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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病相怜之下,我反而对能否找到血蟾蜍蛊不太感兴趣了。如果要以他人的生命来为我改变命运,那我宁愿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因为痛苦,总比愧疚更容易承受。
第三十五章 有故事的男人()
我们没有在渭河多呆,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他不想找。
而因为有黄老三这道保障,我们接下来的行程,便轻松了许多。我觉得大事即将了解,便想着,要不要去找父亲。对此,张元奇表示不赞同。他说:“像你父亲那样的人,就像天上的鹰,一旦没了束缚,想再让它落回地面,非常的难。你们父子俩的缘分已尽,以后能不能见到,那得看命,就别太执着了。”
我心知是这个理,但还是过不去这个弯,不由嘀咕一句:“那不是你爹,你当面无所谓。”
张元奇停下步子,他看了我一眼,说:“别忘了,是我把你抱出来。按理说,我们俩的关系,要比你和他更加亲近才对。”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好在张元奇没有多说,又继续赶路。
离开了天水市,我们逐渐转往内地,打算一路直奔北京。作为祖国的首都,什么样的大势力,也不敢在那里胡来。可以说,这是躲避追杀的最佳选择。张元奇想借这个机会,试着从我身上找出蛊咒的破解之道,而我,则在想,都说北京难,到了那,我们怎么养活自己?
看了眼手里提的鸟笼,难不成,要靠卖鸟为生?八哥抬起脑袋瞅着我,拍了拍翅膀,像是在说:“你丫的混蛋!”
顺着渭河走了大约两百公里,一路神清气爽,左眼皮跳个不停,让人忍不住往河边瞅,看看能否找到哪个跳河自杀倒霉鬼留下的钱包。时间一天天过去,三天里,黄老三连影子都看不到。我很怀疑,这老叫花子是不是没找到血蟾蜍,怕被张元奇揍,所以跑路了。
张元奇也不好判断,像黄老三那样在社会上游历多年,什么都经历过的老油条,啥事干不出来?他要是跑了,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不过,从张元奇的语气来看,倘若黄老三真跑了,那只要他没出地球,老张同志都会把他揪出来狠狠教训一番的。
到了第三天晚上,张元奇一棍子从河里插了条鱼,然后我们俩坐在火堆旁一边烤,一边喝他买的高粱酒。这酒劲有些大,我只喝了两口,便感觉一股子热气直冲脑门,差点没栽倒在地。
醉酒之下,难免话多,看着那红艳艳的火堆,我忍不住嘟囔起来:“这黄老三到底靠不靠谱啊,马上天都亮了还没见人,我看,他肯定跑了。”
一旁的八哥,呼呼的直扇翅膀,啊啊叫个不停。我笑眯眯的看着它,说:“还是你聪明,也这样认为对不对?”
张元奇在一旁淡淡的说:“那是因为你把笼子放的太近,它的毛快烧着了。”
我讪讪一笑,这才发现鸟笼确实离火堆很近,烤的滚烫。八哥瞪圆了小眼睛瞅我,一副你敢放我出来,马上弄死你的表情。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我又说:“早知道,就让那老混蛋赔钱了,都收的什么徒弟啊,上来就掏刀子吓唬人。”
说话间,我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看,却什么也没看到。头尚未转回来,又听到有人在旁边叹气说:“唉,可怜我那么大年纪,东奔西跑,结果还被人在背后骂。”
我吓的跳起来,转头看到,黄老三正蹲在火堆旁,望着张元奇手里的烤鱼流口水。以他的本事,天底下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可无论从哪方面看,他真的对这条普普通通的烤鱼起了极大兴趣。而其神出鬼没的身法,更是令人惊骇。这老头要是去当杀手,谁还能坐得住?
张元奇没我反应的那么大,他稳稳的坐在原地,问:“东西拿来了?”
