神与女汉子正面而立。
来人正是褚纤春,邻家少女乖巧而又风情万种,她至第一眼瞧着大禹,便心有所属,怎奈那木头脑袋一心修道?却从未正眼瞧过她。
一把油纸伞,被妙龄少女搭在肩上,她款款从远处走来,贴身旗袍将她的身姿衬托的婀娜多姿,在这个时代,不仅前卫,更不知勾走了多少男人的魂。
刚下过一阵雨,水珠滴落在相嵌的石砖地里,顷刻间便从石缝中长出了一片青苔。
小镇一夜之间闹得风雨飘零,人心惶恐,虽然在公众心中已经和灵异事件挂上勾,但竟没有一人来过道铺,这要是放在从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手持黄符的宫光誉嘴角一勾,干完了这一票,就有钱进些朱砂,继续鬼画符了。
024 落虎山()
此时,天已经黑了,月亮逐渐爬上了东山,不,应该说爬上了白林镇以北的落虎山。
落虎山,由一大一小的两个山头构成,山头略缓,远眺形如卧虎。山谷处终年流过一条清澈溪水,随了山名唤作落虎溪。
据说早年间,附近村民曾在此处见过大黄老虎,无独有偶,几年前,镇长梦见有一白虎落入此山间,这一来二去的便改名叫做落虎山。山内诸多野兽珍禽,临近猎户多居于此处,靠得打猎养家糊口。
夜色正浓,皎洁月光之下,正有四位少年少女,沿着落虎溪一路向上,穿梭在丛林之间。附近流水声潺潺与虫鸣声合奏在一处,显得近遭格外的安静。
这领路的自然是褚纤春,且看她一身银丝旗袍,即使在快速跳跃前行,也不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紧随其后的是大庄,护在谷寒身侧,小满仍旧被抱在谷寒怀中,大禹断后。
四人自打入山之后,直到此时都没有做过一次言语上的交流,尽是在赶路,即便如此,几人也赶了近乎半个多时辰,却还未停下。四个人的呼吸依然平缓,可见四人的道行相当。
等到近乎半山腰了,四人在一口不规则的山潭前停了下来。潭旁立了一块两米高的巨石,上头青苔遍布。恰逢夜时,竟发出了微微萤光。山间的鬼魅便也多了起来,不时在溪边飘荡,但却没有靠近山潭一步,只因为在巨石旁矗立了一根石幡,上头经文密布,驱鬼诛邪!
这石幡神柱至少有道长级别的界内人士才能设立,用作镇压妖魔鬼怪或驱邪。且看这根石幡呈八面,石幡顶上放置了缩小版的屋檐,方便山灵地精甚至是地仙鬼差路过此处落脚休息,因此切莫得罪。
世人若是在路边遇见石幡,千万不能亵渎,包括靠近小解,否则不日便会霉运缠身,大难临头。
此时,只闻褚纤春轻吐了两字,“到了。”
四人并肩,立于巨石前,月色洒在水面之上,别有一番意境,但只有褚家的人才知道此处是多么凶险。
只见褚纤春再次恭敬地请出了褚家手札,那块荡漾着白光的羊脂玉佩被褚纤春举到了胸前。
很快,原先安详的水面开始荡漾起一片涟漪,再过片刻竟不断冒泡。谷寒怀中的小满突然瞪大了狗眼,从谷寒怀中挣脱跳到了潭边,不安的叫吠着,这几声叫吠,周遭的山魅早已经逃之夭夭。
果不其然,一个巨大的扁平鱼头从水中突然冒了出来,顶着一双如小满大小的眼睛。
借着月色,谷寒瞪大了眼睛,见这黑色鱼头侧有浅凹痕,一端在颞部向后纵行,一端沿口角后端向下弯;弧形颈褶清晰;咽部有若干纵肤褶,竟不知是何物。
下一秒异变突生,只见鱼头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满口尖牙从水中弹射而起,只奔褚纤春。
“大胆!山溪鲵!”一声怒吼,褚家手札显出一块六角紫色法纹,瞬间扩大到褚纤春胸前,竟直直将山溪鲵撞回了潭中。
这过程还不到三秒,四人的小脸顿时被吓的煞白,若不是褚家手札在此,只怕四人今天要交代在这了。
弹出水面的一刻,谷寒看的清楚,这名唤山溪鲵的怪物竟长着四肢,瞧着体形,至少有三米长。而四人的道行显然连山溪鲵的一击都承受不住。
“这,什么怪物。”大庄面无常态,如临大敌,早已经将自己的法器信陵剑祭了出来。
“山溪鲵,白林镇的风水兽,被捕抓镇压在山潭的时候,已经有天师道行。”
“哼!”只听山潭之中传来一声闷哼,竟震的四人心神不宁,小满早已经匍匐在地上,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却仍旧呜呼声不断,“老匹夫的后人?你等要镇压本座到几时?等到本座渡劫成仙,必要诛杀褚家满门!”
