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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钱,可要是当了义兵,除了先头给的几石稷米小麦啥都没有了就算战死也是白死了和汉军没法比的,所以他们打听清楚后就又跑了回来。哪想天无绝人之路让他们在里内碰到了一直驻扎的汉军还是幽州骑突骑军,这可是每一个幽州男儿的梦啊,就算不给饷钱也要加入,所以此时听说要加入幽州军后一个个眉开眼笑就差冲进帐内亲一口里正感谢他帮的大忙了。
公孙范将那三个小子全都叫了进来。一边的书吏已经准备好了竹简与笔刀,只听公孙范说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户册所在?”
三人莫名其妙,一边的书吏解释道:“这是例行公事给你们登记造册,一嘛就是从今日起你们就算是彻底加入汉军了二嘛就是出了事可以找到你们的家人。”
书吏说的自然。只是三个小子却难以适应了,不是他的口气不对而是这么喜庆的日子居然说出了那么丧气的话,什么叫出事,难不成你盼着我们哥仨出事不成?书吏好似对这样的反应见怪不怪了,可见有此反应者并非只是他们这三人,但越是这样他就越像是位斤斤计较的商人,有些事提前说比日后说要好,既然选择当汉军就要有这样的觉悟,当兵,就没有不死人的。虽然在这样的日子说会显得唐突甚至是煞风景,但他还是要说,无它,他不说就得公孙范说,所以这件苦差事他不想说也得说,盯着下手的三人,手中拿着笔刀不动声色的又说了一遍。
一边的张正紧紧皱起眉头,他在卢龙的时候也招过兵,虽然也会说这些,但却会讲明原因。讲明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是对每一个参军者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可显然书吏与公孙范都没有这样的耐心,所以他出面了,对三个小子大体细说了下其中的重要性。
三人听完之后才幡然醒悟。涨红了脸说:“明白了懂了书吏的意思了。”并对之前的冒犯表示歉意,书吏没对他们斤斤计较,只是深深望了他们几人一眼,淡淡的说:“现在可以说出你们的姓名与户册所在了吧。”
“诺。”
三人应了声便开始说,说一个书吏便飞快的在竹签上记一个,很快三人的姓名与户册所在地便全部记录了下来。他们之中领头者岁数偏大一些的青年叫祖开,次之姓邹名大举最小的那个姓苑叫做猛,都是涿郡遒县涞水亭唤鸡里的村民,书吏将这些收录之后便封存了起来,以后用得着才会再取出来,但他每收一块都会在心中似祈祷一般的说最好再也用不到。他的声音不大,只是嘴唇阖动,但这样的举动公孙范早已见怪不怪,他跟了自己多年并不是个有城府的人,嘴里念叨什么他不问但心里明白,只是当做看不见,心里虽说不是滋味,可既然吃了这碗饭那就得忍着,忍着忍着就变成了铁石心肠,他怕啊,怕一旦那根弦放松了心底的防线就绝提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勇气上不了战场了,所以每到这时候他看向这些个文人伤悲闵秋心里总会无限感慨,暗忖这老小子外冷心热,他亲手书记了有多少人的牌子放了进去又取了出来,就算是铁做的人也受不了何况是肉做的,你让他在书记的时候还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再介绍的时候还如何能提那个死字,更不要说像张正那样去解释了。
公孙范站了起来,说:“以后好好操练,上了战场多杀贼人,但也要学会保护自己。”他望了眼年轻后生的脸庞,然后便沉默的离开了。
里正刚要站起来表示敬意送公孙范离去就被他挥手示意不许如此然后他就继续蹲了下来,再然后看了眼那三个兴奋的小子也跟着一齐傻乐,只是却没人见到那一直很坚强的书吏却流下了两行热泪,每到这时候他都会眼眶泛红只是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虽然是背对着他们,虽然无人发现,但他还是肩膀颤抖朝天骂了句:“狗娘养的。”
帐内沉默了片刻,里正猛然站了起来,一脸的怅怅之色,好像因为忘了还有要紧事要做而懊恼不已,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帐,突然又停了下来对三个小子交代了一句好生当兵便飞也似的朝家跑,路上还不停的自责蠢啊蠢啊,咋就忘了婆娘还等着呢,刚才就应该和那将军一起走的。