黄老三也不矫情,直接把一包东西扔过来,说:“您老哥一句话,我可跑断了腿,这玩意比曹操墓还难找。”
张元奇没说话,把烤鱼连棍扔过去。黄老三接在手里,嬉笑着,也不管烫不烫,直接抱着啃起来。我是没心情纠结晚饭被人抢了这个问题,连忙跑到张元奇身边,恰好看到他把袋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木盒,一丝丝凉气,从上面渗出来。黄老三说:“您这买卖可不亏,一条鱼换一只血蟾蜍,外带极品菩提根做成的盒子,嘿,光这盒子,放出去两三百万也有人要。”
“两三百万?”我倒吸一口凉气,啥菩提根那么贵啊,菩提老祖我倒知道
“我说的是美金。”黄老三又补充了一句。
张元奇可不会被他的话唬到,伸手将盒子拿出来打开,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那灼热,带着浓浓的香气,让人如在桑拿房里左拥右抱。我忍不住多闻了两口,却见张元奇啪一声关了盒子,说:“行了,你走吧。”
黄老三把木棍扔在地上,我看到,那棍子上插的鱼,已经被吃的只剩下骨头。也真难为他这张嘴,那么多小刺,也不见吐,就这么吃光了?也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黄老三转头看我一眼,咧嘴笑起来。那口大黄牙上,还沾着白花花的鱼肉,看的我一阵恶心。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整个过程,没说太多废话。原以为,他会借机讨个人情什么的,现在看来,这老家伙人还不错嘛。被他刚才那么一吓,酒劲也下去了不少,我坐在火堆旁,问:“那就是血蟾蜍?”
张元奇点点头,说:“气息如火,红艳如血,应该就是了。”
我沉默了许久,不由叹口气,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吗?”张元奇看我一眼,说:“你以为他是好心人?”
“难道不是吗?反正挺讲义气的看起来,为了仨徒弟,连这么稀有的东西都送给你了。”我说。
张元奇呵呵笑了一声,说:“十五年前,他去苗寨溜达了一圈,把当年土司王留下的遗骸盗走的,惹得苗人震怒。在老司的带领下,满天下的追杀。那事闹的很大,连政府都没法关,因为这涉及到了民族信仰。他走投无路,恰好又遇上我经过,所以,我做了回说客,把他保了下来。否则的话,黄老三这个名字,早就成了历史。”
我张大了嘴巴,说:“你不会告诉我,这玩意,其实是他还给你的人情吧?”
张元奇看着我不说话,仿佛是在用表情来叙述答案。我不禁低下头,有些闷闷不乐。还以为是白捡的便宜,没想到,是用一条命换来的。
张元奇挑了挑火堆,说:“行了,别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样子。什么是人情?就是有需要的时候来拿的东西,而且,得趁着还能拿得动及时拿。看过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吗?他爹以为半块烧饼,就能顶得上多大恩情,实际上上呢?我还你一百个烧饼,还得吃完了才准走。所以,人情,不保稳,和别人欠你的钱一样,早点拿回来最稳当。”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张元奇,说:“没想到,你还有点幽默细胞,连星爷的电影都看过。”
或许因为我的蛊就快被解掉,张元奇很是轻松的笑了笑,说:“如果跟不上时代,就要被时代淘汰,自然要顺应潮流。九几年的时候,我还和人在深圳开过电脑公司呢。可惜对这行实在没天份,折腾一年半,把钱亏的一干二净。”
第三十六章 有人寻仇()
我真是被他吓到了,这家伙的经历也太丰富了,原以为,他应该像个流浪汉一样,走到哪是哪,白天躲在出租屋里,晚上顺着没灯的小路逃窜呢。
那晚,张元奇和我说了很多他从前的事情。我渐渐知道了他的过往,这个心狠手辣,又身世离奇的男人,这辈子经历了无数风雨。他缤纷多彩的生活,可能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见到的。什么灯红酒绿,奢华糜烂,那都是人家玩剩下的。相比之下,我这二十多年来,真是过的太普通了。
和普通孩子一样,上学,工作。若不是他来找我,恐怕一辈子就这样糊弄过去了。
有时候我都在想,当初答应随他去云南,到底好还是不好。
有的人,希望一辈子冒险。有的人,希望一辈子平淡。我不想死的太快,又不想过于平淡,而这本身就是非常矛盾的思想。
收到血蟾蜍,我们第二天直接上了一艘在渭河捞鱼的渔船,请船主帮忙送出去两百里,然后到了对岸。钱么,当然是张元奇付。早些年,他曾是中国第一批冲入股市的资本家。在别人还几万几万的投钱时,他已经往里面埋了一百多万。更重要的是,因为对理财不太感兴趣,到现在也没取出来。
事到如今,那一百多万究竟翻了多少倍,张元奇只给我比划了三根手指。我想了想,三倍应该不可能,九几年的股票到现在,多半翻了十几二十倍。所以,他应该也翻了三十倍左右。一算不知道,算后吓一跳。一百多万翻三十倍,那不得三千多万?
