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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汤看着我笑:“这是阿衡的一个诡计,你那些朋友怕也不是善德之辈,只是,连你却也;;”
我有些不好意思,想到孙教授,还有鬼柳马六儿他们,“也不尽然,有人为财死,有人也为了其他的;;我,是好奇。”
他点点头,低头思索了下,落子离手,道:“弱水之境。让鸣鸿带你去找他们吧。送客。”
话落之时,大黑鸟扑啦啦飞落在亭前,我肩上的红雀儿,忽然长啸一声,划破天际。
“快去吧。”他抬头对我微微一笑。
我躬身告辞,他却不再看我,只是挥了挥手。我知道,缘尽之时,强留未必是最好的选择,心中或许有些遗憾,但前路毕竟仍然要走。
玄鸟振翅,鹰击长空,只见那天空高处,出现了一道黑血一般的口子,掠过之时,玄鸟身子一斜,将我抖落。
整个身体坠落至裂空破口,蓝天白云的仙境在视野中越来越小,我来不及惊恐,只觉得身下噗通一声,似乎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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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捞尸船()
鸿毛不浮,不可越也。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概念不同。
我眼睁睁看着破空一道裂口,又再度合上。
只一只红雀儿,忽又飞来,落在我右肩之上,跟我大眼瞪小眼。
弱水之境么;;我半个身子没在水中,脚蹬了蹬,不禁愣了愣,踩不到底?!我是;;双手没有划水,我还是半个身子露在水面上,半个身子沉在水下。
“能给我解释下?”我看着红雀儿,它偏着头看了我几眼,一想到它开口就是一声长啸,我连忙道:“算了,我看你也未必知道。”
不过,我对成汤最后那句话有些在意;;让鸣鸿;;“你叫;;鸣鸿?”
我转头再度跟红雀儿对上眼睛,它没再偏头,而是直直的看着我,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啊;;好乱;;”
言罢,我心道,这样也好了,沉不了底儿,我倒是可以省力不少了。话说,弱水不是鸿毛不浮么?难道我比鸿毛还轻?也是,我现在不过是一股气息而已。
东方朔曾经曰过:鸣鸿刀乃黄帝采首山之铜,铸之雄已飞去,雌者犹存,帝恐人得此刀,欲销之,刀自手中化为鹊,赤色飞去云中。
我肩头上站着的这只小家雀儿难道就是黑哥在寻找的鸣鸿刀?黑哥找鸣鸿刀干什么呢?我不知道。说到底,我仍然是一无所知。
这片空间,莫名的广阔。三千弱水么;;此言不虚。
脚下的这片水域,宽广的看不到边际,头上是雷云密布的天空,翻滚着的黑云之中,照明的闪光之后就是隆隆雷声。马六儿他们真的在这里?
我该怎么找到他们?我转头看看红雀儿:“你能带我去找他们么?”
这鸟放佛听懂了我的话一般,挥挥翅膀,飞在我前面不远。
我心里一阵高兴,看来,这家伙的确是知道。
一人在水里游,一只鸟在前面飞。
偶尔鸟落在人肩,然后再度旅行。
若真的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怕我找到他们回去之时,已经是远古人类了。但,我;;是那个世界的根么?这话是成汤说的。呵呵,我要笑了,什么时候成了植物了。根;;哈哈。
没有食物,这墨汁一般的黑水能喝么?我不知道,倒也没有饥渴之感,偶尔累了我就浮在弱水之上,看天上的雷云滚滚。时间从什么时候对我来说,也成了浮云了?冥想可以无限长,我早已习惯寂寞,好在,有目标就是动力。
遇到的第一个人是;;
我看着水面上浮着的这个巨大球体,愣在那里。
“真狼狈啊。”
他讥笑道。
我也哼笑:“你在说谁?我?还是你?”
