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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舟不进则退,稍有松弛便会不进反退。
第一百八十九章 冬生大儒()
而这不杀刀法虽讲究的是领悟其中的通玄天道与武斗技巧大相径庭,但与武道修习又殊途同归,亦讲究着循序渐进,无有根基,就算是悟得天道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就像那荀子口中的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只有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方才能够厚积薄发,待那时再去领悟那缥缈天道,就要靠所谓的机缘与造化了,就像今日一般正是田畴的那句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让刘澜感悟到了一丝光亮,只可惜机缘虽来,但可惜根基悟性稍差,最终与那无上天道失之交臂,又一次归落凡尘。
不过也正因为今日的一番机缘,让刘澜有了新的方向,筑基立根方为正道,以战养战或是妄想着一悟跃龙门,终归是走了小道,落了下乘。
刘澜深深出了口气,那触摸天道时的如春暖意委实是妙不可言,可骤然间又变成了跌落凡尘的精疲意懒,无精打采的向着田畴与公孙越走出。
田畴侃侃而谈根本没有注意到司马过来,而一边的公孙越却是眼睛一翻脸色立即拉了下来,横眉竖眼瞪了司马一眼,没有半点好脸色,感情还在为冬生骑马记恨着他。
少气无力的司马哪注意到这些,气息恹恹的在一旁坐下,环首刀随意放在了一边,直到此刻田畴才有所惊觉,正要起身见礼,却被司马打断,你们继续说你们的,别管我。
司马闭上双眸假寐,虽然忽略掉了公孙越,但心中却巴不得如此最好不要有太多的交际?
刘澜闭眼假寐,想着公孙瓒离别前索要阵亡将士名单,可真正在册的兵士寥寥无几,大多都是平民即使在草原上牺牲也得不到抚恤,刘澜特意把张正留了下来,让他负责找到阵亡老兄弟们的家人,把他在将军墓获得的那些金沙分给他们的家人,虽然金沙看起来很多但是足足千人阵亡家属平分后就显得杯水车薪了,而且阵亡老兄弟们有很多已经寻不到家人;对这些老兄弟们刘澜连最后一点心意都无法做到,每每思及总是痛不欲生。
可就是这样黯然神伤的事情当司马提出来后还是被张正回绝了,司马这样做虽然想要抚恤老兄弟们的遗孀,可是古往今来抚恤都出自朝廷,司马这般越俎代庖可是犯了大忌啊!
古往今来在外领兵的将领这般作为也许是收买人心,也许会受到帝王猜忌,可老子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有什么可怕的?刘澜顾不上后果,让张正尽最大的努力找到老兄弟们的家人,这是他们这些还活在世间者所能做的最后努力了。
迷迷糊糊间,刘澜听到公孙越好像再说什么以学问道德,慢慢修养而来,人性生来并非如此良善,是因为思想学识认识够了,由礼义的教育下来,方才能对欲望有所节制,假使不在后天用礼义教育节制,任由人性自然发展势必就像流水一样飘荡、放浪,欲望永远无穷。
欲望无穷,又岂能吃苦过日子,安于淡泊,做到绝对贞洁,一切为公,一切方正,尤其在钱货方面,临财不苟取,完全合于义礼呢?
所以《礼记》上说欲不可纵,志不可满。
某认为,教化并不是否认欲望,在于如何设法不放纵自己的欲望,‘志’是情感与思想的综合,人的情绪不可以自满,人得意到极点,就很危险。
刘澜听得入神,这一番见解真不敢相信是从公孙越口中说出来的,他刚才说的那些虽然都是以儒家口吻,但意思应该就是盛极必衰吧?记得历史中东汉皇帝的诏书及群臣的奏议中都会援引经义以为依据,朝廷中的重大决议,主要是依据经学行事。这时期的儒家无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可是当高峰过后难道不是衰退?
后世梁启超先生愤儒家之说,难济艰危,曾赋言以寄:“六鳌摇动海山倾,谁入沧溟斩巨鲸。括地无书思补着,倚天有剑欲长征。抗章北阙知无用,纳履南山恐不成。我欲青溪寻觅谷,不论礼乐但论兵。
儒家终是难济艰危,可如今儒家早已根深蒂固,想动摇根基何其难也,就是换个角度来说,他小小的别部司马又有何能力去撼动那参天大树?
“爹爹!”
