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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玺玉终究还是在交战中寻得了从未体验的畅快感觉,这趟验收成果,显然她是十分满意。
她不喜为人师,对她来说,优秀就是优秀,平庸就是平庸,绝不会吝惜赞美。
“我从不知,兢武尚有这般乐趣,你若生在我朝,我定招你为驸马。”玺玉笑谈道。
秦翌有头微微一颤,不敢轻易接口。
“咦?吓到你了?哈,前尘已逝,就算你想当驸马也没几乎了。”玺玉落落大方道。
秦翌觉得她这话似有深意,便问道:“公主天资卓越,秀外慧中,美如天仙,何故称前尘已逝?”
“套话吗?”玺玉想了想说道:“无所谓了,你应该翻过金流一族的族谱,一定很奇怪吧?为何族谱之上会有如此之多的人。”
秦翌点了点头,这点事情估计瞒不过她。
“那是因为金流一族的宿命。金流一族之人,天生便具有远超常人之武觉与武骨,即便族内平庸之人,也非外界一般天才能比。不但如此,不论学文学武,都是上上之选。但金流一族的悲剧,也由此而来,不知何故,我们金流一族古往今来无一人能活过三十岁生辰。好似上天的一场拨弄,给了我们天分,却夺走了我们的生命。”玺玉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沉静如水。
秦翌忽然之间就明白了一切,难怪金流族谱上有那么多人,难怪短短六十年会更替八代帝王,难怪三个月前玺玉会突然陷入那种狂态……
天资卓越的一族,却不过二十九岁的寿命,这是就是所谓的“公平”吗?
“你们一族能入先天者应不在少数,化作神光体暂避死劫不行吗?”
“金流一族体质特殊,强行化做光体,只能魂飞魄散。”
“这……”
“真不可思议是吗?因为金流一脉的独特性,我们便在红尘之外遗世独居,久而久之,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族性。但是……”
在玺玉的讲述中,秦翌渐渐了解了所谓金流一族的种种过往。这是一个受天眷顾,又被天遗弃的部族,本是与世无争,淡出尘外,却因为三教请命,而出红尘……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二十九年虽短,但也是一段人生。却不成想一时心软,却是一族覆灭……这样的故事秦翌实在不想听,因为说的人沉痛,听的人也沉重。
一番深谈之后,秦翌与玺玉之间似是变得无话不谈,但实际上两人都会避开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就是玺玉现在是何种存在,以及这座皇城到底藏有什么秘密。
在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无形牵绊下,秦翌又在皇城中度过了三个月的时间,此时距离他进入这座皇城,已整整一年有余!
功力积攒已到了一定程度,只等合适的实际冲击玄关,打通任督二脉了。而剑法与掌法,也进步非常。再来便是轻功,在玺玉的指点下,秦翌将残风决拆解化用,轻功也有小成。
时间也进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时刻,系统包袱中存粮已近见底,最多在维持月余时间。
皇城存在一定关乎玺玉存亡,全族都绕不过的二十九岁天命限制,她能绕过,绝对不会是偶然。
只是现在两人关系暧昧不清,本就亦师亦友,加上相互又有几分欣赏与情愫,难以言明。
第040章 红罗帐()
永昼的皇城中,一座象征至高权利的王座,静立在空荡的大殿上。
曾经繁华不可一世,武定江山,天下有序。如今不过史册上轻描淡写的一笔,无人知晓的恨,逐渐不时间所掩埋。
玺玉缓步其中,目光紧视着那光华已黯的龙椅,心头百思千结。
“父皇,记得儿时我常问,既然只有半甲子的生命,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地,纵使武冠天下,文惯古今又有何用。你当时静默不语,但我明白,你是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但……”
闭目回想,只一幕幕不可追寻,又恍如昨日的记忆,记忆中并无欢笑,但依然让人向往不已。
“但倾一族之力,也只剩这般模样,这一切有有何意义?你,知道我很恨你吗?”喃喃自语的玺玉,此刻分不清自己是何种心情。
偏安一隅,不知外界光阴几何,只知这日复一日的空荡岁月,少了许多精彩。如果这就是金流一族的长生之愿,那长生何用?
