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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得叫她太婆婆了?”褚纤春咂舌,那这位贵客可真活的有个年头的,七老八十的出趟远门不得一堆人伺候着。
“唉,你就忍忍吧,老神仙说了大年初一来,那就是大年初一,我们站一天都得等着!她可是与你曾祖外婆是同一时代的人物,就连我都得叫她一声干婆婆。”
“外婆,贵人怎么还不来。”昨夜守岁,今天大老早就站在大府门口吹冷风,褚纤春难免一顿抱怨。
且看褚老太君一身酒红贴金棉袄,宛若天人,即使是天人,在这位贵客面前她也只有干等的份。
大年初一大老早,褚老太君也不去焚香拜佛带着褚纤春立在门口,时刻朝门外张望着,等着褚府的贵客来临。
此时不得不说起白林镇上的另一处显贵之地——褚府。
不过好在蛊虫自带蛊毒,蛊师勾魂一笑,她决定再等等看,指不定镇长就被毒死了呐。
蛊师起身,来回踱步,身上的银器碰撞到一起,发出悦耳般的声音,宛若风铃,却时不时的透出一股冷气。她自然不会告诉别人,身上的银器便是蛊虫的藏身修养之所。
这位少女便是苗族蛊师无疑,怒火过后,她随即皱起了眉头,满面愁容,看来镇长是死不了了,自己若没能收割镇长那老匹夫的性命,那她就危在旦夕了呀。
她不甘心的咬咬牙,要是知道哪个蠢货坏了她的好事,她绝对会让那蠢货死无全尸!
此时,镇上某府的地下密室里,头戴银饰的黄褐色皮肤的少女突然睁开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刚刚她的虫宝宝居然失去联系了,这怎么可能?
谷寒这才放心,将木腿了捡了起来丢到五岳锦囊内,哪天等她心血来潮了,再次召唤三昧真火的时候,顺道把这只血蛊蜈蚣给烧了,毕竟三昧真火号称可以焚烧一切。
足足千米长的墨线全部奉献在了木腿上并将木腿缠绕成了长形粽子。
一不做二不休,谷寒有把剩余的墨线全部取出,绑了个头,之后一层层的将木腿绕圈绑了起来。
从五岳锦囊内取出一块朱砂原石,谷寒将其敲碎了一角,这一朱砂角再打磨圆滑后,塞在了木孔处。
她暂且想试试能够驱邪的朱砂石。
等着血蛊蜈蚣彻底爬进木腿里头了,谷寒挠着头,该怎么把蛊虫彻底封死在木腿里呐。
不过此时的镇长已经彻底的昏死了过去,哪还有闲情管你什么仇什么怨!
“嗯嗯,”谷寒点头,起身收起了八卦铜镜,“恩怨自然会分明。”
所以她决定出来刷刷存在感,往前一步朝坐在地上的谷寒作了一个揖,“还请谷寒法师不要忘了我的恩怨。”
一旁的三姨太看着谷寒有如此大的神通还真让血蛊蜈蚣顺利进入到木腿里,她早就恨得牙根痒痒的,怎奈看见谷寒宁愿折损阴德也要完成李代桃僵术后,敬畏之感倒也更深了,不敢轻举妄动。
谷寒忍不住放松之后坐在了地上,发狠地吐了一口气,可得是顺利完成了,真的是有惊无险啊。
被谷寒折腾了这么两下,血蛊蜈蚣彻底地不纠结了,迅速爬到了木腿前,抬起了步足开始撕咬,等着撕咬开了一个洞后,血蛊蜈蚣慢慢爬了进去,不断朝内挺进。
尽管是血蛊,蜈蚣还是蜈蚣,蜈蚣可是惧畏日光,昼伏夜出,喜欢在阴暗、温暖、避雨、空气流通的地方生活。
折光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光圈,每当血蛊蜈蚣将头转向镇长真身的时候,谷寒就将光折射在蜈蚣的脑袋上,当血蛊蜈蚣将脑袋转向分身的时候,前方仍旧阴森。
看着门外阳光正甚,谷寒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谷寒一喜,忽然心生一计,她从五岳锦囊内掏出了一面小巧的八卦铜镜,两步跨到门前,打开一道口,之后抬手举起了八卦铜镜折射着阳光。
谷寒顿时呼出一口气,还好赶上了,将李代桃僵术完成,现在只要引着血蛊蜈蚣将分身当作是肉身就可以了。
清脆的响声极其的刺耳,谷寒朝后弹跳了一步,血蛊蜈蚣迅速爬到了镇长与木腿的中间之后竟抬起了触须左右摇摆不定。
为了这个法术,谷寒果断地奉献出了自己十年的阴德。
