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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止。”石头说:“老贵族说过,那个洞的尽头,有一道门,只有神才能打开的门,秘密,是在那道门后面的。”
我一听就苦笑,如果进了洞,走到头儿就能目睹到秘密,那么说不定我的脑子一热,就会真的冒险尝试进洞,可是石头这么一说,我感觉就算冒险进了洞,估计走到尽头还是白费力气。
“看起来,你知道的事情,也很不少。”石头基本不会追问我什么问题,他只是善意的告诫:“你想进那个洞?”
“有这个想法。”
“那个洞非常危险,整个古陆,只有我们的神才知道洞的底细,曾经有人进去过,进去的人其实不是死了,但比死还要诡异。”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夜袭()
“那个洞的事情,难道你也知道?”我觉得有些意外,洞绝对是个禁忌的场所,温小楼从一些古陆人身上得到了信息,进那个洞的人,进去就出不来,既然这样,那么所有关于洞内的情况,肯定都传递不到洞外。在我看来,那个洞完全就是个谜。
“不止是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只不过大家都不敢说而已。”
古陆人探索这个洞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都知道这个洞里,有神遗留的秘密。所以挖掘工作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温小楼说的的确没错,这个洞就好像一张吃人不吐骨头的嘴巴,人进去,音讯全无,遇见这样的情况,动用再大的人力物力也没什么用处。所以,挖掘工作干干停停,时断时续。
石头家里祖辈都生活在古陆,他们是普通家户,但土生土长,也知道一点事情。大概在明朝初期的时候,对秘密的挖掘中止了,因为很多年没有结果,古陆人也失去了信心。
本来,这种事情一旦中止,其实就表明着被彻底放弃。但是到了石头父亲年轻的时候,部落里突然又把搁浅了几百年的计划重新提上正轨。计划突然复苏,必然有其中的原因,不过这原因,不是石头他们家能知道的。
当时,行动的幅度很大。很多部落里的壮劳力都被派到深渊那边去干活,把出入深渊的阶梯休整了一下,石头的父亲在场,把整个过程都目睹了一遍。
那时候,古陆高层的决议,可能是想走祖先的老路,不管三七二十一。派人硬朝洞里闯。不过他们准备的比前人充分一些,洞口处堆满了柴,燃烧的大火可以微微把入洞以后几米远的范围映照出来。
当时被派进洞里具体负责勘察的人,是部落里主导西方祭祀的祭司,四方祭司在古陆的地位仅次于大祭司,这已经算是大手笔了。
除了被派进洞的西方祭司,其他几个有头有脸的大祭司都在洞外守候。这么多精通傩的祭司聚集在一起,可以说除了天塌地陷的灾难,至少他们都能应付应付。
西方祭司进了洞,走的非常慢。因为这个洞的传说已经在古陆流传了很久,所以当时在附近围观的古陆人暗中猜测,有人怀疑洞里面有什么特殊的加持,有人还怀疑是不是存活着什么要命的怪物,众说纷纭。
那个洞的确很怪异,里面没有什么障碍物,洞是通畅的,但外面的光线就是照不进去,火光熊熊,大火烤的周围的人浑身冒汗,可这么大的火,也只能把洞内大概七八米的距离映照出来,再远的地方,就完全被黑暗覆盖着。
前面几米远的地方,西方祭司走的很平稳,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有人就暗中的嘀咕,他们不懂得什么自然科学,总觉得任何离奇意外的事情,都跟傩有关,所谓的加持,不可能永远存在,都有加持失效的时候。他们认为,部落这一次大举恢复了中止几百年的计划,可能就是感觉洞里的加持失效,可以动手了。
总之,当时的人都隐隐有种期盼,期盼西方祭司能一直走到尽头,能把神独自掌握的秘密给带出来。
但是就在众人满怀希望的时候,走到洞中大概七米左右的西方祭司,一下子不见了。那个距离,恰好是火光能影射进去的极限。当时的一幕,围在洞口的人都看到了。