或许,是该开启新的契机了。
……
秦翌静坐在坤舆殿顶,静心不语,一年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既逝。
武虽有成,但如果出不过,一切也都没有意义。此时此刻,他正在默默感受体内圣皇之气。
这是在第三个月就开始出现在体内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推移,圣皇之气在体内越积越深,至今已是小有规模。
先皇圣功与寻常武学最大的区别,便是在于可以承载,修炼圣皇之气。但如果要问究竟何为圣皇之气,秦翌也只能摇头。或许前世游戏官方给过解释,但这种问题一般玩家都不会太过关心,秦翌也自然没理由特别去查,去背这个。
但圣皇之气对整个功体的帮助却是很明显的,这种明显是源自不断积累,初时无感,日积月累下,如春雨一般润物无声。
在圣皇之气影响下,秦翌已经渐渐察觉到自己身处并非真实的空间,但具体如何他却仍是不得而知。
近日练功,圣皇之气与诡异阴寒毒息似乎已消失不见,演武练功,不再有一日千里之效。或许,是到了与玺玉摊牌的时间,初见时那种少女姿态只是她故意为之,随着接触的加深,她沉稳多思的一面也逐渐被了解。
忽然,永昼之天顷刻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间,滂沱大雨倾泻而下。秦翌不及避雨,被浇得一阵身凉。
可幻境虚城,怎会突然下雨?秦翌纵身而下,回到下方宫殿长廊中,看着雨打青石,不由升起一阵无由怅然。
“很奇怪吗?此地从来无雨,为何今日会突然下雨。”玺玉突然出现在秦翌身边说道。
“是你做的吗?”
“此地一切,都是由我掌握。”
“果然。”秦翌并无意外。
玺玉步向雨中,手中拿着一口冷煞之剑,说道:“你所创剑法,有名字吗?”
“暮云九歌。”秦翌说道,他这两天才决定将自己自创剑法定名为暮云九歌。暮云一名虽是随意而取,但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有了某种特殊意义。
玺玉点点头,说道:“听起来不错,但第八第九招你想好了吗?”
“尚缺些许感悟。”
“嗯,你且看好,这路剑法是驾驭此剑的关键,或许会多你有所启示。”玺玉亭立雨中,舞着一阕糅杂着诡与美的靡靡剑音。
雨水打湿衣衫,显出迷人身段,舞剑的浑然不觉,剑在雨中翻飞。
秦翌看着雨中倩影,无念无心,任由声声剑音入耳。是一声声若有如无的生死哀吟,交织着过去与现在。
奇诡剑路,剑招凄美,秦翌渐渐回过神来,心中徒留一腔莫名,他不明白玺玉此举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玺玉曼妙身姿忽而一滞,身体竟然淡淡虚化。
“玺玉!”秦翌惊呼一声,冲上前去将她辅助。
“此为劫音剑式,可谓剑中异术,此后武道由你一人独行,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玺玉摇头轻声道。
“为什么?”秦翌不解。一边询问,一边将她扶进入了坤舆殿。
“当年三教之人寻上金流族地,邀我族入世平烽烟,并许诺全力协助解决我族根病。”
“三教失约了。”
“嗯,你吸收了此地残留皇气,应该也已经发现,这并非真实。”玺玉开门见山道。
秦翌点点,没有说话,老实说玺玉主动摊牌,他还是很意外,想不明白她的意图。
“实话实说,你能在此地这么久而不亡,着实超过我的意料。原本我只是想以游嬉姿态应对,欣赏你惶惶不可终日的最后挣扎,但你竟然安心在此地住下,还十分规律的休息与练功。呵,坦白来说,我不知外界时间,但应该不止百年,这段时间并非无人来到此地,但却从未有人如你这般泰然自若。”玺玉在塌延做下,面带笑意道。
秦翌没有说话,他也不是真的泰然自若,而是不表现得泰然自若也办法。一年前就那点本事,反正身上有吃的,不练功干啥?
“你武骨非凡,天资卓越,但未经雕琢,虽有无限可能,但若用行至偏途。所以,看你练得这么投入,本公主便破例指点一下。后来我也确实在兢武中寻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意,你所说的江湖,曾几何时也是我最向往的天空。”
“所以,你是在给自己创造对手吗?”
