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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卡尔达拉的语气一直很谦逊，不过马龙一直没有对他丧失警惕，他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像潜藏在草丛中的毒蛇，平静的外表下掩盖着无比危险的毒牙。
一边听着卡尔达拉的叙述，马龙关注着其他几只兽人，他发现那三只兽人逐渐开始向自己四周移动，和卡尔达拉一起把自己围在了中间。
“你们遇到了几个人类？”虽然知道此时已经于事无补，但是马龙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一共七个。”
卡尔达拉手中的修长的剑锋微微垂向地面，但是马龙知道对方随时可能会对自己发动攻击，他不确定自己赤手空拳能够对付人数和经验都超过自己的敌人，但是此时他已骑虎难下。
“你把他们全杀了？”虽然卡尔达拉早已经说出了最后的结果，但是马龙还是觉得事情很可怕。
那可是七个人啊！就这样被活生生地杀掉了？在地球上，马龙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多死人。
“兽人屠杀人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死亡骑士阁下，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们也已经加入了部落，不久的将来，也许死在你手下的人类会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卡尔达拉对马龙的语气表示很疑惑。
我可不是像你这样的野兽……马龙强忍着自己的怒火，他在心中咆哮道。
“放了她。”马龙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词汇。
“放了她？”卡尔达拉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这是我们的战利品，死亡骑士阁下，兽人的规矩，我们可以自由处理。”
“我说放了她！不然，我会让你们和他一样！”马龙指了指那个躺在地上的兽人，然后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拳头。
“卡尔达拉，干掉这个家伙，把他的尸体丢到营地外去，没人会知道的。”马龙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兽人的低吼。
马龙觉察到了自己身后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他知道那些兽人已经忍不住想要对自己发动攻击了。
但是马龙还不能转身迎敌，因为他觉得面前的卡尔达拉才是最具威胁的敌手，如果自己胆敢现在转身背对这个家伙，那么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会掉在地上。
即便是死亡骑士，没了头也死定了；艾泽拉斯世界是有无头骑士的传说，但那不过是暴雪的万圣节彩蛋而已。
“把武器收起来。”卡尔达拉打量了马龙一会儿，出乎意料地把自己手上的剑刃收了回去，背在身后。
“什么？”马龙的身后传来了参差不齐的低吼。
“真没想到，死亡骑士也会有这样的兴趣……”卡尔达拉用玩味的语气对马龙说道，“既然阁下现在有兴致，那么你就先请吧，我们可以稍稍等你一会儿；反正之前在野外，我们已经爽够了。”
“卡尔达拉，你怎么能……”一个兽人在马龙背后大声说道，“我们应该砍死这家伙，然后……”
“闭嘴，你这愚蠢的猪猡。”卡尔达拉大声呵斥道。
“你见过刚才塔尔拉玛挨的那一拳，如果这位死亡骑士阁下想要跑，你能拦得住他？如果不能，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虽然卡尔达拉这样说，不过马龙完全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想必自己身后的那个兽人也没有明白，但是马龙发现卡尔达拉在这个兽人小队中的威望很高，因为其他兽人虽然叫嚣着，喘息着，但是却并没有对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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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营地中至少有近千名死亡骑士，随着战争的进行，这个数字会越来越多。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和兽人一样喜欢内讧，不过如果他们的传统是团结的话……你觉得在你这头愚蠢的猪猡和几千死亡骑士之间，奥格瑞姆会选择什么呢？”
