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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已经不记得是第多少次了，马龙再一次趴在了地上。
尽管这具身体在“鲜血灵气”的作用下强壮无比，但是马龙也感觉到了极度的疲倦——疲倦到他连一根小手指都不想动。
“你的进步很快，麦科玛隆。”
卡尔达拉比马龙要轻松得多，不过他也挺疲倦的，因此坐在了地上，但还是不忘安慰着马龙。
“他说的很对，麦科玛隆，你的进步超出我的想象。”
泰隆？血魔插嘴道。
在这一天中，除了和卡尔达拉之外，马龙和泰隆？血魔也有过几次交手。
这是卡尔达拉的建议，他说这样可以让马龙体会到他自己身上的变化。
马龙也确实感受到了，他对格斗技巧和法术的结合不再青涩，而是渐渐地驾轻就熟。
更重要的是，尽管不是每次都能奏效，但是现在马龙经常能够判断出泰隆？血魔的下一步动向。
卡尔达拉说得没错，战斗是一件三心二意的事情；但是只要你勤加练习，就能做到看起来像是一心一意。
“今天就到这里吧，太阳已经落山了，我也有些饿了。”
卡尔达拉说道。
事实上，卡尔达拉不是有点饿——因为和马龙之间的对练，他中午也没有吃东西。
“好。”
马龙点点头说道。
除了身体上的疲倦之外，其他的马龙都感觉还好——这具身体的一个好处，就是不太容易出汗。
也许是因为身体中死亡骑士的那部分在作怪，马龙并没有变得汗涔涔的——尽管他做了远远超乎自己之前想象的运动。
这让马龙很欣慰，如果真的一身汗臭，他还真不好意思凑到蒂芬妮的身边。
“我去弄点吃的！”
卡尔达拉从地上蹦起来，大声说道。
“嗯，我们在这里等你。”
马龙似乎已经习惯了晚上和卡尔达拉以及泰隆？血魔之间的夜话，他从地上站起来，主动说道。
“小心点。”
泰隆？血魔有些不放心地叮嘱卡尔达拉道。
“放心吧，没问题。”
卡尔达拉潇洒地挥了挥手，而此时，他的背影已经快要绕过那座小山了。
目送着卡尔达拉的背影消失在小山后面，马龙向泰隆？血魔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回了木头棚子。
掀开门口的帆布，借着黄昏有些暗淡的日光，马龙看到了蒂芬妮脸上先是惊愕，然后是欣喜的表情。
“马龙先生！你回来了！”
蒂芬妮高兴地说道，她的声音清脆而动听。
“嗯！”
马龙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蒂芬妮的身边，靠着一根木桩坐了下来。
“马龙先生，训练结束了吗？”
蒂芬妮关心地问道。
“嗯，结束了。你不要着急，蒂芬妮，卡尔达拉说他会去弄点吃的。”
马龙笑着对蒂芬妮说道，他还以为蒂芬妮是因为饿了。
“我……”
蒂芬妮的脸一红，她本想说自己并不是个贪吃的女孩儿，可是又觉得这样说太唐突了。
“那么，马龙先生，你一定累坏了吧！”
蒂芬妮连忙换了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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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马龙笑着回答道。
“怎么可能……马龙先生，你可是在外边训练了一天啊！”
蒂芬妮嘟着嘴说道。
虽然不知道马龙训练的内容是什么，但是蒂芬妮知道他不会偷懒的，因为……
因为马龙先生一定会保护好我的！——蒂芬妮心中坚信着这一点。
“马龙先生，你不用这么拼命的，我……”
蒂芬妮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犹豫着说道。
但是很快，蒂芬妮又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说法，有些“不知好歹”，于是又顿住了。
马龙注意到了蒂芬妮脸上关切的表情，这让他心里很是感动。
蒂芬妮的身上，最吸引马龙的，并不是美丽的外表和性/感的身材，而是她的心灵。
这个善良的人类女孩儿，似乎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优先考虑身边的其他人，而忽略她自己。
“你不用担心，蒂芬妮。我会注意训练的强度的。”
马龙善解人意地说道，缓解了蒂芬妮的尴尬。
“嗯，马龙先生，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带我离开这里的！不过请你务必注意自己的身体，如果你累倒了，那我……我就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了……”
