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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唱诺一声吼张正离开了,刘澜又变成了一个人安静的坐着,他不知道那些把他当做瘟疫的百姓会不会帮忙,甚至在某一时刻因为他们的态度他们投来的冰冷眼神会让他心中生出放弃救他们的冲动,可是他不能,他可以去质疑百姓的人品,却决不能坐视不管他们的性命,这与亲手杀了他们没有区别,这与人性的泯灭没有区别!
刘澜站了起来,试探性的挥了挥拳,虎虎生风,刚强有力,换做从前绝不会挥出如此有力量的一拳,可他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满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还远没有达到刘澜的真实水准,是‘夺舍’的后遗症,是对这具身体的不熟悉,看来需要抓紧时间磨合适应这具身体了。
时间飞快,就在刘澜抓紧时间适应身体时开饭的时间到了,三百人只有两百人的量,男人们都坐着,并不急着去争夺食物,而是优先让妇女和孩童们吃食,妇人们同样吃的很少,都留给了孩童,等孩子们吃完后妇人们才吃,她们吃完,男人们才起身。
主食是一些会做饭的百姓用鲜卑人缴获的汉人头盔烙的饼,但又与锅盔不一样,味道怪怪的但没有人抱怨,能有饭吃就已经是鲜卑人的恩典了何况他们都已经饿了一整天,饥肠辘辘,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谁又在乎那怪味道,吃着饼就着鲜卑人的肉干和奶酒,肉干食指长短粗细,是牛肉风干,咀起来很有嚼劲,只是转眼间饭食便被哄抢一空。
刘澜眺望了眼空空如也盛放食物的羊皮,饭食本就不多;何况还是妇人、孩子吃完后去吃,还能剩多少?好在他这具尚未融合的身体让他还感觉不到饥饿,所以从始至终就没有去哄抢。
刘澜一直独自一人坐着,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张正是会带着好消息回来还是坏消息,忽然低垂的面前出现了一双小手。
小手黑不溜秋脏兮兮的,左手握了半张饼,右手攥着三截肉干。
刘澜抬起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小孩子,最多四五岁大,蓬头垢面,一对扑棱棱的大眼睛正盯着他打转,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刘澜还是理解了他的肢体动作想表达的含义,愣了愣,指着自己,有些错愕:“给我的?”
小丫头重重点了点头,又将手臂往前伸了伸,奶声奶气说:“大哥哥,你一直没吃东西,喏,给你吃!”刘澜还以为他是小小子,这一说话才分辨出她是小丫头,他心中好不是滋味,刚才的一瞬间虽然不饿可是看着他们哄抢光食物还是在心中腹诽过,可最后他才注意到那些疯抢食物的汉子都把这些饭食交到了孩子母亲的手中没有吃哪怕一口饼一块肉,这是父亲的担当,也是父亲拼命哄抢的理由,刘澜摇了摇头,是发自内心的拒绝,摸着小丫头的小脑袋瓜,疼爱的说:“哥哥肚子不饿,快回去把这些东西交给母亲吧!”
小丫头有些犹豫,在是不是该把食物交给母亲的问题上有了片刻的纠结,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童真的说:“大哥哥,这饼真的很好吃的,你就吃点吧。”
刘澜听到了小丫头说完嘴里还嘀咕了句虽然没有爹爹烙的放着葱花的饼好吃,可是真的很香啊。这一刻他心中却是莫名的一抽,撕心裂肺,不知为何心脏会有被刀剜的感觉,就在他亲昵的想要抱抱小丫头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发现鲜卑佰长对身边两名鲜卑骑士使了个眼色,两人随机起身,向他这边走来,不用想刘澜也知道他们是冲自己来的,心下大急,几乎是吼也似的说:“我说了我不饿,你快点回去!”
说着就去推小孩儿,方法值得商榷,可毕竟是因为时间太急,刘澜已经顾不得其他,就算会被小丫头误会,就算会被所有人误会,可小女孩却异常固执,就是不走,眼中含着泪花看着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好心给他吃的为什么还被他如此讨厌,刘澜估摸着是心疼小丫头伤心,力道就小了几分,可她的小手却又伸了过来。
被震撼得无以复加。
说真的,刘澜没想到这时代的孩子会是如此善良乃至于成熟,不到数个时辰的时间里,他亲眼所见周围很多这样的孩子替疲累的母亲看护着弟弟妹妹,替劳累的父母揉捏着肩膀,而眼前的小丫头更是善良到把仅有的饭食送给自己吃,多么善良的孩子,多么招人喜欢的孩子啊,可他们毕竟只是孩子,会因为自己刚才突然变的严厉的外表而恐慌,会因为急切的推搡而害怕,此刻刘澜对急切之举悔恨到了骨子里,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泪腺不知道怎么就打开了,可是他没有流下一滴泪,不能啊,鲜卑人走过来了,万一对孩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可怎么办啊!