卡尔达拉的解释让马龙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兽人居然会想到这么多东西。
也许兽人并不向自己的认为的那么蠢？——马龙心中有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等等……马龙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卡尔达拉之前的话中忽略了什么。
这家伙刚刚说他们在野外已经爽过了……那是什么意思？
“你们……你们已经……”马龙看向卡尔达拉身后的那个人类少女，后者正把蜷缩着身子啜泣。
难道这群兽人已经在野外侮辱了这个女孩儿？
想到这里，马龙心中更是愤怒，他瞪着卡尔达拉，等着对方给自己一个答复。
“哦不不，死亡骑士阁下，你理解错了。”卡尔达拉摇了摇头说道。
“那些人类之中不止一个女人，而是有三个。我们抓住了其中两个，另一个跑了。在野外，我们已经品尝过那个人类女人的味道了，不过塔尔拉玛最后有些太过激动，把那个女人勒死了……所以我们最后只带回了一个。”
卡尔达拉的解释并没有让马龙有任何释怀，反而让他因为气愤而浑身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卡尔达拉却似乎因此产生了某种误解，在他的示意下，那些兽人收起了自己身上的武器，然后搀扶起了已经被马龙打得晕头转向的那个兽人。
“那么，死亡骑士阁下，请自便吧。”卡尔达拉来到马龙的面前，点了点头说道。
“不过不要把这女人弄死了，从离开暴风城之后，大家都憋了挺长时间了，虽然这女人早晚会被搞死，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让更多弟兄们发泄一下比较好。“
和马龙擦肩而过时，卡尔达拉这样说道。
更多的兽人？——马龙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意识到这个人类女孩儿并没有脱离危险。
这当然是废话，没有人类在兽人的营地中是安全的。
但马龙指的是卡尔达拉这些兽人——他们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他们只是误解了自己的行为；他们只是等着自己现在这个人类女孩儿身上和他们一样发泄之后，再一拥而上，然后……
“我说的放过，是永远。”马龙猛地转身，扳住了和自己刚刚擦肩而过的卡尔达拉的肩膀。
“从现在开始，永远，你们不要来打扰她。”马龙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论是你们，还是其他兽人，想要发泄的话，最好到野外去找几只猪猡。”
“死亡骑士阁下，你说……什么？”卡尔达拉慢慢地转过了身子，他的双眼之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杀了他，杀了他！”那几只兽人猛地把刚刚还搀扶着的那只兽人丢到了地上，拿起了他们的武器，大声地咆哮着。
“我说……”马龙刚想说话，却被卡尔达拉打断了。
“我已经听得很清楚了，死亡骑士。”马龙注意到对方已经收起了那种代表敬称的“阁下”。
卡尔达拉甩开了马龙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喂喂后退了几步。
“你这是在挑衅，死亡骑士。”火刃兽人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这是对兽人的挑衅。”
马龙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之前卡尔达拉已经对自己做出了巨大的让步，尽管这并不是出于对自己个人的尊敬。
但是马龙依然不能够对此有所满足——人类和兽人之间的观念差距太过巨大。
也许兽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寻找新的家园，而人类也只是想在自己的家园中安宁地生活下去。
双方都没有错，但是他们的追求产生了矛盾，所以才有了战争。
现在，这是我自己的战争——马龙紧紧盯住了卡尔达拉——和青铜龙没有关系，和什么神灵也没有关系，和联盟与部落也没有关系，只是自己和这几只兽人之间的战争。
虽然刚来到艾泽拉斯就遇到了兽人中最强大的剑圣，不过……
现在的位置刚刚好，兽人们都聚集在一起，至少自己不用担心来自身后的袭击——马龙这样安慰着自己。
“决斗吧。”卡尔达拉忽然开口说道，“我和你，两个人。既然你要挑战兽人可以自由分配战利品的传统，那么至少尊重下我们另一个传统——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正合我意。”马龙回答道，“不过你们有着人数上的优势，，你打算就这样放弃么？”
“火刃剑圣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从来只有敌人围殴我们。火刃之名，不是依仗人多势众而得到的。”
卡尔达拉摇着头说道。
这个兽人……也许不是那么坏——马龙这样想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