蒂芬妮开始的时候还信心满满，可是越说她越觉得自己口中吐出的话不太对劲，于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已经微不可闻，而且她的脸也变得红通通的。
如果换了哪怕其他的任何一个场合，马龙都会觉得蒂芬妮这样的一番话，是在对自己表达爱意。
但是现在……马龙觉得蒂芬妮应该只是单纯地对自己表达着信任而已。
虽然心中有一点点遗憾，但是马龙觉得自己不能辜负蒂芬妮的信任。
无论如何，哪怕是有可能改变艾泽拉斯的时间流，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自己也要尽可能地把她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马龙在心里发誓。
蒂芬妮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中，似乎有一只欢快的长耳鹿在雀跃着，又像是揣了一窝活泼的小/兔/子。
圣光在上……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马龙先生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女孩子啊？
——蒂芬妮心里在胡思乱想着，马龙的心中也在盘算着如何能够找到最佳的离开时机，棚子之中一时之间陷入了一片沉寂。
当泰隆？血魔先开帆布走进木头棚子中的时候，太阳已经几乎消失在了地平线以下。
一直待在棚子中的马龙自然不会知道这一点，但是已经无法保证视野清晰的暗淡光亮，让他知道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
卡尔达拉怎么还没有回来呢？这里还等着他来生火呢！
——马龙心里这样想道。
在兽人的营地中，远离死亡骑士营地和战俘营的地方，汇集着无数巨大的帐篷和用帆布盖着的双轮大车。
这里是部落存储食物的地方。
几名全副武装的黑石兽人把守着这里，在不远处，还有整整一大队他们的同伴。
这些黑石兽人的职责，就是阻止其他的部落成员打这里食物的主意，无论是兽人，巨魔或者食人魔。
“喂……里面那个家伙，不管他真的可以么？”
一名黑石兽人回头看了看一个在各个装满食物的营帐中穿梭的身材修长健美的兽人，然后有些担心地对自己身边的同伴问道。
“你第一次来这里？那家伙管不了的，如果你不想鼻子开花，或者掉两颗獠牙的话，你可以去试试，不过别带上我。”
他的那个同伴懒洋洋地回答道。
“可是酋长知道这件事吗？”
那个黑石兽人确实是第一天加入奥格瑞姆？毁灭之锤的卫队，他有些担心来自于大酋长的惩罚。
“毁灭之锤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也不好说些什么。这家伙说，在战场上，他比十个我们都管用，所以他要吃十人份的食物。”
那个黑石老兵这样回答道。
“十人份？他也太猖狂了吧？”
黑石兽人新丁惊诧地问道。
“这就算猖狂？我觉得他吃二十人份的食物也没什么不可以……”
看上去这个黑石老兵对这个嚣张的家伙评价很高。
引发了这一系列讨论的，自然就是自大狂、火刃剑圣卡尔达拉了。
这家伙穿梭于各个帐篷之间，在每一辆装着食物的大车上翻翻捡捡，嘴里还不断嘟囔着什么。
“熏肉……熏肉……又是熏肉……还是熏肉……就不能来点别的什么吗？”
卡尔达拉有些焦躁地说道。
眼看着夕阳西下，卡尔达拉有些怀念和自己刚认识的新朋友，围着篝火吃东西，大声交谈的场面了。
可是卡尔达拉还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食物。
兽人们存储的大部分食物都是些粮食，这东西顶饿，而且还容易储存。
像之前卡尔达拉和马龙吃的熏肉，本来就是挺稀罕的东西了，其他的食物根本不可能长期储存用作军粮。
“啊哈，找到了！一串香肠！”
卡尔达拉发现了新鲜玩意，他从一辆大车上抓起了一大串用细绳串在一起、已经风干了的腊肠，满意地决定结束自己的这一次搜刮之旅。
不过在下一刻，卡尔达拉的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了。
火刃剑圣的左手还紧紧地握着那串香肠，而他的右手却伸向了背在背后的剑柄。
“什么人？”
卡尔达拉转过了身，对着他背后的一处帐篷的阴影说道。
夜幕已经降临，蓝白相间的月光倾泻在燃烧平原上。
在明亮双月的映照下，卡尔达拉清晰地看见，从那座帐篷的阴影后面，转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个不速之客是如此的高大，以至于卡尔达拉不得不微微抬高自己的视线，才能够看清楚他的长相。
敞开的皮质背心，肥大的裤子。厚实的围巾，似乎覆盖着一层外壳的身体……
这是一个巨魔，而且卡尔达拉知道他的名字。
“我想你知道我的名字，兽人。我叫祖金。”