里正难看的面上很快又挤出一个笑脸,只是看上去却有些猥琐。(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 守故安()
米满菽没见过啥世面,以前在老家溪口里的时候也就是百十来户人家三五百口人的规模,那时候就觉得这片天地真小啊,日后说啥也要住进卢龙寨里头,那是啥地方,军镇啊,一两万的人口,是十多个溪口里那么大啊,可后来还没住进卢龙寨就被俘虏去了草原,若不是遇到了司马,这一辈子就只能在草原给鲜卑人当牛做马,可也正是遇难草原他生平才能头一次进入卢龙寨,等真正进了卢龙寨他才知道卢龙寨哪有十多个溪口里那么大,连一个都没有,可这么点的地方就怎么能住下一两万人,他当时那叫一个惊奇啊,尤其是在和老兄弟们逛完市集之后才终于知道溪口里虽大,可与卢龙寨比起来,相差的可不仅仅只是十多个百十多个溪口里那么大啊。
后来随司马又到了涿县,这是他第二次走出右北平,前一次是去鲜卑,在他心里根本就不算。在去涿县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憧憬涿县到底是个什么样,在他的印象中,对涿县的了解也不过是人口相传的谣言罢了,那里繁华,货物齐全见过的没见过的在那里都能见到,尤其是女人,好看的就像是天女下凡,可不管怎么说,这些说词都是抽象的,很难真正让人在脑海中将涿县描绘出来,直到走进涿县的那一刻他才体会到了卢龙塞与涿县比,简直就像是一间陋室寒窑,而他的家乡溪口里就更像是一间废弃的茅舍,虽然他很爱他的家乡但他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所吸引。
第一日逛市集,他一件物事都没有买,腿光跟着眼珠子走了,不是看看这个就是看看那个,要么就是一只眼睛鬼鬼祟祟打量周围漂亮的妇人,他这才知道众口相传是真的,但又不是真的,因为他们说的都对,但现在涿县比他们形容的好上百倍。
只是美好的日子很快过去。蛾贼来了,他离开了涿县,随司马到了故安,此刻米满菽抱着环首刀望了眼城下的蛾贼。右手下意识抚摸着杂着体温的剑鞘,他们已经在这里坚守了十数日,人死了有多少开始几天大家心里都有数,可到现在却成了模糊的一串数字,虽然他对数字的概念只在十以内。但他知道死人已经很多很多了,多到烧也需要排队。
他很幸运能够在残酷的战争中活了下来,最少今天他的命保了下来,蛾贼最后一波进攻退下了,天色昏暗起来,蛾贼不会再发动进攻,最多只是骚扰稍加防备就好但不会死人,他揉了揉略微疲倦的脸颊,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是庆幸是疲惫亦或是伤悲。但只有他知道这不是对活下来的庆幸也不是对死者的伤悲,筋疲力尽需求休息才是他此时最大的诉求。
然而蛾贼又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声,屁股还没有做热的米满菽就不得不大骂一声狗草的站了起来,怒视着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的蛾贼,他们扛着云梯再一次呐喊着冲了上来,声音震撼整个天地,但没有人害怕。
这时候他看到了李翔的身影,他背着一把大弓叫嚷着:“奈奈的,蛾贼又来了,兄弟们。都给老子站起来,站起来……”他是跟随司马最老的几人之一,大家私低下都管他们当初最早跟随司马的十二人称作悍勇卒,悍勇卒死的死走的走。如今就剩下了六个人,而他从被救下来后就一直跟在李部曲身边,那时候他们手中每人一把鲜卑人的短弓与马刀,而他所有厮杀技能都是李翔亲手传授的,开始的时候他比较笨,尤其是学射箭怎么也找不到窍门。李翔虽然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却从没有放弃过,只是他嘴里不干净每次都念叨着难听的脏话,还因此闹到过司马那边当时愤愤不平可等后来自己当上屯长负责带兵之后他才知道李部曲当初是多么难,这些个老爷兵也似的郡国兵练兵的时候他恨不得抽他们大耳光,可每每都想到了李翔当时的情景才知道他有多难,原来骂人已经很客气了,但也正是有了这样的经验所以他变得更有耐心,总是反复的演示着让手底下的兵跟着他多学多看,虽然他也是二把刀教三把刀,可能让他们多从自己手底下学得一计傍身就少一分危险,这可都是在鲜卑在草原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不说杀敌建功,起码保命是没问题的。
在李部曲招呼的时候他第一个跳了起来,然后招呼他屯里的兵士,就三十几人了,很惨烈,可不能因为惨烈就连勇气都没有了,吼道:“拔刀,长矛,为兄弟们,报仇!!!”
