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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时!
我右手一甩,被单那么大的黑符刹那间把自己包裹了起来,同时福至心灵一般,体内的那阴凉的气息涌向左手掌心。
蓬!
黑符炸开,蓝色的鬼火骤然升腾而起,我觉得身上的伤口阵阵灼痛,但其余地方只是有点热而已。
啊
震耳惨叫就在我的耳边回荡,一个漆黑鬼影在蓝色的火焰里灰飞烟灭。
成了?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我转身一看,见面目模糊的金晓旭咆哮着向我冲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近在眼前,双手的指甲堪堪碰到了我的脖子。
就在这时,轰隆,我被一股气浪推得连连后退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眼前,双目赤红的沈乐池突兀出现,一脚把金晓旭踩倒在地,再一脚踢中他的头颅,把那头颅踢了个稀巴烂,腐烂的肉泥四溅。
沈乐池猛然回头看我,呲牙裂目的十分凶狠。
我的心脏顿时揪紧,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担心,惘然看着他。
沈乐池忽然仰天长啸,身体竟变成一条黑龙冲向夜空,几秒钟后就消失了。
“他,他好像有点不对劲”我迷惘地想着,再次觉得天旋地转起来,迷糊中,似乎看见方开宇和刘雨薇正迎面走来。
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剧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和煦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房,干燥的秋风吹得窗帘飘舞。
燕子告诉我,节目组三天前就已经从翰文大酒店撤离,而我,也昏迷了三天三夜。
燕子不知道我是怎么受伤的,她只是奉命来照顾我,从她的眼神里,我看见了担忧和关怀。
我喝了点水,慢慢整理思绪,三天,三天前的一切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
节目组撤离翰文大酒店了,费雅宁的目的应该达到了吧,她果然是要借刀杀鬼?
但想想又觉得肯定不仅仅是这样,借刀杀鬼也没必要这么劳师动众的,她一定还有别的什么目的,沈家百年大计?究竟是什么?
“那个小石呢,你有看见她吗?”我有些紧张地问燕子。
燕子一边学着苹果一边说:“哦,她好像被一个叫方开宇的公安带去问话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我心神一松,小石真的还在,那我,我杀死的那个是什么怪物?她为什么要冒充小石?
回想起来,我划她的那一刀不应该能直接破开她的肚子,魑魅胸骨做成的匕首没有水果刀那么锋利,就算我手里拿的是水果刀,以我的力气也没法一刀就给人开膛破肚。
估计曾乐蓉杀死的那个也一样,死的是怪物。
只是,它的来历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连曾乐蓉也牵扯进来?
我还有好多好多的疑问,但想着想着就头痛得厉害,不禁痛哼了一声。
燕子低着头自言自语似的说:“那酒店真邪门,我前两天才听说原来这一个月来那里已经有五个人发生事故了,再想到你和曾姐那天的异常,还有现在,你和宋浩轩都受了重伤,唉,幸亏我们撤得早”
我精神一振,连忙打断她,“你说什么?宋浩轩受了重伤?”
燕子猛点头,说:“对,他的伤好像比你还严重,我听人说的,他被抬出酒店的时候完全就是个血人,那酒店真的很邪门,难怪免费让我们全体入住”
燕子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太清楚了,我想起了出事那天早上跟沈乐池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要先杀了宋浩轩。这是那天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就在房里踱步,走着走着就走掉了。
他那天晚上的状态很不对劲,让我想起了化身巨猿的李大师,都是那么的癫狂,难道,就为了帮我杀宋浩轩?