巨魔的脸上露出了狂热的表情，他的面部被一个面罩围住了，不然，卡尔达拉一定能够借着双月的光芒，看清楚他那两颗猛犸象般巨大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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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达拉当然知道这个巨魔的名字。
祖金，作为阿曼尼巨魔的领袖，他经常在奥格瑞姆？毁灭之锤的会议上露面，就在今天早上，卡尔达拉还见过他一次。
“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祖金。相应的，我希望你也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卡尔达拉，如果你再用‘兽人’来称呼我，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卡尔达拉觉得自己吃亏了。
不是吗？自己知道祖金的名字，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
——卡尔达拉感到很生气。
“扭断我的脖子？你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说这句话的家伙，不过无一例外，最后被拧断脖子的，都是他们自己。”
祖金的兽人语带着些古怪的腔调，当然这并不影响他和卡尔达拉之间的交流。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过我。”
面对祖金的威胁，卡尔达拉针锋相对地说道。
“是吗？”
祖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你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我们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对吧？那你还在犹豫什么？直接动手吧！”
卡尔达拉已经受够了和祖金之间像打哑谜一般地说话，他单刀直入地撕开了两个人之间的那层伪装。
“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尽管我很想这么做。”
出乎卡尔达拉的意料，虽然他挑开了一切，但是祖金却只是摇了摇头，这样说道。
“为什么？”
卡尔达拉惊讶地问道。
除了来找自己，为那个被自己砍掉了脑袋的巨魔报仇之外，卡尔达拉想不到祖金有任何和自己交流的理由。
“我不想让兽人和巨魔之间的盟约破碎，我知道火刃氏族对兽人来说很重要，如果我杀了你，事情一定会闹得比现在更严重。”
祖金很诚恳地向卡尔达拉解释道。
“说的好像你能够杀掉我一样，如果你胆敢试试，我一定保证，你会是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家伙。”
卡尔达拉不服气地反驳道。
这位火刃剑圣不关心祖金为什么不和自己战斗，他只是觉得自己被祖金小看了。
“不可能，我从来没有输过。”
祖金摇了摇头说道。
“是吗？我听说几千年前，你们在人类和高等精灵手中，倒是输得很惨。”
听到了祖金的话，卡尔达拉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开始嘲讽道。
“几千年前……”
和白天相比，晚上的月光总有些不够明亮；在卡尔达拉注意不到的地方，祖金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祖金咬牙切齿地问道。
几千年前巨魔惨败在人类和高等精灵的联军手下，这对每一个森林巨魔来说，都是耻辱的事情。
不过祖金认为只有奥格瑞姆？毁灭之锤一个兽人知道这件事情，他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关你什么事……倒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是我干掉了你的那个同类？”
卡尔达拉反问道。
这位火刃剑圣心中也有些好奇，尽管对于祖金的报复不屑一顾，可是卡尔达拉好歹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动手。
在砍下那个巨魔的脑袋时，卡尔达拉确信旁边没有目击者，而基尔罗格和奥格瑞姆是不可能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给祖金的。
