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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你怎么还到处跑?昨天跟我哭得那么厉害还没告诉我到底谁欺负你了呢,快滚回来。”莉丽很霸道地说,我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就浮现出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心头一动,惊疑问:“你记得?”
“你什么意思?当姐老年痴呆了是吗?”莉丽高声反问。
我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李大师说她现在只记得生前印象深刻的事情,譬如几乎每天都有的上下班等等那些重复率极高的事情,最新的见闻都会在睡一觉过后就忘记的。
可是,她记住了我前天的哭,她记住了
她一定非常担心我,到现在,我还让她那么担心我。
我答应她,马上就回去告诉她一切。
挂了电话,我转身问李大师:“你就没有些法宝可以给我防身?”
“你的事情来得突然,又不能伤及莉丽,我还得仔细想想,你就先自己撑着吧,防狼电击器也蛮好用的,加油。”李大师做了个握拳鼓励的动作。
我翻了个白眼,匆匆离开。
回到公寓,见莉丽正在阳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夜色,我叫她一声她才感觉到我。
“丫头我们是不是遭贼了?”莉丽脸色疑惑地说。
我心头一跳,暗说姐你可别报警啊,镇定说:“我看看。”然后到处瞧了瞧才说:“一切正常啊。”
“我也是觉得遭贼的话屋里不会这么整齐,所以没报警,可为什么我房里那么空?我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莉丽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我大惊,连忙说:“噢,你,你上个月把很多东西都捐给山区小孩啦,包括你那个破笔记本电脑,你说反正也很少回来用了,就全捐了。”
莉丽皱眉想了想,忽然说:“算了,不想这个了,说你的事情吧。”
我的手往裤子上擦了擦汗,把在路上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我失恋了,暗恋了十年的男神结婚了,那是我的初中同学,曾经我们怎么怎么暧昧,我是那么那么爱他,高中的时候差点就尝了禁果但还是没明确关系,直到大学各奔东西这次回老家,收到了他的结婚请柬,伤心欲绝。
我一边说一边哭,实际上心里想的是眼前的她,是真的伤心欲绝。
话是假的,眼泪是真的,总算骗过了精明无比的莉丽,骗过了这个我以前觉得不可能骗得了的好闺蜜,而这方法,也是以前的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是她给了我眼泪骗了她,多讽刺。
莉丽听完,甩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叹一口气,轻轻搂着我。
等我哭停了,莉丽说:“不就是一个臭男人吗?姐带你出去逛一圈,臭男人要多少有多少,走。”说完就作势要起身。
我吓了一跳,连忙抱紧莉丽说:“我好累,哪都不想去,你真有心就陪着我,臭男人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莉丽忽然托着我下巴,有点揶揄地说:“你该不会是得了什么创伤后遗症,就弯了吧?”
我噗嗤一笑,擦了一把眼泪说:“那,要是我真的弯了,你娶我吗?”
“我要一打,哈哈哈”莉丽张扬大笑。
“来来来,姐要先验货,喔,看来没少运动啊,身材保持得不错,啧啧,手感真好,还有这娇俏的脸蛋,满分,哈哈哈”
久违地,我们在床上胡闹,直到累了,相拥而眠。
我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很沉,很香。
一觉醒来,莉丽已经不在,昨夜仿如梦,我的心阵阵揪痛。
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拿过来一看,似曾相识的来电显示。
“喂?”我警惕地接通。
“嫂子,先别挂电话,我想和你聊一聊莉丽姐的事情。”声音是沈乐乐。
莉丽的事情?我心头一惊,说:“你想说什么?”
“人死后七七四十九天鬼魂还没去地府报到的话就会失去投胎转世的机会,而且会被地府视为逃犯。”沈乐乐顿了顿才接着说:“莉丽姐距离这期限还有九天。”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我的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眼睛火辣辣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颓然跌坐在床上,上网看了一看莉丽的出事日期。
沈乐乐说得没错,是四十天,莉丽出事已经四十天了。
不,沈乐乐一定是在说谎,我心慌意乱地想,对嘛,一个死了三年的小女孩凭什么说要死后七七四十九天去地府嘛,她干嘛不去呢?这么明显的谎话。
但心底更深处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她是对的。
我想打电话给李大师问一问,挣扎了很久还是无法按下他的号码。
万一李大师也是这么说呢?
