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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六笑道:“我就是要打草惊蛇,因为我想知道屏风后面的暗室,到底有没有逃身的后路。所以这一箭如果能够将你射死,那自是无虞,如果射不死,而暗室却另有出路,那我也可循着暗室将你找到,所以你无论如何也不会逃掉的。”
刘澜心中佩服着此人的心机,赞道:“只可惜暗室之中并没有任何退路。”
“所以你现在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四章 援来?()
曾几何时,刘澜认为自己也可与后世YY小说中的猪脚一般,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可他直到此刻才惊奇的发现,自己与那些牛叉猪脚差距太大了,竟然连眼前这么个身材高瘦的男子和他的手下王十六都能让他如此狼狈,这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的耻辱感,或者说刘澜再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一丝不自信。
若最后是输给了曹操、孙权这样的历史牛叉人物,刘澜绝不会如此,因为他是和这些已经证明过自己的人物切磋,即使最后输掉,那也是昂着头,挺着胸的输掉。可是现在呢,当那一声:‘你已成为了瓮中之鳖’的笑声传来时,刘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愤,对于这些在历史中毫无名姓的人,刘澜何曾将他们视作对手看待?便是他们的主子陶商,在他看来也不过只是一个匆匆过客罢了。
可直到此刻刘澜却突然发现,正是因为这些小人物他才有落难汝南,委身此处的尬尴。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在演绎着草根的神话?上演着屌丝逆袭的传说?又或是蚍蜉撼树的奇迹?
便如萧何、曹参,若不是赶上了秦末的大时代,若不是碰到了刘邦这样的主子,也许他们只是小小的县吏,不为世人所知。
再比如说旁边的张飞,也许现在还在画着仕女画,每天经营着肉铺的买卖,像‘镇关西’一般在涿郡风流快活。
只不过像他们这样的草根把握住了那稍纵即逝的机会,并且在这样的机会中展现了自我的价值,最终名留青史。但世上的草根又何止千万,他们身怀绝技,却不被世人所知,便如茫茫沙漠中的一粒小小的细沙,微不足道。
但谁人又敢轻视他们?便如让韩信受胯下之辱的那些地痞,他们可曾想过眼前人最后会是汉初的三杰之一?
所以像他们这样的草根,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而当这个契机来临时,他们必将成为席卷天空中的沙尘暴,遮天蔽日。
但并不是所有草根最终都会像萧何、曹参,关羽、张飞一般在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这些鲜花背后却一定有无数绿叶为之衬托。
只可惜这些绿叶又如何能够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自己的名姓,所以我们所知道的无不是像潜伏中的‘余则成’又或是杀死孙策的许贡三门客,而眼前的麻杆男就像许贡的三门客一般,正在上演着蚍蜉撼树的奇迹。
不管蚍蜉最终是撼倒大树也好,自不量力也罢,但他们能将刘澜逼到如此险境,能让他陷入如此绝地,可以说他们已经做到了最好,走在了小人物的前列……
身体依然虚弱,刚才就是甘倩都能轻易摆脱自己,若是对上这些人恐怕捞不着什么好处,逃又无处可逃,即使能冲出去,以现在的身体,又能走多远?
刘澜目光频频晃动,心中已然没有了任何逃生的念头,此时对于他来说,残酷的现实已经摆在面前,他——只能坐以待毙。
“主公,一会俺冲出去为你杀条出路,你便趁机逃走。”
就在刘澜束手无策之时,张飞的声音却适时传来,他的嗓门很大,只是此刻却刻意压低了声线,让他雄浑的声音竟然变的有些沧桑嘶哑,他的面容一如之前,如黑炭团一般,只是他那双眼睛中却透着无比的坚定,坚定着以己之命来换取刘澜的安危。
刘澜看向他,完全无视他那决绝的表情,苦笑摇头,他看似说的轻巧,其实是想要一命换一命,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又岂能如张飞所愿,若真像他说的如此简单,自己又何必要如此担心?有些激动地抓着张飞手腕,在他手腕上用力的抓着,想要让他感受到自己此时的心情,沉声道:“先不说翼德能不能冲开一条通道,便是冲开了,以你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又能逃多远?”