我原本的意思其实是利用他创造机会然后自己动手的。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有两条未读短信,其一是银行通知讯息,账户里多了十万块钱,其二是来自刘雨薇的号码的。
“你还能走的话还是先离开深圳避避风头吧,你杀死的鬼影的主体好像是这地头的赖姓城隍的七世孙。”
第37章 城隍()
看了刘雨薇的信息,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已经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城隍我还是听说过的,在阴间管理一个地域,职权相当于阳间古时候的县令,也会派手下来捉拿阴间逃犯,但一般不会插手阳间的恩怨纠纷。
可是,阳间的县令可以腐败堕落,阴间的县令未必就能有什么不同,要说那什么赖姓城隍放任“七世孙”作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况且,这事情听起来似乎还挺有道理。
费雅宁、沈乐文等人为什么不设计灭掉那鬼影?可能就是知道这层关系,那么,刘雨薇事前知道吗?
呵,我人生里消灭的第一个鬼怪竟然就是城隍爷的七世孙,这起点有够高的呀,我自嘲地想着。
除了苦中作乐,我想不出还能怎么样。
医生来给我做检查,说我元气大伤,要注意休息和适度进补,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燕子去的我的公寓熬补药。
半个小时后,方开宇来了。
他满脸的疲惫,看我的眼神很复杂,同情、怜悯、恐惧、歉疚
我心里惨然一笑,我也变成怪物了呢。
“你,还好吗?”
“还好。”
“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我们不够冷静,差点就”他看了看我的左腿,脸上的歉疚更明显了。
罗宏开枪打中了我的左腿,医生说是子弹擦着小腿过去了,开了个大口子,但没有伤到筋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事情上多说什么,我断定他们是被宋浩轩或者沈乐文算计了才会那么巧合地出现在现场的。
“那个石小姐,她没事。”方开宇低声说着,语气里满是不确定的意味。
我说:“我听燕子说了。”
“李大师呢,我这两天都找不到他,那个中医诊所也两天没开门了。”
我心里一恸,“李大师回老家去了,具体是哪里我也不清楚。”
方开宇有点意外,哦了一声就沉默了,良久才说:“还有,多谢你救了我们。”
我淡淡地说:“我只是在救我自己。”
方开宇自嘲地笑了笑说:“总之,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这么说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你帮我查一查费雅宁这个人的资料吗?”
方开宇有点惊奇地说:“我们前段时间正查她呢。”
我有点吃惊。
方开宇去反锁了房门,然后才小声地说:“我们之前在查翰文大酒店的事故时还接触到了三年前的一宗食物中毒案,三年前,翰文酒店的前身天鸿广场,也是7楼那里,鸿星ktv发生一起食物中毒,死了十几个人,而当天,从英国回来不到两个月的费雅宁也在鸿星ktv里和朋友聚会,几天后,她就出任了香港沈氏集团的深圳区域地产项目总负责人,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她一手操控舆论,最终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整个天虹广场。”
又是费雅宁,只怕她操控的远远不止是舆论那么简单。
“费雅宁是英籍华裔,我们很难查得到她以前的事情,目前只知道她是牛津大学临床医学、心理学双博士学位,但她回国后从事的工作让人看不明白,她帮沈氏集团做了两年地产,成绩斐然,却突然辞了红红火火的地产工作开起了私人小诊所,现在又做起了导演。”
方开宇停顿了一会才说:“你会问起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方开宇很无奈地看了我几眼然后离开了。
其实我哪里睡得着,一直等到窗外的太阳变得很暗淡了,我开始默念沈金鳞三个字,但叫了十几遍都不见他来,却叫来了多日不见的沈乐乐。
沈乐乐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一出现就唉声叹气说:“本来想多给你们一些空间谈恋爱来着,没想到啊,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你哥他怎么样?”我问。
“伤了些元气,也需要休养一下,但总的来说没有大碍。”
我一下子放松了很多,吁了一口气。
“你很担心他?”沈乐乐有点意味深长地问。
我的脸有点发热,恼怒地说:“我担心他还有力气来搞我。”
沈乐乐努了努嘴,一脸怀疑地看着我。
我马上转移话题,“他没说什么吗?譬如在跟谁战斗怎么受伤的这些。”
沈乐乐的小脸变得肃然,紧盯着我说:“他两次都是被毕正打伤的。”
“毕正?”我悚然一惊,那个看起来很和煦的天空和尚?