“你能理解那种突然不见了的样子吗?”石头挠了挠头,他没上过学,语言表达能力稍稍欠缺,可能一时间也跟我表达不出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他想了想。对我做了个手势,指指自己的胸口,说:“比如说我,本来就坐在你面前的,但我突然就没影儿了,无影无踪。”
“我能理解。”我知道石头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是一个人在眼皮子下面以肉眼都察觉不出的速度突然消失,和一滴水落进了熔炉一样,根本就没有过程,等旁观者反应过来的时候,当事人其实早已经不存在了。
情况发生的很突然,人的确是不见了,毫无征兆。围在外面的人,包括那些大祭司在内。都没有任何办法来阻止和挽回这一切。
果然如此,我想起了温小楼说的话,古陆人对这个洞的探索没有真正停止过,但他们无能为力,进去的人就永远出不来。此刻听了石头的讲述,我才知道,进洞的人不是死在里面了,而是诡异的消失了。
事后,古陆的决策层还不肯罢休,最少又暗中组织了两次隐秘的勘察,他们肯定又派人进了洞,但都无果。这个洞,就好像一张永远填不满的嘴,有多少人都不够往里塞。在这种情况下,古陆部落只能被迫停止对洞本身的勘探。
难怪,古陆的祭司在举行复活仪式的时候,对洞那么畏惧,他们是怕距离太近的话,也会跟西方祭司一样,突然就无影无踪。
石头提供的线索都是破碎零星的,猛然一听,好像知道了一部分过程,但真正的答案,还在雾里。不过这也难为他了,一个古陆人能对外人讲出这么多,实属不易。
我们在这里休息了大概两天左右,我想着温小楼说的三天碰头的事,但现在也不可能再跑回去跟他碰个头。这货不会讲出什么新意,无非还是鼓励我全力进洞,给他弄条虫子出来。所以我依然留在这里,等石头带路。
石头虽然躯体有点比例失衡,不过从小都在劳作,底子很扎实,再加上药和傩的作用,两天以后,他的伤没有痊愈,不过行走已经不成问题。他估计知道我心里比较急,能正常行走以后,就跟我说,今天可以趁深夜到古陆老村去。
石头用快要发霉的木薯干和杂粮熬了一点粥,难喝的要命,我给他分了一个罐头,两个人吃饱肚子,就静养体力,准备晚上的行动。
大概十一点左右,石头说可以动身了,我们现在朝老村走,估计得一个小时的时间,到老村正好子夜。古陆人的作息和外界的人不同,在外界,晚上十二点,估计很多人正在吃宵夜,但古陆人却已经处于深度睡眠。
他带着我在山间绕行,东拐西拐的路,一会儿就把我绕的有点晕。但石头轻车熟路,走的很顺。他估计的没错,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靠近了古陆人真正的栖息地。
这一夜,是难得的晴天,头顶的月光撒播下来,让视线比往常更清晰。我看到了古陆人居住的地方。
他们把自己住的地方称为老村。但事实上,这个聚集地的范围不能用村子来称呼,要比普通的村子大的多的多。聚集地在几座山之间一块罕见的开阔平地上,平地的两端竖起了用石头还有原木构建的墙,像是一个小的城邦。山间的平地还有两边的山脚山腰,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民居,在古代,古陆人经常迁徙,所以他们的建筑多为竹木结构,真要被迫迁徙,一把火就能把整个城邦烧的片瓦不存。
看见这密密麻麻的建筑群,我的头就更晕了,幸亏有石头在,否则。给我一张路线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何况还有四处存在的暗哨。
“老村外围的暗哨很多,真正走进去的话,暗哨就少了。”石头带着我小心的朝老村北面的一个角落走去:“你忍一忍,我们从水池进去,这是最安全的一条路。”
古陆人的这一处聚集地,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这附近没有河,他们修了一条引水的水路,还有蓄水池。冬天过去,附近山上的积雪融化,形成季节性的溪流,水源会被引到城内,供居民使用。这个月份的温度,跳进水里就和进了冰窖一样,冷的人乱打哆嗦,可是为了安全起见,也只能走这条路。
