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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犹豫道:“可是毕竟都是一个村子里面住着,不去的话让其他的邻居怎么看,以后跟别人也没法相处啊。”
方子琪说道:“十之八九是鸿门宴,您还要去么?”
父亲沉思了半响,摇头道:“不去了,不去了,我要陪在我儿子的身边。”
整整过了一上午都没有事情,村子其他人都拿着黄纸上午去陈老炮家看过了。下午出殡下葬的时候,唢呐声吹响后,父亲急忙抓着一把灶台灰就洒在了门前,为的就是避免被下葬的人看到。可是就这么的躲着还是没躲过去,棺材抬到我们家门口的时候,陈老炮忽然摔倒在了地上。本来只有四个人抬着棺材,现在陈老炮摔倒了,自然就想到了找我父亲。
请来的阴阳先生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不过想来也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善类,看他的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全部没有了,这种情况大多都是遭遇过什么恶鬼或者因果报应所致。
父亲迫于无奈只好跟着送葬的队伍抬着棺材来到了草甸子上,由于王胜美是外村人,只能葬在这边的草甸子上。那个阴阳先生用左手掐了掐,然后对我们说道:“生肖为猪,羊,狗,猴,虎,鼠的,以及所有女性回避转身!”
由于父亲被叫去了,我们也只好跟着一起去了。我心里骂道,十二生肖让你说了特么一半,还让所有女性回避,还能剩下几个人。正当我发呆的那一刹那,却只见到所有人都转过身子,只有我一个人还面对着棺材。卧槽,陷阱!!
果然旁边的陈老炮一把捂住我的嘴,鼻子传来了一阵迷香的气息,然后直接把我丢到了已经挖好的坑里。本以为这坑底是坚硬的土壤,没有想到不过是做的假象,一个活动的木板,直接就漏到了一个斜长的坑道之中滚到了一处不大的墓室之中。
我的意识也逐渐的迷离起来,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胳膊上还有几处划破了伤痕已经结了疤。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少时辰,道一和方子琪他们有没有在找我。四周打量了一下,这也是一个墓室,不过这个却要比陈老炮井下那个简单的多。不过却拥有了穹顶式构造,只不过它这个是一个倒立的穹顶。上面十分宽广,但是下面却十分窄小。
忽然觉得这个构造让我的心情没有那么紧张了,仔细摸索着身边的岩壁。忽然发下旁边的一个石板有松动的迹象,慢慢的撬开发现里面有一个石柱。轻轻掰动石柱却发现底部的穹顶竟然还有一个小门,只是颜色跟周围一样所以才看不出来。
小心翼翼的从小门进去之后,门立刻就关上了。我走到了一个新的墓室,这个墓室跟外面的有所不同,整个墓室有一种森严的宗教气息。整个墓室的壁画上也能看得出是一些宗教的仪式,不过我很快就认出来了这些壁画中所画的事物,这就是村子里面悄悄兴起的跳大神的人。
传说这些人都是从萨满文化中传承下来的,而清朝的祖先女真人跟萨满教相结合,十有八九是一个女真族的墓葬。对于萨满文化,我爷爷跟我讲述过一些,据说起源于原始渔猎时期,萨满教宣扬的理论根本是万物皆有灵论,在初始的那段岁月里,萨满教几乎占据了整个北方各民族的祭坛。传说他们可以控制天气、预言、解梦、占星以及上达天堂,下至地府的能力。
总之,我是没见过真正的萨满,假如非要说见过,那么就是村子里那些跳大神的人了。面对着这古老的萨满祭祀仪式的壁画,一时竟然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沉浸在整个萨满文化中不能自拔,那种音乐起伏的祭祀声好似就在耳畔一般。
正在我沉浸在壁画之中的时候,一个突兀的鼓点声令我浑身一震,整个墓室怎么会有鼓点声。我猛然间从壁画回归到现实中来,只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从墓室的一个拐角中,拿着锣鼓穿着跟壁画中相似的衣服走了出来。
其实我第一反应并不是想要问他什么问题或者求什么预测,我想到的只有跑。墓室之中最容易遭遇的是什么?粽子!
