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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这个人还能不了解吗?
骨子里傲慢、愚蠢、懒惰、自负,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有个好父母有个尊贵无比的身份,仗着他的身份可以随意欺凌自己,这个世界往往就是这样,老天爷永远也不会睁眼看她一下。
方御臣忙坐起身子,他露出些讨好般的笑容道:“没有,清烟,我怎么可能会这样说你呢。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因为他坐起了身子,二人间距离显得稍近,方清烟蹙着眉头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她抿着的薄唇淡淡一笑,却是嘲讽意味。
“待遇,你所提的永远也只是待遇。我也好,你的四个侍女也好。说到底,也只是你眼里的玩物而已。”她垂下眸子,淡淡的说着。
方御臣笑容渐敛,他轻叹口气:“这点上你为什么会老是如此偏执的想?”
他跟着咬咬牙,声音扬高几分道:“新雪的事我会原谅她,因为我确实在意她。只要她有一丁点回心转意的念头,我就多少忍心不下。在这点,我待你也是如此。我会对一个物品,对一个你口中所谓的玩物这样宽容吗?”
他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哪怕是你做出了和新雪那样的事情,我也终究会原谅你。
方御臣本不想这样说,因为她当初轻生的事情,已经让他对她畏手畏脚起来,怕过度惹恼了她。更不想再让她有个即使她做出不利于他的事情也不会有事的想法。
他够大度了吧?只要没有涉及到其他男人。忍,他都忍。他的姿态已经很低了吧?
试问,有哪个四大家族这样身份的公子哥能有他这样的大度?
方清烟却无动于衷,淡淡的道:“我没兴趣对你做什么,紫姨当年把我从南星域带了出来,于我有再造之恩。”
方御臣有些明白了,他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看着侧坐在他身前的清冷美人儿,她稍垂着脸不看他,眉如柳月,琼鼻高挺。
他稍抬左手,落在她白衬衫绷起的高耸前,方清烟的身子顿时一僵,她没有做任何反抗,那只手好在也没有更多的动作。
“所以你的意思,其实还是不想让我碰你?”他的声音有些阴冷起来。
她对他这么了解,更应该明白,他已经做了很多让步,很多时候也遵循着她的意愿,甚至有时候只是让她帮着用手解决,然后拥着她入眠。
这些,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他可不是只是光看看就可以感到满足的人。
方清烟沉默了下来,她内心自嘲,知道说是就是地狱般的狂风骤雨。更清楚,如果她能露出些娇羞神色的说不是,会是如临天堂般的宠爱。
可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一步,她又为何不直说呢?
“我只是”她轻咬下唇,扬起一对明眸看着他,“希望你能还我自由”
清风拂过草地,吹散了一片青翠。一旁的银黑色建筑犹如史前巨兽般蛰伏着。
女人的这双眸子所蕴含的,突然在方御臣脑海中熟悉起来。
是那个青裙少女那时在夜晚望着漫天繁星点点的明亮,是那种对大千世界的满目希翼。
她的眸子本是通明而澄澈的,这会儿竟缓缓软了下去,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咪耷拉着耳朵一般。
方清烟右手的实体书已经被她握的扭曲,她左手的指甲甚至有些陷进了手心中。
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还有什么尊严可提呢?再践踏一次又能怎么样呢?
“我求你求你”她垂下了眸子,轻咬贝齿,声音细小如蚊。
本章完
第115章 115。狐狸和葡萄(终二)()
方御臣曾经以为他是喜欢那个少女那种不一样的宁静气质,后来他以为他是喜欢这个女人的清冷,也曾有初次见到她在方御寒面前那种娇声笑语时的惊艳。
可现在,他发现对于她的哀求竟也有些变态的十分受用。
他伸在她胸口的手绕开,将她怜惜的揽在了怀里。
或许是因为还在哀求着他同意的缘故,方清烟咬咬下唇,柔顺的靠在了他的肩膀处。
“看来,说来说去。你介意的还是我当初对你的强迫行为。”感受着怀中美人的馨香,他轻声道。
他耳旁传来她细小轻微的呢语,却依旧只是那句“求你”
方御臣心下微叹,在她的后背摩挲着,默不作声。
“我我不介意求你”她贴着他温暖的肩膀,轻咬贝齿说着昧良心的话。
如果过了今天,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拉下脸皮来说出这样的话了。
他修长的手指隔着衬衫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敲动着,他声音轻柔道:“这句话你曾对我说过而现在,我想问你,你所谓的‘自由’到底是什么?”
