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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到底是谁杀了他()
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床边站着柳妈。
柳妈本是辞工想离开沈家大宅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让她留了下来。
她的怀里抱着一身白色的缟衣,见我醒来就说道,“二夫人,大公子让我把衣服拿来,说等你醒了,就让你穿上去二公子灵堂守孝。”
看到柳妈手里拿着的那身雪白缟素,我的心莫名的抽痛起来。三天,沈上德只给了我三天的时间守灵,三天之后他就要送走楚墨赖以生存的肉身,我该怎么办
我的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什么对策,漠然的接过柳妈手中的缟素,低声说道,“好,你去告诉我大哥,说我换好衣服立刻下去。”
这衣服是用麻布做的,质感特别的粗糙,但对于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这是我为楚墨的肉身披麻戴孝守灵的衣裳!
“二夫人,那我先走了。”
柳妈离开之后,我挣扎着起了床,床头有热好的米粥。
我粗略的吃了几口,找到楚墨委托莫三送给我的那个墨绿色的吊坠挂在脖子上,然后换上那身衣服就出门下了楼。
沈上德为楚墨设置的灵堂在一楼,一走下楼梯我就看到了阴气森然的灵堂,一具红漆棺材摆在灵堂的正中央,棺材的前面摆着一张楚墨的遗像。
那遗像我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落。
遗像上的楚墨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一样,脸上并没有烧伤的疤痕,想来是做过技术处理。皮肤白皙细腻,黑色的碎发慵懒的荡在额前,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股邪异的笑容。
沈上德此刻就站在遗像前,唇边胡子拉碴的,看起来似乎是老了很多。
难道,他也在痛惜楚墨的离去?
我抽泣着来到楚墨的灵前,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楚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棺材里装的只是楚墨赖以生存的肉身,他的魂魄或许还能够从鬼蜮平安归来,但就是忍不住的心痛,就好像楚墨已经真的死了一样。
“弟妹既然来了,就给小玉上柱香吧?”沈上德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站在旁边的柳妈就递过来三炷香。
我抬头接过香的瞬间,看到躺在棺材里的楚墨,顿时就惊呆了。
棺材没有合上,穿着一身寿衣的楚墨一张脸虽然苍白没有任何的血色,却栩栩如生的躺在棺材里,就像熟睡过去一样。
一身宽大的寿衣穿在他的身上,却难以掩盖他完美的身材,浑身透露出一种安静的美。那种美,我想不出用言语去形容,总之很惊艳的那种感觉!
我手中捏着那三根清香,有一种来自内心的心悸,很想冲进棺材,抱住棺材里的男人,从此不再放手
泪水模糊了视线,楚墨的尸身在眼前逐渐变得模糊起来,鼻子里只闻到手中的清香散发出来的香味。
“弟妹,你怎么了?”沈上德有些恼怒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我连忙擦干脸上的眼泪,跪在楚墨灵柩前的蒲团上重重的拜了三拜,然后把点燃的三炷香插在了遗像前的香炉里。
身后传来沈上德冷冷的声音,“弟媳,小玉一直对当年他母亲的死耿耿于怀,和我的关系很不好。他此次回来,多半是想查清楚当年的那件事,没想事还没查清楚,他便先一步离开了,恐怕他死的时候,都还怨恨我吧”
沈上德离到当年的那场大火,什么意思?他是在探我的口风吗?
我心中一惊即刻应道,“大哥,这事小玉在生时也跟我提到过,可他知道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也从来没有怨恨过你。”
“唉”沈上德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管小玉他有没有原谅我,但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弟媳,有一件事我想问你,我在给小玉换寿衣清洗尸体的时候,发现他胸口是空的,这是怎么回事?”
话一说完,沈上德两眼如利剑一般的盯着我!
完了完了,楚墨的胸口是空的,是因为之前我被林远拉到林家村强行配冥婚心脏坏死,他把心脏给了我沈上德这话,难道怀疑是我害了楚墨?
