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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我就不得不让莉丽完完全全地离开我了,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泪眼模糊,抬头看着老和尚,抽泣着说:“就没有什么方法留下她吗?造金身不行吗?那那盖庙呢?”
沈乐乐不是在吗?她死了三年都能在,还好好的,为什么莉丽不行?
老和尚严肃说:“人死后的第七天夜里会有鬼差来接,有些厉魂会击退鬼差或逃亡,四十九天不前往地府报到就是地府逃犯,失去转世机会,一直不归案,就会一直折福,鬼魂就越容易腐朽,如果不是受万民景仰的贤者,庙宇香火再多也是徒劳无功的,即便真受万民景仰,但作为地府逃犯,那些香火依然杯水车薪。”
我手脚冰凉,老和尚将那碗散发着浓烈苦味的黑汤递给我,叹息着说:“先把药喝了。”
药苦,不及我的心苦。
第17章 人心隔肚皮()
这里是罗浮山北边的边缘山麓地带,空空寺,依着斜坡而建的一栋二层木楼。
空空寺是两和尚的说话,在我看来这跟普通民房没什么区别,就是一楼堂屋里供着一个稍微大一点点的如来佛祖,大概两米高吧,但也已经严重掉漆,佛身斑驳。
木楼里晾着些中草药,屋里总是弥漫着药味,那混蛋应该也是问到这药味才把我送来这的吧。
我吃完药走出房间时已经是午后,站在二楼走廊上遥望,阳光刺眼,依稀可见远处的村落,老和尚说那叫黄木村。
我本来是要马上回深圳去的,但背包被抢后已经身无分文,连银行卡身份证这些都没有了,也不记得哪个能立即帮得上忙的朋友的手机号码,真是惆怅。
以后要养成记手机号码的习惯才行。
我问真空老和尚借钱来着,但他连一百块都没有,叫了太空小和尚去黄木村找熟悉的人家借两百块。
太空小和尚背着一包山草药出门,走了十几米回头来看,瞟了我一眼又飞快转过头去,快步下坡去了。
老和尚蹬蹬蹬地上楼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远去的小和尚,笑哈哈地说:“我徒弟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前面的黄木村,没见识,看见漂亮的姑娘就害臊得不行,哈哈哈”
这人真是没有半点高僧风范,倒像个老痞子。
但他的话着实令我吃惊,“你说他十七岁了还没走出过黄木村?”
在现代社会里,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老和尚的目光忽然有点意味深长的样子,大咧咧地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说:“他有点特别,未满18岁就离开罗浮山的话会很危险。”
“哦。”我没有多问,这些高人的世界岂是我一凡人能理解的?不料老和尚又笑眯眯看着我说:“姑娘你也很特别啊。”
我撇了撇嘴说:“阴气重也是蛮特别的。”心里还补充了一句:“特别惨。”
和尚摇了摇头说:“凡事有利有弊,看你怎么运用了。”
“运用?”我诧异地看着老和尚。
“阴气重让你接触到了另一个世界,给你带来很多烦恼,但相对地,你也因此可以做到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我定定看着老和尚,期待着他的下文。
“你知道巫女吗?”老和尚忽然问。
“是格林童话里的巫婆还是古代祭祀时的主持?”
“那叫祭司,苗族祭司,相传是上古九黎族的血缘后代,也就是蚩尤后人。九黎族又称巫族,他们是天生的鬼神,可以上达碧月下穷黄泉,可惜在蚩尤的领导下盛极而衰,后来的九黎族慢慢归于平凡,但每隔几十年总会有一个身负强大阴气的巫女出生,她的双眼能辨善恶,她的双耳能听兽语,她的声音能直达九泉,浮游人间的鬼怪都会向她俯首”
“咳。”
看老和尚兴致满满的样子,我估计他又要说个没完,赶紧咳嗽一声打断了她。
“我可是正宗汉族人,小脚趾指甲有分叉的。”
“哦,我是想告诉你,阴气重不一定是坏事,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能碰到鬼怪,那也就意味着你有伤害他们的能力,你能把他们打得魂飞魄散,就好像你也能杀人一样,这就是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之一,罗浮山里几百道观寺庙,能做到你这一步的也寥寥无几呢。”
我心头一震,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惊喜说:“就像杀人一样,大师你的意思是说,我拿把菜刀也能砍死鬼怪?”
