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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里的守望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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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你道贸,就象那些下流电影里演出的那样?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个伪君子?问题是,你不

知道。”

我说的那些话老菲芘到底听懂了没有,我不敢十分肯定。我是说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不过她至少在好好听着。只要对方至少在好好听着,那就不错了。

“爸爸会要你的命。他会要你的命,”她说。

可我没在听她说话。我在想一些别的事一——一些异想天开的事。“你知道我将来喜欢

当什么吗?”

我说。“你知道我将来喜欢当什么吗?我是说将来要是能他妈的让我自由选择的话?”

“什么?别咒骂啦。”

“你可知道那首歌吗,‘你要是在麦田里捉到了我’?我将来喜欢——”“是‘你要是

在麦因里遇到了我’!”老菲芘说。“是一首诗。罗伯特。彭斯写的。”

“我知道那是罗伯特。彭斯写的一首涛。”

她说的对。那的确是“你要是在麦田里遇到了我”。可我当时并不知道。

“我还以为是‘你要是在麦田里捉到了我’呢,”我说。“不管怎样,我老是在想象,

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

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帐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

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

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

望者。我知道这有点异想天开,可我真正喜欢干的就是这个。我知道这不象话。”

老菲芘有好一会儿没吭声。后来她开口了,可她只说了句:“爸爸会要你的命。”

“他要我的命就让他要好了,我才他妈的不在乎呢,”我说着,就从床上起来,因为我

想打个电话给我的老师安多里尼先生,他是我在爱尔克敦。希尔斯时候的英文教师,现在已

经离开了爱尔克敦.希尔斯,住在纽约,在纽约大学教英文。“我要去打个电话,”我对菲

芘说,“马上就回来。你可别睡着。”我不愿意她在我去客厅的时候睡着。

我知道她不会,可我还是叮嘱了一番,好更放心些。

我正朝着门边走去,忽听得老菲芘喊了声“霍尔顿!”我马上转过身去。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去漂亮极了。“我正在跟那个叫菲丽丝。玛格里斯的姑娘学打

嗝儿,”她说。“听着。”

我仔细听着,好象听见了什么,可是听不出什么名堂来。“好,”我说。接着我出去到

客厅里,打了个电话给我的老师安多里尼先生。

第23节

我三言两语就把电话打完,因为我很怕电话刚打到一半,我父母就撞了进来。不过他们

并没有撞进来。安多里尼先生非常和气。他说我要是高兴,可以马上就去。我揣摩我大概把

他和他妻子都吵醒了,因为他们过了好半天才来接电话。他第一句话就问我出了什么事没

有,我回答说没有。我说我倒是给潘西开除了。我觉得还是告诉他好。我说后,他只说了声

“我的天”。他这人很有幽默感。他跟我说我要是愿意,可以马上就去。

安多里尼先生可以说是我这辈子有过的最好老师。他很年轻,比我哥哥DB大不了多

少,你可以跟他一起开玩笑,却不致于失去对他的尊敬。我前面说过的那个叫詹姆士。凯瑟

尔的孩子从窗口跳出来以后,最后就是他把孩子抱起来的。老安多里尼先生摸了摸他的脉

搏,随后脱掉自己的大衣盖在詹姆士。凯瑟尔身上,把他一直抱到校医室。他甚至都不在乎

自己的大衣上染满了血。

我回到DB房里的时候,发现老菲芘已经把收音机开了,正播送舞曲。她把声音开得很

低,免得被女佣人听见。你真该看见她当时的样子。她直挺挺地坐在床中央,在被褥外面,

象印度的修行僧那样盘着双腿。她正在欣赏音乐。我见了真把她爱煞。

“喂,”我说。“你想跳舞吗?”她还是个很小很小的毛孩子的时候,我就教会了她跳

舞什么的。

她是个了不起的舞蹈家。我是说我只教了她一些基本动作。她主要靠自学。舞要真正跳

得好,光靠人教可不成。

“你穿着鞋呢,”她说。

“我可以脱掉。来吧。”