“报仇。”
他屯里的士兵一声喊,周围的士兵们全都跟着喊了起来,士气振没振不知道,但一个个脸上的杀气都变得凛然起来,再加上满脸的血渍,就像是一尊尊来自地府的恶鬼一样,阴森恐怖。
蛾贼抬着云梯转眼就至。
护城河早已被填平,礌石滚木滚油床弩也已用尽,至于弓箭虽然还未告罄但都交给了一个人,此时只有他有很多箭用来射敌,其余人等都是一对一的厮杀,
李翔抽出了一枝,冷冷地看了一眼城墙下的敌人,然后弯弓搭箭,瞄准了抬着云梯冲在最前面的蛾贼,弓如霹雳,瞬间就至,嗖的一声便正中了那人的眉头。
欢呼声响起,故安城头的欢呼声响彻如雷鸣。
但同时故安城下的喊杀声,惊天而动地。
云梯被搭了上来,李翔换上了环首刀,开始与冲上来的蛾贼正面厮杀。
他的身影就像是猛虎,好似不知疲倦一样,哪里有危险那里就会出现他的身影,这处墙垛刚劈手砍到一人下一刻就又会出现在另一处墙垛前刺落一名蛾贼,这样的表现不仅是蛾贼看了胆战心惊,就算是他的帐下更看得心惊胆战,老大到底是啥做的,站了三个时辰还能有这样充沛精力简直就不是人。
李翔是人,也会累,而且很疲惫,但他是现在这个城头上的最高指挥官,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必须要做出表率,不然故安城就完了。
所以,他必须坚持。
咬紧牙关,坚持坚持,也就挺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风云突变的局势()
蛾贼疯狂地叫喊着扛着云梯爬上了城墙,只不过他们遇到了更为顽强的抵抗,身体尚在半空,就被数把长矛或是环首刀洞穿胸腹而死。
李翔嗷嗷叫着连杀了数人,气喘吁吁然而依旧鼓喝大喊,在他这样的呐喊声中,越来越多的蛾贼倒在了城头之上,摔落在城墙脚下,横七竖八,尸横遍野。
凶猛冲杀但并不算得上惨烈,真正投入到战阵中的蛾贼人数并不多,但就是这样依然对汉军造成了颇大的损失,也就是在这一次的进攻被打退之后喧嚣了一日的故安城终于恢复了宁静,望着如潮水般退下的蛾贼李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蛾贼的进攻间隔越来越短,时间越来越长,在这么下去,故安城,危险了。
于此同时,涞水方向响起了雷鸣般的马蹄声,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欢呼起来,汉军们高举双手欢声雷动,欢迎着老兄弟张正的归来,迎接着来自右北平的骑军,传说中的突骑将士。
“张正来了,公孙范终于到了。”
刘澜当先侍立欢迎着期盼许久的两人,小马驹就跟在他旁边,很温顺,一直蹭着他,那些由远及近的骏马原本撒欢般跑着,可突然发现眼前的小马驹尤其是小马驹振鬣嘶鸣后都怪溜溜停下了矫健的身躯,别说是那些原本让它欺负管了的来自卢龙塞的战马了,就是身边的这些战马也都一个个噤若寒蝉,包括他们的主人也都一样,有多少人是从他的蹄口逃生的?至今都留下了后遗症,听到那嘶鸣声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对他们来说这么狠的畜生还是头一次遇到呢。
公孙范、张正一前一后翻身下马,老友相逢免不了一通客套,其实与公孙范的交情还真是寥寥,也就是在卢龙塞时有过几次照面,话都没说过一句,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寒暄一番后为公孙范讲解今的战况,蛾贼粮草告罄,在得知流窜至遒县打秋风的部队大败而归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大举来犯二是强攻故安,所以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
刘澜与公孙范将所有部曲督以上军官招了起来。部署了方案一是如何防备蛾贼的疯狂反扑,方案二是化解故安之围。
商议妥当之后,部队开始再次集结。
而在汉军会师之际,连逃了二天一夜的蛾贼眭固部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到了故安城下,闻听惨败消息后的程远志急忙收兵与各将校商议部队日后的行动方向。