“咳咳。”老和尚咳嗽得差点坐不稳,讪讪地说:“你的暴力意识挺强烈的,等你能运用体内的阴气时,拿菜刀也是能消灭鬼怪的,但现在的你嘛,用拳脚一直打或许能吧,哦,用咬的应该比较快。”
呃,我喜极而悲,用拳脚一直打?谁会那么笨定定站着让我打,咬,那也得我咬得到才行。
咦,我昨晚是不是咬过沈乐池来着,他好像停顿了一下?
咬?等等,我咬得到的啊,沈乐池非礼我的话我会怎么咬不到呢?咬他的舌头咬他的脖子,完全咬得到啊。
原来真的可以咬死他!
我双眼一瞪,又从悲到喜,双手合什,恭恭敬敬地对老和尚鞠躬说:“多谢大师指点。”
我无比感谢他,他让我豁然开朗了。
老和尚哈哈大笑了几声,忽然贼眉鼠眼地说:“姑娘你总得给点咨询费吧?”
啊?我心神一颤,有点反应不过来,然后尴尬症犯,极不自然地说:“回去一定打款给你。”
老和尚又开始哈哈大笑,笑了好一会才说:“实不相瞒,我将于三天后圆寂,你的钱我应该是花不上咯。”
我再次大惊,不知他这话是真是假,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人真能知道自己的死期?
就算能,可是,老和尚现在还不是健健康康的,活力过剩得跟个老流氓似得呢,要是别人说他三天后会圆寂我一定不会相信。
可这老和尚不是一般人。
“所以,姑娘,我有一事相求。”老和尚忽然郑重其事地看着我说。
我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死后,太空徒儿会给我守墓几个月,等他满十八岁后就会出去找他师兄,那时候,我希望你能帮他。”
“你们没有师兄的联系方式或者地址吗?”
“我那孽徒沉沦于红尘,已经十二年没有回来过了,但我算到他还活着,应该还活得挺不错,所以想让太空去投奔他。”老和尚叹了口气才说:“太空体质特殊,又不谙世事,我实在不放心让他一个人。”
我心里涌出一股哀伤,一时沉默不语,一会才进屋拿笔和纸详细写下了我的公寓地址和乡下老家的座机号码。
“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就一定帮忙。”我把纸条递给老和尚,又说:“但实话实说,就算那时我还活着,处境也极有可能很糟糕,和我扯上关系是很危险的。”
老和尚微笑着点了点头。
“太空知道这事吗?”我问。
“可能有点感应吧,他这几天对我温柔多了。”老和尚嘿嘿笑着。
想到之前小和尚给他脑壳的那一捶我就滴汗,要是正常老人,受了那一捶不升天就怪了,原来那样已经算是温柔的了,这师徒两平时是怎么相处的啊。
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些事情,我还请教他怎样才能运用体内的阴气达到用菜刀砍死鬼怪的程度,老和尚说修道、修禅、练气功都能慢慢使人掌握自己的精气神,但非一朝一夕可成,我要做到那程度得专心四五十年吧。
我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但真空大师还是教了我一个佛门咒印,说是禅定印,以右手指挟左手背,左手心对着小腹,口念:唵弩弩摩哩迦呬谛娑嚩贺。
真空大师说经常修行有助于我早日掌握自身精气神。
我刚掌握这禅定印,屋外响起摩托车的机动声,我和真空大师下楼来,见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开着摩托车过来,太空小和尚正坐在车上。
小和尚跳下车,飞快瞟了我一眼,然后去把两百块钱递给师傅,说:“梁叔刚好说要去县里,可以送秦秦姑娘。”
这孩子是有多纯情哦,说一声“秦姑娘”都脸红。
老和尚甩手给了他一巴掌说:“姑娘是你叫的吗?叫秦姐姐。”
我暗暗捏了一把汗,老和尚你说的这个在二十年前可能是尊称,这年头会有点别扭呢。
小和尚瞪了老和尚一眼,气嘟嘟地跑回屋里去,我连忙对他的背影说:“多谢真空小师傅,以后去深圳记得找我玩啊。”
很习惯性的一句告别话。可一说出来我就后悔了,还是希望他不要跟我扯上关系。
“他也未必会去深圳,不多想了。”我转身跟开摩托车的梁叔打招呼。
两分钟后,我坐上摩托车出发,回头看,老和尚站在树荫下朝我微笑,很慈祥,小和尚在屋里探出头来。
我朝老和尚挥了挥手,默默说了一句:“永别了,大师。”
“沈乐池,我不感谢你怀着邪恶的目的救我性命,但我感谢你把我送到了空空寺而不是别的地方。”
摩托车在山野小路上行走,十几分钟后有点颠簸起来,我收拾心情看了看天色,感觉应该能在天黑前回到深圳。
可低头一看,我觉得不对劲了,这摩托车好像在故意往坑里开?