冬生蹦蹦跳跳出现在司马身前,然后重重的扑在了刘澜的怀中,冬生早已读书,不过只是一些启蒙,对所谓的今古文不甚了了,但有其父熏陶,还是懂一些道理的。
其父刘德然与公孙瓒还有同宗刘备师承卢植,卢植为当世大儒,后来的范阳卢氏便是此人肇其基业,而他的老师马融更是一位厉害的人物,乃伏波将军马援从孙,又因博通今古文经,当世称为通儒。
虽然小家伙已学礼仪,但年纪毕竟尚小,聪明调皮,像爬山一样在刘澜身上滚打,对于小家伙的玩闹刘澜一点也不厌烦,更不会生气,反而和他玩闹起来,边上的公孙越瞅着,不知为何竟生出了让东胡闻风丧胆的饿狼刘澜好像并不像传言那般嗜杀反而还是位宽厚仁慈之人。
刘澜玩闹着将小冬生举到了半空,一脸和蔼慈祥的问道:“冬生,长大了以后想干什么啊?”
“做学问,当大儒,开学馆,授学徒!”
“哦!”刘澜田畴公孙越齐齐望向了冬生,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志向。
独尊儒术后,尤其是到了东汉时期儒家不仅在政治上更在生活中起到了主导性地位,这样的地位衍生而来的便是教育事业蓬勃发展。可以说四海之内学校如林,庠序盈门,尤其是尊师更成为东汉时期引人注目的社会风尚,教师地位的尊贵为历代王朝所不及。而且尊师思想更被写进了经学全书的《白虎通》中,虽然儒学教育重师法家法,但更多的却是因为大儒们在践行儒学理想时形成的人格魅力使社会形成了蔚成风气的尊师风尚。
虽然刘澜来到汉朝已有半年,但更多的却是在草原,对这样的风气还不能身临其境的去切身体会,但冬生却是土生土长的大汉人,不管是父亲的言传身教,还是他自己的耳濡目染,都让他对教师大儒这一受世人崇敬的职业心生向往。
公孙越破天荒的对着刘澜说道:“这孩子志气不小,要是能有他父亲一半的悟性,日后的成就将不可限量,说不得就是下一个卢(植)尚书!
刘澜聆听,但心中却想着那句能达到他父亲刘德然一半悟性将成为下一刻卢植,那这个刘德然该是多么的恐怖?
都说天妒英才,惊才绝艳不是幸事,不然那个刘德然人还未到中年怎么就落得个薄福短寿,一命呜呼的下场呢,可惜了,不然说不得又是一个郑玄或者马融啊。
刘澜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不知道冬生的父亲到底因何而薧?”
公孙越默不作声,右手摸上了佩剑。
一边的田畴心头一颤,但却发现司马微微摇头,司马并没有感受到公孙越身上透出的杀机,所以他猜测公孙越这一举动只是本能为之,而不是要对自己下杀手。
果然公孙越只是握住了剑柄,然后左手撑地一跃而起,走出了三五步后,才缓缓的说:“为情所困!”
然后就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如此博学之人,竟也躲不过一个情字!说完怅然若失的摇摇头,苦笑一声离开了。
第一百九十章 猴石亭()
田畴在无终告辞,刘澜一行继续前行,大战过后,各地百姓在户曹的督使下补种上了冬小麦,如今地里的冬小麦只是幼苗,可等今冬的大雪过后到了明年开春,郁郁葱葱的冬小麦将茁壮成长,可就算是如此,这些农夫百姓又该如何撑过今冬!
才过日中不久,天气却骤然转阴,看样子会有一场大雪,路上行人纷纷加快步伐,希望在大雪来临前能够赶回家中。
一路行来,所遇路人皆是身高体壮,原以为是在卢龙民风粗犷所致,可一路南下,所遇莫不如是,看来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越是生存条件恶劣,越是优胜劣汰,体质差的、瘦弱的大多被淘汰了吧。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记得在后世看到过一位大大的言论,说考古发掘还有历史资料都证明古代中国人,尤其是春秋战国和秦汉时期的汉族人身材都是比较高大的,男子的平均身高不会低于一米七,甚至很多中等族群更是在一米八以上,就拿始皇兵马俑来说的确是根据真人按照比例实际制作,并不是那些所谓的砖家叫兽刻意夸大的。
而且古代食物结构单一,当时农作物还不完全足以成为食物链的主流,因此肉食只能是古人赖以生存的不二选择,北方汉族多食用八牲,富含高蛋白的肉类对促进人体生长非常有利,所以才会有关羽、孔子长到两米以上的情况,连文人东方朔诸葛亮的身材都魁梧至极就可见一斑。
所以说,汉族在古代的血统是很优秀的,甚至可以说古代的汉族人很可能拥有一定比例的高加索或雅利安血统,不然古代为何会出现诸如孙权陈武这样的赤发紫髯之人呢?
