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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曼联想到我对这里的特征的描述,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扇 门之后又连着一条长廊,而长廊的另一端就是我所说的大铁门,也就是说她已接近了殡尸房。这时,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表有夜光显示的指针即将指向八点三十分 整。可是,周围悄无声息,那个定约的神秘人物,像是还没有到来。
萧曼继续向前走,突然间,她听到了一声喘息。低沉的极为压抑的喘息。 仿佛是想逃离地狱的鬼魅,正在拼命的挣扎。萧曼迅速拔出了手枪,用拇指推开保险,由于眼前气氛的诡异和紧张,使这把手枪的柄上沾满了汗水。
萧曼没有停顿,但步履却愈走愈慢,起步落脚都似乎好费很大的力气,这是极其紧张的表现。喘息声时有时无,时断时续;方向忽东忽西,忽前忽后,若即若离。萧曼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靠近大铁门!
一阵风,像是平地吹起,又像是凭空而生
萧曼感觉到了风。她向风吹来的方向出了枪。
“*式”手枪的枪声并不尖锐,很像是一粒钢珠砸到铁板上产生的闷响,但在这空荡荡的殡仪馆里还是激起了巨大的回声。
一件东西掉在了地面上,还有细碎的脚步声起步停止。她猛一转身,在电筒的光照中,身后并没有什么异常,没有人影,只有一把刀。
掉在地上的是一把“仿大马士革刀”。“大马士革刀”在公元六世纪时缘自印度,刀长约一点五米,宽五公分左右,锋芒隐在黝黑的刀身之内,微处 呈锯齿状,破革断铁,俱可举手而成。其凌厉之威百兵皆惧。公元七世纪,此刀传至中国,被初唐名将李靖奉为神器,遂奏请太宗皇帝遣使赴印度专门收集锻刀所需 之“乌兹铁石”并重金聘用锻刀工匠。唐末之后,经辽、宋、西夏、金、元、明诸朝,此刀在中国内外战事里广泛使用,尤其是明朝嘉靖年间,抗倭名将戚继光更将 此刀用于对抗倭寇的倭刀,神风尽现,因而戚家军名扬天下。明朝末季,印度“乌兹”铁矿告馨,最后一名铸刀大师也客死广州,此刀从之绝迹。
萧曼并不清楚“大马士革”刀的来历,但她看到如此之长的一把刀摆在面前,心中委实后怕。
刚才,那阵平地而起的怪风,就是这把刀的刀风,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够快,恐怕……她不敢再想下去,她看到了血迹。
就在这把刀旁,有一滩血,还未凝结。
第一卷:迷途 第九章(1)
萧曼正要走上前去将地上的情形看个分明,就听到身后的铁门传来一声“哗啦”的骤响,这响声突然之极,也惊怖之极。
萧曼急忙转身,手中的枪已平平托出,手指紧紧的扣在枪机之上,随时准备开枪。她看到,原本紧闭的铁门像是被人推开一样露出一道可容一个 普通体格的人能穿过的缝隙。在电筒光不能涉及的缝隙深处,由萧曼听来,似乎有着异常诡异的事物正在蠕动。萧曼忽然觉得呼吸很不顺畅,眼光也开始变的模糊, 甚至,她甚至有些尿急的感觉,这是处于极度紧张中的生理表现,这种表现最严重的情况就是精神崩溃!但是,在潜意识的作用下,她还是一步步的靠近了铁门,并 用持手电筒的左手拉开了半扇铁门。
铁门里有许多床都空无一物。只有一张床上像是有尸体放在白色尸单的下面。除了这些,并没有萧曼所听到的异常蠕动,难道,难道是我的神经过于紧张的缘故吗?萧曼正想着,就看到了一个奇异的景像。
当萧曼给我讲述这个听来很像故事的经历时,我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是这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围绕这座看似普通的殡仪馆,也许这个“生产骨 灰”的地方,一定存在着某个天大的秘密,当然,这种想法是在我们眼前的谜题大都破解之后才产生的,而在当时,我对殡仪馆的印象仅仅停留在早先的记忆中。
萧曼所看到的,就像她在十四岁那年在冀中乡下看到的她“奶奶”元神出窍的情景一样,铁门内唯一一张放着尸体的床上,那具所谓的“尸体”,正慢慢起身,端端正正的盘起双腿,坐在了床的中央!