她简直是从床上跳下来的,然后她等着我把鞋子脱掉,我们就一起跳了会儿舞。她的舞

跳得真是好极了。我不喜欢人们跟小孩子一块儿跳舞,因为十有九次那样子总是十分难看。

我是说,在外面的餐厅里你总看见那么个老家伙带着自己的小孩子在舞池里跳舞。他们总是

牛头不对马嘴,老攥住孩子背上的衣服一个劲儿往上拉,那孩子呢,简直他妈的不会跳舞,

所以那样子真是难看极了,可我从来不带菲芘或别的孩子在公共场所跳舞。我们只是在家里

跳着玩儿。不过话说回来,她毕竟与别的孩子不同,因为她会跳舞。不管你怎么跳她都跟得

上。

我是说位只要把她搂得紧紧的,那样一来不管你的腿比她长多少,也就不碍事了。她会

紧跟着你。你可以转身,可以跳些粗俗的花步,甚至还可以跳会儿摇摆舞,她始终紧跟着

你。你甚至还可以跳探戈呢,老天爷。

我们跳了约莫四个曲子。在每个曲子的间歇时间,她的样子好笑得要命。她摆好了跳舞

的姿势。

她甚至连话都不说。你得跟她一起摆好姿势等乐队再一次开始演奏。我见了差点儿笑

死。可你还不准笑哩。

嗯,我们跳了约莫四个曲子,随后我把收音机关了。老菲芘一下跳回床上,钻进了被

窝。“我进步了些,是不是?”她问我。

“怎么进步的?”我说。我又挨着她在床上坐下了。我有点儿喘不过气来。我抽烟抽得

他妈的太凶了,呼吸短得要命。她却连气都没喘一下。

“你摸摸我的额角看,”她突然说。

“干吗?”

“摸摸看。光是摸一摸。”

我摸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感觉到。

“是不是烧得厉害?”她说。

“不,你觉得烧吗?”

“是的——是我有意搞出来的。再摸摸看。”

我又摸了一下,仍没感觉到什么,可我说:“这回好了,我觉得有点儿烧了。”我可不

愿意她产生他妈的自卑感。

她点点头。“我可以搞得烧到比体温表还高。”

“体温表。谁说的?”

“是爱丽丝。霍尔姆保教我的。你只要夹紧两腿,屏住呼吸,想一些非常非常热的东

西。一个电炉什么的。随后你整个脑门就会热得把人的手烧掉。”

我差点儿笑死。我立刻把我的手从她脑门上缩回,象是遇到什么可怕的危险似的。“谢

谢你警告了我,”我说。

“哦,我不会把你的手烧掉的。我不等它热得太厉害,就会止住——嘘!”说着,她闪

电似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这么一来,可吓得我命都没了。“怎么啦?”

我说。

“前门!”她用清晰的耳语说。“他们回来啦!”

我一下子跳起来,奔过去把台灯关了。随后我把香烟在鞋底上擦灭,放到衣袋里藏好。

随后我一个劲儿扇动空气,想让烟散开——我真不应该抽烟,我的天。随后我抓起自己的鞋

子,躲进了壁橱,把门关上。嘿,我的心都快从我嘴里跳出来了。

我听见我母亲走进房来。

“菲芘!”她说。“哟,别来这一套啦。我早看见灯光了,好小姐。”

“哈罗!”我听见菲芘说。“我睡不着。你们玩得痛快吗?”

“痛快极了,”我母亲说,可你听得出她这话是言不由衷。她每次出去,总不能尽兴。

“我问你,你怎么还不睡觉?房间里暖和不暖和?”

“暖和倒暖和,我就是睡不着。”

“菲芘,你是不是在房里抽烟了?老实告诉我,劳您驾,好小姐。”

“什么?”老菲芘说。

“要我再说一遍?”

“我只点了一秒钟。我只抽了一口烟。随后把烟从窗口扔出去了。”

“为什么,请问?”

“我睡不着。”

“我不喜欢你这样,菲芘。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我母亲说。“你不再要条毯子吗?”

“不要了,谢谢。祝您晚上好!”老菲芘说。

她是想尽快把她打发走,你听得出来。

“那电影好看吗?”我母亲说。

“好看极啦。除了爱丽丝的妈妈。她不住地弯过腰来,问她感冒好点儿没有,在整个放

映期间简直没有停过。后来我们乘出租汽车回家了。”

“让我来摸摸你的额角看。”

“我没有感染到什么。她根本没病。毛病就在她妈妈身上。”

“呃,快睡吧。晚饭怎么样?”