只是汉族缘何基因血统突变,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对这位大大的这番言辞刘澜当时也只是一笑而过,没想到身临其境汉朝后居然也能借来发一些感慨。
雪下了起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将眼前的天地变成了山如玉簇,林似银妆的世界,又行了不到半个时辰,众人终于赶到了猴山亭,猴山亭因亭内有山似猴而得名,而所谓的亭类似后世的乡镇级政府机构,从字面意思来看,亭与停相近,而其职能一则是维护地方治安一则是接待过往官吏,但他的职能又与驿站不同,因为它还要为远行百姓提供住宿的义务,所以一般的亭内房舍都很多,但因为猴山亭距离县治无终较近,所以房舍舒适大气但房间却不多,就算这样剩余房间也足够容下刘澜这一行百十多人住宿了。
刘澜公孙越率先而入,正掸雪时一名老卒迎了出来,抱拳拱手,问:“敢问几位是?”
公孙越自报了家门,那位自称是亭父的老卒一惊一乍嗷的一嗓子就开始喊了起来:“亭长啊,不得了了,公孙将军来咱们猴石亭了,快出来迎接啊!”
一位中年男子慌慌张张跑了出来,自称是本亭亭长不知将军驾到有失远迎,奴颜婢膝深怕惹恼了这几位大人物。
公孙越也没什么架子,只是吩咐亭父好生安置战马后便吩咐亭长给大伙安排住宿吃喝,殷勤的亭长亲自为公孙越刘澜引路,待将二人安置妥当后才告辞离去。
刘澜换了身便装,从后院到前厅准备进餐可来到过道却停下了脚步,此刻厅内不知何时来了三五位旅人,正在亭内避雪小酌,远远的只听一人说今年可真邪门了,关西那边地动(震)淮南那边水旱,青州那边蝗患,徐州那边虫灾,并州的雹灾蜀中的疫疠,对了,还有咱们幽州的兵祸,唉,真是流年不利啊!
听说朝廷又颁布大赦令了,嘿,这回还真邪门,居然除了死犯逃犯!
听到大赦的刘澜心中一喜,本以为能够替关羽脱罪却不想除去了死犯逃犯,心中惋惜复又细听,只听里间一人接话说,可不是,我还听说朝廷不仅大赦,还减征税项,整个右北平都免去了一年的税。
好像还在蜀中施药,在淮南淮北祈雨歇雨呢……
刘澜听得仔细,再加上从田畴那里了解的许多内情到也对此见怪不怪,有汉以来,为休养百姓,并显示仁德,天子常有大赦,特别每逢灾异过后更是如此,今年天下动荡朝廷自然会大赦,可光大赦天下有什么用,那些没有过冬余粮的百姓怎么办?想到即将发生的黄巾起义,看来这也是大势所趋了啊!
太一真人保佑吧。
刘澜对百姓口中的太一并不陌生,自其从草原回到汉境就一直对太平道投入了很多的关注,对其已经有所了解,在太平道中奉祀的神为黄老,也尊奉中黄太乙,太乙又作太一,《史记天官书》说太一居紫微宫北辰:中宫天极星,其一明者,太一常居也。
秦汉时期,太一被认为是紫微宫北极天帝或天帝大皇,是天中央主宰四方的最高神。《史记封禅书》说: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两汉时期,太一又被视为比北斗神黄帝更高明的神仙。
《汉书王莽传》引《紫阁图》文:太一、黄帝皆仙上天。而纬书《春秋合诚图》又有黄帝问太乙长生之道之说。在《太平经》中也出现太一信仰,并有太一位于中央的观念。
《太平经》说:然天地之道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守气而不绝也。……乃上从天太一也,朝于中极,受符而行,周流洞达六方八远,无穷时也。
这时亭内从太一又说到了灾情。
“前几日听太平道的小天师说天狗蚀了日月,巨石从天而降砸落民宅……一匹马下了一个人婴;一名少女生了一个两头四臂的幼儿;大榆树忽然变为了虎状;雏鸡变成了公鸡;蛇、老虎和疯子居然潜身出入宫门……”
真的?