“你不用武器吗？”马龙指了指卡尔达拉身后的那柄修长的剑刃。
“你也是赤手空拳。”卡尔达拉简单地回复着，然后向马龙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深吸了一口气，马龙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向卡尔达拉冲了过去。
身体前倾的同时，马龙的右拳狠狠向前挥出，和之前一样的招式，马龙刚刚用一记重拳击倒了一个兽人，他相信即便是一名剑圣，也不可能硬接下自己的力量。
卡尔达拉确实没有硬接这一拳，或者说他根本就不需要。
在马龙身子刚刚有所动作的那一刻，火刃剑圣的脚下就微微一滑。
当马龙挥动拳头的时候，他却惊讶地发现，卡尔达拉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尽管火刃剑圣只挪动了一小步，但是却闪开了马龙的拳头。
马龙想要改变自己拳头挥舞的方向，但是他这一拳太过用力了，而他自己恰恰还没法控制好这巨大的力量。
卡尔达拉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到了马龙的身前，绊住了他的去路。
仿佛是在排练武打戏一般，马龙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尽管他努力挣扎着想要维持身体的平衡，但还是无力地向地面栽倒了过去。
“轰”的一声，马龙高大的身躯摔倒在了卡尔达拉的脚下，尽管他飞快地怕了起来，但是其他那几只兽人爆发出的狂妄的笑声，让马龙有种想要去死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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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这家伙就像乌龟一样慢吞吞的……如果卡尔达拉刚刚手中有武器的话，这家伙的脑袋现在已经被我们踩到泥里了！”
一个兽人肆无忌惮地嘲笑马龙狼狈的动作。
马龙没有去理会这嘲笑，他看向了自己的对手。
卡尔达拉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依然只是对马龙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攻击了。
该死的……马龙在自己的心中咒骂道——这就是他之前担心的事情。
虽然马龙的力气很大，但是他完全不懂如何格斗；在卡尔达拉这种为战斗而生的火刃剑圣面前，马龙就像一个孩子一般被戏耍。
毕竟，格斗和扳手腕不一样，不是只力气大就可以的。
马龙知道卡尔达拉绝对禁不起自己猛烈的攻击，只需要挨上两拳，他的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但关键是现在马龙连对方的一根手指都摸不到。
我还有法术——死亡骑士的法术。
马龙脚下微微地向后退着，他打算稍稍拉开和卡尔达拉之间的距离。
随着马龙左腕下方的符文短暂地一闪，一道墨绿色的光芒从他的手掌掌心发出，快速地扑向了卡尔达拉的面门。
马龙不觉得卡尔达拉能够躲开这一击。
卡尔达拉确实躲不开，不过他有自己的办法。
在那道暗影波浪向自己扑过来的同时，卡尔达拉开始飞快地向后退，一边倒退，一边把手伸到背后，摘下了自己的剑刃。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当那道暗影波彻底击中卡尔达拉的时候，他的剑刃也及时赶到了他的前方。
“刷”的一声轻响，卡尔达拉用手中的修长剑锋把那道暗影波劈成了两半。
分成两半的光团擦着卡尔达拉健美的双臂向他身后飞出，在其他兽人恐怖的惊呼声中，轰在了从棚子上垂下来的帆布上。
帆布上多出了两个人头大小的孔洞，而那两团光波则不知所踪，不知道飞出去了哪里。
“术士……暗影波。”卡尔达拉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剑刃，一字一顿地说道。
马龙没有说话——自己刚刚使用的法术在《魔兽世界》中叫做“凋零缠绕”，卡尔达拉所说的“暗影波”是术士的技能，不过对于第一代死亡骑士来说，他们本身就是术士和战士的合二为一。
马龙不知道自己施放这种技能有没有限制，至少现在他还没有感觉到。
不过似乎这种暗影波并不能给卡尔达拉带来实质性的伤害，他手中的那把剑刃……似乎有着某种可以抵消法术的力量。
“你是一名术士……那么你不是赤手空拳，那么我也要认真起来了。”
卡尔达拉扬了扬手中的剑刃，示意马龙之前的约定作废——从现在开始，他要使用武器了。
马龙再次低吼着朝着对方冲了上去，单纯的格斗或是法术都伤不到卡尔达拉，那么就两者一起来吧！
一时之间，马龙还来不及熟悉自己其他的法术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不过仅仅是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出来的“凋零缠绕”，就已经让卡尔达拉有些头疼了。