“我说了我不吃,快走,快点走!”刘澜更加卖力的撵她走,可孩子们的思想却是很单纯的,也许现在所做的一切会被她记恨,可等她长大了,应该能明白自己的苦衷吧,刘澜试图为自己辩解着,然后就看到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丫头跑开了了,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咒骂起刘澜的不识好歹,言语之恶毒令人发指,就像他推搡小丫头时一样,可刘澜此时却笑了,看着小丫头的背影笑,傻笑。
但他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脸色更变为苍白,最后几近狰狞,而四周百姓咒骂声也在瞬间停歇,所有人都发现了那两名鲜卑人,他们加快了脚步,赶到了小丫头的身边,其中一名鲜卑人的手掌挥了起来,刘澜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胸中怒火滔天而起,疯也似的向着小丫头的方向飞奔而去。
鲜卑人挥下的手掌成功从小丫头的手中夺过了食物,摔在脚下脚尖用力拧着,恶声恶语:“他不吃,就都不要吃了!”与此同时,另外一名鲜卑人手中的马刀瞬间出鞘,但却没有后续动作只是回头眺望着狂奔而来的刘澜,嘴角含笑,很期待即将上演的一出好戏。
鲜卑人开始挥刀,刘澜曾眼睁睁地看着李尚死在面前,他不要再见到小丫头死在自己面前,他要阻止鲜卑人的兽行,在马刀离小丫头只有几寸的距离时顾不了许多的刘澜因为距离太远只能向前鱼跃俯冲,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持刀的鲜卑人推开救下了小丫头。
千钧一发之际,当真是千钧一发之际,为小丫头提心吊胆的百姓长吁出一口粗气,此起彼伏,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能够放下了,可刘澜爬起来之后却像是一头猎豹,循着小丫头哭声望去,见到了小丫头的母亲奋不顾身冲上前把她抱开,可是鲜卑人并没有就此放弃,眼见小丫头无论如何都逃不出魔掌的刘澜如同猎豹捕食,蹭的一下就窜到鲜卑人与小丫头之间;面目狰狞朝鲜卑人极力大吼:“有什么冲我来!”说完,眼神冷冷不带任何情感地看着他俩。
拿着马鞭的鲜卑人这时却突然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而被撞飞的鲜卑人则走到同伴身边,眼神戏谑的说:“好啊,那就赢了我,不然你们都给我去死!”
鲜卑人缓缓抬头,凌厉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刘澜,淡淡的声音中,涌着浓浓杀意。
第三章 激斗()
“和我杀一场,赢了,我就放过他,输了,你们一起死!”
场中,鲜卑人缓缓走到同伴身边,眼神戏谑般看向刘澜,嘴角更是在不经意间勾起了一丝弧度,是对刘澜的不屑更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百姓已经聚拢一起,危机时刻很多人都很想对年轻人说不要鲁莽,鲜卑杂种手中有刀你赤手空拳和送死没两样,可是场中众人却始终保持着沉默,没有人发出任何一点的声响,连大气也没有,此刻,他们心中充斥着矛盾,比了是死,可不比难道就能活?
“小伙子,一定要赢!”
“赢了那鲜卑杂种!”
不知何时四周响起了一道道的助威声,刘澜心神一震,扫眼四周,百姓个个义愤填膺,从未有过的信心,在他们的加油助威声中,刘澜感受不到任何压力,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动力,前所未有,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甚至他会觉得与他们拉近了原本足有万丈鸿沟的距离,这一刻他们心心相印,如同亲人一般的感觉,就算是死也要守护这些最可爱的人们。
刘澜身体微微一颤,是激动是感动,是动力是信心,昂然抬头,如果是我,想要赢下鲜卑人的概率几乎为零,但,现在是你,刘澜,让我发挥出你的全部实力吧,我迫切需要你的力量!
“小子,我会慢慢折磨你,在我眼中你就像是蝼蚁!”鲜卑人嗖的一下把马刀插入地面,双手环胸,俾睨天下说。
“谁是蝼蚁,战过再说!”