可不是,唉,哥几个你们说说这会不会真像是小天师口中所说的预示着大汉朝将倾覆啊?
可不能瞎说,没听刚才亭长说咱们亭来了两位将军!
不会是是新上任的度辽将军与护乌丸校尉来了吧?
不会吧,听说前两位将军因鲜卑乌丸入侵刚被召回京师问责,这么快就有新任将军来履任了?
估摸着是,谁知道鲜卑乌丸开春还来不来。
唉。
屋内响起了重重的叹息声,‘刘澜’出自军旅,通过记忆对所谓的度辽将军还有护乌丸校尉还是有些了解的,通过刘澜的记忆他了解到度辽将军及其所属诸官度辽营实际上是东汉维持北部边疆安定,处理民族矛盾平息叛乱的一支重要力量。
度辽将军最初的职权主要是限制南北匈奴,卫护南单于众与新降有二心者,及至现在已经发展到兼管乌丸,鲜卑高句丽等东胡诸族,甚至是西羌诸种,乃是东汉王朝在北疆设置的重要防御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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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由于缺乏详细记载,度辽将军与乌丸校尉,匈奴中郎将,护羌校尉的等职关系很难做出论断,但由度辽将军马绩发鲜卑兵平匈奴叛乱来看度辽将军似应对乌桓(丸)校尉有指挥权,所以本文会按度辽将军与护乌丸校尉乃属上下级关系来写。
第一百九十一章 才智之士()
“司马,您怎么不进去?”
“我也刚到!”
刘澜打了个马虎眼掩盖了偷听的事实后与众兄弟相携进亭。
亭内席前坐着的百姓在关羽出声的那一刻闭口不谈了,刘澜看了他们一眼都是长相憨厚的农夫,刚收回视线,那亭父便迎了上来,极为恭敬的说:“几位将军这边请坐!”
刘澜来之前特意去招呼公孙越,可他却说要与冬生在房间进食不出去了,刘澜也不在意,他不来正好,兄弟们可以一醉方休了。与关羽安平几人围在一张埃几前落座,其余兄弟则分散在四周,立时将房内占满了。
刘澜跪坐下来,吩咐亭父上些酒肉,亭父吆喝一声,恭敬的说司马稍等,醇酒牛羊大饼马上就来。
饭食很快上来,刘澜却吩咐先给兄弟们其余十几席先上,如此一来反倒没有人敢先吃了,直等司马这桌酒肉齐全,司马落著之后气氛才又变得热闹起来。
喝酒唱令不绝于耳,正在此时猴石亭外却来了两名冒雪赶路的青年,年纪最多二十八九不到三十岁,一人头戴六尺高冠,一个只裹了帻巾,都束着革带,只是前者腰佩长剑,后者却悬挂了一柄长刀。
两人进屋,亭父歉意的说厅舍已满,只能移驾前往无终了,二人正要离去,一眼却看到席前的刘澜,骤然停步,然后径直移步来到了司马身前,帻巾男子一揖到底:“可否与将军拼上一桌?”
刘澜见其举止言谈不俗,而且老兄弟们都已经酒足饭饱,就是给他们腾个地方又如何,正要答应却不想那位高冠的男子在未得到许可下便径直入位,不理威仪,卧姿侧躺,伸手取肉,放入嘴中咀嚼。
他这般举止立即招来众人的厌烦,纷纷怒目,更有甚者如安平,更是拔刀而起,眼见着就要起冲突,那一边的帻巾男子急忙圆场,说他这位朋友本性如此,还望各位将军们莫怪,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高冠男子浑然不知,嚼着肉一对眼珠却不停的在四周扫眼,此时亭卒已将三足酒瓿与酒樽撤下,颐指气使,道:“给幽州才智第一……”说道这,他却是徒然站了起来,双手叉腰,俾睨天下道:“不,是天下第一的本才智之士上酒!”
众人见他说到天下第一时那如痴如醉的样子不免恶汗连连,这人也太厚颜无耻了吧?难道是发热病时把脑子烧坏了?不然如何敢狂妄到说自己是天下第一?
而刘澜更是用着看待白痴、二货、疯子、神经病的眼神盯着他,叹了声出来前怎么就没吃药呢?而其旁边那帻巾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