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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星辰密布,闪耀夜空。赏月自古以来便是一件风雅之事。
但也要看人,比如青萝此时就看着夜空中那缺了一角的月亮,说道:“好漂亮的月亮,像烧饼一样,可惜被狗啃了一口,哎!”
秦翌觉得姑娘家还是多读点书好,像净心雨就很好,冷是冷了点,但好歹知书达理,有才艺。
“你知道有多少关于月亮的传说吗?”青萝突然问道。
秦翌想了想作答:“天狗吞月,嫦娥奔月……没了。”
“天狗吞月我也听过,但嫦娥奔月是什么?”青萝奇怪道。
秦翌便和她讲起了嫦娥奔月的故事,这个世界历史故事大致与前世相仿,秦翌只能当青萝书读得少不知道这个典故。
神话故事总是有股独特的吸引力,在一段段虚实交织的背景下,演绎出一段段光怪陆离的故事。
青萝听得入神,目光时不时游离在秦翌面上。以她角度,其实只能看见鼻尖,但不知为何,靠近秦翌,让她总有一种莫名西南的感觉。
两人都是练武之人,且功力都有一定境界,一夜不眠对他们这种层级的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就这样,秦翌由神话传说切入,不知不觉就在桅杆上和青萝聊了一整夜。
在黎明时分,两人不自觉的收声,静默无语地眺望远方。
渐渐地,一轮红日,自东方升起,为天地带来了第一缕曙光。
满天红云,满江金波,红日向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晶莹耀眼。这时,太阳惨白中带进一丝血般红的光波,放射出万道光芒。
“自然之景确实美妙非常,难怪许多人以景为题,参修武道。”游子意声音突然从下方传来。
“嗯,万法自然,由自然入武道,也并不可,只是我始终认为道之过于飘渺。”秦翌说道。
游子意也登上了桅杆,站在正中心的位置,看着朝阳说道:“人生走过的路,就是道。”
简单一句话,却让秦翌与青萝两人似有明悟。
是啊,一直以来,秦翌都将道看成高上大上的东西。认为那是一种太过飘渺的境界,是理想化的状态,但少了一份实际性。
殊不知,人生走过的路,即为道。无须多做理解,道既是路,是走过的路,也是心路。
是自己太过苛求了,在人生的课题上,他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谦逊。
因为这个武林,长寿者繁多。所谓阅历,是对人对事的积累,而他虽然两世为人,但相较之这个世界的人而言,却根本不够看。
游子意能简单一句话让秦翌两人有所开悟,也是与他经历有关。
“子意兄一路走来,可曾疲惫?”秦翌不由问道。为帝三百年,世人只知他独霸天下数甲子,又有几人注意过他所做的事情。
“长河落日映山川,暮晚升月苍茫染。尘世本就遍诸事,难脱波澜困了断。沉浮春秋数度间,一握帝权三百年。吾意思倦自明解,不敢莫忘初心然。”游子意答道。
秦翌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青萝这个时候就很识相的不开口了,因为她不懂,也不想懂这些,开口询问除了自曝其短,也没什么意思。
游子意所吟之诗,正是月余前在江山醉梦亭时,秦翌回应他感概的那首。
只不过他将最后三句的“一肩重任三百年,君意思倦可明解,但请莫忘初心然”给改了。现在的诗,算是游子意的一个答复。
这个答复不是给某个人的,而是给他自己的。
“快到五剑山了,两位彻夜未眠,前路不平,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说着,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青萝说道:“据我所知,应帝尚未退位。”
青萝背过身去,吐了吐舌头,跳下了桅杆。
秦翌淡淡一笑,也跟着下去了。
他卧在床上,运行了一边静功功法,巩固功体。然后不知不觉的入睡了,再醒来已经是午时之后。
青萝好像也小小休息了一下,在想陈汉老大交代清楚后,游子意便带着他们两个再次越江而行。
说是龙江沿岸,其实和宴海山城差不多,离龙江都有段距离。
三人一路轻功赶路,才是傍晚时分感到目的地。
眼前,四座雄奇山峰犹如五把宝剑,并排而立,壮阔非常。在最右边,有一座只有三分之一不到的剑形山峰,遗世独立,较之其他四山有种说不出的颓然感觉。
“这五剑山上所居,乃是五代同堂的铸匠。煅家铸术天下闻名,诸多神兵利器也是出自煅家五代铸师之手。他们虽是一家五代,但手法各异,对铸术理解也各有不同,是以平日相处并不和睦。”游子意指着那座像是被截断的剑山,说道:“那是第五代铸师之居所。”
“剑山已经不在了,是发什么了吗?”