石头在前,我在后,从水渠跳下去。然后悄悄的朝前走。水不算很深,就到膝盖,顺着水渠,又钻过一道很低的墙,我们已经算是真正进入老村的范围之内了。
老村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四个角各自耸立一座差不多十米高的木楼。石头对这里的地势特别的熟,从一座一座简陋的木屋之间轻快的绕行。慢慢就走到了老村的东部。
老村的东部没有太多民居,过去,这里是每年祭神的地方,神坛就在这儿。地牢距离神坛不是很远,旁边十几座屋子,住的是看守神坛和地牢的守卫。
“我们的祭司都不会住在这儿,晚上的时候,只有一些看守,想要进地牢,就只能想办法把地牢里面外面的看守都引到一处,然后试着用傩去控制他们。”石头小声对我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那就试试吧。”我心里也很没底,如果石头肯帮忙,我们两个合力,大概能把普通的古陆人给控制住。但这个过程中,只要有人突然发觉,那么就前功尽弃,而且我们俩人也要陷入危险的境地。
呜呜……
就在我和石头商量着怎么把看守都引出来的时候,老村的外围突然想起了急促的号角声,紧接着,我听到了连绵不断的惨叫,从老村左右两个方向同时传出。四角的木楼燃起大火,村子里囤积草料的地方也被烧了。
我心里一阵激动,觉得老天太照顾了,本来想着怎么引出看守,变故就突然发生。这显然是有人在攻击村子。
难道是温小楼?想来想去,除了他,我也想不出谁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对古陆人发起攻击。
“停手吧!”石头听着号角和惨叫声,神情顿时紧张起来:“是方家的人来偷袭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抢粮()
“你说什么?方家的人?”我感觉脑仁膨胀,在古陆这种近乎于蛮荒的地方,如果我听到古陆人姓马古,姓司里,反正姓什么乱七八糟的姓都不会觉得奇怪,可是“方”这个仅存于汉族的姓氏,放在这个地方,就显得有些突兀,很不自然。更重要的是,方是我的姓,所以听起来让我很敏感:“偷袭者是汉人?还是古陆人?”
我心想着,难道在偏远的古陆。还居住着一个汉族的方姓家族?
“古陆人。”石头很紧张,赶紧把我拉到一旁,还是感觉不安全,最后干脆就挪到了神堂的后面:“方家的人,本来和我们是同一个部落的。”
偷袭者显然不是一个两个,就和过去打游击一样,埋伏好了,等待时机,然后全面出动四处开花,古陆老村被搅扰的鸡犬不宁,片刻间大火冲天。警示的号角一响起来,在睡梦中的人都被惊醒。古陆的武士匆忙就赶到石墙几个出口去,老百姓拼命的救火,估计这边一乱起来,祭司也会露面。
我和石头一下子被堵在神堂这里走不出去了,纷乱的声势很浩大,外面不知道来了多少偷袭者,已经跟冲出去的古陆武士干了起来。
“你们同一个部落的人,怎么会打仗?他们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偷袭老村?”
“是同一个部落,不过很久以前,我们的部落分裂了。”石头苦涩的摇摇头。
这件事,同样是古陆的秘闻,外人几乎不知道。这个姓方的家族。过去在古陆部落里的地位首屈一指,他们这一脉的人数其实不算多,但人人都知道,方姓,是神的嫡系,也是神绝对信赖的家族。因为笼罩着神的气息。所以这一支家族在古陆部落中非常重要。
但是神时代过去之后,古陆发生了内乱,内乱的具体原因,现在说不清楚,然而,种种迹象表明,这场内乱,很可能是因为古陆人对神的态度的转变而引起的。本来,古陆在全盛时期,地盘很广阔,征服了周边不少零星的小部落,神时代,神的雕像到处都是,受人膜拜。但神陨落之后,神的神像都被毁了,因为传说神是死于一场大火的,被烧的面目全非,所以,神像的脸,都被刻意的凿平了。很多受供奉的神像被收了回来,全部集中于虚空塔内,成了一堆无用的垃圾。
不管别的古陆人是什么态度,但方姓的这一支,始终维护神的尊严,为此,他们不惜以少数的族人跟古陆部落其他家族抗衡,争斗。内乱当时也主要是因为方姓的分裂而造成的。