鬼柳。整个人浮在弱水之上,他的周身是淡蓝色的像流水一样的气息,跟下面的黑水泾渭分明。这些淡蓝色的气息像个水球一样将他整个包裹。
他就在这球体里打坐。
“弱水么?”他好笑道,虽然精神还不错,但整个人像大病一场一样的憔悴。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像失血过多一样泛起一层白雾。
我点点头:“是。”
“记得你答应过的事么?”他动也不动,在球体里打坐。我看的分明,这水球里,游动着些许近乎透明的鱼。
我点点头:“记得。”
他也点点头,终于动了下手,拿出一个牌子,扔给我:“这个帮我带出去。交给一个叫王将的人。他会帮你救你朋友。”
“我会连你也带出去的。”我接过牌子,忽然有种感觉,鬼柳似乎不想跟我走。
果然,他摇摇头:“月华快用光了。不要以为谁都可以跟你一样,出弱水而不沉,濯戾气而不溺。球体破裂的时候,我就会被弱水所化。恩,你可以把我的肉身送给姬家,我答应过他们。倘若我死了,尸体可以给他们。”
“开玩笑吧。”我已经不惊讶自己的与众不同了,啊,的确不再怎么惊讶了,“我很多事儿要咨询你呢。”
鬼柳看着我,似乎连讥笑都懒得使出力气:“还没有人能从弱水中救人出来。就算你是树语者,也不过是能保自己的命。特么的,居然是弱水,怎么会有弱水,难道真的有仙境?”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那算仙境的话,那好吧,我点点头。
“你见过了?”
我再点点头。
鬼柳看着我表情,似乎也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忽然又笑,只是因为没有力气,不然他应该会大笑吧:“我不是应该跟你对立的么?才不过两面之缘,怎么感觉认识很久了?”
相爱相杀?哈,眼下这个词很热。不过,我也微笑:“我也有这种感觉,对立和统一的关系么?”
“我没力气跟你打屁了,你是想看着我死然后再离开?”他挑挑眉,显然是在送客。
我看着他再度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不再理我。知道他是打定主意。不过,我没来由觉得自己可以救人。因为成汤也说过,想救他们就去弱水之境。既然他把我扔到这里,不会仅仅是让我看着他们去死的。
只是;;怎么救?我转头看看红雀儿,它一脸蒙蔽的回看我;;好吧,我知道你不在行。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在行啊;;
气息么;;
我置身于弱水之中,浮沉之间,鬼柳浮在水面上。
我能浮起来么?需要支撑;;漂了太久,没有沉底儿所以没有想过,或许我能做个竹筏,却苦于没有竹子。
一叶浮萍归大海;;我忽然想起了大师兄。
只是好笑之间,身上居然真的起了变化。
这变化说起来有点儿骇人。我的脸上,手臂上,居然长出了一些藤蔓,这些藤蔓缓慢而又迅速的纠缠。
鬼柳也睁开眼看着我的变化,愣了下道:“你和树灵融合成功了?”
树灵?他是说老树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长出这些。”
说话间,我脸上手臂上的藤蔓退去,只在脚下形成了个一平见方的浮萍。
鬼柳愣了半晌,忽然那球体移动我我身旁。他挥挥手,身体像海绵一样,将那些淡蓝色的水吸收的一干二净。双脚踏在我身体里长出的浮萍之上。
“渡弱水;;”鬼柳看着我,“走吧,回去再说。”
我点点头,红雀儿见我看了它一眼,再度飞起来领路。脚下的浮萍像有自主动力一般,按照我的心意,追着红雀儿前行。
身上被弱水打湿的衣服,慢慢的也开始干涸。说起来,那弱水不但黑而且像法式蘑菇浓汤一般的浓稠,贴在身上并不好受。
有了这一叶浮萍,再看看头顶上的滚滚雷云。我只想说;;不会引雷吧;;
话落之时,一道雷光在不远处击落。
我心里有些紧张。
鬼柳看我一眼道:“别担心,那落雷只对弱水中的残魂有效。”
“弱水中有残魂?!”我愣了下,问到。
“不然我让你拿的牌子是什么?”他瞪我一眼,“千年之前的残魂,我和王将一直在研究一些东西。”
哈,民间科学家么;;我内心有些想笑。
“别笑了,你再不快点儿,下一个落雷击中的,有可能就是马六儿他们。”鬼柳语气里有一丝凝重。
我曾以为他不会有这种表情。不过,他说的没错。
引路的鸣鸿雀,飞的越来越快,而我脚下的浮萍似乎也快了许多。说我不感到奇怪也是假的,若是在外界,有草木之处,并不奇怪,哪怕是在海里,也有海藻不是。但这里毕竟是弱水。鸿毛不浮之处,我不认为这里会有植物的生长环境。那么说来;;这植物从我身体长出来,难道是自带的?我会自带草木么?木灵之气会生草木?
