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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种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感觉。
“热水已备好,姐姐请便,小生告退。”眼见女子轻轻袅袅地走了进来,丁保眼观鼻鼻观心,说完便想撤退。
“慢着。拿去倒掉。浴桶重刷,热水重烧。”女子未靠近浴桶,便停下纤纤玉足,曼声细语,一字一字道。
丁保面色一僵,讪笑道:“那个,我说姐姐,这就没必要了吧……”
话正说着,便觉喉间一凉,古怪黑伞的尖锐伞尖却已悄无声息地抵在了咽喉之上,一股寒凉杀机瞬间弥漫全身,女子转身过来,秋波沁寒,长睫唰唰,黑丝面纱无风自拂,笑语盈盈道:“小书生,这是第一次,姐姐我就纯当是淘气了,再有,可就得找人替你收尸了哦。”
丁保听得冷汗直流,僵僵笑道,“呵呵,姐姐要换水,小生换水便是,说这些话听着怪人让慎得慌。”
心里却是瞬间掀起了惊涛海浪,我去年买了个表,大爷我不过就是拿昨夜新换未洗遗有亿万孩子的亵裤在里边浸泡了片刻,完全无色无臭,几根黑*毛毛已经全部拣出,这骚狐狸一直在堂屋待着,却又是如何知晓的?!
第29章 处处下风()
丁保这次不敢再整幺蛾子,老老实实把浴桶重刷五遍,添满热水,只觉身心俱疲,再没丝毫折腾的力气。待女子步入后,望着新加满的浴桶轻点瑧首,算是通过,丁保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耸拉着脑袋蹑手蹑脚地就要溜走。
“小书生,你是要去哪里?”女子忽地袅袅转身,黑伞平伸,抵住丁保胸膛,秋波漾漾,嘤嘤呢语道。
“这个,姐姐沐浴,小生自当回避……”丁保心生不妙道。
“不必。你就待一旁伺候着。”女子轻袅一笑,一边柔糯糯说着,一边垂下瑧首,着手去解腰间那枚碧玉环子。
丁保但觉一腔悲愤直冲胸臆,骚狐狸你这是又想怎样整人?!心内激愤惶惑,面上却是义正辞严宝相庄严道:“万万不可!小弟人称坐怀不乱真君子,非礼勿视小丈夫,自幼受圣人教化,如此月明星繁朗朗乾坤之下,怎可行此苟且之事?姐姐切莫再逼,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你这般行径即便是得到了小生的**,也得不到小生的灵魂……”
“啊!”
正喋喋说着,丁保忽然大叫一声,忙不迭地双手捂眼,转过身去。
却是在他说话的当口,女子已经熟练地解开碧玉环子,她这一身垂岧岧的黑丝长袍,皆由此环纽系,这一解开,长袍便不由自主地顺着如丝缎如美玉般腻滑莹洁的肌肤,溜溜往下垂走,丁保但觉眼前一白,哪敢多看,赶紧夸张大叫一声,捂着眼睛转过身去。
实则他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女子动作极快,领口长袍刚滑落肩头,她的整个人便水蛇般滴溜溜一转,娇躯如同蜕皮脱茧一般,于半空中幻过一道幽香四溢的白影,下一瞬,已经稳稳没入浴桶,而随后,那件褪去的黑丝长袍才像被抽空了皮囊,袅袅垂落于地。
女子却似是对丁保方才的夸张表演有些满意,曼声招手道:“你过来。”
丁保方才虽说什么也没看清楚,但丝袍垂落瞬间,那抹扭身腾空的至美至白,还是宛如一记重锤,震得他心头一痉,暗中唾骂了几遍骚狐狸,这才敛起心神,眼观鼻鼻观心地依着女子的召唤,径直走到了她的背后。
霭霭香雾中,红彤彤的烛光如金丝绸缎般抚过女子的香肩,拂淡了萦绕在她身边的雾气,水珠儿含着闪烁的晶莹,从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颗颗滚落。
丁保瞧得心驰神摇,视线顺着香肩,透过霭气,正欲朝晶亮水面继续探究下去,女子突然将头往后一仰,漆墨秀发如浸水的绸缎,于空中画出一道丽丽水痕,披散垂悬于浴桶之后,堪堪遮住香肩娇躯。水中,溅出一片红彤彤的晶花。
丁保猝不及防,被湿漉漉的发梢扫中面门,火辣辣的刺痛难忍,连退两步方才站稳,脑袋一下清醒过来。
“小书生,你就是这样非礼勿视坐怀不乱的?”女子以指抿唇,莺声笑道。
丁保微窘,嘴上倒是没辩说什么,老老实实转过身去,他这会儿算是明白骚狐狸留下他是做什么的,旁边放了一小桶热水,是要他站在这边随时等着召唤加水。
