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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事务所开设在金州市西郊的某写字楼上,距离金州市大学城不远,周边风景相比城中显得更加安宁,空气质量都要好上几分。
闫盛威走入事务所内,身后的Kelly和保镖提着满是现金的款箱。
陈玄衣正在落地窗前练着太极拳。
闫盛威四下环顾,这子不语事务所装修古色古香,清一色檀木家具,淡然有香,配上陈玄衣长发练功的场景,颇有超脱世外的气韵。他不打断陈玄衣练功,只是安静看着。
太极拳讲求上虚下实,中正安舒,形神连绵,气息浑然。陈玄衣俯仰张弛间,竟引得屋内气息柔和,安然如曦,可见其根基扎实,功力深厚。
大约三五分钟后,陈玄衣一套拳法打完收功。他转过身,微笑着说:“久等了。闫老板来的好早啊,昨晚睡得可香吗?”
闫盛威几乎要跪在陈玄衣面前,他的眼中满是虔诚与感激:“陈先生,昨天我有失礼仪,实在抱歉。五百万,一分不少,还请先生为我尽快解决难题。”
“好。”陈玄衣示意子不语事务所的一名职工收下款箱,然后自桌旁背起一个半大的旅行包道:“烦劳闫老板带我去你家中。咱们今夜就除那恶鬼。”
闫盛威自然大喜,摆摆手让保镖替陈玄衣背包,却被陈玄衣拒绝:“我的包里都是些法器符箓,非戒斋沐浴者,还是不要替我拿了。”说罢,他整理下衣领,做出“请”的手势,一行人便离开事务所,直奔闫盛威家中。
一个半小时后,闫盛威亲自为陈玄衣打开别墅大门。
陈玄衣轻声道谢,走入房内。这别墅高两层,装修豪华,气魄非凡。
闫盛威不说话,Kelly和保镖也不敢说话。陈玄衣放下背包,在别墅内上下内外走了一圈,闫盛威紧随其后,如同一名学生跟着老师。
看罢整座别墅布局,陈玄衣一声不响地回到一楼客厅,打开背包,拿出香烛黄纸,罗盘印章,一个精美的瓷碗和一瓶水,还有一柄篆刻着符文的漆黑色木剑和许多写满符文的符箓。带全部物件拿出,陈玄衣又依次将之在茶几上摆放整齐。
“今夜子时,所有人,除了闫老板,都不要留在这里,”陈玄衣转过身看着大家,“闫老板请先去拔掉电话线,关闭手机,敞开房门,咱们就等着那恶鬼。”
闫盛威自然完全听从指挥,打发Kelly等人离开,又按要求准备好一切。
天色将暗,陈玄衣和闫盛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各种闲事,闫盛威此时已经对陈玄衣有所了解,知道这陈玄衣当真是有着真本事的高人。
“昨夜好好睡了一觉,不知道先生用了什么法子?”闫盛威忍不住好奇问。
“呵呵,其实我说过的,闫老板命宫黑气萦绕,阳寿折损。而源头正是煞气非常强的奴仆宫,”陈玄衣解释道,“面相上,奴仆宫煞气,说明闫老板的下属有人害你。而且时至今日,煞气未散,证明闫老板还在危险之中。至于昨天,我不过是借乾坤之力,引一缕正气护着闫老板。可惜这正气并不长久,护得一时,护不得一世。”
闫盛威这下听明白了,不由得破口大骂:“哪个混账!老子供他们吃喝,居然要害老子!陈先生,请你说明白点,回头我不…;…;”
“不可说。”陈玄衣伸出手指搭在唇边,示意闫盛威不要继续吵嚷。
闫盛威便强忍怒火,恨恨地喘着粗气。
“时间到了,咱们准备开始捉鬼吧。”陈玄衣站起身,又将各项法器抚弄一番,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从旅行包中取出一套黄色道袍换上,接着点上香烛,拜四方诸神。然后让闫盛威坐在客厅正中。
“我要以闫老板为诱饵,引恶鬼现身,然后诛灭。闫老板一会儿看到听到什么都不必惊慌,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陈玄衣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穿作一串的五枚古币,递给闫盛威:“这是五帝钱,辟邪之物,闫老板拿好便是。”
闫盛威紧紧攥住五帝钱,一头冷汗已经忍不住流下。
陈玄衣看看时间,已近天黑,便转过身,手执木剑,用剑挑起一张符纸,口中道:“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敕此符,普扫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这光,捉鬼用天蓬力士,破病用镇煞金刚,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
经文念罢,他将符纸在烛火上一燎,顿时符纸燃起,火光竟达三尺。屋内空气顿时凝结,门外却猛地起了一阵阴风。
闫盛威一言不发,只是无比紧张地看着陈玄衣做法,他感到自陈玄衣身上,陡然而起一种类似光芒的气晕,自己心中却踏实了几分。
阴风起,烛火晃动,陈玄衣见状面露怒色:“何方孽障,竟如此妄为!还不束手就擒,免去魂飞魄散吗?!”