众人到齐之后程远志没有任何客套开门见山。说:“连日来进攻故安城在加上眭固那边的惨败已经说明我们中了刘澜的疑兵之计,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故安城可说是旦夕可破,如果荡平故安那也就是说打开了进入涿郡的大门,刘澜那边也就不足为虑,但如果我们绕过去不管它而是直扑刘澜与其决一死战又可将汉军主力全部歼灭在涞水一线,如此不管是调转马头再打故安还是北上打遒县都将势如破竹,但就像眭固所说,前一计我们需要防备刘澜与故安的前后夹击,后一计我们又不得不为粮草而担心,所以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眭固看了眼四下议论纷纷的几人一眼,就见白黍子拱手出列,道:“渠帅用兵如神,定已有了破贼良策,末将等愿效犬马之劳,唯渠帅之命是从。”
眭固眼内不为人察的露出了一抹冷嘲之色,他虽然说了一大堆可说了半天等于一句话也没说,如果真要说他说了些什么,也许就是几句奉承话还有他表述的忠心,至于程远志踢给众人的皮球则被他巧妙的又踢了回来。要不是知道两人事先没有通气,不然定要以为是两人早前串通好的双簧演给众人看的桥段罢了,但也正是这样,当他说出这样毫不负责任的奉承话后心里才会发出一抹嘲讽的笑声。
眭固出列。说道:“如今汉军刘澜在涞水一线,如果我大军而至,那么他必然不会在无险可守的涞水南岸布防,而北岸依然无险可守可却有条涞水算是半险,所以渠帅要率大军前去的话,刘澜八成还会像在易水一样设防。但涞水却有着易水无法比拟的优越性那就是他更靠近遒县与涿县,如果这两地派援军甚至是倾巢而出便可瞬息即到所以在涞水与汉军交战随时有可能会变成一场同汉军的大决战,而到时我军若无法速胜那么待粮草耗尽之后必然会全线溃败,所以涞水与汉军决战一策实乃下策,万万不可选。”
“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汉军连着放弃古燕长城与易水一线很有可能就是在诱敌深入,如果汉军真是按这样部署那么在涞水必然会遇到主力尽出的汉军,那我们就绝没有一鼓作气的可能。”
程远志皱着眉头,然后扫了眼几人,心中叹息摇头,最后又盯向了眭固,他那样的惨败按理说应该杀的,可是看看四周的饭桶如果再把这唯一的明白人斩了这仗还拿什么和汉军拼?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既然前往涞水作战无法成行,那就只有攻打故安一途,可既然要攻打故安,那就必须要防备刘澜的偷袭。”
“渠帅,为什么刘澜是偷袭而不是攻打我们?”一名将领有些不懂,既然他说涿县遒县会派部队支援,甚至会是倾巢而出那汉军的人数就应该超过他们,还用得着偷袭吗,直接浩浩荡荡的杀来然后与故安城内的守军一同攻击他们就好了。
“是啊渠帅,如果刘澜连攻打咱们都不敢更不要说他会偷袭,所以咱们还是要抓紧时间打下故安,这样就能再募集上万人马,到时候兵也有了粮也有了直扑涞水别说遒县汉军倾巢而出了就是整个涿郡倾巢而出也不在话下。”
蠢货,大蠢货。程志远被这两人的可笑言论都快逗笑了,脸色立时拉了下来,冷冰冰的说道:“汉军敢倾巢而出那是因为离涞水近,可以随时回援,如果到故安,那么大的一座涿县能守五天还是能守七天?不要忘了我们正有三路大军向涿县杀来,所以涿县汉军的底线说白了就只是涞水一线,再远就不敢调动了。”
“怪不得刘澜只敢偷袭。”两人脸色潮红四起脸上更是充斥着尴尬,若非渠帅说他们还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在其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分兵()
程志远知道他手下士兵的见识,更知道他们的眼界,活了大半辈子在村落在乡里,他的眼光再大也不过村落乡里这么屁大点,顶破天让他往大了想也不过是把拇指想成巴掌,再往大了想,不是不敢想,而是想不出,想出了也是牛头不对马嘴,你让一个吃了半辈子麦饼蕨菜的人去想肉的滋味与盲人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