身后,女子大大方方地洗浴着,哗啦啦的撩水划水声,浴汤泼洒在凝脂玉肌上水珠四溅的水花声,女子洗至舒畅处鼻间似歌非歌似哼非哼的咻咻呢喃声……就像是一群不着寸缕的妖魔鬼怪围在丁保的心间不断跳跃,拉扯他,引诱他,折磨他。
丁保深知,此时看似香艳,实则是在刀尖上行走,定力稍有不足,丑态稍露,女子分分钟会要了他的小命。
当下不敢再听,再想,赶紧转移注意力,突然间鼻翼一动,注意到了一股罂粟般挠人勾心的馥郁幽香。
不同于苏戈身上的那种清新洁净、浅若碎花,此香如兰似麝,幽淑意远,虽不浓烈,但却如缠藤烟,似囚*心笼,嗅过之后,便如有一千只轻袅猫儿在心尖上不停挠抓,战栗****,神魂迷醉。
丁保眼睛顿时一亮,是了,自那古怪黑丝长袍一脱,这股奇异体香便已充盈屋内,只是自己先前受制于视觉、听觉的诱*惑刺激,未加注意而已。
好啊,原来这就是你这骚狐狸身上的真正味道,这下好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爷现在敌你不过,但只要大爷的鼻子记住这种味道,天涯海角你也休想逃掉。
“加水。”
丁保闻言收心,老老实实地闭目转身,舀了一瓢热水,顺着桶壁缓缓浇了下去。
心中却道,别得意,这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大爷早晚要拿棍棒好好招呼你。
“小书生,做事要专心,你心如烈焰,焚怒不息。这水,加热了。”女子好似专窥人心的妖魔,忽地嗤声笑道。
丁保手一哆嗦,脑门奇寒,再不敢胡思乱想,一心一意地干起侍奉加水的活计来。
这一浴就是足足大半个时辰,丁保身处极端香艳和极度危险之间,被折磨得快要崩溃时,女子终于发话:“小书生,表现甚佳,乖,取姐姐袍子过来。”
丁保顿时如闻天籁,赶紧点头称是,转身的瞬间,佯作面上擦汗,右手小拇指拭过鼻翼,沾了一块鼻屎出来,然后弯腰去捡拾地上的那件黑丝长袍,指尖将将碰到袍子时,忽地背后一道大力来袭,丁保但觉屁股一疼,身子一轻,却是被人自后面一脚踹飞,“嘭”地一声重重砸开房门,瓜葫芦一样滚落到院子里去了。
丁保浑身剧痛,但哪敢停留,甫一落地,便忍着疼痛翻身而起,刚想跳过院墙逃走,忽听浴室内传来一道清声曼语:“小书生,你若逃走,姐姐我便杀华阳一百人。你若唤人过来扰姐姐清净,我便杀华阳一千人。你若行事危及姐姐安危,我便诛灭华阳,鸡犬不留,寸草难生。”
丁保闻言,颓然于地。
是夜,女子强占了丁保房间,丁保只好灰溜溜地移驾偏房,辗转反侧,愁肠百结,一宿没怎么合眼。
熬到晨起时分,倒是恍恍惚惚稍眯了一下,再醒来时,听到院门响动,那女子似要出门。顿时心中大喜,一咕噜爬下床来,发现院门大开,自己房间里果真已是空空如也,只是被褥铺盖好似并未动过,也不知这女子一晚上是怎生睡的。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妖孽狐狸终于走了。
丁保瞬间有种苦尽甘来的深刻感触,正要滚上床去好好补个觉,突然眼光一扫,发现居中圆桌上似有纸张,拾起一看,一行十二个草字,宛如银钩铁划,跃然纸上:
姐姐外出办事,晚间烤肉继续。
丁保二指夹着纸张,气得浑身直打哆嗦,默默呆立半响,暮地转身奔出,自马厩内牵出马匹,一跃而上,挥着手中马鞭,径直朝城外黑头山方向狂奔而去。
好歹前世也是京郊某著名马场的资深会员,不过这一番颠簸疾走下来,还是快要吐出酸水来,到了黑头山也来不及休整,下马问明弓沁和戚叔所在,径直便朝那边跑去。
弓沁正在戚叔的指导下练习家传功夫,看似进境不错,戚叔痴肥呆滞的脸上竟挂满了惊喜、欣慰。
小姑娘今日穿着一身火红劲装,愈发衬得粉雕玉琢,齿白唇红,熠熠晨辉披洒在她娇小的身躯上,晕出一片火红霞光,整个人宛如火之精灵,又如一朵沐霞而出的浴火红莲。
见到竟是丁保,小姑娘漆漆的眸子里绽出一丝惊喜,立马停下手间动作,小跑着奔了过来,脆声唤道:“先生。”
丁保此行主要是来找戚叔,不过眼见弓沁如此开心喜乐,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依赖信任,心情也不免好了些,拿指背轻轻掸掉她发间的一截青草,温言笑道:“我来看看你功夫学得怎么样,布置的课业是否完成,可有什么偷懒懈怠……”
“先生不是正忙着挣钱,怎有暇上山?”