然而,当我向张元奇询问的时候,他却笑着摇头。从神情来看,我猜的不对。这可让我有点发呆了,三十倍不对,总不能是三百倍吧?中国股市里,有翻了三百倍的股票?
我对这个行业不太了解,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也有个几亿难怪他什么也不干,都能支撑寨子里那么多人生存,又不声不响的,随便就弄来一艘小船载我们逃跑。
爹啊,娘啊,儿子给你们争光了,抱上了一根很粗很粗的大腿!
到了河对岸,我们赶路的速度加快许多。张元奇打算到了宝鸡后,买两张高铁票去北京,这样能省点时间。
傍晚的时候,我们已经接近宝鸡市,如果再快一些的话,应该能在晚上九点前赶到。如此一来,吃个晚饭,找地方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坐八点钟的高铁。顺利的话,应该六七个小时就能抵达美丽的首都,什么都不耽误。可惜的是,这世上的事情,总有些不那么让人如意。
当太阳完全落下,我们行走在市郊的一条省道上。临近过年,来往的车辆不算少,我们本想拦一辆顺风车或回城的出租,但那天运气实在不怎么样,走了几公里,一辆车也没拦下来。我不由骂了句:“都他娘的死心眼,做个好人,积点阴德不好吗。”
张元奇说:“越是过年越难拦车,谁知道你是好人坏人。”
我瞥了他一眼,说:“还不都是因为你,早点听我的坐大巴,也没那么多事。”
“人多手杂,不想多事。”张元奇说,这时候,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忽然说:“但是看起来,越不想惹事,事情反而总要找你。”
我诧异的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张元奇说:“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们。”
我立刻紧张起来:“难道是那个势力的杀手?这里那么多人,他们应该不敢随意动手吧?”
“说不准,如果人为的出一场车祸,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张元奇说。
我被吓的浑身冒汗,恨不得立刻逃离公路。张元奇也知道,这么多车,又是夜晚。倘若后面的跟踪者真的开车撞过来,可真不好处理。他没有过多犹豫,直接下了路,顺着旁边的农田走。我紧紧跟在他身边,忍不住抱住了鸟笼子。八哥冲我“啊啊”叫了两声,像在嘲笑一个胆小鬼。我有些羞恼,用力拍了下笼子,对着它低声骂了句:“安静点,该叫的时候不叫,不该叫的时候就你最欢,惹急了把你毛拔了炖汤喝!”
八哥的声音停了几秒,随后它浑身毛都炸了起来,拼命的用翅膀拍打笼子。“啊啊”叫声,像在说:“你丫的有本事放我出来,放我出来!老子跟你拼了!”
我知道它能听懂人话,所以这家伙越不爽,我心里就越痛快。虽然和一只鸟计较,有些跌份,但谁让它是父亲留下的唯一念想呢。
我们顺着田地走了没多久,就没法再走下去,因为前面走来几人。张元奇看到他们的时候,便停下了步子。我微微一愣,心里立刻明白过来,便问:“他们追到前面来了?”