一开始，卡尔达拉只是想击败马龙，而不想在这里杀了他，所以他尽量没有使用剑刃攻击马龙的要害。
但很快，卡尔达拉发现马龙的招式实在有些……怎么说呢，恶毒还是下作？
卡尔达拉承认在一对一的决斗中，只要能击败对手，是可以采用一些非同寻常的战斗技艺，但是……
为什么这个死亡骑士总是攻击自己的双腿之间？
卡尔达拉越想越气愤，他不再避免用剑刃伤害到马龙的身体；不过对方的行动很是敏捷，甚至速度还要比自己快上一些，攻击又势大力沉，多数情况下，卡尔达拉处于防守的状态，所以马龙也只是在胳膊上添了几道伤痕而已。
马龙也觉得自己的攻击确实太贱了点——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难道拿自己的拳头去和对方硬碰硬吗？
马龙发现只有自己攻击卡尔达拉的蛋蛋时对方才不敢用刀锋来阻拦，所以他越发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哦不，是他的攻击越发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不过这种下作的攻击方式并非长久之计，很快，卡尔达拉改变了和马龙之间的作战策略。
火刃剑圣确实精于格斗，这并非单纯指技巧方面，他们在战斗中往往比对手思考得更多，战术变化也更多。
注意到了马龙总是把攻击目标放在自己双腿之间的卡尔达拉开始反过来利用对方这一特点。
渐渐地，马龙发现自己很难对卡尔达拉的要害造成足够的威胁了，反而因为自己总是把攻击目标集中在同一部位，导致了其他方面的忽视。
马龙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让他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而失去了敏捷，卡尔达拉的剑锋开始更多地接触马龙身上的其他部分。
一切陷入了恶性循环，当马龙的大腿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卡尔达拉的剑刃洞穿的时候，他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了地上。
“你输了。”卡尔达拉把剑锋搭在了马龙的脖颈上。
是的，自己输了——马龙觉得自己在这一场战斗中成长了不少，他不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天赋，还是他自己的。
如果现在重新再来一次战斗的话，马龙觉得自己多少有了那么一点点胜算，但是他毕竟不是一只青铜龙，不能让时间倒流。
锋利的剑刃搭在自己的脖颈上，马龙能够感受到自己那细微的汗毛因为接触到了冰冷的金属而根根倒竖。
那剑锋是如此犀利，马龙甚至感到有液体从接触的部位缓缓流出——滚烫的鲜血和冰冷的剑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许用不着诺兹多姆，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马龙苦笑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死亡骑士有没有死而复生的技能？
好像有……不过马龙不确定这个名叫“炼狱”的技能是不是在自己已经激活的符文列表里。
马龙也不敢去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查看——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一旦动了一下，会不会就因此掉了脑袋。
但愿有吧……马龙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愿了——虽然被亿分之一的概率挑中来承受“神罚”，不过那应该不会用光自己这一辈子的运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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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确实很幸运——确切地说，不是他幸运地死而复活，而是卡尔达拉根本没有杀他的意思。
卡尔达拉把剑刃放在马龙的脖颈上，只是一个形式。
火刃氏族在击败对手后，如果不打算杀死对手，就会用这样的仪式，让对手记住那种死到临头的恐惧，让他们从此失去和火刃剑圣作对的勇气。
“你输了，死亡骑士。”卡尔达拉收起了自己的剑刃，嘲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这群被奥格瑞姆看重的盟友能有多强大，没想到不过是空有一身力气，却不明白什么是战斗的蠢货而已。”
卡尔达拉对于死亡骑士们有一种很莫名的情绪——不知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