万一李大师说谎呢?他那哀伤到绝望的眼神浮现在我脑海里,我觉得他说谎的概率是极高的。
虽然我也舍不得莉丽,但至少要先弄清楚什么才是对莉丽好的,然后再做决定。
我怔怔出神,这事情还可以问谁呢?
又上网查了查,我很快就有了决定。
今天没有工作也没有培训,那就不妨去一趟罗浮山,那是中国十大道教名山之一,山上有三座非常出名的道观,总的有九观十八寺三十二庵,总有那么几个认真的道士吧。
罗浮山在惠州博罗县,从深圳过去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天黑前回来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沈乐乐的话是真的,那莉丽就只剩下九天,时间紧迫容不得我犹豫,立即换了登山服背了背包去乘坐高铁。
在惠州转车前往博罗县,早上十点多钟,我抵达罗浮山山脚,买些两瓶水和一些吃的就买票上山。
阳光很灿烂,游客也多,何况这怎么说也是供奉着大批神明的道教名山,走在山里我反而觉得比留在深圳更有安全感。
在深圳,沈乐池是个只要是在阴暗的地方都有可能会来侵扰我的混蛋,罗浮山他总来不了了吧。
计划是很容易的,执行起来却很难,我一路登山进了不少道观,厚着脸皮说想拜见一下观主什么的,人家道士问我要预约函。
我退而求其次,不找观主了,就说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观里的大师,倒是问上了几个,我冷不防的来一句“我最近被鬼缠”看眼神就知道那些道士是假的,那些眼睛里多数在嗤笑,少数在发光。
他们的话我无法相信。
找个真道士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就算是在这道教名山里,或者是真道士都要预约?
走啊走,一直到下午两点多也没能找到个靠谱的道士,我越来越着急。
要预留两个小时的回程,那我就得四点钟回到山脚,时间很紧迫了。
山上的小道观其实数以百计,多建在山洞口的位置,道教叫洞天吧,但很多都荒废了,只是景观而已。
我寻思着可能还有些小道观是有真道士的,不得已向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出发。
但是,才走了十几分钟,在一个前后无人的林子里,左边大树后忽然蹿出一个身影扯走我的背包。
是个身穿迷彩服的男子身影,夺了我背包就飞奔而去。
我大惊,我的手机和钱包可全在背包里的啊。
“抢劫,抢劫啊”
我大叫着追上去,心急如焚。
可对方简直像是丛林里的猎豹,跑得极快,我追了一会就不见了那身影。
完蛋了!
我只觉得好一阵天旋地转,环目全是高大笔直的杉树,鸟语虫鸣似乎汇聚成了洪流,在我耳朵里轰隆轰隆的。
我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只剩手里的一瓶矿泉水和口袋里的电击器。
报警,要先找人报警,我急急忙忙地沿着来路返回,可走了好一会也没看到任何游客,越走越着急。
猛一抬头,四周依然全是高大笔直的杉树。
迷路了?我汗流浃背,已经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热汗。
我认准下坡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几乎气空力尽还是没遇到人。
太阳慢慢落到了西边的山头上,我浑身无力地坐在山地上,背靠着一株樟树,看着天边即将下山的太阳,眼帘重若千斤,一点一点垂下。
“山楂,山楂”
谁在叫我?
第16章 和尚()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觉浑身无力,头很重。
而且,正被人搂着,一双白皙的手环着我的腰,背后传来阵阵凉意和带着淡淡人参味的气息。
熟悉的气息,熟悉温度,又是那死怪物,咦?居然没有乘机非礼我?