弓沁可不是一般小姑娘,自没那么好忽悠,明晃晃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卷翘黑睫唰唰摇动,清洌冽道:“先生制作的布偶极漂亮,我央戚叔一连买了十只,全都在房内收着。还有那本三十六计,我最喜欢读。戚叔也喜欢,他说先生是国士无双,提议要请先生上黑头山来做军师,但我却以为不可。”
丁保被她这通话弄得一愣一愣的,瞬间连本意也忘了,奇道:“为何不可?”
“先生无意上山。便是有意,先生也应当来做这寨主,我做军师。”小姑娘小模小样的,极认真道,“等日后我功夫练成了,就再连这冲锋陷阵的大将军一起做了。”
丁保本来想笑,但或许是眼前小姑娘说得太过认真坚决,却是没能笑出来,只无声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朝戚叔使了个眼色。戚叔会意,指点弓沁再将今晨所学练习一遍,然后抄起双手,眯缝着眼睛,跟随丁保来到了树后一侧。
“戚叔,您老好好想想,这世间,可有一个身穿黑袍的可怕女子,面罩黑纱,拿着一把古怪黑伞,整个人妖里妖气的,就仿若从山间走来的山精鬼魄,心肠歹毒,手段狠辣?这人是何门派?有何罩门弱点?”
刚转到树后,丁保便一把抓住戚叔的袖袍,疾声问道。
第30章 方寸相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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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叔自识得丁保以来,无论是面对天兵伍梅,还是七寨逼宫,从未见他如此失态,不禁狭眼微睁,认真思索道:“身穿黑袍,手执黑伞,妖里妖气,仿若山间精魄……好似没听过有这号人物。先生,这女子多大年纪?”
“二十?二十五?”丁保愣了愣,不确定道:“或者三十?”
戚叔双手抄袖,苦笑道:“这样的话,那就不好判断了。不过听先生所述,应当不是出自我南国三府。南国近年武学凋敝,往圣绝学十不存一,除了镇南将军府那几位基本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才,自也出不了这号人物。倒像是东海、西疆那边过来的邪派外道、圣门十宗之流。”
顿了顿,睁开眼睛,痴肥老脸一肃,沉声道:“先生可是遇到麻烦了?老朽不才,这把老骨头还堪一用。”
“那倒没有。是我一位学友同窗,不小心招惹到了。既是什么邪派外道,我让他多赔些银钱便是。”丁保打哈哈道。
非是他不肯接受戚叔相助,实则是觉得戚叔毫无胜算。之前在关帝堂他见识过戚叔出手,算是一位扎扎实实的拳术高手,功夫应该比苏戈还要厉害一些,但明显跟那精魅般的女子不是一个量级,去了白白丢掉性命不说,怕是还要激怒对方惹出更大乱子。
其实甫一接触那女子,他就有想过邀上苏戈、戚叔、白化威三人一起出手,但随着短暂相处间竟处处下风,占不得丝毫先机,这种念头立马烟消云散,先不说白化威愿不愿意陪他玩儿命,就算愿意,以他目前所见,三人加起来只怕也没什么胜算。
戚叔闻言,也就没再说什么,眼睛再次眯缝在了一起,又像是睡着了一样。
接下来,弓沁练功,戚叔按照弓鹤云留下的图谱卷册进行指点,丁保则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观望。
今日白天他是不准备下山了,回家不妥,万一遇到那女子早早归来二人一旦长时间独处不晓得又该如何被摧残折磨,去天兵遗迹园则更加凶险,既然这女人是为天兵而来,万一被她知晓自己就是这一切的幕后策划者而且还有跟天兵贴身厮打过,指不定又要整出什么别的幺蛾子。
习武之地,就在弓沁之前跟他提过的竹崖之上,这竹崖,本来只是一处荒芜的崖峭凸起,可供习武操练之用。
弓沁却一力主张在其上建了两幢连排的简易竹楼,还修了一处轴径五丈有余的巨大水车,将一侧山涧上的泉眼引流上来,又植各种山花野卉,苍松翠竹,引得这一片山崖上时常蜂飞蝶舞,鸟鸣花香,俨然就是一处休憩养闲的绝佳去处。