假如这个人是个粽子,还是一个萨满。那么我想自己能够逃出去的几率为0,于是我想回去推开那个小门,却发现这个小门只受到那个石柱控制,里面或是外面都推不开。
“别白费力气了,那个门打不开的。”
听到那个人居然会说话,我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下问道:“这里是哪里,怎么才能出去啊?”
“这里是墓葬啊,不过你说出去,这个就很难了。”男子摇摇头道。
我焦急道:“不是啊,我跟你说我是被人扔进来的,并不是我自己进来的。”
谁知道他只是笑道:“小兄弟啊,一般扔进来的都是殉葬的,哪里有出去的道理。”
听他这话的语气,好像要动手杀了我给这个墓葬主人殉葬了,这才出狼窝怎么又入虎口,这个命。
不过似乎他并没有动手的打算而是问道:“你是盗墓贼么?”
“我是阴阳先生!”我自豪道。
他沉吟了一下道:“那你怎么进来的,你是哪个村的?”
“南灵村的,山老幺是我爷爷!”
“哦?少老幺是你爷爷,你爷爷我听说过,我是隔壁村子的萨满。我叫库哈!”
原来是一个跳大神的,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见到粽子了,平缓一下心情说道:“库哈大叔,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东西,然后偏偏起舞,打奏起身上的乐器来。我只好强忍着听完这一切之后,笑道:“大叔,哪里能出去啊?”
“哦,从这里拐过去的那个墓室有一个坑洞通着外面。”
我沿着库哈的指引,真的找到了一个坑洞,可是等我沿着坑洞走到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在瓮中。
第二十一章 一重雷符指诀()
坑道外面,陈老炮带着几只穿着清朝时期的官府的老粽子和三五个浑身冒着黑气的恶鬼正在出口设下包围圈等着我。看到我上来了,陈老炮不耐烦的抱怨道:“山家娃子,你怎么才上来啊,你陈叔在这可等你半天了。”
我跟陈老炮真没什么可说的,本来就不熟悉。现在弄几个老粽子和恶鬼在这里虎视眈眈的打算对付我,简直对这个人厌烦透了,一身的泥土,十足的盗墓贼。
看到我不言语,陈老炮不耐烦的对着恶鬼摆摆手道:“解决他。”
我心中一紧,这次来的时候并未层带任何的符篆,难道真的要咬破舌尖走这么疼且自残的路线。我慌忙伸手制止道:“且慢陈叔,慢动手,死就让我做个明白鬼,那天跟你说话的黑衣人是谁?”
“黑衣人,什么黑衣人?”陈老炮闻听此言,虽然脸色变的有点难看,却仍然狡辩到。
我不屑的嘲讽道:“难道陈叔被人吓的连名字都不敢说,大家都说土夫子胆子大,死人东西都干拿,粽子都治得了。今天一看,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有什么不敢的,他就是安志……”忽然陈老炮面如死灰,他竟硬生生把那个字给咽了回去,然后怒道,“你敢耍我!”
几个恶鬼收到陈老炮的命令,径直奔我扑了过来。眼看事情不妙,只得咬破舌尖对着迎面扑来的恶鬼吐了一口。恶鬼被舌尖血伤到立刻转身避让,可是剩下的恶鬼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径直扑了过来。还没等我再想挣扎便把我按在了地上,死死的扼住了我的喉咙。
假如一个阴阳先生被恶鬼给掐死了,那么应该很快就会传遍十里八村吧,并且还是山老幺的孙子。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迷离,呼吸愈发的困难的时候却还在想一些没用的。
忽然耳朵边传来陈老炮的惊呼声:“唉,道长,有话好好说,别激动!”
脖子上一轻,接着新鲜的口气瞬间拥入肺中,把我呛的咳嗽了好一阵。方子琪拍拍我后背道:“没事的,短时间缺氧的本能反应。”
抬头看到道一正拿着一把杀猪刀架在陈老炮的脖子上,周围的恶鬼都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道士。道一扔过来一根长绳子说道:“徒弟,你过来把这个陈老炮绑在树上。”
我答应一声起身便把陈老炮绑在了附近的一棵树上,并且追问那个黑衣人到底是安志凡还是安志成,还有老大是谁,老大是不是就是老臭虫?