那场内乱持续的时间不短,无论方家族,还是古陆,都损失惨重。从那时起,古陆彻底一蹶不振。而内乱后的方家,从古陆分裂出去,成为独立的一个部族。
“那场内乱太惨烈了,方家族还有古陆本部,都死了很多的人。”
仇恨是最容易生根发芽的种子。内乱时的死伤者的亲朋,从方家分裂的时候就结下了很深的怨仇。方家分裂之后,跟古陆本部又持续的争斗了很久,每一次争斗,都会引起彼此成员的伤亡,又把本就无法化解的矛盾更激进一层,旧怨未了,新仇又结。
从那时候到现在,方家和古陆本部已经记不清楚各自死了多少人,反正仇深似海。方家的人始终不多,所以灵活性很强,他们在古陆大山居无定所。迁徙很频繁,古陆本部找不到他们,但他们可以随时找到古陆本部。
“他们的活动范围很广,平时只打猎,不种地。”石头说:“要吃粮食,就会到我们这里来抢。”
游击队一样的方家让古陆人伤透了脑筋,虽然古陆有大祭司以及四方祭司坐镇,但方家的傩也是正宗的嫡传,面对灵活又强势的这个家族,古陆人没有能力彻底剿灭他们。方家人只要什么时候想起来古陆本部,就会觉得双方的账还没算完,带着人拔脚就朝古陆老村杀过来。
“我和你到底谁是扫把星?”我也感觉很没脾气,以前来古陆两次,折腾的九死一生,就这一次因为特殊原因跑到古陆老村,结果刚进村子就遇见了方家族的袭击。
石墙的几个出口全部都堵满了古陆武士,我们暗中钻进来的蓄水池旁边也围上了人,可能是怕偷袭者在水池里投毒。这一下,所有的出口封堵的严严实实,我跟石头就出不去了。
“我们等等。”石头对我说:“看看等一下是什么情况,如果方家的人只是骚扰,那么他们很快会退走,到时候我们想办法离开。”
“那如果不是骚扰呢?”
“那就有点麻烦了。”
我和石头躲在神堂后面,这里本来平时很安静。除了祭祖,一般没人会来。但神堂里存放着大量祭祀时所用的礼器和法物,很多都是黄金和白银锻造的,这是古陆最宝贵的财富,结果纷乱一起,一群古陆武士就从老村各个角落涌到了神堂附近,把神堂保护起来。
这一下,我和石头连头都不敢露了。
如果情况仅仅是这样,也倒还没什么,古陆武士的注意力全都被外面的偷袭者吸引,没人会注意到神堂后面藏着人。但形势越来越糟糕,这一次方家的人显然不是闹着玩。古陆的冬天很苦寒,万物衰败,方家不种地,粮食储备很少,很可能是熬不住了,跑到古陆老村来抢粮食。
方家的人少。但石墙有好几个入口,分别把守入口,就让古陆人的力量分散,冲天的火光中,一群很彪悍的人聚集在石墙的一个入口,猛烈的冲击。古陆人挡不住,被对方一窝蜂的冲了进来。
方家的人显然很有经验,也知道冲进来之后该怎么做。他们的人迅速分成了几个部分,分头朝古陆老村冲来,老村里面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建筑,方家人一边跑,一边不断的放火,半个村子顿时就被引燃了,古陆人又要抓人,又要救火,忙的焦头烂额。
“坏了!”石头看着村子里的阵势,小声说:“这次他们要来真的!这群方家人只是打前锋的!”
话音没落,石墙的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打雷一样的轰隆声,声音不绝于耳,就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碾碎沿途的一切,冲到了石墙外头。
轰……
我和石头被迫躲在神堂后面,不敢出来看,紧接着,坚固的石墙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给撞破了,脸盆大小的石头到处横飞,石墙里面的这些古陆人来不及躲闪,不少人顿时被横飞的石头砸伤。
我立即明白了,这群先冲进古陆老村的方家人。只是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给外面的大杀器争取时间,等到杀器撞破石墙,古陆人已经招架不住了。
轰隆……
我感觉老村的地面在震动,那个撞破石墙的东西缓缓的滑动。当它滑到我的视线范围中时,我隐约看到,那好像是一辆很大的木车。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