眉间皱起,我觉得恐怕不是我,而是;;老树。
没错,这家伙自从回归我灵台之后,悄么声儿的,老是失踪,但我毕竟也跟之前不同了。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弱水之上的浮萍,多半也是他的杰作。
我挠挠后脑勺,该不会,我又给他添麻烦了;;抱歉抱歉。
没有人回应我。
那浮萍在三千弱水,不见边际的黑海上漂行,渐行渐远。
第二个发现的人,是姬伟杰。
浮萍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发现漂在弱水之上已经没有意识的姬伟杰之后,便伸出藤蔓,卷了过来。
直到他躺在了浮萍上,我才大吃一惊。
鬼柳蹲下检查他的情况。见我骇然的表情,解释道:“墨线,姬家与其说是在养尸,不如说是在炼魂。”
此时此刻,那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姬伟杰,如今身上就像被画上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线条,这些线条不是真实的黑线,而是像毛笔画在皮肤上一样。而他似乎也昏迷了过去。“情况如何?”我问。
鬼柳直起身,道:“没大事。这是他从小修行的本领,不过是临时出现了危机,启动了魂魄自锁机制。回到姬家,把魂魄放出来就是了。不然,你以为在这弱水之中,以他的道行,能够支撑多久?哼!”
藤蔓将全身画满墨线的姬伟杰卷了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虫茧卷在浮萍的一头。而我和鬼柳则继续在弱水上搜寻。像是海上救援队,就像是捞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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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上善弱水()
在时间没有概念,空间无限广阔的地方。像盗梦空间一般的深邃又不可思议。能够站在浮萍上的,始终只有我和鬼柳两人。但在我看来,他的极限也快到了。
我们两个像戈戈和狄狄一样,无穷无尽的等待着海上的戈多。追寻着青鸟的指引,去寻找散落在弱水之中的同伴。
却终究像个捞尸船,将一个个失去意识的魂魄捡了回来。唯一清醒的只有升爷。
孙教授被符纸托着,鬼柳说,这符纸应该是上代茅山掌门的真迹。问了之后,才确定,应该就是玄沌子的师父。至于他从何得了这么一张紫符,只有他自己知道。
升爷虽然仍有意识,但只能勉强坐着。鬼柳让我给他一颗纯阳丹。
或许是灵识的状态,那丹丸在思索间便出现在手心里。升爷没有拒绝,也没再多言,吃了这丹丸,闭目养神。
陈燕儿和马六儿拉上来的时候,也早已失去了意识。
鬼柳说,陈燕儿是食神之后,五味论是她毕生的向往。这一次也是拼了命了。至于为什么还有一口气,谁也说不清,或许她的确是伊尹后人,那一丝残存的血脉,让她苟延残喘。
马六儿也尚有气息,鬼柳意味深长的对我说,到了生死关头,才知道什么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没有两把刷子,谁也不敢下来。倒是我,真的让人格外的意外。
唯一找不到的,是胡麻子。
也就是他,最早进了镜子。
“多久了?”鬼柳终于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有饥饿感,没有东升西落,舍却了吃喝拉撒睡的人类本能。对于时间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名词。
“本来就是个普通人,怕是活不了了。”升爷似乎恢复了些,开口道。
鬼柳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嘲讽道:“升爷难道不知道这弱水的本质?”
升爷抬眼看了一下,又低下眉眼,道:“莫要拐着弯说话,这弱水本就是世界上最险恶的地方。多少修行之人,被拦在了弱水之外,或是迷失在弱水之内。”说罢又抬头看了我一眼,便不再言语。
鬼柳也收回目光,看着浩瀚弱水,忽然对我道:“你又怎么看?”
我愣了下,想了半天,问他:“你想说什么?”