忽然听到方子琪好奇的问道:“这些穿着清朝官服的人,嘴里都放着一个黑驴蹄子做什么?”
我转身望去,却看到方子琪竟然把一个老粽子嘴里的黑驴蹄子拿了出来。吓的一旁道一赶紧喊道:“那个黑驴蹄子不能拿出来啊!”
可是没等道一说完,方子琪就被打飞了出去。我想上前去抱住粽子的腿。结果却被踢飞在了一旁。我只能冲着方子琪喊道:“跑啊!”
不知为何这粽子的力气这么大,踢到我一下我就觉得腹腔疼痛的爬不起来了。方子琪伸手掏出一个铃铛,对着僵尸一摇动,这个僵尸的注意力就被她的铃铛声吸引过去了。可是很快僵尸就意识到了不对,直接就奔着我蹦跶过来,我急中生智道:“下坑洞!”
坑洞的距离很窄,僵尸的身体很僵硬没有办法下来。方子琪滚到坑洞之后就抱怨道:“以前遇到的都是一些鬼怪精灵、行尸一类的,这种东西还真没遇到过。”
看到僵尸蹦不进来,我心情稍微舒缓了一点。拍拍胸脯道:“吓死我了!”
道一指着外面的僵尸对说道:“这种僵尸不过是没有成气候的,很好对付,正好用外面的这只僵尸教你如何使用雷符的指诀。”
我迷茫的看着道一递给我一张已经画好的符篆,盯了半天才发现这不是我画的么。道一说道:“来,手跟着我做。”
按照他的样子,我模仿了一下子,然后跟着他说的口诀念道:“以道为引,九霄云雷,诛邪万钧。落!”
轰隆一声,然后啪的一声巨响,只见到坑道旁尘土飞扬,不远处的土地都被烧焦了。道一用手掸着身上的尘土骂道:“你能不能看着点目标在落手指,这还好是不带阶的一重雷符,这样是九重雷符我们都得直接被烧烤了!”
我尴尬的嘿嘿一笑,却猛然间听到陈老炮凄厉的惨叫声。我骂道:“坏了,把陈老炮这个瘪犊子落在外面了。这下从他身上打听不出黑衣人的下落了。”
方子琪偷偷的探出头看了一眼,妈呀一声又缩回了坑洞里说道:“他脖子上有两个血窟窿,一直往外冒血。”
“这是被咬了,一会儿陈老炮就会也变成那样的僵尸。必须快点用雷符除掉这两个僵尸,免得他们跑到村子里。”道一在一旁催促道。
我急忙又接过来一个又一个符篆,最后却把定着那几具僵尸劈的稀巴烂,最后剩最后一道符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终于走运了,一道雷电恰好把那个僵尸劈个正着,身上冒着烟就倒了下去。
可是陈老炮已经要变成僵尸了,我们手中却没有了符篆。道一急忙爬上坑道拿着黑驴蹄子塞在了陈老炮的嘴里,等一会看看,假如真的变成僵尸之后治不住的话,就用这个!
说着他拿起我的手指用杀猪刀比划了一下,意思是用手指尖端的血点在陈老炮的脑门暂时压制住他的尸性,然后再找到东西焚烧他,我乖乖的点点头。
方子琪在一旁问道:“可不可以现在就烧了他!”
道一尴尬的摸摸头笑道:“我把这个给忘了,直接烧就行,你们去找一些树枝。”
我跟方子琪从树林中拾了好多树枝回来放在陈老炮的身下,我自语道:“你肯定也不想自己变成一只僵尸吧,所以我还是替你了解了你自己吧。”
看着熊熊燃烧而起的火焰瞬间吞没了陈老炮的尸体,我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忽然瞥见不远处一个幽怨的鬼魂却不是别人正是王胜美,她对我笑了笑,说道:“谢谢你。”
说完便消失不见了,我望着化为灰烬的陈老炮不知为何心情没有一点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方子琪则在一旁嗤笑我的雷符用的实在是不怎么样,我也无奈的摇摇头道:“这个东西的准度还真的挺难控制的。”
道一则在一旁幽怨道:“真是不知道你一个至阴之水的命数的人,怎么会这么笨。你这个徒弟,真是难带啊!”