“煅家第五代传人,煅烽烟武学天赋奇高,铸术也甚为独特。他之理论,便是最好的铸师,必须也是最顶尖的高手,是以兼修武道。在入先天之后,为追求更高境界,他毅然斩断剑山,拔山而去,消失至今。”
第062章 煅云岚(圣诞快乐)()
跟着游子意的步伐,秦翌等人登上了倒数第二座剑山。
依照长幼之序来看,这应该是拔山而去那位先天的父亲。
“煅氏祖上两代其实已经无法铸造兵刃,他们对铸界的贡献,在于相关理论的建立。如今真正尚有能力开炉铸冶者,唯有煅海潮与煅云岚两人,而我之故交,便是煅云岚。”游子意简单解释道。
五代人都在,这种情况在江湖上还是比较少见的,一来江湖生死无常,而来越是成名高手,成家退隐时间越晚,后人也不是很多。
江湖何其之大,前世他也没听过五剑山什么的,此时游子意说起一起陈年轶事,秦翌也颇感有趣。
江湖故事有很多,只看有没有兴趣去了解了。青萝对这种江湖轶事也很感兴趣,不断追问煅氏在百年前的一些作为。
比如铸造过那些神兵利器之类的。
“煅氏五代人铸术各有千秋,现今江湖上还在的,有三刀三剑。”
“三刀三剑?是哪三刀三剑?”青萝追问道。
游子意走得很慢,边走边笑着说道:“三刀分别为异骨刃、蟪蛄吟与血祭刀。而三剑则是朱涛剑、柳色疏狂和百代风渊,三刀三剑也曾风极一时,让无数武林中人为之神往。”
“柳色疏狂?”秦翌表情诡异道。
“怎么了吗?”
秦翌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他之所以会有诡异的表情,是因为柳色疏狂。
那把剑,前世曾是秦翌佩剑之一!前世他不喜用剑,武功也掌刀为主,但也有一两套剑法。既有剑法,自然也少不了宝剑,柳色疏狂是一把相当犀利的剑,所以他影响比较深刻。
没想到那把剑竟然是出自这五剑山,看来还真是一个被忽略的地方啊。
上山的路十分陡峭,并非常人可以轻易攀登。
“哎,住这么高,出行不是很不方便?”青萝不满道。
这种路对她来说本无关大雅,但剑山远观还好。实际上攀登起来,却发现它真的很高,越往上,空气越是稀薄。
游子意是最为轻松的一人,以他修为,这世上应该没有不能去的地方。
三人不是很急,晃晃悠悠个把时辰之后,终于登顶。
但却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一声怪叫:“咦,煞星来了,我惨,快闪。”
说时迟那是快,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道人影就急闪而过,向山下冲去。
随后,一个孩童跑了过来,大叫道:“师父你几时归来?”
那人并没有任何回应。孩童十分郁闷,看了看秦翌三人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就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小朋友,方才那是?”秦翌主动上前一步问道。
“当然是我的师父,铸海平涛煅云岚。”孩童眼中略带得意道。
“看他走得匆忙,是为何故?”