“糟糕透啦。”

“什么糟糕不糟糕的,你没听见你爸爸怎么教你用文雅的字眼儿吗?有什么地方糟糕?

你吃的是极好的羊排。我都把莱克辛登路走遍啦,就是为了——”“羊排倒挺不错,可查丽

娜不管往桌上放什么东西,总是冲着我呼气。她也冲着所有的食物呼气。她冲着一切的一切

呼气。”

“呃,快睡吧。吻妈妈一下。你祷告了没有?”

“我是在浴室里祷告的。晚上好!”

“晚上好。现在快给我睡昭。我的头疼得都快裂开来啦,”我母亲说。她常常头疼。一

点不假。

“吃几颗阿斯匹林吧,”老菲芘说。“霍尔顿是在星期三回家,对不对?”

“据我所知是这样。快躺下去。再下去一点儿。”

我听见我母亲走出房间,带上了门。我等了一两分钟。跟着我就出了壁橱。我刚一出

来;就跟老菲芘撞了个满怀,因为房里漆黑一团,她已从床上起来,想过来告诉我。“我碰

疼你了没有?”我说。现在得悄没声儿说话了,因为他们两个都在家。“我得马上就走,”

我说。我摸着黑找到了床沿,一屁股坐了下去,开始穿起鞋子来。我心里很紧张。我承认这

一点。

“这会儿别走,”菲芘小声说。“等他们睡着了再说!”

“不。这会儿就走。现在是最好的时刻,”我说。“她正在浴室里,爸爸在收听新闻什

么的。观在是最好的时刻。”我连鞋带都系不上了,我真是他妈的紧张得要命。倒不是万一

他们发现我在家,就会把我杀了什么的,不过反正是件很不愉快的事。“你他妈的在哪儿

呢?”我跟老菲芘说。房间里那么黑,我一点也看不见她。

“在这儿。”她就站在我身边。我却一点也看不见她。

“我的两只混帐手提箱还在车站上呢,”我说。

“听着。你身边有钱没有,菲芘?我简直成了个穷光蛋啦。”

“只有过圣诞节的钱。买礼物什么的,我可什么也不曾买哩。”

“哦。”我不愿拿她过圣诞节的钱。

“你要用吗?”她问。

“我不想用你过圣诞节的钱。”

“我可以借你一点儿,”她说。接着我听见她向DB的书桌那儿走去,打开了千百万只

抽屉,在里面摸索着。房间里黑得要命,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你要是离家出走,就看不见

我演那场戏了,”她说,说的时候,声音有点儿异样。

“不,我看得见。我不会在你演戏之前走的。

你以为我会不看你演的戏?”我说“我大概在安多里尼先生家里住到星期二晚上。随后

我就回家。我要是有机会,就打电话给你。”

“钱在这儿,”老菲芘说。她想把钱给我,可是找不到我的手。

“在哪儿?”

她把钱放在我手里了。

“嗨,我不要那么多,”我说。“只要给我两块钱就够了。不跟你开玩笑——拿去。”

我想把钱还给他,可她不肯收。

“你全都拿去好了。你以后可以还我。看戏的时候给我带来好了。”

“有多少,老天爷?”

“八块八毛五。六毛五。我花掉了一些。”

一霎时,我哭了起来。我实在是情不自禁。我尽量不哭出声,可我的确哭了。我一哭,

可把老菲芘吓坏了,她走过来想劝住我,可你只要一哭开,就没法看在区区一毛钱份上止

住。我哭的时候仍坐在床沿上,她伸过一只胳膊来搂住我的脖子,我也伸出一只胳膊搂住

她,可我依旧哭了好久,没法止住。我觉得自己哽咽得都快憋死了。嘿,我把可怜的老菲芘

吓坏了。那扇混帐窗子正开着,我感觉得出她正在哆嗦,因为她身上只穿着一套睡衣裤。我

想叫她回到床上去,可她不肯。最后我终于止住了。不过的的确确费了我很大很大工夫。接

着我扣好大衣上的钮扣。我告诉她说我会跟她保持联系的。她对我说,要是我愿意的话,可

以跟她一起睡,可我说不啦,我还是走的好,安多里尼先生正等着我哩。随后我从大衣袋里

掏出我那顶猎人帽送给她。她喜爱这一类混帐帽子。她不肯接受,可我让她收下了。我敢打

赌她准是戴着这顶帽子睡觉的。她的确喜爱这一类帽子。随后我又告诉她说,我一有机会就

打电话给她,说完我就走了出来。

不知什么原因,从屋里出来要比进去他妈的容易多了。主要是,我已经不怕他们发现我

了。我真的不怕了。我心想,他们要是发现,就发现吧。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儿希望他们发