鬼柳呼了一口气:“我曾经得到过一些类弱水质。”
我愣了下,对于他这种说法也是醉了:“你能不能别整的专业性这么强好么?”
鬼柳看了我一眼:“我曾在南洋理工流体力学攻读博士学位,你信么?”
我直直的看着他。直到他望着远方好一会儿才又转头看我,见我仍然持怀疑态度,道:“只不过没毕业而已。不是我不想毕业,只是;;罢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关于弱水的水质,其实有些近似于天然的阴气。就是那种泛在的阴力。不过质地更加粘稠,偏向于液体的流动性质。所以,在我看来,弱水怕是类液气体,应该也是一种气息。既然弱水是气体,也就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何鸿毛不浮了。”
他看了眼我傻愣的模样,似乎有点儿支撑不住,脚下移动了一步,才勉强站定。
“上善若水。”说完又道,“还是上善弱水?蓬莱之境,需度弱水。我的结论是;;弱水上善,荡涤污浊所以能够羽化成仙,你觉得有这个可能么?”
这话雷到我了。都说弱水是险恶之物,鬼柳这话显然是要给它洗白啊。从腹黑到傻白,只区区隔了一道弱水么?“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鬼柳在升爷看不到的视角,指指我放牌子的地方:“还需要些论证。”
我看着他又说:“我是说,你的意思是,胡麻子是要成仙了?”
鬼柳摆摆手:“不,你没理解我的意思。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洗尽的是铅华,染黑的是自己。所以弱水之中存在的是无尽的怨气。同类相吸,异类相斥。各家有护法的不算,普通人进了弱水,就像灵魂进了洗衣机,若是小半黑了也就罢了,最多是一部分灵魂之力被吸走,若是大半呢?”
鬼柳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其实在他说到一半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周围的人只当没有听到,或者已经听不到了。“没想到你文采还不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吐出来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话。
“哼;;”鬼柳看着面前三千弱水,“如果胡麻子不死,余下的那部分应该可以成仙了。”
这话让我一惊;;那仙境之地的商汤莫非也是这样一般羽化的?如果再行推演,道家所谓的去昆仑多弱水成仙之道,似乎也有迹可循了。
“若是救不了的话,就别浪费时间了。”升爷冷冷道。
鬼柳斜睨着他,忽然笑道:“您老是撑不住了?”
升爷脸上一阵不自然,回道:“躺着的好几个,还轮不到我。”
鬼柳哼哼笑了两声,不过眼光瞥到失去意识的其他人。脸色又变了变。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不是闹着玩的,除了我能在弱水中旁若无物的畅游意外,别人沾到就是九死一生。陈燕儿,马六儿,孙教授,姬伟杰。没来由我对姬伟杰的印象倒是有几分好了。可是想到之前还被姬家人追杀过,不知道该作何感慨。
“走吧。”鬼柳转身对我说。
“不找胡麻子了?”我看了他一眼。
鬼柳摇摇头:“若是黑三儿在,还有些可能,那家伙神兽之躯,鼻子又尖。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
提到黑哥,我心里一紧;;
“你别担心,他死不了。”鬼柳抱胸站在浮萍上,“嘛,生不如死的经历,他应该已经习惯了。走吧。”
我想要点头。心里忽然憋闷,叹口气,对鬼柳道:“让我试试。”
鬼柳转头看了我一会儿,道:“随你。不过,体力耗尽,可能连你也会困在这里。当然,死的是我们。”
升爷动了动,我转头看到他一直在盯着我,见我看他,又闭上眼。不知道这老头心里在想什么。
我纠结了下。
莲隐在弱水之境有没有用我不知道,反正在商汤面前好像一点儿用都没有。随便吧,我也不在乎了。找找胡麻子;;抬眼望了望在空中飞舞的红雀儿,说来奇怪,为什么它能找得到其他人却找不到胡麻子?
鬼柳见我看鸟,道:“别打它的主意了,这鸟有些灵性,能感受到过剩的灵气。胡麻子没有道行,自然找不到。”
我点点头,开了灵识;;其实灵识一直都在开。只不过,这弱水墨黑,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