屋内灯光忽然全都灭了,只剩下两盏蜡烛摇晃着。
陈玄衣手腕一抖,剑锋微转,足踏罡步,喝到:“放肆!”顿时一种蓬勃正气自陈玄衣剑锋涌出,摇曳的烛火顿时纹丝不动,更显出火势如龙。
此时,从门口隐约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他略微佝偻着背,一步步走入房内。
正是韩金生!
闫盛威开始还勉强忍住恐惧,此时亲眼见到韩金生鬼魂,几乎要被吓得昏死过去。好在手中的五帝钱隐隐透出一阵暖意,让他脑筋一醒,才险险撑住。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韩金生看到闫盛威,眼中顿时暴增杀意,本就煞白的脸上,浮现出黑色的血管,他脚步不停,径直走入客厅,让闫盛威忍不住已然小便失禁…;…;
陈玄衣见状,罡步一正,横剑一指,韩金生顿时后退三步,怯生生看着陈玄衣道:“道长…;…;他是坏人…;…;我要杀了他…;…;”
陈玄衣一愣,他没想到,这韩金生的鬼魂神志竟然清楚,便也微微收势道:“人鬼殊途,他若害你,自有天道惩罚。看你生前可怜,又未危害旁人,劝你放下执念,投胎去吧。”
“不!”韩金生大喝一声,看上去非常矛盾痛苦,“我放不下!我要杀了他…;…;我放不下…;…;”说着,韩金生更忍着陈玄衣身上透发出的凛凛道气,向前逼近一步。
“孽障!你是想得一个魂飞魄散不成?!”陈玄衣怒斥道。
“我不想…;…;可我要杀了他…;…;啊…;…;”韩金生越发痛苦起来,可是他的眼中莫名迸发出浓烈杀意,“你别阻挡我,否则…;…;否则我杀了你!”
不由分说,韩金生竟飞身扑向陈玄衣!
陈玄衣一声轻叹,他不知道为什么韩金生有着如此的执念和怒火,但是既然韩金生已成厉鬼,自然留他不得——只见陈玄衣轻吸一口气,侧身向前推出左掌,同时喝道——
“雷法,掌心雷!”
第三回 韩小念()
掌心雷是道法中上乘手段,修炼者可单掌、双掌,甚至以双足使用。道教中,认为雷是天地间最刚烈的力量,天雷至阳,可诛一切鬼邪。而掌心雷则是引天雷之力,用以诛灭鬼邪的法术。
陈玄衣面对韩金生所化厉鬼,念其生前无恶,本退让几分,想让韩金生自己放弃怨念与怒火,投胎转世去。可韩金生情绪骤然波动,一时间竟好歹不分,强攻上来,只好运起掌心雷诀,击出一掌。
刹那,陈玄衣手掌上雷光浮动,在夜色中更如一抹奔雷,别墅中更是想起一响轰鸣!
中!
掌心雷专克鬼邪,韩金生纵然怨怒奇高,奈何修为平平,被陈玄衣一掌印在胸前。恍惚间时光如同停止了一秒,接着只听韩金生一声凄厉的哀号,被陈玄衣掌上雷劲包裹全身,转瞬间,竟化作飞烟消逝。
可是陈玄衣却愣在当时,并未有一丝喜悦。一来,他本想渡化而非诛灭韩金生;二来,就在韩金生消散之前的瞬间,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感激。
感激?为什么会有感激?
闫盛威此时颤颤巍巍从沙发上坐起身子,轻轻问道:“陈先生,这…;…;好了吗?”
陈玄衣叹息着,并未回身,只是点了点头。
“爸爸!”就在此时,一声清澈却令人胆寒的叫声从门外响起。
陈玄衣猛然瞪大双眼,身上道袍也忽地如同被劲风吹起般抖擞起来。他的手中,那柄桃木剑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是强敌!
陈玄衣循声望去,只见门外有一名高挑的女孩站在夜色中。女孩面容姣好,清丽可爱,身材修长,凹凸有致,身着红艳万分的衣裙,黑夜中如同一滴滴入心头的血,尤其那双眼睛,竟是全然乌黑,面色更是煞白冰冷。
这,应该是韩金生的女儿韩小念吧?