看了十几秒我就确定了,免去好像,这根本就是故意往坑里开。
我心头一凉,悲凉,原来这是个猥琐大叔
我想下车,但不知道这里距离大公路还有多远,担心下车之后要很久才能去到县城。
“他是小和尚找来的,应该不会太离谱吧?”我怀着侥幸心理向后挪了挪,让自己尽量远离他。
“就这样,先到大公路再看情况。”我忐忑不安地想。
可是,两三分钟后,路面更加破烂,我瞧了瞧前方,发现这路竟然是往山上延伸去的。
我浑身一哆嗦,连忙说:“梁叔我下车,停车。”
但梁叔置若罔闻,反而加大了油门。
我心寒不已,左脚一甩就跳车,落地时重心不稳摔了一跤。
摩托车向前摇晃一下就顿住了,梁叔扔了车就向我跑来,面目狰狞。
我立马想到电击器,可是一摸口袋就惊得三魂没了两魂,电击器呢,我在空空寺醒来的时候还在身上的啊。
第18章 求生()
电击器不在,我惊得头皮发麻,转身要逃,但刚才一摔竟扭伤了脚裸,蹬腿之际钻心剧痛传来,我再次失重。
这时,一只粗糙的大黑手握住了我的左手,一下子拉得我向左摔下。
我身心颤抖之际,忽然瞥见防狼电击器就在路边一米多外的草地上。
一定是刚才跳车时将它甩落在地了。
“再乱动我就杀了你!”梁叔怒喝,扑上来压着我,双手胡乱扯着我的运动裤。
我拼命挣扎,咬牙朝电击器爬去。
梁叔并不知道电击器的存在,只是兽吼着扯我的裤子,我向前爬一点他就扑上来一点。
“小娘们居然在罗浮山走失,这么好的机会落在我手上,嘿嘿嘿”
我的裤子还在,但趴在我背上的禽兽已经急不可耐地挺动起来。
终于,我一手抓住电击器,按下开关朝肩后推去。
“啊!”
那禽兽一声惨叫,浑身哆嗦,我也随之浑身一麻。
但我有早有准备,反应比他快,趁机翻身推开他,愤怒无比将电击器对准了他的脖子。
电击心脏和脖子是最有效也是最容易致命的办法。
嗞。
那禽兽这次连惨叫都叫不出来了,全身抽搐,几秒钟后开始口吐白沫。
我还是不解气,继续电了他差不多十秒才松开,他两眼一翻白就昏死过去了。
我不敢直接杀了他,本来想拿他的手机报警的,但想到就算警察来了也未必能拿他怎么样,还会因此耽搁更多的时间,说不定事后还会被他的朋友报复。
没办法,我拆走了他的手机卡,踩烂了他的手机,然后沿着原路返回,到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走向那条没去过的小路。
扔了那禽兽的手机卡,是为了不让他醒来后打电话通知附近的同伙来找我,而我也不敢原路返回,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苏醒而追上来。
不说那摩托车,就算他正常跑步也比现在瘸得厉害的我快得多。
我的双手在爬行是擦破了,手腕附近全是血沙,衣服上好几处擦不干净的泥印字,头发蓬乱,可能会被人当成疯婆子。
我委屈、苦涩,究竟要倒霉到什么时候?