禽兽修炼到天师道行的时候便能开口吐出人言,离地仙仅仅一步之遥,只要能渡过雷劫便能羽化为地仙,如若不然,飞灰湮灭。
此刻,褚纤春也冷静了下来,身为褚家传人,她自然有法子降服这孽畜了。
“废话少说,愿赌服输,你情愿在这山潭间修炼,待你修成地仙,褚家自然限制不了你!我且问你,你守护风水,山潭的水为何不再注入龙柱之内?”
“哈哈!诛杀了风水兽,风水阵自然破解。”这声音竟像四五十岁的大妈。
“什么?”褚纤春闻言再惊,“你是说俊风池内的金鲤已经死光了?”
“屁话,没了鱼仔子的引水,这山潭的水在进入龙柱前早已经流光。”
“所以,他们下一步便会诛杀守护着八根龙柱的风水兽么?”大禹将手中的法器八荒拓拔扇合到了一处,看来这件事比想象中的复杂,就像是有人蓄谋要断了白林镇的风水,究竟是何人那么狠心呢?
“也未必,”山潭里的水近乎平静,只见山溪鲵的嘴一张一合,看似诙谐,却没人笑的出来,“没了轴心,八龙柱已经废了,当务之急,你们还是想想如何可以找到能替代鱼仔子的风水兽吧。本座要休息了,尔等,滚吧!”
说罢,巨大的鱼头慢慢地沉入了潭中,四周环境依旧,仿佛刚刚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不可能!”褚纤春摇了摇头,“如果破局的关键不在落虎潭内,为什么先祖手札会引领我到此呢?”
她皱眉盯着手里的竹卷,很显然,还没参透先祖的意思。
突然,石幡之下,连接山潭的龙柱口突然传来了一片水花声,这声音极小,如若不仔细听,便会忽视。
“快!”褚纤春眼神一亮,举着泛光羊脂玉佩,趴在了潭口。
臀部的饱满被银丝旗袍遮挡着,顿时暴露在三人面前,大禹还好,倒是二师兄大庄顿时瞪大了眼睛,好似又看到了山溪鲵出现。
“再看!长针眼。”
大庄轻咳,立马别过脸。
“快看!”褚纤春发出了惊呼声,拉回了师兄妹三人的思绪,有了手札在手,他们也不怕被山溪鲵偷袭,而山溪鲵明知手札在此,也犯不上搞偷袭,折损了道行,他们三人也便靠近了水潭。
只见在羊脂玉佩的光照下,两只灰黑色鱼苗在浅绿色潭水中欢快地游荡。
025 佯做法()
大战拉开序幕
------题外话------
“乖宝宝,别急。我这就满足你。”
准确的讲,这株老树每吸收一丝阳气,就会释放出一丝的煞气,尽数被陆丘陵给吸收了。
此时,我们把镜头聚焦到陆大少的身上,会见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嗜血微笑。只见他合起了手中折扇,右手缓慢地抚摸着这棵榕树的枝干,每抚摸一次便带起一丝的黑气,绕在手间又渗到树里。
很显然,三心二意的宫天师也注意到了榕树下出现了三个不和谐的身影,于是他在道台前大喝三声,重新拉回了镇民的思绪,他这才会心一笑,紧接着只要丢出自己的拿手好戏,这场白林镇闹剧就可以收场了,而自己也可以前往下一个村镇了。
很快,人们好奇的瞅向那柄普通又谈不上普通的巨伞以及伞下的三人。人们议论声四起,朝榕树下指指点点。
这位偏偏少年,悠闲着摇着扇子,他便是频繁出现在道铺周围的陆家大少陆丘陵。
夹在二人中间的,却是一位翩翩少年,面如冠玉,穿戴华丽,披一件灿鸿披风,一看便是富家公子。只是再正常的人,站在这一胖一瘦诡异黑衣人中间,也显得不正常。
握着伞柄的是个身高一米九,体重破三百的胖子,同样一身黑装,站在伞中活如一堵肉墙。也许唯一不协调的便是他的脸,竟没有满脸横肉,而是眉清目秀。这样一个巨无霸的身体配上这么个娇小脑袋别提有多怪异了。
若用动物形容他,便只有老鼠了,只见他尖嘴猴腮的,身上没有二两肉,却看他十指的长指甲,乌黑发亮,足以拖到地上。
不知何时,榕树后,撑开了一把直径两米的油纸伞,一位净身高一米五的男子,佝偻着背,穿一身紧身黑衣,头戴着圆帽,毕恭毕敬的站在了伞沿边。
