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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我自出生起就给家人带来了一场灾难有人说我是山精野鬼投胎十二岁那年我遇见了一个十分猥琐邋遢的怪老头他救了我的命却从此将我引向了灾祸熊人岭野猪林山精魅怪还有被封印几十年的阴煞血尸这一切的一切改变了我以往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我从大山深处走来看我的故事请记住千万别回头说不定它就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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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雾下的熊人岭()
我的出生,完全就是一个意外。
我娘生我的时候,正好挥着锄头在地里翻土。
这时已经快要过年了,天严地冻,连地上冒出来的烟气儿都在打卷,突然一声炸雷毫无征兆地响彻在了我娘耳边,震得整个山坳子都在晃荡,我娘不过是个没见过任何世面的乡下女人,顿时就被吓得不轻,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大腿上开始往外流血。
这其实不能怪我娘太胆小,而是那炸雷实在太裂了,听我娘的回忆,那落雷声当时仿佛就在她耳边,震得她几乎连耳膜都快要裂开,差点就昏了过去。
然后,就有了我。
由于是早产,所以我的体质打小就弱。
记得我七岁那年,村里的阿婶抱着我坐在她家门前的柳树下,一边伸出布满老茧摸我的脸,一边在嘴里心痛地嘟囔。
“小伢子瘦得跟鸡崽一样,除了皮就是骨,怎么养得活哟!”
生我之后,我娘高烧十几天不退,半个月都处在半昏迷状态,把我爹这样的七尺壮汉急得直抹眼泪,连续几个晚上都睡不着,只能东家借、西家凑,好不容易凑够了给我娘看病用的钱,火急火燎地背到了镇上。
我的出生似乎伴随着不详,刚一露面,就给家里带来了无数风波,所以村子里关于我的风言风语有很多,其中最恶毒的说法,应该出自于村头老王寡妇家。
“这孩子,莫非是山精投生出来的吧。”
所谓山精,其实就是一些生活了几十上百年的野物,或是熊,或是豹子,然而更多的传说则是关于黄鼠狼,乡里人本就迷信,加上我出生的地儿,恰巧就曾流传过许多关于山精耶魅的传说,是个让寨子里的人天黑了都不敢去的凶地。
那地方叫做野猪林,和水浒里鲁智深搭救林冲的地儿可不太一样,早在几十年前就流传着一种说法,村里老人都说那地方邪性,村里曾有一户人家的婆娘,便是给出没在那里的野猪精害死的。
比起那些流传在十里八错的神谋怪谈,我爹更加注重的还是我娘俩儿的命,毕竟血浓于水,没有谁会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就直接抛弃自己的崽子。
营养不良的我和产生虚脱的我娘在镇医院住了半个月,我爹也就蹲在门口抽了半个月旱烟,等我娘舒醒过来瞧见他的时候,才发现自家男人七尺多高的壮年汉子,足足瘦了一大圈,一对眼睛里爬满了血丝,凄惨得不成样子。
这一次住院,整整就是一个新年。
回家的头一件事,我爹便将家里样了两三年的老母鸡给宰了,炖成一锅汤给我娘补身子,之后又向村东口的老枪杆子借了一把猎枪,每天干完活,就到山里面打猎。
田家寨子地处西川深处,往外就是一片莽莽深林,我们这地儿与贵州交界,属于全国最偏僻的几个省市之一,平常除了打猎之外,根本寻不到吃肉的机会,我爹学习打猎,就是为了我娘和我。
说到这里还需多一句嘴,我爹是十里八村最有名的赤脚医生,懂得许多中草药医理,我娘当初难产那么严重,出了院陆续大病了几场,都是我爹替她调理好的。
他原本不是田家寨子里的人,是早二十年逃难来到这里的,曾读过几年书,在这穷乡僻壤之间也算顶牛逼的文化人,他给我取名田青云,便是希望我能够青云直上,扶摇九霄。
田家寨子里百分之八十的人家都姓田,我爹逃难到这儿,也跟着改了姓,至于本家的姓氏,他一直不肯告诉我。
乡野之间,最受人尊敬的往往就是医生,我爹属于野路子,啥样式都懂一点,虽然只是没有执照的乡野医师,但有他在,整个田家寨子倒也不敢对我这个“山精孩子”有什么怨言。