刘澜叹口气,脸上说不出的无奈,道:“此时只能据屋而守,万不得已时我们便退到地窖,毕竟那里易守难攻,也许能为我们多拖延一些时间,也许他们能够及时赶来……”
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这样的说辞连他都不敢相信,说白了这不过是在安慰张飞罢了,其实又何尝不是在安慰着他自己?
想到这里,刘澜却又担心的说道:“怕只怕到时候他们用水火之法逼我们从地窖出来,若是那样我们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刘澜分析着眼前局面的严峻性,道:“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在他们进攻之前将屋子点燃,拖延一些时间。”心中却是祈祷道:“希望他们能够及时发现自己身陷险境。”
这时,麻杆男子向前走了一步,对着刘澜藏身的农屋喊道:“刘澜,听说你屋中还有一位妇人,我看你还是自己走出来吧,也好过到时候伤及无辜。”顿了顿,声音极富穿透性,道:“我家公子并不愿意难为使君,只要使君肯随我们走一趟,在公子处暂住数日,到时公子自会让刘使君毫发无损的离开,决不为难,若刘使君不相信在下所言,在下可以指天为誓。”他一脸郑重,任谁看来也不似作假。
刘澜听着麻杆男子所言,心想道他现在没有必要诓我,因为我早已无路可逃。既然他们没有害我的意思,那为什么陶商非要让我去他那里才放心?难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放心自己不会和他争徐州之位?与其如此一刀杀了自己不是更能让他安心?”
对于经历了太多尔虞我诈的刘澜来说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麻杆男子并没有说假话,只是他心中却怎么也不明白陶商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心思电转间,就只听麻杆男子继续说道:“刘使君,我们接到的任务是请刘使君前往徐州城,若使君执意不肯前去,那我们就只能执行第二道命令了。”
说着双眼透出了狠戾的光芒,厉声道:“所以我们只能将刘使君就地斩杀了。”他口中的冰冷言语,任谁都知道,只要刘澜开口拒绝,那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将他除掉。
看这样子我前往徐州要比我死掉的价值更大?这个陶商到底想要干什么?就在刘澜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心中竟然不知为何会浮现出一个异常庞大,恐怖的阴谋,这个念头一出,立即就让他背生冷汗,心有余悸的想道:“难道陶商要弑父?”
想道这里,刘澜心中更加确定无误,暗道他让我前往徐州居住数日,同时在暗中将陶谦杀害转而嫁祸到自己头上,那时候我是生是死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陶商可以借助这样的机会,以捉拿杀害陶谦的凶手为契机,登上徐州牧之位。”
想道这里,心中早已是震惊不已:“都说帝王家无父子,难道一个地方的州牧,就能让父子相残?”
可是陶商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不惜弑父,那他又为何会如此笃定徐州的氏族会在陶谦死后拥立他登上徐州牧之位呢?
刘澜心中臆测着,豁然眼前一亮,暗暗点头,也许他并不用徐州氏族的支持,只要有丹扬军支持,那他就可以坐稳徐州牧之位了。
可自己为何又会成为陶商的眼中钉肉中刺呢?毕竟自己已经两次拒绝徐州牧的职位,而且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陶商没必要针对自己啊,难道就为了嫁祸给自己?只怕没这么简单吧?
而且我与徐州本地氏族还有丹扬军方并没有直接矛盾,那么陶商为什么要忙着嫁祸自己或是除掉自己?我此时有的不过是几个牛叉的武将和几万士卒……
刘澜心中突然一惊,想到了其中关节的他心中苦笑道,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有兵有将,所以陶商才会忌惮自己,可以说他怕自己去支持徐州的氏族,又或者说他怕徐州的氏族来支持自己。毕竟徐州氏族对丹扬军在曹操入侵之时的不作为早已心生不满……”
想不到‘置身事外’的自己早已卷入了徐州这一团泥潭之中而不自知。就在这时,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麻杆男子声音再次传来,道:“刘使君,我的耐心已经到了顶点,你若再不出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你要想抓我,就进来,若想我就这么出去,做梦。”刘澜冷哼一声,想通所有关节的他自然不会去背负杀死陶谦的罪名,更加不愿意就这样束手就擒,而支持着他这一切行动的源泉,就是心中不时传来的那一丝声响,也许只要自己再拖延些时间,就会得救!