“哈,武学进境并非是比谁快。境界不等于修为,修为也不可与即战力同日而语,你将来成就,未必不如我。如果有机会,我希望我们有一场真正的武决。”玺玉认真道。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秦翌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我可以放你离开,但前提是你能解开此地迷津。”
“此地是虚实之间的存在,我想此刻我是灵肉分离的状态……分离并不准确,应该说灵识与肉身仍保持着某种联系。你说我在此地存在时间远超过往任何一人,那是有秘法随身携带口粮,故而能在城中生存下来。”
“哦?继续。”
“此地既有皇气,那便是真正的皇土,由此可以推测我的肉身此刻也在这种皇城之中。而城中径直与我灵识所见应是差不多。”
“为何这样推测?”
“此地不但具有皇气,更有浓烈尸毒之气。因为灵识与肉体之间存在的某种关联,所以我才能发觉自己中毒的现象。我的体质让我无惧任何剧毒邪气,我便接着那些尸毒之气练功。进入皇气与尸毒之气皆已消失,料想是这一年之间,已被我吸纳殆尽。”秦翌解释道。
玺玉来了兴趣,又问道:“你为什么会想到是尸气?”
“三尸血枯掌。”
玺玉恍然,原来是她给的秘籍让秦翌联想到了身体里的气息是尸气。
“也就是说,其实你差不多已经看破一切关窍了?”
“应该八九不离十,主要是今日圣皇之气作用下,让我渐渐明白自身状态,再以此为联想,便不难得出答案。”
玺玉毫不吝惜赞许道:“看来我对你的评价还是太低了。那你窥破关窍,打算如何破局?”
“……”秦翌有些尴尬道:“说服你放我离开。”
“……哈哈哈!”玺玉忍不住大笑起来。
“如果此地是困阵,那你便是阵眼。即便在尸毒之气与圣皇之气双双辅助下精进的我,也远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只能摊牌,然后说服你。”秦翌无奈道。
“有理,”玺玉煞有介事的点头,然后又道:“那我便不放行了。”
秦翌顿时语滞,口气松软道:“公主宅心仁厚,便请放行吧。”
“错。我恨三教失信背约,我恨百姓天生背骨,我恨宗亲限我仅有的二十年自由时间,更恨现在这种不人不鬼的状态。基本上整个天下都被我恨遍了,何来仁厚?莫忘了在你之前,有多少人死在这里!”玺玉眼里流露出的不甘于恨意,让秦翌丝毫不敢怀疑她话的真实性。
这座皇城在这百年间,死了多少人根本无从得知,但光凭这里尸气能维持自己一年的练功消耗,就让人不寒而栗。实际上秦翌他是同无数死人在地宫相处了一年!
以前只是听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如今见识到了,秦翌也颇感头疼。
但是就在这时,玺玉话锋又是一转道:“不过,要放行也并无不可,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对于她的话,秦翌不敢轻信了,刚才也是说一件事。他小心翼翼问道:“能力所及自然无碍,不知何事?”