方清烟怔住了,她所谓的“自由”?
嗅着馥郁的香气,感受着怀里的温软,方御臣跟着道:“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着你去,你喜欢的你都可以去做,你觉得我到底限制了你什么?”
靠在他肩膀处的美人收回了眷依状,方御臣没有松开放在她背后的手,她也就使自己稍欠着身,避免胸前的高耸和他胸膛过于接触。
“我不是谁的物品,更不想做被人予取予夺的对象即使已经过了八年”她目光闪躲,低声说着。
“如果,八年前我没有把你从那个晨曦的庄园里带走。”
方御臣看着她垂下目光时宛如柳月般的细眉,二人靠得十分近,她额头处光滑紧致的肌肤毛孔仿佛都清晰可见。
他淡淡的说道:“你也管理着一部分晨曦之光,你或许也清楚,这个世界总的来说很稳定,但低下并不代表没有暗流涌动。对这些行走在暗处的异能者来说,并不见得是一件多么光鲜亮丽的事。你的性子你也知道,并不适合在那种环境里生存。”
晨曦之光由一群苦命的女孩儿组成,继而也是他们父亲圣王方运来乃至方家力量构成的一部分,尽管她们对方御寒的忠诚度远远高于一切。
从最初那个庄园里走出的几十个女孩儿,如今也几乎都是晨曦之光的中、高层管理。
对于这里面的异能者来说,她们的更不是简单来享福的,算不上什么朝不保夕,但肯定也不是什么性命无忧,方一一脸上的刀痕已经很能说明一切。
方御臣心里明白,方清烟更明白。
“我可以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城市独自生活只要你给予我自由”她低声说着。
无论如何,也总好过这样看似金柯玉叶实则只是他个人豢养的玩物要好,她更不喜欢他这副是他拯救了她一般的口吻。
方御臣心中微叹,方清烟一副服软认低的态度,让他总是没法心硬起来。那句“你除了水平拙劣的异能还有一副漂亮的脸蛋和傲人的身材外,还有什么?”怎么也不忍心说出口。
尽管在他眼里,方清烟是无价的。
而他后面要说的话,也许也不会让她感到怎么开心。
她难得一副央求他的模样,却让能量惊人的他感到无比为难。
方御臣忽然想到了一旁挂着秋千的藤条架,将怀里的人揽得更紧,露出和煦的微笑道:“小时候,母亲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狐狸看见葡萄架上结满了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它就很嘴馋啊,很想吃,可是葡萄架很高,它够不到。于是它就是心里暗想,这些葡萄看着美味,实际上一定很酸。”
方清烟靠在他的怀里,香肩抵着他的胸口,没有和他贴的太亲密。尽管身遭周围都是这个男人的味道,但早已无比熟悉的她却没有太多的感受。
这会儿她蹙着眉头,轻咬下唇,心里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葡萄很酸的故事,世人皆知,只是个很烂大街的故事而已。
而方御臣说的显然也不是这样简单。
“母亲告诉我说,狐狸这时觉得葡萄酸只是因为它吃不到,所以它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这叫‘酸葡萄’心理。可是,那颗觊觎葡萄的心思却已经活泛了起来。作为葡萄的主人,如果你觉察到有狐狸起了贪念,那就一定要暗暗提防,甚至可以找机会除掉狐狸以绝后患。”
这是紫姨对他的教导?