麻杆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对刘澜如此回答好似见怪不怪,只是抬头看看已经有所西斜的太阳,然后伸手一指房屋,道:“射死他们。”
“嗖”“嗖”“嗖”
早已蓄势待发的手下朝着甘倩屋内射出了漫天箭雨,风卷残云一般从甘倩屋中的麻纸窗户中射了进去。
麻杆男子终于示意手下动手,刘澜看着箭雨朝着自己委身躲藏的地点射来,与张飞面色齐齐变黯,立时向一旁矮身转移,而刘澜手中的火折子也已在躲过箭雨的瞬间点燃。
屋内立时响起了嗤嗤嗤的声响,现在的刘澜要等的,就是在那些人冲来的同时将屋子点燃,为了能让屋子点燃的速度够快,他早已在屋子四周洒下了易燃的煤油,所以刘澜相信只要一经点燃,在想扑灭那就极为困难了。
三轮箭雨落下,麻杆男子男子大手一挥,命令道:“进去看看刘澜是死是活,若是活着尽量给我抓活的,若死了,也不要损坏尸体,公子留着有大用。”
“诺。”
王十六唱诺一声,带人向屋子冲去,就在这时,却听麻杆男子安顿道:“记着,若他还活着,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杀他,若生擒不了再将他立即处死。”
随着麻杆男子的话音落下,不远处突然想起了踏踏踏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坐下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疾驰而来,人未到,声已至,气贯长虹道:“我倒要看看是何处宵小,竟敢对我家主公无理。”(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五章 撤()
温润清亮的声音好似盘旋于天际的苍鹰,迟迟未能消散,好似在幽谷中大喊一声,不时便又会传来回音,那一句‘何方宵小,岂让你对我家主公无理’如同虎啸一般久久盘旋在天际之间,经久不息。
赵云熟悉的声音使得刘澜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燃起的火折子瞬间便被他熄灭了,劫后余生,得脱大难后的喜悦让他终于可以长舒口气!相比于刘澜,张飞表现的更为激动:“子龙,是子龙来了。”
在主公点燃火石的一刻心情别提多紧张了,甚至后都被冷汗沁透,只不过因为紧张直到此时才有所发现,偷偷憋了眼主公,暗中松了口气。好在子龙及时赶来,不然主公若有个好歹,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子龙果然又在如此关头神兵天降。”刘澜大笑着,虽然有那么一丝不真实,但随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近,以及清亮的喊声都在打消着心中的那一丝不确信,赵云确实来了,并不眼花,也不是出现幻听,掩饰着内心激动,与丈夫再次来到窗前,看向屋外。
麻杆男子的笑容变得死一般难看,脸色瞬间乌黑,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当他听到赵云那一声喊后久久才回过神来,难道任务就这么结束了吗?脸上带着不甘与无奈回身望去,与此同时,那些即将冲进院内的喽啰,也在赵云厉喝声响起的一刻停滞不前,齐齐回身。
随即,所有人的瞳孔都急速的收缩着,眼前一切的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想,有着大群的辽东军卒杀来,而是……
而是远方一道白色的身影,风景袅过,瞬间既至,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来到了羽箭的射程之外停下,这人白衣白马,手中拿着亮银枪,若星辰一般的眼眸,不带任何表情的看向他们,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担忧,好似身前五十多人没有存在一样,激起不了一丝波澜。
他好像面对着的并不是五十名敌手,而是草芥,好像随时都可将他们收割一般,又像是眼前五十多人都是死尸,对他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这样的镇定,如此的气度,让所有人心中升起了一丝恐惧,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在前方跃马扬威,却是没有丝毫动作。
突然就见他嘴角一撇,冷笑一声,在马上一边控缰,一边喊道:“主公可在?”说完,他的嘴唇却又频频阖动,声音很低,没有人能听见,好像这句话是赵云对自己所说一般:“子龙来迟了。”
“主公就在屋中。”
张飞推门而出,提着杀猪刀守在门前对赵云,喊道:“子龙,怎么就你一人独自前来?”