自打陈老炮死后,整个南灵村都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足足有一年左右的时间,那个黑衣人都没有对我们再动过手,而道一却早已经在我家里待不下去了。这一年,我除了天天画符就是背咒语,还有一个必须练习的东西就是每逢下雨天的一重雷符的掌控。相比较方子琪就过得比较自在,阴阳家的各种需要掌握的基本也都掌握了,太高深的东西还没有那个机缘和契机去掌握。于是她整日的只有溜达,闲逛,最后的娱乐消遣就是我了。
这一天不知为何又是大雨滂沱的天气,只能待在家里的方子琪坐在我旁边看我练习雷符。而道一则悠悠的说道:“晓杰啊,我过几日要回长白山一趟,一年一度的峰巅大会就要举行了。”
听到这句话,我手中的符咒慢慢的放了下来。是啊,道一跟方子琪已经在这里一年多了,对方就是没有了下一步的动向,而我们却只能等待。方子琪已经十七岁了,正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年龄,她一定早就厌烦了这里的单调生活,可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这一刻,我们默然。
当天晚上,方子琪轻声对我说道:“道长要走了,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多,而你们家的事情仍然没有解决。每一次师兄来信追问师傅的状况,我都要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来欺骗他,我不知道回到沈阳该如何面对他。”
我轻声安慰她道:“你已经做的够好了,生老病死本来就是自然轮回。”
“可是我不知道我继续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方子琪声音有些闪躲。
“当然有意义,起码对我有很大的意义。”不知为何自己情不自禁的就说出来这些话,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我的心跳依旧很快。
谁知道方子琪噗的一声笑道:“傻瓜,你不用在意我师傅临终前说的话,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我愣了一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是真的想照顾你一辈子。”
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方子琪的一切举动,她哭了。尽管她把头埋在了枕头下却逃不过我的感觉,我一时错愕呆呆的问道:“子琪,你怎么哭了?”
黑夜中迎接我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一个啜泣的声音:“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你这个坏蛋。”
第二十二章 老屋与槐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令我兴奋的整晚没有睡好觉,第二天拖着沉重的眼皮去村口送走道一。道一拍拍我的脑袋道:“一天别没精打采的,打起精神来,男子汉。”
方子琪笑道:“放心吧道长,他不过是有心事罢了。”
她说的没错,我的担忧果然很快就应验了。由于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住了,父亲很保守的在我跟方子琪之间放了一个炕桌。有了炕桌的阻隔,我每晚只能牵牵她的小手,还不敢长久的牵着,万一睡着了,第二天被发现非得被打死不可。
自从王胜美下葬和陈老炮‘失踪’之后,这一年多的丧葬事宜竟然都被那天的阴阳先生给包揽了。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继我爷爷跟赵瞎子之后的第三个阴阳先生,大家都叫他尤断指。至于他的那两根手指为何会断,基本上每个村子都有不同的版本,却一个比一个都传的邪乎,不得不说这个尤断指命比爷爷和赵瞎子的命都好,这一年很多村户都富裕了,很多人都开始盖起了砖瓦房,每次给他的小钱也越来越多。甚至父亲都开始感叹,当初还不如接手了这一门活计,现在看来要比他起早贪黑干活强。
二叔却好似失踪了一般,整整一年多音信全无,同时音信全无的还有爷爷的尸体。一年之内,我有很多次想要进入那个墓室去寻找爷爷的尸体却都被方子琪拦住了,现如今道一也走了,这件事不知是不是又得搁置下来。面对愈来愈火的尤断指,父亲开始怂恿我也开始打出爷爷的名号去当阴阳先生,并且开始在外面宣扬了开来,只是生意一直不温不火。
这一天,父亲领回来一个中年男子,这个男子满脸忧愁的进屋问道:“你们这里谁是阴阳先生,我家想拆个老屋子重新盖一个新的。”
我疑惑的看了看这个男子布满忧愁的脸说道:“叔,这是好事啊,怎么看你这么不高兴啊?”
中年男子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没有听清。后面的父亲解释道:“这样的,他们家的老屋子里啊,闹鬼!”
我连忙把父亲拉到一旁说道:“爹啊,这闹鬼的房子你往这里领是要干嘛,这件事让他去找尤断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