她只见过一次王国庆,是在刑侦队的殓尸房里,她对他没有太深的印象,但是,现在她真真切切的认为,她所看到的,就是刑侦队殓尸房里失踪的王国庆!
“王国庆”端坐着,微闭双眼,除了他的坐姿像个活人以外,一点生命的迹象也无法找到。这和当初奶奶元神出窍的情况不同,奶奶在当时就仿佛是由死复生,而这“王国庆”还是一个死人的模样!
他是如何“坐”起来的?并始终能保持着不倒的姿势?萧曼的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接下来所发生的,让她已来不及想的太多!
一道寒光就是在此刻从她的背后倏忽闪出!
我在前面的章节里提到过,萧曼是个身怀特殊技能的人物,这个特殊技能,就是指她的跆拳道。她是跆拳道黑带五段,从某种意义来讲,这个看似平常的称谓实质上一点都不平常。跆拳道五段的性质相当于许多武侠小说里所说的高手之境界了,所以,她躲过了要命的一劫!
她在躲闪身后袭击的刹那,同时后踢了一脚,这是一式绝地反击的招数,通常能够起到阻击对手连续攻击的作用。但是,她的这一脚却落了空!
顷刻间,只有下意识的动作!枪!她的右手回撩,枪声就在回撩中响起。
枪的后座力使她的右臂微微颤动了一下,她定神看去,身后有一条快速滑动的黑影闪过铁门,她想都没想就拔脚追出。可是,她还是慢了一步,追到来时经过的那个庭院里,黑影就不见了。她怔在了当场。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愣神中惊醒,才发觉身边多了七、八道电筒的光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萧曼,是怎么回事?”
萧曼知道,刘强队长来了。
后来,萧曼说后来,她从刘队长那里得知,这殡仪馆所在之地虽然偏僻,但还是在周围住了不少所谓的“黑户”,其中有人在听到枪声之后就报了警,刑事侦队的同事们迅速赶来了。
那么,王国庆呢?我问。我问的是那具坐起来的尸体。她说,不知道。因为,刘队长赶来时,“王国庆”就不见了!以致于刘队长他们听了萧曼对这件事的叙述之后,都怀疑萧曼的神经是否出了问题。
那么,殡仪馆怎么样?还有那把刀?听你的描述,那是一把仿大马士革刀。我又问。殡仪馆还是正常营业,如果他们那里也算是服务行业的话。 经过刘队长他们的调查,这个殡仪馆本身没什么问题,如果有,殡仪馆的唐馆长说,他们这里原来有个职工是有过犯罪前科的,可是,这个人早就不干了,刑侦队已 将这个人列入调查范围,不久就会清楚他和这一系列事件有没有什么内在的联系。至于刀,也不见了。
要严密监视殡仪馆,我对萧曼讲。那把刀,我想,在一个适当的时候,它还会出现的。这句话的根本目地是,让萧曼传话给刘队长,殡仪馆应该 被归入重点监视范围,当时,我只是对殡仪馆有非常大的嫌疑倾向才这样考虑的。最终的证实表明我的怀疑是十分的确切。但在当时,他们都忽略了。
9、传奇
我没有联系上萧曼,但终于等到了“猫眼”的回信。
“猫眼”是在第三天的早晨从我所居住的房间门缝里留下约会的地址的。
是杭州西湖畔,灵隐寺。
我准时赴了约,却没有见到“猫眼”,而是见到了一位自称是他的“把兄弟”的年轻人。
“猫哥有事来不了,但请先生放心,您有什么事俺张三可以尽力而为。”
这个叫做张三的年轻人,从他的口音来看,他大概是河北与山东交界处的沧州一带的人氏,而从他的体貌特点看去,他一定练习过武术,搏击之类的技能。他的眼睛很有神,深邃的令人猜不透一丁点的心事。
我们在灵隐寺附近找了一间茶馆,在茶馆里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座位,一坐下来,我就从上衣内部隐秘的口袋里取出了那只“金钱镖”。
他看到后为之一愣。
在坐下来之前,他就脱掉罩在身上的黑戎呢大衣,露出一件铁青色的“范思哲”西装来,在西装左胸口袋的上端,缀着一枚金色的徽章。徽章上 的图案是一只粗线条勾勒的眼睛,非常的传神。我并不清楚这枚徽章本身的意义是代表着什么,但当我一看到它,我就对眼前这位自称是“猫眼”把兄弟的年轻人的 怀疑消散了大半。因为,当初在西藏见到“猫眼”时,他的胸前也有一个相同的徽章。
“这东西你是从那里得到的?”