刘澜声音冰寒,今日之事,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本想等到张正万事俱备之后再去找鲜卑人报仇,可鲜卑人却把他逼到了死角,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所以他只能动手!
“喝!”
喝声落下,刘澜双拳紧掌,双脚重重踩地借力向前暴掠而去,双臂更是在瞬间挥动。
一切都在鲜卑人的预料之中,面对刘澜猛冲而来的身影,他发出了一声桀桀冷笑,不紧不慢,缓缓从地面拔出马刀,旋即高高一杨,异常迅捷迎了上去,即将碰面的一刻,闪耀着森寒刀芒的马刀重重向下力劈的同时喝道:“战过之后你就知道谁才是蝼蚁!”
当空劈下的一刀,其势迅猛无匹,好似能够撕裂空气,刘澜面色凝重,潜意识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指挥着他,决不能正面硬拼,迂回包抄以巧破千钧。
“腾!”
心神一动,刘澜强行扭动身形向旁急闪,避敌致命一击的同时出现在敌身侧,右臂猛然拍击而出,一拳重重砸到鲜卑人的腰侧,这一拳力道虽大,但并没有对鲜卑人造成太大伤害,反而还让他随时会被鲜卑人反劈一刀,不敢过多停留,身形在一击之后迅速倒掠飞退,在敌马刀再次轰然劈落前的一霎,成功脱离了战团。
“嗡!”
猛烈的一刀甚至还响彻着细微的音爆之声砸在先前刘澜所停留之地,倒掠中的刘澜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那一击如果挨实了,不是重伤便是死亡。
“哪里跑?”
一击落空的鲜卑人连吼数声,手掌握紧马刀,再度向刘澜呼啸着杀来。
这一次刘澜选择了直面鲜卑人,在其挥刀之际却突然一个闪身。
“同样的招式用两次!”如此挑衅让鲜卑人嘶声大吼,这简直就是在蔑视他,就在他怒吼连连之时,刘澜再一次欺身上去,之时这一刻在他挥出拳头之时,其上居然浮现出薄薄水雾,在脑海中冒出了‘气机’二字的同时,右拳轰的一声,如同铁石一般狠狠对着鲜卑人轰去。
“轰!”
白色气机并非实质,如同空气一样非本人无法捕捉,可也正因为如此刘澜才更加瞠目结舌,他清楚看到了如露水一般纯洁丝丝缕缕包裹着拳头的气机重重砸在鲜卑人身上,然后整片天际响起了一道‘嘣’的响声,那是骨头断裂的响声,可此刻确如雷鸣一般在天际传荡开来。
身体被击飞的鲜卑人面色瞬间惨白,口中更激射出一股血箭,难以置信。
越来越多的鲜卑人猛然站起,相比于哗然失色的他们,四周百姓则在一瞬间沸腾了,一道道叫好事传遍云霄,让奋战中的刘澜士气再次为之一振,好似拳头的疼痛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再次紧攥成拳,准备向鲜卑人发动攻击。
被击飞的鲜卑人重重砸落地面,压倒了一片草丛,刚才的重击虽让他受伤但并没有让他受重伤,吃力爬起,没有理会沾染在身的尘土,更没有理会嘴角尚存的血迹,只是死死盯着刘澜,森然道:“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
马刀在手中握的更紧了,狞笑道:“小子,死之前,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恐怖!”
手中马刀没有任何变化,但刘澜的眼瞳却极具收缩,有那么一霎他好像感觉到他那柄马刀之上透着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想必那和自己所使用的气机是一样的,本以为这所谓的气机是独此一家,没想到竟是大路货。
其实连鲜卑人也没想到会用上这等保命手段,曾几何时他自认如此手段只有同北军交手时才会使用,可没料到眼前汉人奴隶就逼他使出了看家本领,一瞬间,同伴们投来打目光让他觉得丢尽了颜面,越发想要杀掉眼前汉人,挽回颜面了。
某一时刻,鲜卑人动了,气势凌厉,手中马刀向着刘澜斜劈而下。
马刀舞动,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在鼓动一样,如同沸水烧开,气泡噗噗噗碎裂着,而在这样的碎裂声中,手中马刀如同一道流光,以及其可怕的威势砸向刘澜。
流光充斥眼球,那速度几乎是一闪即逝,可这凌厉一击却并没有让刘澜内心之中生出一丝恐慌,深吸一口气,在他劈下之际却是一招凤点头,艺高人胆大,对付眼睁睁看着马刀擦着刘澜的头顶划过。
躲过致命一击的刘澜将气力尽数汇入右臂。
“给我败!”