孩童摸了摸自己的头,困惑道:“我也不知啊,方才好好的,突然之间说什么**烦来了,要出门避避风头。”
秦翌听后无奈的看向游子意,素昧平生,这个麻烦显然不会是指自己。同行之中,能让人避之不及的,除了游子意外,根本不作他想。
“唉,好友啊!等我!”游子意将折扇合拢拍在手心,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迎风踏步,快速下山去了。
青萝苦着个脸看向秦翌,秦翌也觉得无语。但没办法,只能说:“追吧。”
两人跟着匆匆下山去了。
下山的路相对来说就要轻松许多,众人都是身怀不错的轻功,完全无视了地形的陡峭,只是在途中稍有借力缓解下坠之势而已。
煅云岚之名秦翌前世不曾耳闻,能让游子意推荐,铸术想必非凡。
但秦翌想不到他不光是铸术不凡,轻功也同样不凡。
三人一路坠下剑山,却还是没有追上。
煅云岚向北一路狂奔,秦翌三人紧追不舍,尤其是青萝追得更是火冒三丈。
本来爬那座剑山已经让她很不爽了,此时此刻还要陪人玩这种追逐游戏,更让她恼火无比。
“等等,你要做什么?”秦翌见她化出了碧落弓,吓了一跳。
青萝愤愤道:“射他的前路,让他停下。”她并没有一点伤人念头,只是单纯的追人追上火了。
秦翌赶忙说道:“是我们有求于人,你如此行为,太过无礼了。”
“我们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了半个时辰,难道就有理了吗?”青萝反问。
对此,秦翌也颇感无奈。人家一见游子意就跑,游子意一头追下,他们也就跟着追了。
其实到底怎么回事谁也说明白,总之就是你跑我就追,为什么追先不管。
所幸半个时辰后,煅云岚的速度明显下降了。
在追逐四人进入一片树林没多久后,煅云岚终于是停了下来,靠在一刻大树下大喘气。
秦翌和青萝气息也有些不顺畅了,这种强度的高速追逐对他们的消耗也是不小,如果不是双双都各自精进了一下,还指不定能不能跟上。
游子意狂扇着扇子,骂道:“你个打铁的,快见我就跑,是什么居心。”
“错了,是还未看到你人,味道你的气味就跑。”煅云岚纠正道。
“枉我视你为友,你这样我是真难过。”游子意唉声叹气道。
煅云岚赶紧制止道:“免了免了,我一介铁匠高攀不起这等朋友,是说每次一遇到你就有坏事发生。”
“霉运是你自己带来的,你一出生就天打雷劈,让你父亲毕生最重要的杰作付之一炬。”游子意摇头道。
“稍等一下,我父亲毕生最重要的杰作不是我吗?”
“那件东西毁了之后才变成你的。”
煅云岚不满道:“哎呀,你这是在挑拨我们的父子关系,就像三十年前你挑拨我和烽儿关系一样。你这人心机太重,遇之定无好事。”
秦翌在一旁沉默不语,但心下却是不由感叹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人说话风格口气倒是合得来。
“咦,这是你的新朋友吗?是说你为什么总是和小辈为伍,是想借此来宽慰自己尚且年盛吗?”煅云岚看着秦翌和青萝问道。
秦翌适时插话道:“晚辈秦暮云见过煅前辈。”
“噫,暮云兄,你这声前辈将自己辈分降低没事,但顺道也将我的辈分拉低了。”
“无门无派,江湖无辈。秦暮云,好名字。”煅云岚附议道。
秦翌没有直接接话,而是说道:“此番子意兄确实是纯粹拜访,反倒是我有一不情之请。”
第063章 旧识()
“先说好,铸剑免谈,我已经立誓不再铸剑。”煅云岚说道。
秦翌洒然一笑:“正好,在下不为求剑。”
“哦?那是什么?”
秦翌手一挥,那口寒冷之锋翩然而现。
“在下想请先生为此剑打造一副剑鞘。”秦翌说道。
煅云岚收敛散漫表情,认真凝视片刻后说道:“它所需要的剑鞘,应以寒磁矿为材料,方才有意义。但我手上并无这种矿材,是以有心无力。”
秦翌微微皱眉,寒磁矿是什么他不太清楚,也不知道去哪里弄,只不过听着语气就知道,要得到的花费一番力气的。
游子意沉吟道:“打铁的,难道你没办法找替代品吗?”