我是楚墨死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我的嫌疑确实最大。
我一时想不出应对的话,脱口应道,“大哥,你不会认为是我害了小玉吧?”
沈上德看着我,“我没这么说,只是小玉临死前只有你在他的身边,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总该知道吧?”
“我”我一时语结,我能告诉他什么,告诉他实情?告诉他楚墨的真实身份?而且,就算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他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但如果我不给沈上德一个合理的解释,以他对死去的林思思那个态度,莫说我还要想办法保住楚墨的尸体半月莫下葬,恐怕就是留在沈家大宅也是个难事!
我绝对不能轻易离开沈家大宅,不能打乱楚墨的全盘计划!
就在我心乱如麻想着怎么回答沈上德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不耐烦了,他提高了声音,愤怒的冲我大喊,“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到底是谁杀了他!”
我浑身吓得一颤,脱口就应道,“是是黑风阴煞,是黑风阴煞缠住了他,夺走了他的生命!”
沈上德一声冷笑,笑声有愤怒也有几分凄凉的意味,“又是黑风阴煞!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阴魂不散的东西究竟能把我沈上德怎么样?”
说完沈上德转身离开了灵堂,我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我木然的坐在棺材钱,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脑袋里乱成一锅粥,想得最多的就是怎样才能说服沈上德,让楚墨的尸体留在沈家大宅半个月。但任凭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好的对策。
烧了一会纸钱,我跪在灵柩前的脚都麻了,我站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抬头的瞬间,才看清楚沈上德请来的送葬队伍正在大院里忙碌着。
我看到有一个青衣瘦小的老人在院子里扎纸人,他面色黑青,目光呆滞没有焦距,竟然是个瞎子。
我从小就听说过,扎纸人这一行,吃的是阴阳饭。凡是吃阴阳饭的人,子孙都不昌盛,绝大多数断子绝孙,所以干这行的绝少有子承父业的,多数都是收个命硬的流浪子做徒弟。
而且听说吃阴阳饭的绝大多数身有残疾,这个老人就是个瞎子,他扎的纸人红脸白衣,有男有女,栩栩如生。
初看第一眼,我觉得那些纸人扎得简单粗糙,甚至有点呆滞,可当我看第二眼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浑身顿时就起满了鸡皮疙瘩,不敢再看。
我转过身,身后却传来了那个瞎子的声音,“干了这么久的活,主人家能煮点东西吃吗?”
我一愣站住了,扭过头,“师父肚子饿了?”
没想到那瞎子应道,“你管我饿不饿,要你去弄你就去,要三碗,一碗大的,两碗小的。”
这瞎子态度虽然不好,但我此刻根本就没心情计较,回头想找柳妈,却发现整个灵堂空空如也,只有我一个人站在灵堂里。
没有办法,我只得去了厨房。
厨房里有几个伙夫正在忙碌,一见我走进去,特别的诧异,“二夫人,你怎么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在院子里扎纸人的师傅说要弄点吃的过去。而且是要一碗大的两碗小的。
一个伙夫点了点头,倒腾了一下,递给我装着三个碗的一个篮子,一个大碗里放的是大米,两个小碗里放的是糯米,而且全都是生的。
我愕然的望着他,“这,这怎么都是生的”
那伙夫冲我一笑,说,“二夫人,你尽管拿过去就是。”
我走进院子把那个篮子递给了那瞎子,瞎子居然什么都没说,伸手接过,然后很随意的把那三碗饭放到那些纸人的跟前,又从桌上拿起一戳香,插进碗里。
瞎子的动作很利索,根本就不像个瞎子。
第九十二章信不信阴德这回事()
瞎子做完这些就坐回座位继续忙活,我虽然不明白他那个举动的用意,但根本没心思去想,正要转身离开,又听到瞎子说道,“主人家怀孕了吧?”
我一惊点了点,突然想起他是瞎子看不到我的表情,于是说道,“嗯。”
瞎子说,“这就难怪了”。
瞎子看不到我的样子,他怎么知道我怀孕了?我心中一动,这瞎子是不是话里有话?
我问道,“难怪什么?”