那么，这个巨魔的头领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作为交换，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祖金提出了一个交涉条件。
“随你的便吧。不过现在，我要去找我的朋友们了，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不介意你也跟过来。”
卡尔达拉提着那串腌好的腊肠，快步向前，然后和祖金擦肩而过。
当然，火刃剑圣并没有因为几句话就丧失了对这个巨魔首领的警惕，从祖金身边路过，便是卡尔达拉故意露出的一个破绽。
如果祖金想要对自己发动攻击，那么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在这里解决他。
——卡尔达拉这样想道。
不过让卡尔达拉有些惊愕的是，祖金的确没有表示出哪怕一点想要和卡尔达拉动手的意思。
面对卡尔达拉的后背，祖金全无攻击的欲/望，只是默默地跟在了卡尔达拉的身后。
尽管心中感到奇怪，但是卡尔达拉的原则，向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祖金明确地说了，不会和自己动手，而且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那么卡尔达拉也就不会和他发生冲突。
火刃剑圣虽然大都脾气火爆，像卡尔达拉这样天天四处挑衅的大有人在，但是他们都是有原则的兽人。
当卡尔达拉和祖金一前一后离开这个储藏食物的营地时，那些戍守在这里的黑石兽人都惊讶地合不拢嘴。
那个从没见过卡尔达拉的黑石新丁甚至就连自己的武器都拿不住了，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同伴。
“那个巨魔……什么时候进去的？”
黑石新丁疑惑地问道。
尽管一直守在营地的入口，但是他只见过卡尔达拉一个兽人进去过。
“对啊，什么时候呢？”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黑石老兵，此时也是一头雾水。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龙和蒂芬尼所在的木头棚子中已经是一片漆黑。
没有办法，月光能够照亮野外，却总是难以照亮室内。
马龙对黑暗没有什么恐惧的感觉，泰隆？血魔就坐在木头棚子门口不远处的地方，而马龙此时也对自己的身手越来越有自信。
但是蒂芬妮就不一样了，身处兽人营地，本就让少女心生恐惧，何况这逐渐加深的黑暗。
“马龙先生……”
蒂芬妮柔弱的声音在马龙身边响起。
“我在这里，怎么了？”
马龙扭过了头，尽管看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蒂芬妮就在自己附近。
“我怕……怕黑……”
蒂芬妮低声说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可是……卡尔达拉还没有回来，我和泰隆？血魔都没有火种，没有办法生火啊！”
马龙有些为难地说道。
马龙不是喜欢黑暗的人，他也尝试着想要向卡尔达拉那样生堆篝火在棚子中，不过这个计划在一开始就夭折了。
马龙身上没有打火机和火柴之类的东西，难道真让他钻木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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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可不可以，抓……抓着马龙先生你的手呢？”
黑暗之中，尽管能听到马龙的声音，可是蒂芬妮却看不到他在哪里，这大大地加重了女孩儿心中的不安。
“可以啊！”
马龙对此倒是不怎么反感，或者不如说，他很乐意自己的存在，能够让蒂芬妮稍稍安心那么一点。
于是马龙按照记忆中蒂芬妮的方向，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打算让她抓住。
不过……
在黑暗之中，对距离的感觉，总会有些失误。
“呀！”
蒂芬妮的惊叫声在马龙身边响起。
如果是在平时，马龙一定会很关心地马上问蒂芬妮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她扭伤的脚踝又开始痛了，或者是她感觉到了小蛇或是毒虫之类的东西。
不过现在，马龙却只能在黑暗之中涨红了脸——因为，他就是那条“小蛇”。
马龙的记忆也许不会错，但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