我艰难挣扎了一下,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你发高烧了,别乱动,我在帮你退烧。”
发高烧?我有点恍然了,疲劳加曝晒是很容易发高烧的,我这头昏脑沉浑身无力的情况确实也像是发高烧。
可他是要害死我的人,帮我退烧之后好让我怀孕?
“死怪物,放开我”我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了,想站起来。
但健康时尚且挣脱不了身后那怪物,这时更不用说,他只轻轻抱着我,我就无力反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答应你,就算你好了,三天内我也不侵犯你,所以,你先好起来吧,好起来才能反抗我。”
他的语气让我觉得很意外,有些温柔?是我的错觉吗?
“你,我信不过你。”我喘息着说,积蓄的力量只够说这么一句话。
“没关系,反正你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把头轻轻靠在我肩上,脸颊贴着我的耳根。
我莫名心里一突,身体变得僵硬。
“其实我昨晚一直都在你房外,静静听着你对吴莉丽撒谎,你哭得那么悲伤,你们的感情很深,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像是说梦话一样低语着,时不时用脸颊磨一下我的耳根,让我浑身不舒服。
死怪物,居然跟来罗浮山,这不科学也不封建,他一个怪物怎么能进入满山神佛的洞天福地?
神啊,快来收了他!
心里这么一喊还真就觉得有这个可能,待会哪个天尊出来散步发现了他,然后一剑灭了他,我就解放了。
想到这就有点精神了,抬头看了看四周,不知夜有多深,明月已经快到中空了,我的前面是一个水潭,碧波粼粼,流溪潺潺。
这本是很美的景致,适合与心爱的人甜甜蜜蜜地互诉衷肠,可我正面临着来自一个怪物的生命威胁。
他忽然不说话了,安静得有点诡异。
“你知道鬼胎是天地不容的吗?”我虚弱地问,心里其实还对他有一点点幻想吧,还愿意相信他是不知道的,那我就告诉他,可能他知道之后就会放过我呢?毕竟那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实现的事情嘛。
然而,他过了一会才说:“我知道。”
幻想破灭,我心里冒出一团火来,我低吼:“那你凭什么要我给你生孩子,怀上了就是死路一条,孩子也一样,明明不可能得到孩子,你为什么还要来害我?”
说着我的眼泪就下来了,那是多么愚蠢的事情,简直可以说是天底下最损人不利已的行为,凭什么要我为这种行为枉死?
我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这比直接杀死我更令我委屈一百倍。
沈乐池沉默无语,环抱着我的双臂紧了,还有点颤抖。
我更加确定他是知道的,他知道还要那么做我对他彻底死心了。
心寒了,力气没了,倦意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袭来,我却不敢睡。
我的敌人正抱着我,随时都可以为所欲为。
天尊,你为什么还不来散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说:“你烧得越来越厉害了,这样不行,我去找点吃的给你。”
他松开双手起来,让我靠着樟树,蹲在我面前看了看,又说:“留你在这里也危险,我背你走。”
说完就将我背了起来,沿着溪流向下游走。
我混混沌沌的,心里很抗拒他,模糊不清地抱怨着:“怪物,死怪物,放开我,放开我”
叫嚷了一会见他无动于衷,我也沉默了,积蓄了好一会的力气才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虽然他不是人,但给我的触感跟人没有差别。
李大师说我阴气盛能接触到鬼魂,以前不会这么严重,应该是报名真人秀的那天晚上被沈乐池的按摩彻底激发了身体的这种潜质。
我使尽了身体里的力气咬他,他的脚步顿了一顿,也不理会我,然后继续往前走。
力气再次用尽,我马上就后悔了,因为倦意更强烈了,眼皮有千斤重。
潺潺的流水声和夜莺的叫声混合着,夜是这么美这么宁静,慢慢就使我忘记了危机,我最终还是昏睡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身上盖着深绿色的干净棉被,有点热。
我在一个老旧的木房子里,窗外阳光猛烈,但也凉风习习,一股浓烈的中药苦味呛得咳嗽了两声。
这是哪里?我立马坐了起来,满心戒备,却也意外于自己恢复了不少力气。
门外走进来一个老和尚,他穿着明显褪色的僧衣,满脸皱纹和老人斑,脚步还算健朗。
“姑娘你醒啦,可有哪里不舒服?”老和尚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语气很关切,目光也很慈祥。
我心神稍松,低声说:“我,我还好,请问这里是哪里?”