时间一晃而过,而自小被人当做“山精孩子”的我,除了打小体弱多病之外,倒也没有表现出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因此村民们对于我的意见,也渐渐变得平复了下来。
头一次发现自己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是在我十一岁的时候。
处在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很皮实,乡野之间又没太多约束,捅马蜂窝、下河洗澡、往房顶上的烟囱里塞干草……便成了我小时候的众多乐趣。
当然,挨打是避免不了的,印象中比较深刻的记忆,就是我娘总该站在村口拿棍子等我,我娘那时候下手也真是狠,拇指大的青钢棍,都能朝着我身上招呼,基本上隔天一顿胖揍,往往揍得我吃饭时侯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不过身处在叛逆期的小孩儿也就是这样,父母越是打,我反倒越加热衷于如何去寻求刺激,十来岁的时候,捅马蜂窝就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我和同村与我一般大的孩子们最大的乐趣,却是跑到后山里去“拔窝”。
“拔窝”是乡里的土话,用现在人的话来讲,也就是盗墓。
田家寨子隶属云贵川三省交界处,自古都是个是非地儿,大山深处,常有许多外人难以解释出来的神秘现象,同时也埋藏着一些西川古人的坟墓,保不齐谁走了狗屎运,一锄头下去,都能从土里挖出几块金钻,那便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按照我爹给我立下的规矩,是绝对不能离开田家寨子一步的,我打小体弱多病,还有哮喘顽疾,跑上几步路都会累得不行,而那林子里却又存在太多危险,丈二高的野熊,眼睛堪比灯泡一样的野狼崽子,还有那无处不在的野猪,每一样都够要我十条命。
不过我总会偷偷跑出去找陈狗子,他爹是田家寨子里最牛掰的老枪杆子,手底下养着十几头猛犬,就是面对一头熊也敢扑上去斗一斗。
除了陈狗子,与我最亲近的人便要属田胖子和田妮。
田胖子人雄马大,明明只比我大上小半岁,却打小壮得跟头牛犊子一般,整个人往我身前一站,有一种天兵天将的即视感,不过人很老实,自从打赌曾经输给我一次后,便一直管我叫哥。
田妮是个姑娘,脸颊粉嫩,眼珠子比那葡萄还要大,性子却十分跳脱,她爷爷是田家寨子村长,在这巴掌大的地儿里很有威望,却总喜欢跟我一块到处疯。
十里八屯的孩子,就属这三个跟我最亲近,这次出门人没多带,因为听陈狗子跟我讲,他在熊人岭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可能会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可不敢多带人,也好拿回来什么稀奇古怪的玩物,放到其他孩子面前得瑟一下。
我那时候正被我爹关外家里念书,也不知他一个乡里的赤脚医生,从哪儿找来那么多跟砖头一样重的书籍,听狗子趴窗户外面跟我这么一说,立刻兴奋得从椅子上蹿了起来,想也不想便爬出了窗户,跟他一起屁颠屁颠地跑向了集合地点。
我到的时候,田胖子正和田妮蹲在草墩子里玩过家家,两人见了我,全都一股脑钻了出来,田胖子捂着后脑勺冲我憨笑,田妮却像只麻雀一般地跳出来,抓着我的手掌甜甜地叫了一声。
“哥!”
“诶,”
她这一声哥,叫得我直甜到了心里面去,田家寨子山清水秀,养出来的姑娘也是个个甜到醉人,田妮年纪不大,却早已出落得十分水灵,鹅蛋脸上生着两个小酒窝,笑起来的时候比什么都好看。
“好了秧子,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要让我爹发现非得打死我不可,可没那么多时间瞎逛,赶紧走吧!”
我在这跟田妮可劲儿热乎,一边的陈狗子可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两步拍着我肩膀说道。
“秧子”是我小名,因为我体弱多病,打小瘦得跟竹竿一样,田家寨子里的人洒谷插秧,那秧苗抽条的时候就跟我的身材一样,所以才有这样的浑号。
“那成!狗子带路,我和妮子走中间,死胖子你悠着点在后面压阵,咱们这就成八路军了,我是司令,你们可得保护好我!”