他放好大衣,沉声问道。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平静如初,但从刚才的问话里我已听出了某些不安的讯息。“你认得它?” 我反问道。“当然认识,不仅认识,还会用它,在这个世界上,现在会使用它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和我猜测的一样)“我也认识你,修必罗先生。看来猫哥说的 没错,你果真遇上了非常大的麻烦,若不然以你的能耐,是不可能轻易求助于别人的!”他的话让我大吃了一惊,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猫眼”年轻时的神情,“他 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喃喃的说,“一开始猫哥是不知道的,可是你后来名头越来越响,你的尊容多次上过国外有名的探险报纸,他看到,也听说了。” 张三的声音淡淡的。“修先生,你想必也知道这是一支‘金钱镖’罢,但我肯定的说,你根本不清楚它的真正来历!”
“这样说来,你是知道的了?”我不痛不痒的问。他笑笑,耸了耸肩。“我刚才说过,现在在这个世界里会用它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幸好,我就 是其中之一。”他有些自得的说道。“当然,猫哥更是此中的高手。”“另外还有三个人,其中的一个是不会对你下手的,因为,他远在新西兰亚述那群岛上,而 且,三年前,他就失去了双腿。剩下的两位,一个是我和猫哥共同的师父,他老人家年逾九旬,早就退隐了江湖,又怎么会来找你的麻烦呢?所以,只有这最后一 个,才可能是你的敌人!”
“可惜,这个人在十二年前就已经失踪了。”
“他是谁?”我问道。
张三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的说道:“‘金钱镖’本是清朝雍正年间一支隶属洪门旁支的湘西武术宗派中的一位异人所创,这 位异人曾有两个不世出的弟子,一位是法号‘潮观’的和尚,另一位就乾隆初年的大侠甘凤池。甘凤池生死成谜,几无后嗣,而潮观和尚却有一个义子,这个义子姓 甚名谁就连我的师父也不甚了了,但‘金钱镖’这门绝技却是由他手中而传承后世。到了民国,‘金钱镖’所传的后人分为两支,一支由湘水东渡,过长江而迁自鄂 地,另一支远赴岭南,跨大庾岭落户广东。这一支的领袖人物曾是同盟会的成员,和中山先生的贴身保镖南北杜心五私交甚厚,在陈炯明事件之后,他因为身负重伤 被迫回到了湘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是如此,他才得已在那个堪乱凌异的年代得以颐享天年。我师父就是他的门生。而到了湖北的那一支,因为种种原因,在 他们的内部发生了内讧,所导致的后果极为严重,使这一支人丁凋蔽,几尽全失!江山易帜之后,大陆的各项运动风起云涌,我师傅因与中共高层的一位领导有过一 段交往才能在运动中得以幸免。在他隐居山林的时间里,有一天深夜,湖北那一支所剩下的唯一门人突然来找我师父,并告诉他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而这个秘密,师 父仅仅是在几年前的一次闲谈之中偶然提到过,但其中的详情,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我想就连猫哥他也会不知晓的罢。后来,大概是在文革后期,这个硕果仅存 的湖北‘金钱镖’的后人收了几个弟子,成了气候的就是我先前所说的那位远赴新西兰的同门,可惜他命运多舛,已无大用了。还有一个人,也许就是他,才最有可 能成为袭击你的人!”张三顿了顿又道:“他姓曹,草字剑中。”
“曹剑中?曹建华?”我的心中猛地一动,隐约有个模糊的光点,但其中心处却根本不可明朗。
“曹剑中是整个‘金钱镖’传人中最为神秘的人物,据说他能双手连发飞镖,是湖北“金钱镖”后人中唯一得到真传的一位,这一点就连我师父 也不能够!而且,除了我师父之外,只有他是最有可能知道那个惊天大秘密的,所以他后来索性隐姓埋名,人间蒸发,也许就是为了那个秘密。如果一切都如我推 理,你现在所调查的事件极有可能和那个秘密有关,才能引他向你出手!”