方清烟轻咬嘴唇,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看起来温婉动人的紫裙女人,在说以绝后患时眼中闪过的狠厉毒辣。
这个形象和她在庄园里目睹的形象开始重合起来。
幼时的她曾一度将这个女人当成了上帝派来拯救她的天使,直到在那个庄园里她亲眼目睹到这个女人亲手将一个同期的女孩儿抹除掉的时刻。
那种神秘而让人悚然的实力,以及那种杀伐果断。
理由仅仅只是,那个贪奢玩乐的女孩想要以生病的方式躲避过那天的训练。
她和她一样,只是个失去了父母的宠爱,在南星域的动荡中悲惨苟活下来的女孩而已。
那时,她才不过十来岁点
方御臣想要和方清烟表达的自然不是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中微叹,知道后面说的话可能会让她感到难受,只得将她再次揽得更紧了。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某一天,我也成了那只狐狸,那只想要吃葡萄的狐狸。尽管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去吃,可是我吃不到。葡萄它不愿意给我吃。”
方清烟娇躯微微僵硬,这已经不是什么暗示了,是十分明显的比喻了。
“我是不是有三个选择?征询葡萄意见,能不能给我吃?还是转头就走不吃了?”
“我会给葡萄最精美的装饰,给它用上最漂亮的盘子。但是,在那之前,我得要把它从葡萄架上打落下来。我可能是没法完整得到这串葡萄,可比起来,得不到更让我害怕。”
方清烟眼中的光彩逐渐黯淡,她忽然自嘲的笑了。
刹那间仿佛回到了八年前,看到了那个华服少年,虽然正一脸讨好笑容的看着她,但他骨子里的灵魂却是冷漠而残忍。
“唉,二七,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不愿走,我也没有办法。”
穿着青色碎花长裙的少女,只是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埋在手臂中的脸蛋儿无声的滚落着眼泪。
华服少年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尽头,宛如一头爪牙锋利的幼狼一般,贪婪而诡诈的盯着少女:“只要我想,这世上,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白马过隙,时光掠影,是轻触湖面而过的蜻蜓。
花庭中,她麻木的道:“是我知道了。”
他们之间,总有着这道横不过去的天堑,再来八年又如何?
她真正要的哪是什么自由,而是那薄脸皮下的羞耻而已。
她的尊严很卑微,可是在她的心里却璀璨晶莹。
方御臣或许注意到了,加上她轻生的顾虑,才会在这几年里对她百般示软。
但他所在意心疼的只是怕他心爱的玩物有所损坏了而已,不是对她的
本章完
第116章 116。没去荷池的原因()
方御臣心下叹息,八年时间,她虽还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人间却依然是这样的无法触碰到彼此的灵魂。
方清烟的难受,他更不会不知道。
“如果你生我气的话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他语气坚定而冷淡起来,“你想要离开我身边的事,没有商量。你信不信都无所谓,你是我挚爱的女人,我不会做任何松手的打算。”
怀里的美人情绪平复的竟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她微垂着眸子,容颜清冷若霜,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淡淡的道:“嗯,我先回去了。”
她可真傻,竟然会天真的去央求这个人放了她脖子上的锁链?
这注定是无论中间发生了什么,都影响不到结果的事情。
方清烟手臂轻触了触他的两臂,两人相伴在一起久了,彼此都知道这个动作的意思。
不过方御臣却并没有松开,一如他对她刚才话语的坚决。
“你每隔一些日子,就会和我说些这样的事情。我原本以为御寒来了,你会多”方御臣的话忽然止住了,他想起了他之前在游戏里看到的那些时间片段。
方清烟性子内敛,很多事情也喜欢放在心里。但她会为御寒那样的言论生气么?
他有些不确定。能确定的只是,如果是他对方清烟说诸如“你是我的”这样的话,会引起她极大的反感。
对于她忽然的情绪起伏,实际上他还算镇定。这八年来,方清烟也并不是都对他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偶尔有些哀伤、忧愁甚至敏感,甚至对他内心里有隐隐的羞恼也属正常。
何况没准儿,是女性的那几天来了呢。
这一页翻过了就好,少提些让她不快的事情就是了。
他露出和煦的微笑道:“好吧,不说这些了。今天你怎么不去荷池了?”