“嘿嘿,少爷,您瞧,那儿有人杂耍。”
只见他端举桃木剑,神神叨叨的,一会儿剑指天,一会儿横扫挥剑。这还不尽兴,竟朝后翻了个跟斗,惹来镇民欢呼声阵阵。
再往镇中心挪十米,宫天师眼瞅着吉时已到,宣布正式开始做法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吉时,只是掐着洋表,赶在正午十二点整,开始了这场法事。
一个上午很快便过去了。
只是现在,谁也没有察觉,榕树旁的人们逐渐被一股黑气笼罩。若是谷寒在这,她会一口咬定,镇民这是将死之相。
此时榕树的阴影下甚是荫凉,男女老少都挤向了榕树之下,还有些孩童干脆爬到了榕树之上,远眺着宫天师做法。
镇中心除了这口俊风池,十米开外还有一棵老榕树,老榕树立于路口处,树干体大,至少要有三个成年人合抱。榕树旁有一尊一米高的土地庙,里面贡品不断,随着近些日子白林镇的风水变化,土地庙的贡品居然有变多的趋势。
镇民们不在乎是谁拯救了白林镇,他们在乎的是白林镇什么时候被拯救。所以这个时候在他们心中,宫天师的地位比白林仙的地位更重要。
这场法事吸引了白林镇内的半数镇民,大夏天的,镇民蜂拥至荆木桩外围,他们坚信,生意的不景气、连连发生的灾害以及镇子的萧条一定与俊风池有关。
于是今天,便有了俊风池旁的这场水陆道场了。
等到宫天师退下的时候,老镇长不免怀疑了,“这宫天师的胆子可真小,我才说去请他的师尊玉虚真人,他便答应了这场法事。话说玉虚真人不是白林仙的师傅么……”
于是在某天早晨,宫天师被恭敬的请到了镇长办公室,果真是没见过世面,才一个照面,宫天师便被镇长唬住了,他连连点头称是,答应了在俊风池旁做一场法事,消灭池内的妖魔鬼怪并修复俊风池。
但是镇长不高兴了,他一不高兴,所有的衣食父母们便也不高兴了,仅仅凭借一道黄绢符能有什么用?俊风池里的水能回来?白林镇能重现繁华?
本来越是这样混乱的局面,他这个天师更加的吃香,他也乐见其成。
镇民们恭敬着称呼他为,宫天师。
且看他此时的装扮,头顶三花平顶冠,身披鲜红八卦衣,体系玄鹤方裙、脚踏莲花朱履,左手摇着三清铃,右手举着桃木剑,等他咧嘴笑时,便露出他那两大黄板牙。
几日未见,宫光誉便补足了一圈油水,身体看似更加的饱满,这身躯成了世俗人眼中的得道高人该有的体态。
天亮的时候,四人累了一晚上,还在倒头大睡。这个时候,假天师便要出来做法除秽了。
于是四人分作两路走,道铺内长命灯的火苗细长,将祖师爷的木像染上了一层红晕。
“送我?”褚纤春心中暗喜,脸不自觉地便红了,只是夜太深,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不用了,你和师妹先回去休息吧,”大禹接着说道,“大家忙活了一个晚上了,褚纤春就由我送回去。”
“我们先把褚纤春送回褚府吧?”大庄提议到。
等到四人回到了镇上,已经是后半夜了。
但此时的金鲤还是育苗期,欲速则不达,四人决定先将鱼苗送到褚老太君处,下一步再思考如何填补俊风池下的那条大缝。
且说谷寒四人已经意外得到了俊风池内的风水灵兽金鲤,此时只要将金鲤放入俊风池中,便可再次引导山泉之水流往俊风池。
“哼!如果白林镇风水局不保,污了他的名声,本座定要灭了褚门!”
待四人走后,潭水之中悄无声息的冒出了山溪鲵的大头并一直紧盯着四人离开的方向。
四人交流了一阵,即刻离开了落虎潭,趁着夜色赶回镇中。
“看来,拯救风水局还是有希望的。”
只见褚纤春如变戏法从乾坤袋内掏出了一个琉璃瓶子,将两条鱼苗连同一些潭水装入瓶中。
“金鲤果真了得,得知有劫难竟从八龙柱口逃出,逆流而上,逃到了落虎潭里!”
“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