突然,两片湿冷薄唇印上脸庞。
玺玉檀口微启,幽兰轻吐:“我听说人会死两次,第一次是身死,第二次是被世人遗忘……所以我要你永远记住我。”
秦翌微楞,坤舆殿内环境顺便,灯火骤灭,红浊自燃……
难抑的情感,如黄河决堤。一年相依陪伴,情根或许早在无声中悄然种下。多时防备此时尽卸,随之而来便是一番鱼水同欢,好似风雨行舟于巫山间,固中滋味难以言表,如梦似醒,亦真亦幻,回味时,却又无迹可寻。
……
炉香袅袅,红帐半掩。软榻上,赤诚相见的人,眼透三分醉态,三分迷惘。但紧依的身躯,却是不由自主靠得更近。
若此刻是梦,那秦翌宁可不要醒来。但越是如此,意识越是迷离,好似灵识即将回归肉身一般。
“玉儿……”秦翌怅然呼唤,却惊觉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
此身已还,人事已远……
……
玺玉红帐裹身,眼露不舍,却非诀别。
“暮云哥哥,借你一口阳息为转,我赌这一回。若天缘未尽,来日必往中原寻你……”
……
第041章 恍然如梦()
秦翌从包袱中取出火石与火把,不一会微弱的火光带来了一丝光明。这里布置与坤舆殿内几乎别无二致,只是没有了那种金碧辉煌的感觉,一切都显得格外暗淡。
这才是坤舆殿的原貌,秦翌之前身体与灵识所处的并不是同一个地方,但还是在某些程度上同步的。
默默的运转周天,秦翌发现自身体内的内力与圣皇之气并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虽然是灵识与肉体分处两地,但其实还是紧密相关联在一起的,不然自己这具身体也不会跟着练功,甚至连从包袱中拿出食物都做不到,早就饿死了。
这确实算是一个必死之局,如果不是秦翌有随身的系统包袱,而且包袱内有充足的存粮的话,绝对逃不过这一遭。
秦翌拿着火把离开了坤舆殿,大致在附近逛了逛,这里确实是金石皇城,与之前所见格局几乎一模一样,只不多那边是永昼之天,这边的真实情况却是不见天日。
恍惚间,他想起了什么,来到记忆中玺玉雨中舞剑的那个地方。
地上果然插着一把剑,剑上透着阴煞邪气,秦翌稍微犹豫了一下后,伸手去拔剑。
触碰刹那,万千恶念侵袭而来,至凶之剑,凛透威不可犯的气势。但秦翌早已今非昔比,沉声一喝,圣皇之气急速运转,清涤身上恶念煞气。
“你敢不服!”秦翌心知凶剑有灵,怒喝一声,功体催动,幽绿毒焰混杂着圣皇玄气,源源不绝涌向剑身。
剑身受到两种力量冲击,发出一阵诡异剑吟,好似尘世劫音。
秦翌并非初次接触劫音,对此并无太大影响,依然奋力拔剑!
“唉……”就在在剑被拔出地面一瞬,秦翌耳边好像出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倾耳细听,却又无声无息。
不知是不是在这里停留时间太久,在这黑暗地宫之内,秦翌竟没多少害怕情绪。反而觉得环境熟悉,虽然只能凭借火把看见周身丈许之地,但他依然不慌不忙,从容应对。
“丙午……红羊对剑吗?”他感受中凶剑上传来的一股玄之又玄的意念,霎时明白了这把剑的名称。
丙午与丁末,又称红羊对剑,乃是分别打造与丙午年与丁末年的一对凶煞之剑。具体成因与年代已经无法考究,后来辗转到了金流一族手上,但能驾驭这对凶剑者,即便在盛产天才的金流一族中也是凤毛麟角。
玺玉似乎就是能够驾驭红羊对剑的人,只不过皇朝覆灭之后,丁末剑已失其踪,丙午则长眠于此。
好在秦翌有圣皇之气护体,又是万邪不侵体质,不然的话,他恐怕会被丙午剑控制,沦为侍剑奴!最后落得一个身死魂消的下场!
将丙午收入包袱中后,秦翌又去了那片城中小湖。将一支火把掷入湖中,果然映照出了无数骷髅骸骨。看来自己推断没错,之前自己觉得怪异的地方,其实就是有尸骨存在的地方。
这般情景,也让他失去了继续闲逛的兴致。
毕竟,在过去的一年里,他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样,在这座幽暗无光的地宫皇城中,不断地练功、进食、休息,现在回想一下,那画面不由有几分诡异。由此看来,在刚到那座皇城时所作的梦,应该就是灵识短暂回到这里,但并没有回归体内而已。
此时的他,胡渣满面,头发蓬乱,衣服也破旧不堪,几乎与野人无疑。
最重要的是长达一年时间没有洗漱,又不断被尸气侵扰,虽是帮助了自己练功,但还是在身上留下了浓烈的怪味。
那些秘籍都无法从昼日皇城中带出来,不过却被记在了脑中,包括后半年在藏书阁中所阅读的书籍,极大了丰富了秦翌的学识。
练功一年有余,记忆却恍如昨日,恰似一场梦寐,难以捉摸。
秦翌去了藏书阁与殊珍殿,里面书籍都已毁坏得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