我的脑海中一直努力的想把曹剑中这样一个武术高手和曹建华、一名普通的公务人员连在一起,但无论如何,他们之间都似乎风马牛不相及。
就在这时,我的手提电话忽然响了。
第一卷:迷途 第九章(2)
又是一个奇怪的电话。
没有来电显示,没有任何表明对方存在的声响,只有电流“滋滋”的滑动。是谁,在和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忽然之中,我的脑海里隐隐生出一丝不袢的预感。但究竟是因为什么,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三在这期间点燃了一支香烟,是英国的老牌烟卷“骆驼”,袅袅升起的烟雾使他的表情在我眼里变的模糊不清,可我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他对于我所 接的电话投来询问的目光,我不太自然的解释道:“是个打错的电话。”张三没有接我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又快到冬至了,每年的冬至前后都会有些事情发 生,今年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他忽然站起身,说道:“最近还是多加小心的好,我想,他上次一击不中,还会对你二次下手的。我有事先要走了,以后有什 么需要帮忙的,就打这个电话。”他递给我一张只印有号码的名片,质地是金铂的,手感很好,我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名片。
关于曹剑中和曹建华之间究竟暗藏着怎样微妙的玄机,此刻已不是我能够静下心来仔细考虑的了。当我与张三相隔五分钟之后离开这间茶馆时,我就发现有两个不明身份的人向我靠近,但我并没有做出任何异常的举措。因为,我看见了两只手枪在他们的衣襟下露出黝黑的枪口。
这是在什么地方?耳朵里滑过“叮咚”的流水声。空气很潮湿。大概有三至四个人在沉稳的呼吸。
我被蒙上眼睛,被刚才那两个带枪的人挟持到一处未名的所在,我想,这处所在离那所茶馆不会太远。因为,我们只坐了五分钟左右的汽车,然后进了一道门或者是一条走廊。经过五十七级台阶,就到了。
一个非常苍老的声音嗡嗡传来:“你就是修必罗,修先生?”我冷笑着说道:“你这算验名正身还是明知故问?”“不要这么充满敌意,修先生,我带你到这里来只是想问清楚几件事情,搞明白了就放你走。”那个声音继续道。
“什么事非要使用这样的手段?”
“修先生的一身好本事再加上四海五湖的朋友非常之多,要不用上一点见不得人的伎俩,你会自己来吗?”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别问那么多,知道的太多会死人的,修先生还这么年轻,我不想使年轻人过早的离开这个世界,这不是太无趣了吗?”
“你们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好,我问你,那张地图你藏在哪儿了?”
我的心中一动,愈发感觉到那张藏在王国庆留下的玩偶腹中的地图事关重大,幸好自己在临来杭州之前将它放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要不然……我不 能过多的再想什么,便开口问道:“你们到我的住所去过了?”“修先生的房间很有苏格兰风格,想必是修先生在英国利物浦大学上学时暗结的异域情结吧,可惜, 我们在找地图的时候煞了一些风景。”“我不会放在自己的住所的。”“聪明的人都不会,修先生还是痛快一点的交出来,然后我们会给你一笔钱,够你后半生在夏 威夷渡过了。美好的太平洋群岛!”“我不会带在身上。”“我知道,也不会在那间宾馆的房中,我想,你来杭州之前一定将它留在北方的那座城市里,你说出藏匿 地点,我们在核实之后,就会很快送你上飞机。”“这么急是因为什么?”“又多问了。好吧,我可以向你透露点什么,你所调查的这件事情如果掀开真相,不是你 一人能够兜起来的,就算加上那些警察也不行,中国大陆的警察太平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在这时,我听到流水声之外隐约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有人开 始交头结耳。片刻,那个苍老的声音又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警察来了,先委屈你一下,我们换个地方再聊。”
我被人扯着双手,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齐了脚踝的水里忽上忽下。听到铁门开启的声音,左边吹来一股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