我趾高气扬地站在原地发号施令,组织队伍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四个人在林子里越走越深,几个小时过后,原本晴朗的天气却突变的浓云惨淡了起来,周遭开始浮现出浓浓的雾气,笼罩四周。
这个时候,恰巧我们也来到熊人岭的山脚下,我体质弱,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田妮和狗子在旁边喝着水,胖子则第一个跑出去观察地形。
“不好了老大,前面有好多血,都飞起来了,这地方真邪门,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不过一会儿,这小子便飞也似地逃了回来,大脸上满是黄豆大的汗珠,脸色十分惊恐地冲我大叫道。
“哪有什么血雾?我前几天刚去看过,这死胖子又在忽悠我们。”
狗子不屑一笑,拍拍屁股站起来,然而下一刻;挂在他脸上的笑容却是一僵,我瞧着不对劲,赶起身往外一看,也情不自禁地呆了一下。
入眼处,那本该风轻云朗的熊人岭下,果然飘散着无数宛如血潮一般的雾气,笼罩尽了半里地的范围,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腥气,刺激得我的鼻翼发痒,有些气喘。
随后我感觉脖子后面有些发痒,下意识摸了一把,把手凑到跟前,恍惚间,却发现掌心里面竟然全是血。
第二章 勇探血洞()
我身上怎么可能有血!
意识中骤然一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手上不过是些露水而已。
看来是我太紧张了。
我在心底里这么安慰自己,重新抬起头,望向田胖子折返回来的方向,却见那血雾翻滚如潮,仿佛连成了一片,很快便让我感觉到了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气。
我本有哮喘顽疾,经过这么一刺激,立刻就用双手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喘了起来。
“秧子哥,你没事吧,要不让小妮给你捶捶背?”
田妮从小与我玩到大,倒是懂得疼人,很快便将滑腻的双手放在了我的背上,轻轻替我揉了起来。
“秧子,要不咱们撤吧,这地方和以前有点不一样,我总感觉……心里慎得慌。”
胖子几步跑到我身边,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夺过狗子上里的水壶,拼命地猛灌了一口,呛得自己不停地咳嗽。
“那成,我们这就回去。”
我点点头,正打算招呼田妮跟我一同离开,原本蹲在一旁的狗子却站出来拽了我一把,忍不住嘲笑,说**队伍吃苦耐劳,党的光辉比万丈还高,像你这种走个路都要让人扶的家伙,凭什么带领我们取得胜利啊?
八十年代初的时候,那股风潮还没过,田家寨子虽然地处偏远,然而党的光辉是照不尽的,曾经也有带着大眼睛框的人来过这大山沟里,教大家该怎么喊口号。
“切,得了吧,就你还敢质疑青云哥,看你那尖嘴猴腮的德行,恐怕长大就得当汉奸。”
童言无忌,听到狗子这么质疑我,一旁的田妮反倒先忍不住了,先冲陈狗子翻了翻白眼,在一边鼓着腮帮子说道。
听完狗子对我的嘲笑,我原本也十分生气,不过既然有田妮帮我说话,我倒也不怎么计较了,反而十分得意地伸手搭着田妮肩膀,肆无忌惮地吹起了口哨。
陈狗子愤愤地看了我搭在田妮肩膀上的胳膊一眼,好像是生气了,坐在地上闷着头不说话。
“嘿!嘿!狗子,你咋就这么小气?那你说说,那洞子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了?”
胖子看不下去了,他原本就是寨子里打架最厉害的人,对人说话也从来都是粗声粗气的,这一点和他爹田大锤倒是很像。
他爹是村里唯一的铁匠,专门靠卖力气为声,劲头足,火气大,冲谁都是大嗓门瞎嚷嚷,那声音简直跟雷一样响。
“当然得去,不过就是一团颜色深点的云罢了,你瞅瞅样子都怕成啥样了?放心,再说咱还有枪呢!”
说这话的时候,狗子刻意抖了抖肩膀上的火药枪管子,那表情神气十足,表示只要有这东西在,哪怕面对一头豹子他都不怕。
山里孩子早熟,狗子他爹也是打猎的一把好手,这小子很早就学会磨枪,别看他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一枪放出去还没落过几次空呢。
瞧见他背上的猎枪,我和胖子心里头刚刚涌起来的恐惧也不由很快平复了下去。
就是,咱们有枪,何必再去害怕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血雾?未必还真有妖怪不成?