但他不说还好,一说怀里的清冷美人便有些挣扎起来。
“怎么了吗?”方御臣顺着她的意思,松开了揽着她的手,摊着手心,有些愕然和不知所措。
他没有松开抱着她的手,也不至于让她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吧?
方清烟曲腿坐在他两腿分开余出的草地上,目光恨恼,她轻扬白皙的下巴,示意着伫立在一旁的“第二堡”。
“荷池这些还有你的花庭、荷池,这都是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一向冰冰冷冷,不紧不慢,这会儿却因些许情绪波动而扬高了一些音量。
“你不觉得可笑吗?我刚还在祈求着你,你却随口敷衍两句。然后转眼就可以当没事一样,再继续准备抱着我,聊些什么风月之事?”
她胸前高耸微微起伏着,手臂稍撑地面,霍然在草地上站起了身。
方御臣跟着收腿起身,他脸上似要说些什么,右手五指松散,在空中细微幅度的转动着。
投影能量屏的形式有一个五指伸进去搅动光尾的功能,这算是一种减压方式。而这个手势,就是他遗留下的习惯。
方清烟轻拍黑色修身裤上沾着的草屑,她知道,这个手势一般表示着这个人的极度怒意,或脑海中思绪如麻,一时半会儿还在梳理着语言。
至于是哪种,她并不在意。
她思绪很快冷静下来,语气冷淡道:“你永远都是这样。高兴了就是一副翩翩有礼的模样,不高兴了就可以对我予取予夺。你是狐狸,但我不是挂在枝上任由采拮的葡萄。你没让我走,可是我”
“你还在为这句话生气?这只是我说着玩的。”方御臣很少打断别人的话,但这下停住了手势,一脸头疼的解释道:“我只是以为这样说,你会听我话顺从的来我边上。”
他露出讨好般的笑容,摊着手道:“现在我知道了。以后我不这样了行不行?不对你说任何语气严厉的话,我保证。这样可以了吧?”
方清烟顿感气结,面对他的低姿态全然无处发作,种种不满都止住在了嘴边。
她本是做好了面对来自于他暴风雨的心理准备,这次连央求他的事情都做了,更下定了决心要再次为她的人生而努力一下。
她的思绪一时恍惚,她又毁了一个清幽安宁的下午。
她没有去后面的荷池,是因为
噗。
轻微的闷响声传来,方清烟回过神,稍蹲身子捡起了草地上的书。
“如果你觉得是在第二堡内待得闷了,我们可以回洛阳星一趟。”方御臣露出和煦的微笑说着,“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建了那么些福利院,你可以回去看看那些孩子们。”
方清烟目光飘忽起来,轻咬下唇道:“我等会儿一一姐她们回来,我和她们去浮星逛逛”
她说完已是暗自后悔,她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他现在是装的这么一副伪善的模样,可一旦涉及到她的自由时,就一定会变成那个冰冷又残忍的人。
自己只是白跟他浪费了这么些时间,却什么都不曾改变。他什么都没有答应,自己的脖子上就像戴着跟锁链,而被他牢牢的拴在了身边。或许今晚,或许明晚,也或许是他某个精虫上脑的时候,他就会来找到自己,把自己当做他那恶心的欲望发泄对象。
这个男人的狡诈就在于,他占着最大的便宜,在他所谓的底线上寸步不让,然后再用些蝇头小利来哄骗她。
可他那些底线,不都应该是她作为一个人,一个正常的女孩儿所应该拥有的吗
“你刚才说这些都是我的,和你没有关系。的确,这里现在确实还不算是你的家。它还没来得及承载你一些温暖的记忆。”
方御臣余光斜瞥着一旁参天而起的银黑色墙面,他收回目光,看着冷冷清清的她,微笑道:“晨曦的那个庄园也不是你的家,它环境很不错,但本质上也只是你们学习技艺的营地。你的家在洛阳星,在第一堡。在那里,我们已经一起相伴了八年。有时间,我们还是回去一趟吧。为花庭里那些属于你的玫瑰浇浇水,再看看荷池边的亭子。我们在那