丁保靠着山石,不仅心生感触,有时候还真不知道她这仅有十岁的小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而弓沁的武学天赋确实高得惊人,丁保虽然在这方面毫无经验,但观看弓沁习武,还是能够很直观很确切地感受得出来什么叫做一日千里,什么叫做天赋异禀。
而这一点,从一向痴肥呆滞淡然眯眼的戚叔一上午不断失神失声,被她震撼得愈发痴肥呆滞,直到午间吃饭时还差点把米饭挑到鼻孔里,就更可见一斑。
心气烦郁,午间与戚叔一起饮了些山酿,一觉补到黄昏夕照,这才志得意满精神抖擞地起床,起身后才发现竟是在书房睡着。
书房?紧接着,丁保便是心思一动,眼睛一亮,猛地闪身到那几排相当熟悉的书架旁边,望着一瓶瓶一罐罐的药材,心神激荡不已:“同样是无色无味无臭之至毒,到底是‘七星海棠粉’药效好呢,还是‘万妙散功烟’功用棒?亦或是,用上点‘子午风疸露’见效快?……”
……
骑着马儿晃悠,一直踟蹰到夜色朦胧,丁保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到宅中。
堂屋内,女子正娴雅安静地坐于灯下翻书。暖意融融的烛火,在她脸上身上洒下一层迷离柔光,些许冲淡了那份与生俱来的妖魅性感,两相融汇之下,更增添一份说不出的悸动诱*人。
“小书生,今日你躲去哪里了?姐姐一整日往眼欲穿,等你等得好辛苦哦。”
女子阖书,侧颈,垂垂长长的睫毛卷扬而起,秋波如水如雾,笑语盈盈道。
兴许是有虫蚁慕芳而来,稍加肆扰,女子侧身一瞬,丝袍下摆处,一只踏着黑丝袜鞋的雪白小脚盈盈弓起,花瓣般的玉趾如蜻蜓点水般,轻轻挠过另一只小脚那宛如莹玉般透明无暇的足背,却如同挠在了丁保的喉头心间,整个人心脏猛地一收,赶紧移目别处。
“呵呵,今日一干旧日同窗相约,一起印证探讨些诗书典籍。”丁保信口胡诹着。待看到女子手中的书册正是《论战天兵三十六计》,再看到搁放在一侧仿若面露冷笑的天兵布偶,心中又是一悸。
“倒是看不出,小书生你竟如此好学上进。”女子细语如歌,似笑非笑道。
“姐姐说笑了,小弟虽一向低调,但事到如今却也不得不坦白相承,小弟,实则是举人出身。”丁保胸膛一挺,故作呆气道。
女子嗤地一笑,面上黑丝轻纱漾漾如波,整个屋内彷佛都是一亮,抿唇笑言“失敬失敬”,神情动作间却似仅是觉得好笑,搁下手中书,长身而起,歪着瑧首,好奇道:“味道挺香。小书生,你给姐姐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乡野小县,哪有什么珍馐佳肴配得上姐姐玉齿轻尝,倒是有些山中果酿不错,除了此地,便有银钱也无处可买。小弟就擅作主张,沽了一些回来,拿于姐姐尝尝鲜。”
“山中果酿?”女子闻言,明睐泛光,喃声笑道:“不错,小书生这事办得极好,不枉姐姐一番疼你。”
丁保忍着骂人的冲动,连连点头称是,二人对席而坐,丁保扒开葫芦塞子,顿时一股果香芬郁充盈屋间,女子秋波更亮。
丁保手下不停,在两人面前各倒了一杯,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似是馋极,当先把自己面前那杯佳酿端起,仰起脑袋一饮而尽。
女子似笑非笑地望着丁保,眼看他一口气干尽杯中酒,似是要急着证明什么,嗤地一笑,秋波流转间,也将自己面前那杯果酿端了起来,慢慢凑向了唇边,却在即将触唇的一刹那间,突然停了下来。
丁保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佯作恍然,忙不迭地,就要转过身去。
“小书生弟弟,先莫急着转身。”女子曼声说着,忽然就将手中酒杯径直朝丁保递了过去,“姐姐细细思量,这两日着实叨扰到你了,这杯,姐姐就先敬你。”
丁保面色微变,急忙摆手道:“这,这不妥吧。小弟不胜酒力,方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