瞎子没有回答我,反而问道,“主人家信不信阴德这回事?”
想起为楚墨到夜车训练场收集怨魂我身上负有债劫的事,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我信。”
瞎子手脚不停,头也不抬的说,“那就多积点阴德吧。”
让我多积点阴德?什么意思,是暗示我没多久好活了吗?瞎子的话让我的心猛的一紧,“先生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瞎子停下了手里的活,正想答话,身旁一个整理花圈的驼背妇人阴沉沉的说,“你忘了自己怎么瞎的了吧?”
瞎子闻言浑身一震,黑青的脸上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慌忙低下头去扎纸人,再也不敢说话了。
驼背的妇人用那种让我毛骨悚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转身干活去了。
等她走远,我再问瞎子时,瞎子就全然当做没听到了,怎么样都不愿意再开口说话了。
瞎子越不愿意说,我就越觉得觉得瞎子知道什么,或许他能帮我?
最后我看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来,虽然心里不甘,但也只好作罢了。
可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瞎子突然咳嗽了一声,我扭过头去,就看见他的手摁在桌上向我这边推来,他手底下压着一个用纸剪成的手镯。
我疑惑的看着他。
瞎子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我能听到,“拿回去戴在手上,能保你腹中的胎儿平安。”
就这么一张白纸剪出来的手镯能保我腹中胎儿平安?这瞎子,不会是楚墨去鬼蜮之时安排到沈家大宅来的手下吧?
可是,看那驼背妇人的态度又不像
我实在看不出这纸剪的手镯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可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我把纸剪的手镯拿了起来,塞进口袋,低声说道,“谢谢你先生!”。
我不知道这纸剪的手镯是不是真像瞎子说的那样能保我腹中胎儿的平安,但在这诡异的沈宅里,起码有个念想,这让我的心里稍微心安了一点。
沈上德派来守夜的佣人陆续来到了灵堂,柳妈也来了。
她一见到我就上前搀扶住我,柔声对我说,“二夫人,你怀有身孕,要节哀顺变!大公子说了,让我扶二夫人上楼休息。”
我也正好累了,又急着回去把那纸剪的手镯带到手上,就任由柳妈扶着我上了楼。
回到房间把柳妈一打发走,我立刻就关上房门掏出了瞎子给我的那个纸手镯。
这纸手镯是用一张白纸剪成,上面用鲜红的朱砂画了很多个符咒,符咒的中间分别被点缀着四朵盛开的桃花,看上去娇艳欲滴。
这纸手镯看上去虽然怪怪的,但只要能保我母子平安,怪就让它怪一点吧!
我把纸手镯戴在手上,斜躺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这一段时间我和楚墨回到沈家大宅之后,就再也没跟小蝴蝶联系过,也不知道她在荷花村被夜影残安排的水鬼所伤,此刻的伤好了没有?
还有,这几天怎么不见陈薇的身影?
这两个人曾经是我最信任的人,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实在想不出我还能相信谁?她们两个似乎都在算计我一个为了钱,一个为了情!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双腿之间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淌一样。
我低下头一看,妈呀,双腿之间全是血!衣裙瞬间就被鲜血给惹红了
我吓得从床上立刻爬了起来下了床,那些血就像自来水似的,顺着我的大腿一路流到了地板上,一会儿的功夫就弄得我站着的地方全是血。
这是怎么回事?我脸色苍白,一路小跑进了浴室打开了水龙头,可是无论我怎么洗,下身溢出的血迹依旧是止不住的向外流淌。
随后小腹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我的肚子里掉出来一样,痛得我整个人直接蜷缩在了地板上,就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也不知道疼了有多久,我忽然感觉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在发热。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挂在脖子上的吊坠给拿出来,就看见原本通体墨绿色的吊坠在慢慢变红,再变红,最后变成了通体红色。
奇怪的是,随着吊坠的变红,我的肚子竟然立刻就不疼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洗了遍澡,把地板收拾了一遍,然后重新躺到床上,努力理清脑海中的思路。
瞎子给我纸剪的手镯,说是戴在手上能保我平安,然后我下体出血,腹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掉出来
我的天哪,那血,那要掉出来的东西不就是我腹中的宝宝吗?