乾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巽为股,坎为耳,离为目,艮为手,兑为口,等着画下了最后一道爻,李代桃僵术就彻底的成了。
‘嘀铃铃’,早已经被谷寒取出来的三清铃响起了悦耳的碰撞声,谷寒取出了箱子内的一块木炭,在八个方位画上了八卦。
“尘归尘,土归土,地藏叫来鬼神唬,折阴德,炼小人,木腿骨头两难分……”
等着琐碎的仪式被谷寒迅速的结束后,她发狠咬着舌尖,喷出了一口阳气最甚的舌尖血,打起了道指,吐口念着法决。
镇长的伤口还在流着血,谷寒取来了弯刀,染上鲜血后刮在了木腿上。
别问谷寒为什么会知道镇长的八字,镇长是镇长,他的这些信息早就通通告诉给道铺了。
随后谷寒提起了朱砂笔,写了一道‘哞’符同时画上了镇长的八字。
地上的瓶子被撞击地砰砰作响,每一声都很是清脆,再来几下就要彻底碎开一道口子了。
黄符被牢牢地固定在了桌腿上,谷寒不忘又取出了墨线,上下各绕上三圈并将桌腿连同空黄符绑上了法结。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提笔,万鬼伏藏。敕!”
谷寒从五岳锦囊内掏出了一只朱砂笔以及一张空黄符,并且给两样法具开了光。
很好,接下来直接对这只木头做手脚就行了。
说干就干,时间不等人,她立马运气将旁边的木椅腿给拆了下来。木椅没了支撑点,朝前方倒去。
因此谷寒很快便否定了这种想法,之后打起了近在咫尺的木椅的主意……
然而她知道,三姨太是会拒绝的,况且如此做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谷寒身为法师得牺牲多少阴德才能弥补这种错误。
谷寒打起了三姨太尸体的主意,想将蛊虫度入尸体内,再动用奇门遁甲之术解决了这只血蛊蜈蚣。
李代桃僵说白了就是人为制造一个镇长的分身,血蛊本来就没有意识,在真身与分身面前会择一进行蚕食,因此虽然选择了李代桃僵仍旧有二分之一的危险,好坏各占一半,但是谷寒愿意尝试着用此法来束缚住血蛊。
而后看向了玻璃瓶。既然如此,就只能试试李代桃僵了。
谷寒迅速地给镇长的手臂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只怕重获自由的血蛊蜈蚣又会钻进镇长的体内,那谷寒现在辛辛苦苦做的工作都是无用功了。
谷寒暗自一惊,这样子果然不行。血蛊不死不灭,从卵中出来后,就已经认定了宿主,一定要在宿主的体内完成使命才肯罢休。凭借一个玻璃瓶怎么能控制的了这只血蛊蜈蚣呐。
然而这还没完,放入瓶子中的血蛊蜈蚣突然猛烈地摇摆,蜷着身体朝瓶子撞去,瓶子顷刻间有了裂纹。
谷寒将其小心翼翼的浸泡在事先准备好的符水里,盖了瓶帽,这才抬头看见镇长再一次昏死过去了。
谷寒不禁打了个冷颤,原来这就是在镇长体内作祟的蛊虫,它越是残咬宿主五脏六腑,越是壮大,到最后能直接成为成熟期的血蛊蜈蚣,破体而出。
等到整只血蛊蜈蚣脱离出来的时候,在镊子下蜷缩在了一起,如同一个小球。
接下来就像取下狗皮膏药般,谷寒一点一点的将蜈蚣的肢脚与骨头分离。
血蛊蜈蚣头随即沾染上了指尖血,不安的嘶叫着,正欲往手臂里头钻去。谷寒猛地按住了镇长的手臂,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镊子,一把夹住了蜈蚣头。
谷寒咬破指尖直接滴下了一滴指尖血。
那枚雕母大钱仍旧在镇长手臂上镇压着,等到血蛊蜈蚣的触须转到了雕母大钱的方向,顷刻间又缩了回去。
就这样一只血蛊蜈蚣,活生生的夺走了三姨太的性命。
这只血蛊蜈蚣呈鲜红色,瞧其脑袋至少有十厘米长。
只见摊开了手臂间,隐约冒出了蜈蚣的头,此时的蜈蚣将所有的肢脚缠绕在手臂的骨头上,唯有两根触角忽然冒了出来,在空气中探了探。
谷寒这个时候已经把完全的注意里放在镇长手臂上了。
这声警告果真是起了作用,镇长安静了下来。在脑海里将挖肉想象成了按摩。
谷寒:“没有没有没有,麻溜地闭嘴,不然你的手臂可以不用要了。”
镇长皱着眉头,使命承受住痛苦,“你这回总下刀子了吧?”