“翼德,宪和、张萍他们在后方,乃因子龙心忧主公,又兼马快,所以提前到了。”赵云并不太过担忧,他一直如此宽慰着自己,毕竟有张飞在,这世上又能有几人对主公不利,但直到此刻看到张飞平安无事后,赵云紧悬的心才算彻底落下。
“翼德?翼德不就是张飞的字号?”
麻杆男子突然瞪大了眼珠向屋前那满脸虬髯的壮汉看去:“怪不得,原来张飞一直跟在他旁边。”冷哼一声道:“趁他们就两人,速速将他们处死。”
“三将军,你受伤了?”
赵云骤然发现张飞的怪异,因为在那怪异的服饰(穿着甘倩的衣服)处,分明是刚被包扎过模样,心中一愕,看来这些人非同等闲,不然又如何能伤到三将军。”
“些许小伤何足挂齿。子龙放心,俺还有一战之力。”张飞双眸闪过一丝狠色,看着眼前数十人,嘴角浮出一丝森然,终于能够痛痛快快的杀一场了。他虽然是受了箭伤,但若认为他没有一战之力那就大错特错,毕竟虎威尚在,些许小伤又何足挂齿,既使无法发挥百分百的实力,但就是百分之五十,对付眼前人也绰绰有余,而且从他们真正恐怖之处是手中的弓弩,可为了要活捉刘澜,入院的王十六这些人都只佩戴着佩刀,没有弩箭的威胁,张飞何惧与他们肉搏,而远处麻杆男子身旁那些人虽然弯弓执弩,可要放箭偷袭的话又会投鼠忌器,毕竟误伤了王十六等人可比射中他的几率更大,是以现在要担心的反而不是张飞而是赵云。
“子龙,小心为上!”
“翼德放心!”赵云朗笑一声,道:“今日子龙与张将军联手对敌一回可好。”
张飞紧了紧杀猪刀,道:“最好不过!。”
二人旁若无人对话之际,冷眼的王十六等人瞬间杀向了他,虽说张飞战场之中趁手兵刃是丈八蛇矛,但杀猪刀却是他最先使用的兵刃,虽然就控制的范围和杀伤范围不能与丈八蛇矛相比,可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挥动手中杀猪刀直将周身护的水泼不进。
而赵云那边,刚一策动坐下白龙驹,弯弓搭箭瞄向赵云的杀手早已在麻杆男子一声令下向他射出了羽箭,只是如同天边卷席而来的黑云,霎时就将赵云覆盖在当中。
羽箭如同泼水一般,洒落而下,众人无不是哇哇大叫起来,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赵云坐下马的脚程竟会如此快,在第一波羽箭落下时就让他借着白龙驹的速度躲过一劫。
冷眼观瞧一切的麻杆男子在第一波羽箭之后,亲自弯弓搭箭,同时命令手下改抛射为平射,虽然如此杀伤会小一些,但总比被这人借着马速躲过要好。
第二波羽箭再次射来,赵云只以双腿夹着马腹以作平衡,左手甩脱马缰抓在了亮银枪的枪柄上,双手连连挥动亮银枪,将射来的箭矢齐齐打落。
直到第二波羽箭落下,在赵云手臂有些酸麻的刹那,他却眉头一皱,王十六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手一挥,第三波箭雨再次袭来。在箭雨之中,赵云蓦地一惊,他发现,一只毫不起眼的箭矢尾随在大部队身后,向着他的白龙驹射来,暗骂一声:‘卑鄙’,立时舞动亮银枪打落身前羽箭,同时注意着射向白龙的那支羽箭。
就在射向白龙的那支羽箭奔掠到来的瞬间,赵云却又是心中一惊,原来那支射向白龙马的羽箭身后还有一直羽箭朝着自己心窝射来,大惊失色,居然是连珠箭!
急忙矮身,匍匐在马背上挥枪扫向射马颈的箭枝。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云挥动手中亮银枪准确无误击打在箭身的时候,却只觉箭身势沉而力猛,想要击落绝无可能。
电光火石之间,哪容赵云多想,但临战经验丰富的他还是在第一时间使出了百鸟朝凤第二式‘离鸾别凤’,只见急速飞行的一箭在亮银枪的引导下向左偏离了少许。
赵云本在马上向右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