自韩小念身上,散发着一种凌厉无比的鬼气,其中透发出的力量,让陈玄衣额头上也渗出了丝丝冷汗,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木剑。陈玄衣心中暗自叫苦,本以为今天只是遇到个普通厉鬼,并未携带自己那把经七次雷劈不死的桃木所制的极品法器“北斗七劫”。如今韩小念显然道行颇深,手中这普通的桃木剑,怕是很难配合自己的战斗了…;…;
“你打散了我爸爸!”韩小念冷冷说着,走进别墅,身旁似有似无的还有几道黑影呼啸着,张狂无比。韩小念似乎根本没有受到陈玄衣道气影响,随着她的进入,别墅中的气温顿时下降了七八摄氏度,让躲在陈玄衣身后的闫盛威刚放松的身体又紧绷颤抖起来。因为五帝钱传导的温暖忽然减少了几分,闫盛威便知道,这韩小念,怕是非常可怕的厉鬼。
陈玄衣稳了稳心神,正色道:“你的父亲已化作厉鬼,危害旁人,我将他打散也是应当。”
“旁人?”韩小念冷笑道,略略一顿,“这闫盛威,为富不仁,贪财好色,害我父亲走投无路而死,应该是仇人才是!”
闫盛威听到韩小念的话,颤抖着回答道:“我当初是要你作为条件,但我没想要害你父亲,你…;…;”
“闭嘴!你二人,一人害我父亲惨死,一人诛我父亲魂魄,今夜便是你们死期!”韩小念并不多话,大喝一声。瞬间狂风骤起,茶几上,陈玄衣所点烛火顿时火光大弱,飘摇补丁,韩小念的头发随风飘散,变作数丈之长,化为几只利爪,直取闫盛威和陈玄衣而来。
陈玄衣扭身挥剑,连消带打。剑锋与发丝交错,陈玄衣感到韩小念鬼气极强,只好以柔克刚,化去韩小念发丝力道,寻得一回击机会,展身而上。
闫盛威因为有陈玄衣在前,没有被韩小念发丝伤到,先是愣了一下,便立刻屁滚尿流地爬到沙发后面,泪如雨下,狼狈不堪。
见陈玄衣反击杀到,韩小念也不怠慢。发丝收回瞬间,韩小念更瞬移后退三五步之遥避开木剑剑锋,然后扬起双掌,两股浓黑鬼气发散而出。
陈玄衣口念道诀,道袍一舞,从他身上发出隐隐金光,竟将鬼气吹散。
韩小念一惊,原来这陈玄衣本领甚强,自己当不可轻敌。
没等她出手,陈玄衣一记掌心雷轰到,韩小念避无可避,运鬼气抬掌迎击。
只听一声夹杂雷电轰鸣的巨响,陈玄衣与韩小念各自被震退五步。陈玄衣一腿抵住摆放香案的茶几,韩小念则已然退出屋外。
“哼,小小凶鬼,竟敢如此造次。”陈玄衣足踏罡步,手中木剑竟也开始闪出雷霆之光。
韩小念怒喝一声,双眼顿时由黑转红,赤烈如血,身上衣衫爆裂,露出线条优美的身体。
可是再美的身体,也是无比危险的恶鬼。她身旁的环绕的几道黑影更加浓郁,陈玄衣暗数,发现竟有五道鬼影环绕在韩小念身边,心中不禁猜想,这莫非便是道法禁术之一的五鬼统御术?可韩小念化鬼没有几日,怎可能…;…;
陈玄衣无暇多想,掌剑引雷劲,足踏七星步,取太极风华,只如龙龟玄武般气势陡然而起。他明白,这韩小念绝非凡鬼,定有幕后之人指使。他要知道,究竟何人控鬼行凶。
韩小念衣衫爆裂后,五道鬼气环绕其身,煞气逼人。她以力制力,用发丝缠住陈玄衣木剑,更忍住从剑锋传来的雷劲煎熬,一闪便出现在陈玄衣身前,双掌结结实实砸在陈玄衣胸前。同时五道鬼气嚎叫着接连而上,凶悍地轰在陈玄衣身上。
“啊!”陈玄衣受此重击,口喷鲜血,倒飞三五米,砸落在闫盛威面前,之前的香案法坛也被余劲震的七零八落。
韩小念其实也不轻松,她虽然尽快将雷劲引至地面,身体上还是散出几丝黑烟,显然是被陈玄衣雷劲灼伤所致。她没想到这陈玄衣竟厉害到如此地步。
“五鬼统御…;…;”陈玄衣艰难地站起身,一边擦去口鼻处鲜血,一边趁韩小念没注意,单手结起法印。
道家法印,即“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密宗又称作“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是字面上的区别。九字源自东晋葛洪的《抱朴子。内篇》,可辟鬼邪,配合相对应法印,更能使用出巨大的力量,驱鬼除妖,威力非凡。
陈玄衣此时接连结“临”“斗”二字对应的不动明王印和外狮子印。不动明王印取义不动不惑,集天地力,强健其身;外狮子印取义勇猛果敢,无畏困苦,全力反击。
韩小念没注意到陈玄衣结印,散去雷劲后,五道鬼气又狰狞起来,和韩小念一起,一步步逼近已然重伤的陈玄衣和陈玄衣身后瑟瑟发抖几乎晕厥的闫盛威。
“你很厉害,”韩小念的眼中依然血红,她的发丝满空飞舞,指甲也变得长而尖锐,“不过今天死定了。”
“哼,如果要死,也是卫道而死,并无遗憾,但是,”陈玄衣忍耐着,此时已经无力发动进攻,只是在等韩小念靠近,施以意外一击,“你的道行,你的五鬼统御之术,谁教你的?”