那瞎子哪里是要保我腹中胎儿平安,明显是想用纸剪的手镯打掉我腹中的胎儿!
我吓得浑身一颤,他妈的我被瞎子给算计了!
我跟瞎子无冤无仇的,他干嘛要算计我,干嘛要害我腹中的宝宝?流了那么多血,我腹中的宝宝没事吧?
我情不自禁的把手摸上了隆起的腹部,还好,宝宝还在!
我三下五除二从手上扯掉纸剪的手镯,发现纸手镯上用朱砂点缀出的那四朵栩栩如生的桃花此刻全部变成了黑色!
随后我又掏出那枚吊坠,惊奇的发现,那枚吊坠居然又变成了墨绿色。
遭瞎子算计,却没想到是楚墨送给我的这个阴派信物在关键时刻救了我和腹中的宝宝一命!这块诡异的玉佩竟然在这种时刻救了我一命。
这瞎子也真够狠的,明明是算计我,却非常聪明,以那驼背妇人为幌子,让我一直以为他原本是不肯帮我的,而是良心发现才帮的我。
我不得不佩服那瞎子非常聪明!
在佩服那瞎子的同时又让我特别的恐惧,楚墨才离开沈家大宅不到一天的时间,沈家大宅里除了不知底细、喜乐无常的沈上德,竟然还来了个莫测高深想害我性命的瞎子。
而且,说不定替他打掩护的那驼背妇人也跟他是一伙的,都是想来要我的命!
不,我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让他们得逞,我还要等楚墨从鬼蜮回来。如果我死了,一尸两命不说,楚墨也会魂飞魄散!
我必须坚强,必须面对这复杂,处处都是陷阱,处处都是杀机的环境!可我实在想不起这个时候还有谁能帮我?
鹦哥和何足道吧?早已经离开了沈家大宅,小芙蝶、陈薇,还有那小道士莫三,他们不算计我就已经万幸了,哪还敢奢望他们能帮我?
我想来想去实在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这个时候,手机信息提示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这么晚了,谁会发信息给我?
我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从来没见过,打开信息一看,就看见那信息写着:小心瞎子和驼背妇人!
谁?谁会提醒我要小心那瞎子和驼背妇人?
我担心又是一个陷阱,胆颤心惊的回了过去,“你是谁?”
“我是凤舞,林小姐你要小心了!”信息很快回了过来。
原来是楚宅里的那个女鬼凤舞!
我的心顿时暖暖的,还真是,有个时候,鬼远远没有人可怕!
是凤舞!我的心里顿时暖暖的,有个时候,鬼真的远远没有人可怕。
我颤抖着手指迅速的给凤舞回了条信息,“凤舞,那瞎子、驼背妇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你在哪?过来救我!”
凤舞又很快给我回了信息,“林小姐,你还记得跟陈薇去阴间帮楚大人送怨魂的事么?”
“知道,怎么了?”
“那瞎子就是魏无牙,驼背妇人是他妹妹魏红衣。”
看到凤舞回过来的这条信息,我差些就把手机给扔到了地上。
魏无牙兄妹?他一定是恼怒楚墨为了我在阴间一把大火烧了他的彼岸花园,此刻趁楚墨不在我身边找我报仇来了,难怪他处心积虑想要我腹中宝宝的性命
豆大点的冷汗从我额头滚滚滴下,“凤舞,那我该怎么办?”
一想起沈家大宅里有那个死变态、曾经想把我和陈薇都留在阴间做花肥的魏无牙,我就忍不住的作呕。要是落到他的手中,那就生不如死了。
“沈家大宅有空闻那秃驴在那,还有何足道布下的阵法,我进不来。林小姐,我没办法帮你啊”凤舞回的信息很焦急。
完了完了,那就只有靠我自己了,可我哪里会是魏无牙兄妹的对手?
我焦急的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