沈乐乐点了点头说:“我哥说,毕正应该是被费雅宁催眠的了,他使用的是佛门宏大阳刚的咒印,但出手却阴狠无比,看起来不像是出于本人意愿出手阻挠我哥的,我哥第一次跟他打时还留了手,背上被抓了一下,那伤口你也看见了,第二次跟他打是两败俱伤,没想到那家伙那么牛啊!”
毕正,居然是毕正伤了沈乐池,难道这也是将计就计做给费雅宁看的?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有点讨厌他。
沈乐乐又叹着气说:“本来嘛,我哥摆脱毕正的纠缠之后只是受了点小伤,但是,他救了你之后还想杀宋浩轩,又被我乐文哥狙击了一下,这才没法来见你。”
果然是这样,那个笨蛋。
“怎么样,有没有点感动?”沈乐乐又嘻嘻笑起来。
我心里原本是相信她的,但想起她的狡猾又觉得有点可疑,冷哼着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乐乐咯咯笑了一声才说:“不信你以后自己问我哥啊,那木头不会说谎的,不然我也不用这么操心他。”
她的后半句比较在理,我心里默默地说。
沈乐乐忽然又问:“你就不担心一下你自己?”
我撇了撇嘴说:“担心不过来,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对,我该担心哪里呢?爱咋咋地,大不了一死,死了我就变成厉鬼去报仇,好像还方便些。”
沈乐乐老气横秋地说:“心态还不错,但也不能放松警惕,那个姓赖的城隍你暂时不用担心,他徇私枉法正接受调查呢,短时间内应该没法针对你。”
我大感惊讶,紧紧盯着沈乐乐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沈乐乐得意洋洋地就地360度转圈,小裙子转得一折一折的煞是好看。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作为你的小姑,也是时候送个新婚礼物给你了,等你回到公寓就会看到的了。”
沈乐乐的身影已经消失,声音却还在我耳边回荡。
这丫头,真心厉害。
那天晚上,胡姐也来看了我,我留院观察了两天就出院,就我的情况来说,医院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是休养和护理,在家反而比较好。
燕子送我回公寓,又给我熬了药然后还搞了卫生才离开。
我检查了一下房间,没发现多出来什么东西,沈乐乐说的礼物呢,她骗我的?
但就在燕子离开几分钟后,门铃响了,我警惕地拿起对讲机问:“谁?”
“秦小姐你好,我是送快递的,你有包裹需要签收。”
我心里一惊,又问:“哪来的快递?”
“寄件人叫沈乐乐,是从蛇口亮晶晶公司过来的。”
我恍然了,给他开了门。
半分钟后,快递员给我送来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盒,也就比一个抽纸稍大一点。
我关上门,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见里面整齐摆放着三叠黑纸条。
“黑符纸?”我大吃一惊,拿起一张纸条看了看,入手觉得有点像是粉条,但凉凉的,我确定这是黑符纸。
翻了一下小木盒,估计这里面有五六百张。
我正想着找刘雨薇问一问她有没有门路弄一些黑符纸给我呢,想不到沈乐乐直接给我弄这么多来。
回想起来,上次那巫女黑符也是方蓉以红包的方式给我的。好像在我需要这些东西的时候她们就立马能给我似的。
但目前的我只能先顺着她们安排的道路走下去,陷入这个大漩涡里,我早已身不由己。
接下来的时间,难得安稳了两日,我足不出户,都是燕子来来回回地在照顾我。
而我,右手好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正式画符,我的阴力浅得很,画一张鬼蛇符或者三阴符就会把阴力消耗一空,而后要冥想五六个小时才能恢复。
冥想是瑜伽的核心技法,跟佛家的入定和道家的观想都类似吧,但佛道两家的法门太玄乎,我连字都看不明白,还是学一学瑜伽教程里的冥想算了。
其实,我试过修行诃利帝母请召印,在那种状态下,只要三十分钟就能完全恢复阴力,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但心里总觉得诡异。
当初真空老和尚说过,佛门咒印种类繁多且博大精深,咒印修行也讲究资质和佛缘,他以禅定印的谎言教了我诃利帝母请召印,这是求子的咒印啊,偏偏我修行诃利帝母请召印还真能达到禅定的目的,不搞清楚其中的联系我真不敢继续修行那咒印了。
阴力消耗完时我就学习第三张黑符,黑鸦符。
就这样过了三天,我的身体慢慢好起来,晚上,沈乐池来了。
第38章 梳理()
沈乐池来的时候我还在练习黑鸦符,他很难得的没有对我使坏,而是在一边静静看着,直到我搁下笔。
我转身看了看他,他还是那个样子,俊朗,但面无表情。
“伤都好了吗?”我问。
“好了。”他答。
我把手伸进睡衣口袋里,然后飞快抽出,一张鬼蛇符甩过去,同时甩出的还有一缕阴力。
嗤,鬼蛇符化作一条拇指大的黑色小蛇疾射沈乐池的脸庞。
沈乐池一动不动,那小蛇正要碰到他的鼻子就一寸寸灰飞烟灭了。
我努了努嘴说:“你们都这么强的吗?”