“你应该知晓,我毕生不铸次品。”煅云岚认真道。
“哎,麻烦呐!”游子意叹了口气。
就在几人交谈时,树林中突然起了诡异雾气。秦翌轻咦一声,退到青萝身边,说道:“气氛不对。”
“嗯?杀气!暮云兄小心。”游子意说话的时候,雾气已经完全隐去了他的身形。
秦翌估计他是去保护煅云岚了,此时此刻,还是各自小心为上。
若有若无的杀气,似乎并未指向秦翌两人,但他们并不会因此而掉以轻心。
两人背靠着背,默契的凝神戒备着。
这种雾气来得突然,毫无征兆,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不过秦翌倒是没猜到对方的目标要说这几个人当中,最容易被当成目标的人。
除了游子意完全没有第二人选,尤其是他在宴海山城主动暴露身份之后,更是可能引来仇敌。
可能有人会不理解,堂堂应帝也会有仇敌?
但这是事实,秦翌对应帝不了解,可也不难想象为帝三百年的他,会结下多少仇怨。
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意思就是指打天下时候主要是对外,而守天下则是对内。内部要平和就可能有一些不得不为的事情,百年岁月,足够应帝结下无数生死仇怨了。
而且这是一个高武世界,世局也负责无比,斩草除根并不容易。
总而言之,现在的应帝化身游子意,本身就不寻常,而且出了皇城,等于是给其他人一点机会。
别说仇家,恐怕就是当朝皇子,也指不定会有想法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家
想得有点多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眼前这阵诡雾,其他的以后再考虑。
浓雾中,鸟声人声不存分毫,只有树叶摩擦时发出的些许微不可察的细微声响。
“叮铃铃――”
忽地,阵阵铃响从雾中传来,忽远忽近,飘渺难寻。
但杀意所向,却不是自己。
原本起雾时,秦翌就可以向游子意方向移动。但他果断的选择了原地观望,就是担心殃及池鱼说到底,他与游子意,始终未到推心置腹的地步。
对这份交情,他永远保持着相当的理想与警惕。
“叮铃铃――”
铃声依旧,秦翌似有所感,执剑挥洒。
铿锵一声,兵锋相交的清脆声响,叩响了一场无声迷白的生死异调。
秦翌寒剑再探,雾中已失行迹。
蓦然,他内力一震,将青萝震开数步,同时压低重心。
定睛时,肩头已是无声无息多了一道血痕。
“完全不闻剑刃破风声音,是刻意的无声之剑?”秦翌有心暗凛,疑云丛生。
“假秀才你怎么了?”青萝出生问道。
秦翌功力一催,在周身织起剑风护网,不求阻敌,但求示警。同时提醒道:“小心,剑锋无声,自结护阵。”
似是明白对方已看出自己路数,杀手也不再掩藏。
当一抹惊艳的红从雾中浮现时,秦翌手中的剑,却是莫名一顿。
剑有其声,擅剑者纵不能通彻其意,也能听出三分剑韵来。剑形,剑声,剑招是从无到有,认识一名剑者的最佳途径。
秦翌虽是根基尚浅,但剑上造诣已有小成,也能做到“观剑形,明剑性”,就如同他明白手中这口寒剑所欠缺的是什么一般。
但面对红衣蒙面剑者的无声之剑,他却感觉到了一丝莫名哀戚。
剑去其声,如人断舌根,或许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与苦衷。但如果是有意为之,终是残忍之道,非是正途。
红衣剑者的剑,连破风之声都不曾有过,而且招行狠快。
就好似那是一把已经死去的剑,在铿锵声响中,激荡出生与死的花火。
周遭雾气,因为真力激荡缘故,已渐稀薄。
忽然,秦翌看着红色面罩上,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眸,惊疑一声:“嗯?你是?”
红衣剑者在看清秦翌面容时,狠戾杀招也有瞬间停顿。
秦翌敏锐注意到这点,连声逼问:“你到底是谁?”
红衣剑者心绪莫名一乱,随即收剑,抽身而退。
秦翌满腹疑问,毫不迟疑的紧追而上。
当雾气散去之后,树林内已经不见秦翌与游子意踪迹。
“咦?那位秦公子呢?”煅云岚奇怪道。
青萝一看,没好气道:“去追杀手了。”
“他们还真是好友啊,我这边这位也是同样。”煅云岚无奈道。说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