谷寒再往手臂深处内挖去,鲜嫩的肉往两边裂开。
然而此时,谷寒已经在镇长的手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顷刻间冒了出来。
谷寒:……
镇长:“能麻溜点么,你想折磨死我么?”
谷寒:“这回真没有。”
再片刻后,镇长:“谷寒这回你已经下刀了吧?”
谷寒:“没有。”
片刻后,镇长:“谷寒你下刀了么?”
很好,谷寒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集中着注意力。
谷寒用一根软管将镇长的上臂捆绑住并且还涂上了西洋酒精,在不放心之余谷寒又用银针扎了镇长几个穴位,控制住了手臂这一块区域。
“不用麻烦了。”镇长毫不犹豫地撇过了脑袋,拼命抿着嘴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你是要歪过脸去,还是将眼睛蒙起来。”
等着上完麻药并且发生药效后,谷寒将镇长的手摆放在木椅上。
“不碍事。”谷寒将弯刀翻了个面,刀刃透着寒光。
“那什么,谷寒,再烤下去,小刀就黑了。”镇长忍不住开口道。
镇长喉咙滚动,惊恐地看着谷寒取出了寸长弯刀,细细地在烛火上烤着。
屋内。
谷寒点头示意后,将门掩上了。
“法师您一定要救回我们家老爷的性命。”
半刻后,管家取了一只木箱交到了谷寒手中。
管家兢兢业业,就在门口候着,如同昨夜般忠诚,谷寒将所需要的物品细细地说了一遍,管家表示记下了,这就下去准备去。
谷寒再三交代后才转身出门寻管家去了。
“嗯嗯,”谷寒点头,“那我把握大些了,我这就差管家去准备,这枚大钱可千万千万别取下来!”
镇长这才无奈道:“挖便挖吧,我尽量不看便是了,今年道铺的香油钱我还没给,给个两千块大洋你看合适么?然后我瞧见这铜钱似乎对你很有用,我府上还有几吊铜钱,留一吊给我,其余的你都带走吧,谷寒你看,现在你把握大些了么?”
终于要到了关键的一步了,谷寒这才皱眉道:“可挖肉驱蛊的难度这么大,我也没有把握啊!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谷寒心里笑开了花,她说这话全数说给镇长听的。
“挖肉要用弯刀,不过我也没有呀,不知道镇长家有没有,回头让管家去取,正好麻药也一并取了,等着血蛊蜈蚣出来了揪着它不能让它跑了才好,抓回道铺再让两位师兄研究研究。”
镇长无奈道:“谷寒,你能理理我么?”怎奈镇长继续被无视了。
“麻药是来不及准备了,挖肉我也敢,我啥血腥的玩意儿没见识过。”谷寒搓着手继续在屋内来回快速踱步。
镇长顿时一口气喷了出来,他本想问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么?可谷寒立马开始准备了。
“好!镇长果然有胆识。”谷寒拍着手,“我们其实可以效仿关云长当年刮骨疗伤。”
“好!你说,只要能揪出血蛊蜈蚣,我都配合你。”
“也许有个办法可以,但是颇为血腥。”
若想彻底治好镇长,当务之急就是要揪出血蛊蜈蚣,谷寒蹲着脚麻了便起身了,在屋内不断来回踱步。
“再忍忍。”
“酸麻痒。”镇长一口气说了三种感觉。
“别乱动,再动大钱就被你打掉了,到时候还得让你痛不欲生,对了,现在什么感觉?”
“你是说我的手臂肉里有只蜈蚣?”
镇长这才听清楚,谷寒说的是‘血蛊蜈蚣’!顿时吓得心惊肉颤的。
“哎呀,你们都闭嘴!都放宽了心,一事归一事,等我先帮你取出手臂上的血蛊蜈蚣再说吧。三姨太与你的恩怨之后再了结。”
谷寒只觉得两边的耳朵突然嗡嗡作响,一人一鬼各说各的,尽数落在了谷寒耳朵里。
“负心人,法师在这,不让我动你,可你迟早要死的!”