我说的“你们”包括了沈乐池、毕正、费雅宁、刘雨薇、宋浩轩、沈乐文。
沈乐池摇了摇头说:“不一样的,黑符对付阴灵威力一般,但用来对付人却很厉害,你这个还算不错,只要命中宋浩轩,三张就应该能要了他的命。”
“三张!”我有些惊喜,“这么说,我已经有能力干掉宋浩轩了?”
沈乐池却又说:“还是很冒险,而且,他现在躲起来养伤,我暂时也找不到他。”
我低头想了想才说:“其实你和乐乐是不是能随便出入阴间?”
“乐乐是可以的,我是一次都没去过,我去了应该就回不来了。”
“沈乐乐怎么那么厉害?”
“这个不能告诉你。”
我郁闷,虽然我的套话毫无技术,但还是有点沮丧,转念又问:“那天晚上你变成了一条黑龙又是怎么回事?”
“那不能算龙,最多算是蛟,但也不是真的,只是魂体的变化而已,跟李大师那实实在在的巨猿真身比起来不足一提。”
“我看着还挺威风的嘛。”
沈乐池转头看着我,好一会才说:“好像你没有那么讨厌我了。”
我叹了一口气才说:“只是有点认命了,被你们坑上了贼船,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当然,我是个很记仇的人,如果有机会干掉所有的这些鬼怪从而恢复我正常人的生活,我一定不会手软的,杀你也一样。”
沈乐池静静看着我,一会才说:“其实你已经有预感了吧,就算我消失了,就算你现在遇到的鬼怪通通都消失了,你也回不去从前,你再也没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你不去找人,会有人找你,你不去招惹鬼怪,也会有鬼怪来招惹你。”
他这话确实戳到我的痛处了,我知道他说得对,只是始终不甘心,烦躁得很。
“还有个事情要问你,在我去罗浮山之前,你认识真空大师吗?”我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斑驳的城市夜色。
“不认识,那边晚上闻到了中药味然后把你送去那里的。”
“毕正是真空大师的大弟子,法号天空。”
沈乐池微微吸了一口气,颇为感概地说:“难怪他的佛门咒印那么厉害,如果单纯说驱魔能力,毕正应该是那些人里最强的,然后是乐文背后的人和刘雨薇,费雅宁的邪术厉害,对人才是最危险的,宋浩轩会点降头术,但并不精通,在我们这些人面前几乎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只是乐文帮着他而已。”
我细细记住了他的话,然后问:“方总呢?”
沈乐池一时无语,几分钟才说:“其实她是苗女,最大的依仗是蛊。”
苗女,蛊,我心里颤了一下,难怪她会有黑符基础的小册子。
“你认识卫青衣吗?她是我的房东,也就是她把我的信息告诉你妈的。”
“卫姐姐,原来是她。”沈乐池的声音显得很意外,“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