坏了鬼胎之后会有怎样厄运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很肯定现在的我也已经是厄运缠身了。
还没有鬼胎呢!!
但我不能停,我不能放弃抵抗,纵然每走一步都痛得牙齿打颤我也不能停。
可是,走着走着,昨天那种眩晕感再次出现了,身体越来越虚弱。
我知道是病情复发了,再这样下去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比昨天更严重。
好在转弯后看到了一片耕种的土地,地里正有两个大婶在劳作,我连忙走到地头,看大婶一脸戒备的样子也没再靠近,站定就说我迷路了,请问哪个方向能去公路搭车到县城。
那大婶指了路,还热情地嘱咐了两句,把地沟旁边的一根木柴递给我做拐杖。
我连连道谢,撑着木柴一瘸一瘸地往公路方向走。
大婶说要走二十几分钟才能到公路,我这速度估计得多花一倍时间。
可是,我还没走几步呢,两大婶忽然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我大惊,回头一看,两大婶连滚带爬地往东边跑去,模样十分狼狈。
顺着她们惊恐的目光,我看见了让她们惊恐的源头,震惊得浑身僵硬。
一条棕色大狼狗正叼着一个人头从山坳里走出来,那人头还在流血。
大狼狗转头看我,那人头的面孔映入我的眼睛,虽然满脸鲜血,但我依然认得那就是想侵犯我的梁叔,那双眼瞪得滚圆。
大狼狗甩了甩头,那人头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我心头剧跳,连连后退,要不是刚刚拿了跟木柴,一定直接跌坐在地了。
大狼狗叼着人头也往东边去了。
那两个大婶的尖叫声还清晰可闻,我猛然惊醒,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梁叔为什么会被狼狗咬掉脑袋?因为我将他电晕在山野里弃之不顾。
附近村落的人说不定认识梁叔,他被狼狗咬掉脑袋,村民们一定会报警,也会有所怀疑,那么,刚刚问路的我,一个形象褴褛自称迷路的陌生人,想不被怀疑都难。
我是杀人犯?
我冷汗涔涔,眼前一片黑暗。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心绪激荡,感觉喉咙一甜,噗,吐出一口鲜血来。
杀人犯,这对我来说是比死亡还要不堪的结果,我千辛万苦地活着,结果却成了杀人犯?
一刹那间,我想起爸妈,想起莉丽,心头一颤,迅速镇定下来。
我想起了我来罗浮山的目的。
事情还弄没清楚呢,梁叔的死可能与我无关呢?我还有机会的,还有机会的。
但是,现在我必须逃,我不能被这里的公安当成嫌疑人扣留,莉丽还在等着我,我必须尽快回去。
四下看了看,我撑着木柴走进一片竹林里。
竹林旁边是一条小溪,大婶说跨过小溪一直往前走就能去到大公路,现在我往小溪上游走,打算拉开距离后再往公路方向去。
看太阳的位置,大概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时间,竹林里凉风习习,已经带着些许冬季的冷冽,令我更感眩晕。
病重越来越重了,无疑是雪上加霜。
但没过多久,下游果然隐隐传来嘈杂声,似乎很多人在呼喝着什么,我害怕得不行,加快了脚步,慢慢地竟感觉不到脚裸的疼痛,麻木了。
我又将运动服上衣翻转过来穿,粉红色的外衣变成了米白色,在竹林里应该没有那么显眼。
走到一处山脚下,我想了想,向右绕着山脚走,如果我的方向感没错,大公路应该就在山丘的背面,上山容易被发现,只有绕过去了。
山脚下是成片的荔枝林,也不容易被发现。
好不容易绕到山阴,果然遥遥看见了公路,只要走过眼前的荔枝林山坳再爬上半山腰就能到达了。
但随即却是一阵天旋地转,恍惚间觉得自己在向后倒下。
“山楂。”
熟悉的声音传来,冰冷的怀抱接住了我,我勉力定睛看了看,看见了沈乐军完美无瑕的脸孔。
这混蛋,真的只要是阴暗的地方都可以出现,我莫名觉得身心一松,似乎,安全了?
“啊!”我惊叫一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堆干草上。
“沈乐池!”我猛然想起昏迷前看到了那混蛋,四下一看,见他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