几个孩子壮了壮胆,决定由挂着猎枪的狗子领头继续往前走,田妮原本也打算跟我们一同去,让我给劝了下来。
“小妮你就别去了,在这儿等着我们,革命工作需要男人添砖加瓦,你就在家负责烧水做饭就成。”
很快我们离开了暂时休息的地方,三个半大小子在这丛林深处昂首阔步,很快便来到了血雾覆盖的那片区域。
翻过一条沟,我们来到了狗子所说的那个地方,走到一块陡峭的石壁面前。
这石壁异常高大,势如插云,顶端一直没到云里头,看着都让人有点眼晕。
“狗子,不是说好带我们去山洞吗?这算怎么回事?”
辛苦爬到这儿,我也喘得厉害,伸手指向对面的山壁,冲走在前面带路的陈狗子问道。
“喏,不就在那儿吗?”
陈狗子一努嘴,走到石壁下面蹲下屁股,伸手掀起一块草皮,那草皮之下顿时往外滚动出了十分明显的红烟,刺得我鼻腔一阵难受,喘得更加厉害。
“这是啥玩意儿,该不会是如来佛压住大圣的五行山吧?”
田家寨子里偶尔也有路过的草台班子唱戏,我最喜欢的一出便是大闹天宫,眼前这陡峭的石壁下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小洞,如此情形立马便让我联想到了戏曲中所描述的那座五指山。
“瞎咧咧什么啊,现在都流行破四旧,收起你那些歪门邪道吧,我可是党的好儿女,要跟你这破旧分子划清界限。”
陈狗子歪着脑袋斜我一眼,紧着把脑袋转向田胖子,大声说道,“死胖子,秧子胆小,你敢不敢跟我下去?”
“谁说我胆小,下去就下去,怕啥?”
田胖子没顾得上回话,便被我嘴里发出来的叫嚷声打断了,瞧见周围无所不在的红雾,说实在的我还真有些发慌,不过被陈狗子这家伙当面鄙视,却让我内心生出了不小的邪火。
“那好,下就下,我第一,你们随后,谁不下谁是癞子!”
陈狗子冷笑一声,顺着那洞口就钻了进入,胖子紧随其后,也跟狗熊似地趴在洞口,拼命往里拱进去了一截。
而在这种被人威胁成为癞子的逞强心理作用下,明明有些害怕的我,也毫不犹豫地走到了洞口,强忍着洞口中散发出来的刺鼻腥气儿,矮着身子猫了进去。
进到洞口里面,我才发觉这里面的通道很窄,空气也很湿,以我这样的小身板都得猫着腰往下爬,而我前面的胖子则在距离洞口几米的地方就卡住了,冲我发出求救。
“喂,老大你帮帮我,搭把手推我一下啊!”
我又转过头来看了看胖子那趴在地上不断扭动的肥腰,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死胖子,你就不能减减肥,狗子都不知道爬多远了。”
“我明天就减,老大你快帮我。”
胖子背对向我,声音显得有些沉闷,然而从他那加快扭动频率的肥硕屁股上来看,我知道他此刻必定十分难受,于是也只好苦笑了一下,伸手推向他屁股。
卟!
胖子屁股上的肥肉蠕动,接着就是一阵臭气宣天,那屁声猛地好似炸雷,气浪都快掀飞了我的头发,无数充斥着腐烂气息的烂红薯味道冲进我的鼻腔,让我恨不得能一把捏碎他的蛋!
“胖子,信不信我用石头把你**堵上!”
置身暴怒中的我,伸手痛痛快快地照准他屁股捏了一把,我那时虽然劲小,却照样让这肥猪痛得跟杀猪一样鬼叫,几下扭动身子,居然很快自己挤了进去。
“嘿嘿,老大,这里宽敞多了,你快下来,上面憋得难受。”
田胖子滚落下洞口,很快却又揉着屁股折返回来,磨盘一样的大饼脸,挂满了憨厚的笑容,在另一头冲我连说带比划。
“知道了!”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几下爬出了洞口。
洞口离地只有十几米,凭我的速度几下就能下去,尽头处离地有点高,加上光线昏暗,我差点如同田胖子一样滚了下去,好在有这皮糙肉厚的小子当肉垫,倒也十分轻松。
我顺势跳下了胖子的虎背,光着脚丫踩在地上,脚掌碰到一些潮湿的沙土,触感十分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