韩小念一愣,随即答道:“你倒是不笨。知道也无妨,让你明明白白的死,可是恩人叫什么,我却不知道。”
“恩人?”陈玄衣冷哼,“你可知你的道行强用五鬼统御之术,只会自损魂魄,得不偿失?被人利用还说什么恩人…;…;”他看韩小念已近身前,猛然集全身力气,将法印力量与掌心雷雷劲集合,一击而出,“伏诛!”
顿时,罡风四起,法音威严,整个别墅内空气为之一震,陈玄衣已然受伤,只好拼力回击,倒也是全力以赴。
韩小念没想到中了自己五鬼重击的陈玄衣还能反击,错愕之间已然无法闪避,只好拼全力抵挡。
陈玄衣一掌狠狠印在韩小念胸口,杀招命中,韩小念虽抵挡几分,但仍旧被直接轰飞门外,更觉得神魂不稳,鬼气尽失,也只好避其锋芒,忿忿然先行退去。临行前,她恶狠狠盯着陈玄衣逐渐倒下去的身影,隐退身形逃走…;…;
见陈玄衣力尽倒地,闫盛威不知所措,他只是紧紧攥着已经冰冷的五帝钱,昂头靠在沙发上。这一夜,他看到的是以往半信半疑的传说,同时,他也更认定,陈玄衣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而此时的陈玄衣,只是微弱的喘息着,他的脑海中,是韩小念背后的那只黑手。
五鬼统御,这禁术竟然可以用于鬼本身?
看来韩小念还会回来报仇吧。
下一次,怕是会抵挡不住…;…;
想着想着,陈玄衣也睡了过去。
天光渐亮,闫盛威的别墅内仍旧一片狼藉。陈玄衣迷蒙地睁开双眼,感到口腔内全是血腥之气。他慢慢坐起身来,看到闫盛威已经在沙发上睡着。无奈苦笑一下,也靠着沙发,环顾四周。
木剑断了,法坛毁了,自己的道袍都破损的厉害。
昨夜九死一生,陈玄衣修为折损近半,好在捡回性命而已,可身上瑟瑟阴冷仍在,那五鬼留下的伤害,怕是已经深入脏腑了。
他望着门窗外投入的晨曦,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被引入一个圈套之中。
闫盛威也醒来了,他看到陈玄衣坐在自己身前,面色惨白,嘴角挂着已经干涸的血迹,知道自己的命已经暂时被捡了回来。可转念一想,昨夜韩小念并未被打散,便顾不得自己一贯的脾气,跪倒在陈玄衣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涕泪交零地乞求着:“陈先生请一定要救我啊!如果能救我,多少钱都行啊!陈先生…;…;”
陈玄衣转过头,静静凝视着闫盛威,许久才轻声回答:“闫老板,这次…;…;怕是你我都救不了自己啊…;…;”
闫盛威听罢,哭声更大。他跪着向前两步,抱着陈玄衣的胳膊:“陈先生,陈先生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我有的是钱,怎么办都行啊…;…;”
陈玄衣虽不喜欢闫盛威的为人和表现,但也确实无能为力,只是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他想到一个传闻,他能抱希望的,或许只剩这个传闻。
“闫老板,曾经我的师父告诉我说,当我对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