老和尚猛地一拍自己后脑勺,吓我一大跳,我很是担心他这风烛残年的身体禁不禁得起那么一拍。
“很久没接待客人都忘记礼数了,对不起哈,老和尚我法号真空,这里是罗浮山的边缘地界,昨天半夜有个帅小伙背你来的,他把你交给我就离开了,哎哟,幸亏他来得及时吶,你昨晚那情况真是危急,再晚就要出人命了,或者烧成脑残也有可能。那小伙也真是胡来,弄了块冰给你抱着说是降温用的,可差点害死你咯,你那是热毒入侵,高烧是表象,越是降温你自身对热感病毒的抵抗力就越低,真是好险吶。我急忙给你熬了药”
哔哩吧啦一大堆,我被他说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忽地,一个清朗许多的声音大叫:“师傅够了,人家只是问你这里是哪?其它的再慢慢说啦。”
我抬头,见一个年轻和尚走进来,大概十七八岁吧,擎高健朗,眉清目秀的不比那些小鲜肉明星差,只是皮肤显得有点营养不良的苍白。
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黑汤,先是狠瞪老和尚一眼,然后看我,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还马上避开我的目光,眼神很慌乱的样子。
“哦,这是我徒弟,法号太空,今年十七岁,没见过什么女孩子啊!”老和尚被徒弟捶了一下脑壳,暴跳而起大吼:“孽畜,你想欺师灭祖吗?”
“你才知道啊!”年轻和尚咆哮一声,把黑汤砸在桌子上就气嗡嗡地出去了。
我还在懵,真空老和尚,太空小和尚?这法号有点搞笑吧,难道我在做梦?
我暗暗捏了一下腿,很痛,不像是做梦呢。
他刚刚说一个小伙背我来的,那应该就是沈乐池吧,等等,他看得见沈乐池?
“你大大师,你看见背我来的那个人了吗?”叫他大师也有点别扭呀。
真空和尚莫名朝我眨了眨眼睛说:“他是人吗?”
我暮然一惊,呆呆着看着这似乎不靠谱的老和尚,高人啊,果然真人不露相吶。
罗浮山上的佛寺相对道观要少得多,规模也小,但也还是有二三十佛寺的,我也和一些和尚聊过,但感觉上也是假和尚或者仅仅是念经的和尚,可老和尚这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立马令我刮目相看。
他极有可能是可以给我答案的人。
我想了想才说:“依大师看呢?”
老和尚眼神玩味地看了看我,笑嘻嘻地说:“我看他不是人,看你的反应,似乎也早就知道了,但我还是想说,姑娘,人鬼殊途,回头是岸啊。”
呃,我一直都在回头,只是被那混蛋拽住靠不了岸而已,尴尬地说:“大师误会了,他是要害我的,其实你昨晚应该收了他。”
老和尚眼神惊奇,意外地说:“他想害你的话还背着你冒险来我这?我也是看在他一心救人的份上才放他离开的。”
唉,这里面的事情一言难尽,但我已经确信这老和尚是有真材实料的了,连忙说:“我想请教大师,一个人死了之后,如果四十九天了还没前往地府的话会怎么样?”
真空老和尚面容一肃,合什说:“阿弥陀佛,那样就会失去转世机会,而且,鬼魂逗留人间很容易腐朽沉沦,于公于私都不会是好事。”老和尚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你说的可是昨夜的小伙?”
我怔怔地摇了摇头,意外地没有很激动,只是很悲伤,心脏揪痛。
其实我的直觉早已告诉自己沈乐乐没有骗我,她是对的,只是我不甘心,我舍不得莉丽,所以才匆匆跑来罗浮山。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