三姨太的心顿时彻底破碎,人死如灯灭啊,虽看清了世上事一切皆是虚妄却耿耿于怀难以放下。
“什么?”镇长闻言起身跪着,“谷寒,**师!你可得保佑我,天作证,我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怨念太重,死后化成了黑煞鬼来找你讨债来了。”
“三姨太?”他这才想起来桌子后面藏着一个死人,“她不是死了么?”
“你家三姨太呀。”
“谷寒,你这嘀嘀咕咕的,在和谁说话呐?”
镇长体内的血蛊蜈蚣被雕母大钱压的一动不动,镇长总算心安了。
三姨太不甘心地服了个软,“全凭法师做主。”
“她们侮辱你,死后会有相对的惩罚了,暂且不用你动手。”
一旁早已经化身黑煞鬼的三姨太作势就要发作,被谷寒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
既然连法师都这么说,大家只能退下了,临走前二房还不忘记损上一句,“你说那只骚狐狸哪儿浪去了?”
“有我在,不用担心镇长的安危,总之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镇长真没有什么大碍。”
“可我家老爷?”大房抢着说话。
“人老是堆在门口也不是个办法,该干嘛干嘛去吧,顺带把门带上。”
等看着血蛊蜈蚣被压制住了,谷寒转头看向了管家。
镇长的嘴仍旧张的大大的,等发现手臂已经不疼了这才缓过一口气来,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枚铜钱,他不禁发愣,这小小一枚铜钱就能止疼,早说呀!他的钱库内还有一堆,何苦而今被邪秽折磨地痛不欲生呐。
谷寒将这枚焕然一新的雕母大钱压在了镇长的手臂上,并且滴上了一滴指间血。顿时原本蠕动的手臂立马消停了下去,这就意味着血蛊蜈蚣消停了下去,不敢抵抗雕母大钱的威压。
乾隆年间的雕母大钱,这可是好东西啊,正好此时用的上。
管家挤到了门边,朝屋内扔进了一枚串着红线铜钱,谷寒凭空接过,待看清了手中的法器,不禁喜笑颜开。
随后人群中,管家的脑袋冒了出来,“张法师,张法师,您师兄有件东西要我交给您。”
“屋内有脏东西,别进来!”
最先赶来的是大房二房,瞅见满脸憋红的老爷却不见骚气的三姨太,她们想要进门一探究竟,却被谷寒一句话给阻止了。
这才大年初一,便请了道铺的人上门,哪还有什么好事啊。
天渐亮,因为响声聚来了一堆家仆,他们在门外指指点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同时他们也不敢迈进大堂一步,唯恐招来了祸事。
谷寒顿时间就傻了眼了,想必血蛊蜈蚣钻进了镇长的骨头里。
只听见镇长猛地歇斯底里地喊着,将家仆都招来了不少。先前有了鬼屏障,众人听不见镇长的响声,此刻因为谷寒的介入,鬼屏障已经消失了,镇长的痛苦吼声在大院之中飘荡。
但是谷寒终究还是小瞧了这只血蛊。
谷寒不悲反喜,看来符水终究是有作用,五脏六腑的符水逼得蜈蚣无处藏身,只能遁入手臂之上了。
“疼,这疼,虫子跑到我的左手里了。”
镇长又疼醒了一次,之后不断的捂着左手手臂。
且说镇长周府内,此时的谷寒对镇长所中的蛊毒基本处于束手无策的状态。
……
“嗯,首先先给谷寒算一卦吧。”
“开坛请个卦吧,看看小镇以及道铺今年一年的运象。”禹修筠说道。
“传说中的大杀神怎么来白林镇了!”
二位师兄抚着额头,不禁头疼。
小惊蛰的任务也完成了,便火急火燎地转身赶回谷寒身边了。
“行,你和你娘亲讲,就说我们知道了,今天内都不会出门,只待在道铺内,你叫她也小心点。”
“八臂童姥!”二位师兄对面而视异口同声。
“娘亲说八臂童姥来到镇上了,要你们不要出门。”
“说!”
“娘亲让我回来的,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
“额,你怎么不在谷寒身边,跑回来作甚,谷寒没了**竹扇是有危险的!”二人惊呼。
“不好拉!二位伯伯。”
紧接着他们便看见**扇远遁而来,惊蛰踉跄地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