张元奇摇摇头,说:“后面也有。”
我回过头,果然见一辆小车停在路边,几个人从车上跳下,往这边走来。看那架势,有点像黑社会来寻仇。我自认没得罪过什么人,也不可能有谁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来找我算账。很显然,这些人是来找张元奇的。
“是他们吗?”我问。
张元奇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然后才摇头,说:“应该不是。”
我略微放下心来,不是那个势力,应该问题不大。但张元奇又说:“不过也很麻烦。”
我差点没被他憋过气去,您老一句话能别拆开说吗?非把人吓死才甘心是吧。
很快,前后的几人围了过来。我没在他们手上看到武器,而张元奇也没有去找根木棍什么的打算。我四处乱瞅,心里盘算着,万一打起来,这荒郊野地的,是往土里钻呢,还是抱着脑袋大声喊救命呢。
来的人,足有七八个,一个个人高马大,穿什么衣服的都有,看不出来历。他们走到跟前,看了我一眼,然后便把目光全放在张元奇身上。我一看就明白,刚才猜的没错,都是来找张元奇的。
这些人脸上没什么凶恶的表情,其中一名身穿白色休闲运动服的男子在打量我们许久后,开口说:“胆量不小。”
张元奇脸色冷淡,回答说:“还没到害怕的地步。”
那男子冷笑一声,说:“走吧,有人在等你们。”
张元奇瞥他一眼,说:“如果我不去呢?”
“那我们只好抬你走了。”身后一人说着,忽然伸手向张元奇的脖子抓来。
我回头看他一眼,心里没有太多恐惧,只有对这人的同情。这世上,敢对张元奇动手的人,一定都是无知的。
果不其然,后面伸来的那只手,并没能达成目的。张元奇连头也不回,一脚神龙摆尾踹过去。那人被踹中肚子,呃了一声,直接飞出去四五米远。半空中,便吐出了胃里的苦水。张元奇把脚收了回来,对面前的男人说:“请人要有礼貌,你们没有,所以最好滚蛋。”
周围几人面色微变,他们都看出了张元奇的力量有多么可怕,只是,这些人都有依仗,惊讶之余,倒不会因此而感到畏惧。而后,那名身穿白色运动服的男人面色渐冷,说:“果然胆子很大,看来,只有把你废了再抬回去了。”
正说着,我忽然感觉脚脖子一阵酥麻。拉起裤腿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腿上,不知何时,竟然爬满了蚯蚓。它们一条接一条,密密麻麻缠在我腿上,正拼命的往上爬!
第三十七章 蛊咒的作用()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蚯蚓,一定是周围的敌人弄出来的。虽然不知道这玩意会产生什么作用,但我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拖下衣服开始在腿脚上不断拍打。张元奇立刻提醒我:“不要这么用力,这些蚯蚓体内有蛊毒。”
我愣了愣,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弄下来,它们就继续往上爬,而想弄下来的话,一般的力气还真不行。这些蚯蚓像有胶水一样,特别的黏。
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前后几名敌人已经冲了上来。他们挥手便洒出大片粉尘,闻起来很是腥臭。我隐约感觉,这味道似乎在哪闻到过,然后便听到张元奇喊:“不要呼吸,这是血蛊毒!”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同时想起来,血蛊毒,不正是老男人用过的东西吗?难道说,这几个人和死掉的老男人有关系?
粉尘中,敌人抽出随身携带的铁棍砸过来,张元奇一边闪避,一边还击。他的动作迅速,力道又大,往往敌人的棍子刚打下来,就被他反手夺去。只听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响,至少有三人的骨头被敲碎,其中一人被打中脑袋,直接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要论手上功夫,我没见过比张元奇更厉害的了,而且他太狠,比港台片里四处砍人的古惑仔还要狠。那棍子抡起来,一副要把你脑袋开瓢,脑浆砸飞的架势。换做一般人,吓都被他吓死了。
让人比较头疼的是,有两个人在战斗打响的时候,直接向我冲过来。
长那么大,上学的时候倒和同学打过几架,但那都是孩子的手段。成年后,还真没怎么动过手。所以,眼下这种情况,我虽早有预料,却也只能慌张躲避,不知如何还击。手里的鸟笼,被我当盾牌一样挡在前面。对方的铁棍抽打在上面,发出砰砰的声响。
八哥在笼子里滚葫芦一样四处乱飞,啊啊叫个不停,抗议我这么不讲义气。好在鸟笼子足够结实,被铁棍砸了那么多下,却一点也没变形。
那边张元奇被几人围攻,虽然他身手矫健,但也不可能瞬间就解决战斗。而在此期间,那名身穿白色运动服的男人,则蹲在地上。我看到他从土里抠出一只蚯蚓,然后放入口中,接着嚼了几下。虽然不知道活生生的蚯蚓是什么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