强猛而有力的一拳趁势挥出,气机涌动之下彻底将拳头包裹,刘澜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冰冷,极度冰寒,旋即那被催动到极致的一拳狠狠轰在鲜卑人的腹心。
“轰!”
面容在一瞬间变得扭曲,甚至连小腹都塌陷了一大块,也是在这一霎那,鲜卑人被击飞了去,如同断线的风筝,嘴角喷洒着血雾,掠过天际,最后重重砸在地面,再也没有起来。
“噗!”
异变徒然发生,在鲜卑人落地的同一时刻,一柄寒光闪闪的马刀刺入了触不及防的刘澜后心,随后肩头更是被重重拍了一掌,身影踉跄一连向前数十步才扑到在地。
远处观战的张正饱含愤怒的眸子充满了血红,悲呼一声:“司马!”而已经秘密答应张正提议,或没有同意张正提议的百姓在这一刻全都鼓噪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愤怒,已经达到了临界点,然而就在他们彻底暴动之际突然又变得安静起来,因为那位敢于反抗鲜卑人的年轻人正在艰难缓慢的爬起来。
呼吸好像在这一刻停止,心中只有站起来三个字,慢慢的才发现这是四周百姓对他喊出的‘站起来’。
喊着站起来三个字的百姓越来越多,响彻天际,在这样的呼声中刘澜艰难爬起,他的面色极度苍白,虽然强忍着,可最后还是喷出了一口鲜血,很多人因为他那份顽强而动容,甚至一些妇人已经在默默落泪,可他还是强忍疼痛冲他们咧嘴一笑,然后眼神冷酷望向了那一直冷眼旁观,却在他即将胜利的一刻偷袭了他的鲜卑人。
“背后偷袭,卑鄙!”
“哈哈,从一开始他说的赢,就是指赢了我们两个,再有就是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这本就是自然法则,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鲜卑人提着滴血的马刀向刘澜走了过来,嘴角冷笑,他打算一刀连筋带骨劈下他的脑袋。
刘澜蹒跚的站着,鲜卑人已经越来越近了,他都能感受到对方浑身上下充斥着暴虐的气息。
“我要让你明白,不老实的后果是什么!”
然而就在这最关键的一刻,已经靠近刘澜的张正终于动了,冲向司马的一刻,口中大吼一声:“和鲜卑人拼了!”
“拼了!”
“啊~~~~”
这一刻,再没有人选择漠视,曾经百姓们眼中的无动于衷彻底被疯狂与暴怒取代,他们开始用手中仅有的武器反抗,双手还有牙齿。
而此刻,刘澜因为刺入后心的一刀痛彻心扉,死亡距离他越来越近,他扭头看向了张正以及因他受伤变的异常愤怒的百姓,他们终于恢复了血性,因为自己的牺牲变的无所畏惧,与鲜卑人正面硬撼,这一刻因死亡而生出的恐惧彻底消失,眼中充斥着遗憾,嘴唇阖动,好像是在对张正说:把百姓们带回去!
司马~~~~
夜空中响起一道嘶声力竭的悲鸣,然而,声音的主人很快发现情况好像事情并没有那么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四章 反抗()
莫名其妙穿越来,却如此壮烈牺牲在对抗异族战场中,怎么算也能与岳爷爷一样成为民族英雄了吧!凄凉的感觉爬满全身,不知道死后百姓能否逃离魔爪,如果无法逃离,岂不是自己把他们带入险境?
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在死神临来一刻还能欣赏到百姓们扭断鲜卑人脖子,夺下马刀并割断他们咽喉,鲜血从胡人指缝间一点一滴滑落,这般场景,竟让人如此痛快,如此开心,连死也觉得值了!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六步五步!
鲜卑人距离他已不到五步,而张正与百姓却离他足有五十步。
鲜卑人高高举起手中马刀。
死期将至,就算不被鲜卑人挥刀砍死,他也会因胸口伤势流血不止而亡。
四步三步二步一步!
闭上了双眼,但在双眸闭合前眼眶之中却落下了一滴泪珠,是对只有二十五年的生命惋惜,还是伤心这个世界中遭受凄惨遭遇的百姓?
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