现呢。

我一直走下楼去,没乘电梯。我走的是后楼梯,一路上绊着了总有一千万只垃圾桶,差

点儿把我的脖子都摔断了,可我终于走了出来。那个开电梯的连看都没看见我。他也许仍旧

以为我在楼上狄克斯坦家里呢。

第24节

安多里尼夫妇住在苏敦广场一个十分阔气的公寓里,进客厅得下两个梯级,还有个酒吧

间。我到那儿去过好几次,因为我离开爱尔克敦。希尔斯以后,安多里尼先生常常到我们家

里来吃晚饭,打听我的情况。那时候他还没结婚。等他结婚以后,我常常在长岛森林山的

“西区网球惧乐部”里跟他和安多里尼太太一起打网球。安多里尼太大是俱乐部的会员。她

有的是钱。她比安多里尼先生约莫大六十岁,可他们在一起似乎过得挺不错。主要是,他们

两个都很有学问,尤其是安多里尼先生,只是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小聪明往往胜过他

的学问,有点儿象DB。安多里尼太太一般很严肃。

她患着很严重的哮喘病。他们两个都看过DB写的所有短篇小说——安多里尼太太也看

过——DB要到好莱坞去的时候,安多里尼先生还特地打电话给他,叫他别去。可他还是去

了。安多里尼先生说象DB这样有才能的作家,不应该到好莱坞去。这话简直就跟我说的一

样,一字不差。

我本来想步行到他们家去,因为我想尽可能不花菲芘过圣诞节的钱,可我到了外边,觉

得头晕目眩,很不好过,就叫了辆出租汽车。我实在不想叫汽车,可我终于叫了。我费了不

知他妈的多少工夫才找到了一辆出租汽车。

开电梯的好容易最后才放我上去,那个杂种。

我按门铃后,安多里尼先生出来开门。他穿着浴衣,趿着拖鞋,手里拿着一杯掺苏打水

的冰威土忌。他是个很懂人情世故的人,也是个酒瘾很大的人。“霍尔顿,我的孩子!”他

说。“天哪,你又长高了二十英寸。见到你很高兴。”

“您好,安多里尼先生?安多里尼太太好?”

“我们两个都挺好。把大衣给我。”他从我手里接过大衣接好。“我还以为你怀里会抱

着个刚出生的娃娃哩。没地方可去。眼睫毛上还沾着雪花。”

他有时候说话非常俏皮。他转身朝着厨房嚷道:“莉莉!咖啡煮好没有?”莉莉是安多

里尼太太的小名。

“马上好啦,”她嚷着回答。“是霍尔顿吗?

哈罗,霍尔顿!”

“哈罗,安多里尼太大!”

你到了他们家里,就得大声嚷嚷。原因是他们两个从来不同时在一间房里。说出来真有

点儿好笑。

“请坐,雹尔顿,”安多里尼先生说。你看得出他有点儿醉了。房间里的情景好象刚举

行过晚会似的。只见杯盘狼藉,碟子里还有吃剩的花生。

“请原谅房间乱得不象样,”他说,“我们在招待安多里尼太太的几个打水牛港来的朋

友……事实上,也真是几只水牛。”

我笑了出来,安多里尼太太在厨房里嚷着不知跟我说了句什么话,可我没听清楚。“她

说的什么?”我问安多里尼先生。

“她说她进来的时候你别看她,她刚从床上起来。抽支烟吧。你现在抽烟了吗?”

“谢谢,”我说。我在他递给我的烟匣里取了支烟。“只是偶尔抽一支。抽得不凶。”

“我相信你抽得不凶,”他说着,从桌上拿起大打火机给我点火。“那么说来,你跟潘

西不再是一体啦,”他说。他老用这方式说话。我有时候听了很感兴趣,有时候并不。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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